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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跑不了的。


  上一次僥幸跑到新加坡,還是因為他出國了,又加上胡鵬亦的幫助。


  現在,她想跑也跑不了。


  他真得沒必要這樣看著她。


  “不說這個。”陸海寧語氣緩了緩,“從這兒走,棧道快到了。”


  陸海寧領著她一步步往前。


  張雨欣抬頭看著前方,雪花飛舞,朔風不息。


  這一切,都帶著屬於天海市的風味。


  “慢點走,小心腳下滑。”陸海寧不停叮囑。


  “嗯。”


  張雨欣走的很慢,一邊看雪花亂舞,一邊看著山上的美景。


  這一切,都像是輕描淡寫的水墨畫,讓人移不開眼。


  有雪花飛到她的臉上,涼涼的,宛如活潑的小精靈一樣。


  她伸出手,大片大片的白雪落在她的掌心。


  她笑了。


  “太美了。”張雨欣忍不住讚歎。


  陸海寧抓住她的手:“外麵冷,縮回來。”


  “不冷,你讓我碰一下。”


  “會感冒的。”


  “你太小題大做了,我這會兒不冷,真不冷。”張雨欣高興起來了。


  心情忽然變得很暢快。


  她趁著陸海寧不注意,掙脫開他的手往前跑去。


  她想在雪中玩一會兒。


  白色的雪落在她的發絲上、臉上、肩膀上……她伸手輕輕彈了彈樹梢頭的冰花。


  陸海寧在後麵跟著,他沒有反駁,準許她玩一會兒。


  看著在雪中跳來跳去的張雨欣,他的眸子彎了起來,眼中是熠熠光澤。


  張雨欣覺得大衣太厚了,行動不便,準備解下來。


  陸海寧窺到了她的小心思,上前按住她的手:“不準脫。”


  他將傘又移到她的頭頂上,遮住風雪。


  “熱。”她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那也不行,帶你去棧道,外麵冷。”


  陸海寧替她理好衣服,將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張雨欣帶走了。


  三麵玻璃的棧道真是欣賞雪景的好地方。


  陸海寧收起傘,帶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九九,把頭發留長吧。”他歎了口氣,看向她。


  “為什麽?”她不解地看向他。


  “那樣更漂亮。”他的手撫摸著她的發絲。


  那樣的張雨欣,也更像他的張雨欣。現在的她,離他太遠。


  張雨欣搖搖頭:“我喜歡這樣。”


  陸海寧無奈,他說什麽,她都不聽了。


  哪裏還有以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張雨欣的影子,那時候她就算是犯了點事,隻要他說兩句,她都會很乖。


  棧道裏沒有雪,張雨欣一步步往前走。


  隔著透明玻璃,她可以看到外麵極致的美景。


  雪花紛紛,天地無垠。


  她沿著棧道一直走,慢慢兒就走到了山頂上。


  她立在一棵鬆樹下,從上往下看,將所有的景色收進眼底。


  蒼山茫茫,落雪飛飛。


  她和他,就像是遺世獨立的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


  “陸爺,你眼光真不錯,這兒很美。”張雨欣看著山下。


  “我眼光最好的時候,是十五年前。”陸海寧忽的勾起唇角。


  他的唇邊,是幹淨、儒雅而溫和的笑意。


  “嗯?”


  “遇見你。”


  陸海寧帶著張雨欣在楓山上走了很久。


  張雨欣看著喜歡的風景,也不覺得累。


  真得太美了。


  “還想看嗎?想看的話,我讓人送午餐過來。”陸海寧征求她的意見。


  張雨欣搖搖頭:“回去吧,我想回我的出租屋了。”


  那個小屋子,她好久沒有回去了。


  雨熙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


  那地方,冷冷清清的。


  “別回那裏了,我給你買了公寓,在市中心,去哪兒都方便。”


  “我不要。”她還是搖頭。


  她真得不想要陸海寧的任何東西。


  她不要他補償。


  她想要公寓,可以自己攢錢。


  雖然要攢很多年,但她心裏頭踏實。


  “給什麽你都不要,你非要跟我劃清界限?嗯?給你的你就拿著。”陸海寧的臉上有了幾分不悅。


  “我自己可以買房子,我之前在新加坡,工資挺高的。慢慢攢,房子總會有的。”張雨欣撲閃著大眼睛。


  “自己買?行,你自己買。”陸海寧生氣了,臉色很不好看。


  這丫頭脾氣倔,他是知道的。


  但沒想到他給她什麽,她都不要。


  房子是,之前的手鏈也是。


  那十二年,她就不大會跟他要東西,想買一盒糖果,都猶豫再三。


  他說過,她要什麽,他都會給。


  但她卻從來不跟他要。


  這感覺,很不好。


  他賺那麽多錢,還有何用?

