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曆經辛苦求戒指
一身黑色西裝的陸海寧站在空地上。
身形修長,麵色冷峻,周身散發著孤冷的氣息。
遺世獨立。
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別墅的第二層樓上,那裏門窗緊閉。
“陸爺,我去看看穀樺樹在不在。”李浩傑請示。
陸海寧抬手製止:“不用,他在。”
李浩傑眯起眼睛,他並沒有看到人影。
但,話音剛落,果然,一個中年男人就從二樓走了下來。
男人穿著普通的煙灰色毛衣,落拓不羈,手指上夾著一隻雪茄。
他的頭發和胡子都很長,看上去飽經風霜。
穀樺樹順著台階往下走。
一走動,木質台階就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腳下,是孤單而落寞的影子。
穀樺樹看了陸海寧一眼,低頭理了理毛衣袖口。
不怎麽熱情,也不怎麽冷淡。
他走下台階就去了花圃,打理自己的花草。
李浩傑本想先上去,但陸海寧製止了他。
陽光照在陸海寧堅毅、冷峻的側臉上,鼻梁高挺,雙唇薄涼。
他大步往穀樺樹走去。
“穀先生?”陸海寧開口,臉色沒有太多波動,平靜無瀾。
但,陸海寧那雙銳利的眼睛一直看著穀樺樹。
這個男人蓄了絡腮胡子,但……
陸海寧眸子凜起,露出一絲鋒利的光芒。
穀樺樹頭也不抬,抽了一口雪茄,打理他的花草:“有事就說,沒事就回去。”
李浩傑冷著臉,大步走上前
陸海寧抬手,攔住他。
穀樺樹的手裏多了一把剪刀,他修理著他的寶貝玫瑰。
這個中年男人的眼裏看不到任何色彩,臉色非常平靜,就好像沒有七情六欲一樣。
陸海寧拿出照片,放在穀樺樹的麵前。
“那我就直說。”陸海寧淡淡開口,“我來取這枚戒指。”
穀樺樹掃了一眼照片,眸色中有幾分異樣。
但不過幾秒後,他又低下頭:“這戒指,沒有。”
“是嗎?”陸海寧眸光凜起,“我怎麽打聽到,這戒指就在您這兒呢?”
穀樺樹彎著腰,很平靜。
“哢擦”一聲,一棵樹枝被剪斷。
掉在地上。
“你不是第一個來打聽這戒指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穀樺樹語氣寡淡,不屑一顧。
“不。”陸海寧鎮定從容,“我不是第一個來打聽這個戒指的,但我一定是唯一一個取走這枚戒指的。”
他的語氣裏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和誌在必得的堅定。
李浩傑彎了彎唇角。
他知道陸爺足有這個自信。
但這穀樺樹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
看來,喜歡這枚戒指的女人,給陸爺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四周,十分安靜。
隻有鳥叫聲和風吹樹葉的聲音。
穀樺樹像是看多了這種事,臉色十分不屑。
“說了沒有就沒有,別妨礙我修理花枝,快走,快走。”
穀樺樹十分不耐。
“你要什麽條件?”陸海寧目光落在的臉上。
“條件?我的東西,想給就給,不想給……就是扔了也不會給。”
穀樺樹剜了陸海寧一眼。
目光如冰如霜。
他可是最煩這種男人的,心高氣傲。
“項先生,設計出來的東西,不就是為了給欣賞它的人嗎?”陸海寧耐住性子。
李浩傑知道,陸爺今天脾氣就算很壓製了。
“有人比我更欣賞它嗎?”穀樺樹淡淡道,“既然沒有,我為什麽要給?”
“穀先生,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如果我對它的欣賞達到了讓你滿意的地步,你再給我也不遲。”陸海寧慢條斯理。
“沒空。”
穀樺樹繞過陸海寧,臉色不變。
他走到更遠的一處花圃,繼續修理花枝。
滿別墅的藍色妖姬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陸海寧的眸子微微眯起。
穀樺樹知道,這些男人耗不起時間,不用多長時間,自己會走。
沒想到,陸海寧並不是這種人。
陸海寧沿著台階,開始往別墅上走。
走到藍色妖姬花束前停下。
“穀先生如此喜歡藍色妖姬,有故事?”陸海寧雙手撐在欄杆上,居高臨下看著下麵的穀樺樹。
“喜歡一樣東西,非得有故事?”穀樺樹不屑一顧。
“你的眼睛告訴我,它有故事。”
陸海寧緊盯著他看。
“我不喜歡跟自以為是的人說話,你趕緊走。”
穀樺樹臉色不悅,開始趕人。
李浩傑明白,這人不是很容易搞定。
這種無欲無求的人,什麽都打動不了。
陸海寧自然不會走,唇角微微揚起,目光敏銳。
他掃了一眼別墅——
從入口看過去,裏麵擺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女人的畫像,比如嬰兒的用品。
如果打探到的情況屬實,穀樺樹孤家寡人一個,家中怎麽會有嬰兒的東西?
