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衝破幻境,回到現世
哪知,她剛碰到,那巨大的白色獅子就急劇縮水,變成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綿軟小白球,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她,眼裡儘是驚慌。
慕鳶挽有一瞬的怔愣,然後用兩隻手指捏住那小白糰子提起來,笑意更加森然:「本大爺,嗯?」
「本、本大爺這是怕你被本體威風凜凜的樣子嚇死,特意變小……」
「是么?」
「是的。」
「正巧我有點餓了,你看起來又十分美味,烤了吃吧。」
「不行不行,我毛多,烤了不好吃。」
「那紅燒好了。」
「皮厚,紅燒了也不好吃。」
「清蒸。」
「肉味淡,清蒸更不好吃。」
慕鳶挽揚手給它一巴掌:「事多,我把你肢解,每個部分一種做法。」
哪知那白糰子忽然就大哭起來:「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人家這麼可愛,當然是男孩子……不對,人家這麼可愛,你怎麼能吃人家?」
「再不閉嘴,我就先割掉你一塊肉烤了吃,讓你在旁邊看著。」
白糰子猛然間收住哭聲,眼睛上掛著兩個豆大的淚泡,可憐又哀怨的看著慕鳶挽:「殘忍、無情、冷酷……」
「我記得肢解又不會流血而亡,但會很疼的辦法是……」慕鳶挽說著,匕首在白糰子身上比劃著。
白糰子立馬噤聲。
「你執意把我困在這裡,究竟想做什麼?」慕鳶挽決定換個切入思路。
畢竟,想從這裡出去,就需要這個小玩意的幫忙。
「本大爺是看你命運多舛,想讓你幸福點。」白糰子個頭不大,語氣卻不小。
只不過這般奶聲奶氣的說著那般狂拽酷炫的話,顯得有些搞笑。
「說實話。」雖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你慕鳶挽相信它必然是有所需,否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她困在這裡?
「本大爺說的就是實話。」
「我看先從肚子開始吃好了,肉多……」
「別別別,我說我說。」白糰子一臉沮喪,「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被困在這裡,暗無天日,每天都在沉睡。直到我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睜開眼就看到你。」
「所以你是想把我留在這裡陪你?」
「嗯嗯。」白糰子連忙點頭。
「你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你之前說你是上古神獸、壽與天齊?」
白糰子有些心虛:「本、本大爺騙你的不行啊?」
慕鳶挽:……
「你就說,你到底肯不肯留下來陪本大爺吧。」
慕鳶挽斬釘截鐵到底說:「不願意。」
「你,你……」白糰子氣得發抖,「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哭給你看。」
「自便。」
「哇啊啊,你是壞人,你恃強凌弱、你目中無人、你喪盡天良……」白糰子果然哇啦啦的哭了起來,嘴裡還說著亂七八糟的成語。
慕鳶挽無語的翻個白眼:「這裡有什麼好,偏要留下?」
「這裡一點都不好。」白糰子抽抽噎噎的說。
「既然不好,何必留下?」
白糰子停住哭泣,睜著淚眼,有些不解的看著慕鳶挽:「那,那去哪?」
「跟我一起去現世。」
「可是我從有記憶就在這裡……」
「那你想不想看外面的世界?」
「想想想。」
「那就跟我一起出去。」
「要怎麼很出去?」
「你自己想辦法。」
要是有辦法早就出去了的白糰子:……
「祖奶奶,這裡是一個叫聚魂鈴的法器裡面,這個白糰子大概是器靈,或者被封印進來的小妖,若想出去,只怕不易……」見兩人爭論不休,白無常好心的提醒。
聽聞出去無望,白糰子哇的又哭出來。
看著比他還愛哭的白糰子,白無常挺了挺胸膛:「不過既為法器,便有主人。主要主人解開封印,它便能出去了。」
慕鳶挽淡漠的看著他:「主人是誰?」
「不知道。」
慕鳶挽瞪他:「不知道多什麼嘴?」
白無常淚目。
黑無常暗罵一聲白痴,誰叫他非要多嘴。
哭泣的白糰子卻突然停下,看著慕鳶挽:「你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或許這法器的主人與你有關。」
「我不記得認識有這法器的人,甚至就連法器這個詞都是第一次聽說。」慕鳶挽攤攤手,愛莫能助的說。
白糰子又要哭了。
腦子裡忽然閃過一抹白光,慕鳶挽輕聲問:「這裡,可有和我氣息相同的東西?」
「有。」白糰子說完,就跑了出去,然後拖著一個巨大的瓶子進來,瓶子里有一團白煙在上下漂浮。
慕鳶挽伸手碰觸瓶子,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打開瓶蓋,那白色的煙霧就飄了出來,在她身邊不停的纏繞,碰觸著她的臉頰,很溫暖。
「祖奶奶的一魄!」見狀,白無常不由得驚呼出聲,沒料到竟在這裡找到祖奶奶的一魄。
「我該如何融合?」
「你只要全身心的接納就好,未化為形體的魄不需費周章。」白無常趕緊獻殷勤,希望慕鳶挽能看在他幫了大忙的份上,不計較他先前的不敬。
慕鳶挽閉上眼睛,摒棄一切雜念,全身心的接納那一魄。
白色的煙霧歡愉的跳躍,似乎也在渴望回到她體內。
當那一魄完全進入身體的時候,慕鳶挽只感覺身體里升起一股暖意,體內力量充盈,前所未有的輕鬆,與之前融合挽兒的魂魄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天空忽然裂開一道口子,血色的光鋪天蓋地的灑下來。
慕鳶挽只覺得眼前一黑,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白糰子趕緊跳進她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
滾燙的液體滴在臉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慕鳶挽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強行撐開沉重的眼皮,便見到又一滴鮮血落了下來,直直的落到她臉上,帶著炙熱的溫度。
血光過後,她終於看清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孔,與幻境中一樣,卻更加冰冷陰鬱,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冰冷徹骨,好似這世間再無一絲值得留戀的東西。
想起白無常說,她被困在幻境中一年,青御就用心頭血餵了這幻陣一年,只為等她回去,不管誰勸都不肯放棄,慕鳶挽的心就一陣悶痛。
她張開乾澀的嘴唇,嗓音沙啞乾澀:「青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