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贏了不少錢
一晚上,胡鵬亦和陸海寧誰也沒有再主動提張雨欣的事。
陸海寧也是給足了胡鵬亦麵子。
臨近十二點,眾人給胡鵬亦過完生日,才陸陸續續準備散了。
樓下,胡鵬亦送他們離開。
晚上風大,張雨欣躲在樓道裏,讓他們先走。
陸海寧和胡鵬亦並肩站著,就在客人走得差不多時,陸海寧才壓低聲音,嗓音低沉而凜冽。
“鵬亦,做生意講究涇渭分明,不該你碰的東西別碰。情場,同樣的道理。”
“大哥。”
胡鵬亦喊了一聲,這才點了一支煙。
晚風吹起他的額發,他的臉上是平淡和鎮定。
“你別忘了,你有兒子了。”
“可我兒子還缺個媽。”陸海寧薄涼道。
他臉色從容,眸中卻是一望無際的深沉和嗜血的寒意。
“大哥,我看得出來,她怕你。”胡鵬亦平靜道,“但她不怕我。”
“怕?”陸海寧唇角揚起,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那是我太慣著她了。”
胡鵬亦知道,陸海寧這人向來對女人熟視無睹,送上門的都未必看一眼。
如今忽然跟他杠上,他們倆的關係不一般。
陸海寧沒有再開口,轉頭看了一眼樓道。
張雨欣縮在樓道裏,像隻可憐的貓。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誰欺負了。
他大步走過去,脫下身上的風衣,穩妥地給她披上。
“你別這樣。”
張雨欣是拒絕的,別扭地動了動身子,臉色不悅。
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以及那專屬於他的氣息。
“張雨欣,你反抗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陸海寧臉色陰沉。
下一秒,他打橫抱起她,往自己的勞斯萊斯走去!
胡鵬亦當即就愣在原地!
他難得看上個女人,難得動了心,還被他大哥搶了?
日!
“陸海寧,你看看清楚,我是張雨欣,不是你老婆!!!”張雨欣生氣了。
話還沒說完,反抗他的結果就是——
她被丟在了副駕駛上,屁股生疼生疼!
她皺緊眉頭。
陸海寧不跟她廢話,關上車門,親自開車。
黑色的車子在深沉的黑夜中疾馳,速度極快,猶如飛燕……
張雨欣坐穩,係好安全帶。
三年後,她還是頭一次坐他的副駕駛。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謠言——
謠言說,男人會把自己的副駕駛給自己喜歡的女人坐,坐副駕駛的女人和車主關係都是匪淺的。
當初,她把這個謠言深深記在了腦海裏。
後來,每次陸海寧親自開車,她就往副駕駛跳!
就跟宣告主權一樣!
她還說過:這個位置是我的,不可以給別的女孩子坐。
那時候,陸海寧就揉了揉她的頭發,勾了勾唇角:“知道了。”
那些年,她算是承包了陸海寧的副駕駛。
現在想想,謠言隻是謠言,信個屁。
張雨欣低下頭,開始數包包裏的支票。
跟這群富二代玩牌,真得是很爽快。
“陸爺,麻煩把車燈開一下。”張雨欣低頭拉拉鏈。
陸海寧眯起眼睛,瞥了她一眼。
他還是配合地開了燈。
張雨欣兩隻大眼睛裏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有錢的感覺真好。
她開始數了起來。
陸海寧不耐:“這麽多年,就跟我委屈了你似的。”
她這樣子,就像是沒見過錢。
“是挺委屈的,不聲不吭走了三年,贍養費都沒有。”張雨欣低頭繼續數。
“怨我?”
“哎呀,又數錯了,剛數到哪裏了……不要跟我講話了。”張雨欣埋怨道。
她自己腦子數不過來,隻好借用了計算器。
“一共贏了36.9萬。”
陸海寧鄙夷地開口,目光平視前方。
“什麽?”張雨欣不信。
她用計算器算了一遍,不對。
她笑了起來:“明明是21.1萬。”
陸海寧也有出錯的時候!
然而,陸海寧很不屑,將自己的那疊支票也丟給了她,命令道:“加上!”
張雨欣接過,也不少呢。
算了一遍——
“陸爺,你這兒是15.8萬。”
“嗯。”
張雨欣吃驚地張大眼睛,所以……21.1 15.8=36.9!
她轉過頭,震驚地看向陸海寧!
這男人的腦子為什麽這麽好使?他是什麽時候算出來的?
“別這麽看著我,沒難度。”陸海寧不屑。
不過就是把數字記住,加起來而已。
沒難度?