而他這個年紀,早就過了生兒育女。
難道是單純的設計師的癖好?
陸海寧並不這樣認為。
陸海寧幹脆推開二層樓上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你這個人,幹什麽?!土匪嗎?”
穀樺樹這才急了,臉上多了不一樣的表情!
他扔下手裏的剪刀,飛快地往台階跑。
但,陸海寧的保鏢伸手攔住他。
李浩傑走上前,看著穀樺樹:“穀先生,我們陸爺向來光明磊落。當然,我們陸爺對不怎麽配合的人也沒有太多耐心。”
李浩傑麵帶優雅的微笑,但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十足的震懾力。
陸海寧走了進去,入眼處都是很奇怪的東西。
桌子上還放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
藥?
查到的資料裏可沒有說穀樺樹身體不好。
而且,藥早就涼了,看上去煎了很久。
滿屋子奇怪的東西。
陸海寧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李浩傑,走。”
“是,陸爺。”
李浩傑這才讓保鏢鬆手。
穀樺樹表情格外冷漠,他飛快地往樓上跑,生怕被陸海寧帶走東西。
陸海寧往路邊的車走去。
“陸爺,戒指……不要了嗎?”李浩傑問。
“這個穀樺樹,你覺得眼熟嗎?”
陸海寧坐進車裏,修長的身軀慵懶地靠在座椅上。
李浩傑眉頭一皺,搖頭:“不熟。”
“穀樺樹,向中奎。”
陸海寧嗓音淡漠,卻淬著無限森冷和冰寒,眼中也是陰狠的光芒。
聽到“向中奎”這個名字,李浩傑的臉色瞬間變了。
車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很久,很久,李浩傑才開口:“陸爺,需要我去查嗎?”
“查。”
陸海寧臉色極度難看,陰鬱而沉重。
眸中是森冷的光芒,如淬了冰一般,周身都散發著冷意。
“那戒指?”
“我會拿回來。”
“是。”李浩傑點點頭。
李浩傑仔細想了想穀樺樹的容貌,可能……他真得是向中奎。
隻不過,改名換姓了。
……
回到酒店,陸海寧正好接到陸宅的電話。
“爸爸。”陸虎隆抓著座機。
“嗯?”
“爸爸,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有人約九九。”
“誰。”
“胡叔叔,他現在正跟九九在外麵約會。”
胡叔叔?胡鵬亦?
好,很好。
陸海寧的臉拉了下來。
“爸爸,你要是喜歡九九就追人家嘛,表白會嗎?不會我可以教你呀。”
“你就這樣說,九九,我想保護你一輩子。”陸虎隆一本正經地教陸海寧。
“滾。”
“又吼我,不滾。”陸虎隆撅起嘴巴,“九九要是嫁給了胡叔叔,我就跟他們走了,不要你啦!”
反正胡叔叔對他也不錯,經常給他買好吃的呢!
還不會吼他,哼!
說完,陸虎隆主動掛了陸海寧的電話。
九九約會去了,他隻能一個人在家裏做作業。
陸虎隆趴在桌子上,大眼睛裏滿是期待和失望。
爸爸不在家,九九也不在家。
好孤單。
一家西餐廳。
靠窗的位置上,胡鵬亦和張雨欣麵對麵坐著。
張雨欣低頭切牛排,胡鵬亦則喝著紅酒。
“雨欣,你是怎麽認識我大哥的?我很好奇。”胡鵬亦眯起眼睛。
“你想知道?”張雨欣表情淡漠,頭也不抬。
“是非常想知道。”
按照邏輯,張雨欣這種底層的小記者,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陸海寧這樣的人。
胡鵬亦懶得去查,還不如直接問張雨欣。
“我跟他認識十五年了。”
“是嗎?”胡鵬亦臉上的表情更豐富,“真是想不到,我居然不知道。”
他跟陸海寧也認識二十多年了,隻不過他從小在國外。
“我八歲那年在大街上快要餓死了,他把我撿回家的。”
“我大哥可不是個善良的人。”胡鵬亦更加好奇。
撿回家?陸海寧可是個連貓狗都不會同情的人。
“也許就是缺個傭人或者寵物,撿我回去找樂子。”張雨欣不屑一顧。
“傭人,他是絕對不缺的。寵物?他那種人,能養寵物?不過你這丫頭,確實有趣。”
胡鵬亦忽然覺得真好笑。
“不要提他了,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張雨欣的語氣裏多了幾分悲涼。
沒有關係了。
他給她一條命,她還他一條命。
“我大哥對你,不一樣。”胡鵬亦的眼中透出邪魅的光芒。
“不一樣?可能吧,畢竟認識十五年。”
“雨欣,你知道的,我大哥他已婚已育,你跟著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沒有想跟著他,我說了跟他沒關係,胡總你轉不過彎?”
張雨欣生氣地抬起頭。
胡鵬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