  張雨欣不知道他生氣什麽,淡淡道:“我覺得寧安這樣的女孩子就挺好的,家世好,長得又漂亮,但還是會努力工作。”


  “那是因為宋少焱有一天會離開她!”陸海寧冷聲道。


  張雨欣錯愕。


  “為什麽?那為什麽一開始他們要結婚?陸爺,你朋友真渣。”張雨欣氣不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你跟寧安很熟了?”


  “沒有。”


  “既然沒有,那寧安與你何幹?”陸海寧真是很氣。


  她寧願去關心一個剛認識的人,也不屑跟他多說幾句話。


  張雨欣噎住,不問了。


  她也有些生氣,陸海寧為什麽要吼她,她又沒說錯什麽。


  他脾氣壞,她也是知道的。


  她氣呼呼地往山下走,走出棧道時,也顧不上還在下雪,直接就走進雪中。


  冰涼的雪落在她的臉上,她也不覺得冷。


  隻是,有點累。


  “慣的。”陸海寧撐開手裏的傘,大步往她走來。


  追上她時,他將手裏的雨傘遞到她的手裏:“拿著。”


  下一秒,他背起她。


  “哎!”張雨欣猝不及防,“你放我下來呢。”


  “抓緊點,掉下來我不負責。”


  “我自己可以走。”


  “走了這麽遠,不累?”


  “不累。”張雨欣口是心非道。


  其實是真有點累了,再加上例假還在。


  但她真沒有想到陸海寧會背她下山,就算是那十二年,他也未曾背過她。


  一時間,張雨欣有幾分恍惚。


  “不累也不讓你走了。”陸海寧淡淡道。


  張雨欣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撐著雨傘。


  雪花,都被寬大的雨傘擋在外麵,無風無雨。


  靠近他時,她可以清晰地聞到屬於他的氣息,內斂、深沉。


  下山的路不近不遠。


  張雨欣趴在他寬厚的背上,眼睛忽然有幾分朦朧。

  雪花落在傘上,落在他們的身邊,世界仿佛縮小成一個圈。


  圈裏,隻有他和她。


  張雨欣微微閉了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


  下了山,已經有人送了午餐來。


  陸海寧將她帶到一處小木屋裏,替她將午餐拿了出來。


  “我明天回華南工作。”張雨欣道。


  “嗯。”陸海寧應了。


  隻要她不跑,他什麽都應。


  張雨欣挺想知道胡鵬亦去哪了,可是她又沒辦法再問陸海寧。


  她問了,他根本不會說。


  反而鬧得很不愉快。


  “我會讓你把你在新加坡的行李收拾好,帶回來。”陸海寧道。


  那一趟,就當是她出去散心了。


  “謝謝。”張雨欣默默吃飯。


  小木屋裏有特供的暖氣,張雨欣脫了大衣外套,坐在桌子邊。


  一轉頭就能看到窗外的雪花。


  這兒倒是溫暖如春。


  “以後別跟我說這兩個字。”陸海寧蹙眉。


  張雨欣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這麽霸道?謝謝也不行?


  他自己不也跟她說了謝謝。


  張雨欣不懂陸海寧的想法,他不準說,她就不說好了。


  “下午想做什麽?”陸海寧問道。


  “回去收拾下屋子和資料,明天上班。”


  “不跟我呆一起了?”


  “不了,你不是說這幾天有事嗎?我應該挺耽擱你事的。”


  “那我跟你呆一起吧。”


  張雨欣瞪大眼睛,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結果,陸海寧還真是說到做到。


  從楓山回來,他把她送到小區後,就默不作聲跟著她。


  她收拾屋子,他也幫她做事。


  “陸爺,您坐著吧。”


  張雨欣哪裏敢讓他做事,連忙壓著他坐在沙發上。


  這屋子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到處都落了灰塵。


  “我幫你。”陸海寧執意不肯閑著。


  張雨欣拗不過他,隻好隨他。


  中途,陸海寧出去接了個電話。


  “海寧,鵬亦我讓人看著了。”是胡楷善。


  “關在哪裏了?”