張雨欣慚愧得厲害,越發窘迫。
跟他在一起,總有一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也總有一種自己是個弱智的感覺。
其實……她也沒那麽差。
可他就是覺得她蠢啊。
張雨欣訕訕地把支票收好,撇撇嘴,不怎麽高興了。
就在她把屬於他的都還給他時,他淡淡道:“都是你的。”
張雨欣的手沒有停頓,繼續塞。
“我不要。”
她要這麽多錢做什麽。
21.1萬……已經夠她用很久很久了。
“我給你你就拿著!”陸海寧惱火。
“我說了不要就不要,不是我的,我分得很清楚!”張雨欣也吼道。
不是她的東西,永遠都不是她的。
就像他,就像小隆隆,也一樣。
陸海寧冷笑:“要不是我,你晚上能贏錢?”
張雨欣被他戳了短,她知道,他放水了。
她幹脆將自己的支票也甩給了他:“你是不是覺得讓著我了?那你把這些也拿走好了!反正就當是玩的。”
“張雨欣,那十二年,我真是把你慣壞了!”
以至於,時不時就衝他發脾氣。
誰敢跟他發脾氣?
她這性子,他得好好治一治。
不然,以後遭罪的是他。
“陸爺,你這麽說我就不高興了,你撿到我的時候,我是昏迷的,你是清醒的。”
也就是說,他帶她回家的。
陸海寧一時語塞,竟無話可說。
張雨欣又伸手把支票拿了回來,想了想,還是舍不得。
她把自己那部分放在包裏。
不管怎麽說,有錢總比沒錢好,盡管是陸海寧放水的。
她以後的日子還得過下去呢。
“身體好了?”陸海寧輕描淡寫問道。
車燈下,他刀削般英俊的側臉蒙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平添了幾分柔和,語氣也舒展開來。
“本來好的差不多了,晚上煙味兒太重,這會兒喉嚨難受。”
她輕咳了兩聲。
這會兒,喉嚨癢癢的,有種灼熱感。
“怎麽不早說。”陸海寧皺眉,側過臉看了她一眼。
她臉色並不怎麽好看,嘴唇也是蒼白的。
聽張管家說,她暈倒在地一整夜,又是發燒又是低血糖。
“說什麽,大家玩得盡興就好,別為我一個人掃了興。”張雨欣說的是實話。
“下次我會注意。”
“嗯?下次我不玩了。”
這種富二代玩的牌,她還是別碰了,要是碰上癮了,指不定自己就是下一個袁衛東。
沾不得。
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好好賺錢,好好談戀愛,好好過日子。
“有我在,怕什麽。”陸海寧眉眼輕挑,“以後這種應酬,不會少。”
“那你自己玩好了。”張雨欣不答應。
自己想玩,幹嘛拉著她墊底,襯托他的智商嗎?
“兩個人贏錢,總比一個人多。”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們是分開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更不是朋友!”張雨欣氣了。
什麽一家人。
她忽然想起何管家說的話——
“陸爺不會虧待你的,他上次還說,以後,會給你找個好人家。”
他在別人麵前和在她麵前,說的話都不一樣嗎?
他還想把她當妹妹對待嗎?
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太尷尬。
而且,三年前的事,她永遠都不會忘,永遠。
“別總拿這個借口搪塞我,你倒是說說,想要什麽關係。”陸海寧目光淡然。
“陸海寧,我們之間……不共戴天。”
張雨欣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口。
那件事,她想在心底藏一輩子的,畢竟……誰也不想把痛苦的事情翻出來,那樣傷害的隻有自己。
陸海寧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
“不共戴天?這罪名,我擔不起。”
張雨欣不願意再提,此時此刻,心口已經有一把刀在紮著!
手指頭掐著手心,似乎這樣,能減輕心口的痛意。
她沒有開口,車裏就陷入了沉寂。
靜靜的,悄無聲息。
車子開在寬闊的路上,一路向前。
路邊是黑色的樹影,以飛快的速度往後退著,路燈安然矗立,光圈投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影子。
路上的車輛已經很少。
張雨欣不習慣這樣的安靜,她伸手就打開了車裏的音樂。
手指頭輕輕一按,熟悉的小提琴曲。
以前,她不愛聽這些,總嚷嚷著要陸海寧換。
每當那時候,陸海寧就說她沒品位。
今天,她倒不在乎是什麽曲子,隻要沒有那麽尷尬就好。
“張雨欣。”他喚了她的名字。
嗓音低沉、凜冽,但帶了幾分無奈。
“什麽。”
她托著頭,看向外麵,並不看他。
“改天把收養小隆隆的手續辦了,明天跟我先去拍證件照。”陸海寧道。
張雨欣一聽到“小隆隆”三個字,剛剛平息的心又跳了起來。
砰砰砰,跳得厲害,如小鹿亂撞。
四肢百骸間蔓延著說不出的感覺……
疼痛?寒心?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