  “一處海島上,你放心,不會再給你添亂。”


  “最好不過。”陸海寧掛上電話。


  張雨欣換了一雙拖鞋,坐在沙發上喝了杯溫開水。


  她抱著杯子,很溫柔,也很平靜。


  陸海寧站在門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收拾得差不多了。”張雨欣轉過頭看向他,“陸爺,你回去吧。”


  “急著趕我走?”


  “不然你留在這兒,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張雨欣很直白。


  陸海寧眸光冷了下去:“共同生活過十二年,張雨欣,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沒有心。”


  十二年的時間。


  一輩子又有幾個十二年。


  麵對陸海寧的質問,張雨欣還是沉默了。


  不是沒心,是心死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陸海寧,用什麽樣的身份。


  現在的她之於他,位置太尷尬。


  更何況,她不想要這樣的補償。


  “我累了,陸爺,可以出去嗎?”張雨欣不想跟他起爭執,隻眨著眼睛看向他。


  陸海寧真是被她這副樣子給氣壞了:“那你休息,我先回去。”

  陸海寧一走,空氣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張雨欣看向窗外,不知怎麽的,城區沒有下雪,隻陰沉沉的。


  看來還是楓山氣溫低,才下了那麽大的雪。


  張雨欣拉上窗簾,從衣櫥裏翻出毛線來。


  她答應了給陸虎隆,順便給陸海寧織圍巾的。


  她給陸虎隆挑了可愛的嫩黃色,給陸海寧挑了低調的煙灰色。


  這是她為他們父子倆做的最後一件事。


  多年以後,她也隻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悄無聲息。


  她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默默織圍巾。


  陸海寧從她這兒離開後就去了財產公證處。


  他母親的那一大筆遺產已經由童智力交給了他,他需要防備陸林斌的狼子野心。


  早早辦了手續,免得夜長夢多。


  童曉麗的遺產雖然不多,但都以古董字畫、珠寶為主,有市無價。


  “陸爺,所有的財產都轉到您的名下嗎?”陳律師問道。


  “轉到她這兒。”


  陸海寧將一本結婚證遞了過去。


  他點了一支煙,麵上是清冷、寡淡的顏色。


  陳律師訝然,點點頭:“好,陸爺,我馬上就去辦理,很快。”


  “嗯。”


  律師離開後,陸海寧就一個人站在窗口抽煙。


  外麵天色陰沉。


  ……


  半個月後。


  張雨欣總算把一大一小父子倆的圍巾都織好了。


  她白天上班,晚上回來遊戲也不玩了,就忙著織圍巾。


  多年沒有動過手,沒想到手藝還不錯。


  她給陸虎隆織的小圍巾尤其可愛,這也算是了卻了她的一樁心事。


  陸海寧這半個月沒有再來,偶爾會打電話跟她噓寒問暖幾句。


  看樣子,他應該是出差在外。


  而張雨欣也整整半個月沒有見到胡鵬亦了。


  沒有胡鵬亦在耳邊聒噪的日子,倒一下子安靜了。


  隆冬臘月,天氣格外冷。


  晚上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張小姐,我今天有空,不如就今晚上見一麵?”


  張雨欣抓著手機,那頭有一個電話打來。


  年輕男人的聲音清清淡淡,無欲無求。


  跟他的名字一樣,季青翰。


  她裹緊圍巾,臉色略微錯愕:“你不是說最近在國外沒空嗎?怎麽忽然回天海市了?”


  她以為,還要有一段時間他才會回來。


  瞬間,心忽然顫了一下。


  “臨時有點事,就回來了。”


  “你這次回來多久?”


  “三天。”


  張雨欣抓著手機,眼眸裏淬著淡泊的溫度,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心口那地方猶如有一隻手,驟然抓緊。


  “張小姐,我還要出國照顧阿悅,你如果想好了,我們今晚談談。”季青翰繼續道。


  “哪裏見。”張雨欣聲音有點飄。


  “就五星廣場這兒的咖啡廳吧。”


  那頭傳來呼呼風聲,季青翰應該是站在外麵。


  張雨欣眼中閃過茫然。


  良久,她才點點頭:“好。”


  “嗯,那我先開車過去。”


  掛上電話,張雨欣在原地站了很久,連風割在臉上都沒有太大感覺。


  季青翰,房地產新貴。


  但,這是他表麵的身份,他還有另一層不為人知的身份,催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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