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一切都是虛幻的
「哎，祖奶奶啊，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看著慕鳶挽，白無常不斷的搖頭嘆息，「不過這是你內心最想要的生活，雖然是虛幻的，但就這樣過一生，你應該也很快樂吧？」
「虛幻的就是虛幻的，表面看起來再幸福，也不是真的。」黑無常已經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說出的話也是那般的冰冷無情。
白無常淚目，他也知道，但能怎麼辦？
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聽進耳中，慕鳶挽的眸光越發的沉了。
這時，青御已經從昏厥中清醒過來，踉踉蹌蹌的衝進來房間，一手緊緊的握住慕鳶挽的手，一手溫柔的將慕鳶挽頰邊汗濕的頭髮撥到耳後，輕輕落下一個吻，疼惜的說：「挽挽，辛苦了。」
眼眸輕轉，慕鳶挽看著眼前俊美無雙、深情不壽的青御，微微彎起唇角：「不辛苦。」
「我們有兩個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兒，已經足夠了，以後再也不要生了，我不要挽挽再受一點罪。」青御深情不移的看著慕鳶挽，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飾的疼惜。
「不生了，不怕牽絆我的東西少么？」
「你怕，我只要你過得幸福快樂，不想讓你再承受一丁點的痛苦。」青御連連搖頭，眸光無比的堅定。
「如果，我的幸福快樂，要你去死呢？」
青御彎唇，笑得純凈又溫暖：「那我便去死。」
「好。」慕鳶挽唇角的笑意陡然變冷，一把冰冷的匕首出現在手裡，然後狠狠的刺入青御的心臟，那樣狠、那樣深。
青御驀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挽挽，為什麼……」
這驚變令黑白無常都睜大了眼睛。
慕鳶挽冷漠的看著青御，嗓音森然：「你不是說，只要我幸福快樂，你可以去死嗎？」
「是，可我死了，誰疼你、保護你，讓你幸福？挽挽，我放心不下你，這世上除了我，我不放心將你交給任何人，因為我不相信有人會比我更愛你……」青御痴戀的摸著慕鳶挽的臉龐，血淚沿著眼角滑落。
「放心，有個人，比你更愛我，他在等我回去。」
「在他身邊，你真的會比在我身邊幸福么？」
「會。」
青御彎起眉眼：「那挽挽回去吧，我死而無憾。」
「嗯。」慕鳶挽靜靜的看著他閉上眼，毫無聲息的倒在自己身邊，嘴角還掛著幸福的笑。
「娘……你，你殺了沒用的爹……」跟青御一同進來的青緣目睹了這一切，整個人驚恐的站著一旁。
慕鳶挽彎起唇角，笑著沖他招招手：「三兒，過來。」
青緣用力的搖頭，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
「三兒，難道你不想讓娘幸福么？」
「三兒想……」
「那便和你爹一樣，去死吧。」
「不，娘，三兒怕……三兒不想死，三兒想等妹妹長大，當個好哥哥，還要當個好相公……」青緣害怕的不斷後退。
「別怕，娘會送你妹妹下去跟你團聚。」慕鳶挽起身下床，走到青緣面前，舉起匕首，狠狠的刺進他的心臟。
「娘，為什麼……」青緣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慕鳶挽。
「因為，你們都是娘的幻覺，是把娘困在這個虛幻世界的牽挂，只有你們都不在了，娘才能離開這個環境。」
「娘，這裡不好么？你不喜歡沒用的爹和三兒么？你不幸福么？」
「這裡很好，我喜歡和在乎的一切都過的很幸福，簡直是個完美世界。可是再完美，始終是假的。在真實世界，還有個人在等娘回去。」
「娘，那個人有那麼好，比沒用的爹還好嗎？」
「是。」
「三兒知道了。」青緣閉上眼睛，沒了氣息。
慕鳶挽彎腰，將他抱起來，讓他和青御躺在一起。
然後拿著染血的匕首走出去。
「寶貝徒兒，快來看看你女兒，粉雕玉琢的實在是太漂亮了，為師能預定一個收為徒弟么？」
楚子清興沖沖的抱著一個小嬰兒衝來，卻在看到渾身浴血，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慕鳶挽時，驚悚的定在原地，「寶貝徒兒，你……」
「師父，你喜歡哪個便收哪個為徒吧。」慕鳶挽舉起匕首就殺，眼底儘是嗜血的光芒，「我會都送去找你的。」
說完，她閉上眼，一刀插進嬰兒那小小的身體里。
她心，就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就算腦子清楚的知道這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但這十個月，她是真實的度過的，她一點點的感覺到一個小小的生命在她的身體里孕育長大……
「乖徒兒，你怎麼了……」楚子清死死的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輕輕合上他的眼睛，慕鳶挽默默的說一聲：「對不起。」
然後她像個魔鬼一樣，帶著一身鮮血、拿著染血的匕首，見一個人殺一個人，皆是一招斃命，沒有留任何餘地。
除了青御和青緣，幾乎每個人都是死死的睜大眼睛，滿臉不甘，死不瞑目。
慕鳶挽像是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一路大開殺戒。
原本因為兩位小公主的降臨而歡天喜地的魔宮，一夕之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哀嚎聲不絕於耳、血光漫天。
就在最後一個令她牽挂的人死在血泊中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雙血紅的眼睛，憤怒的聲音自天空傳來。
「為什麼？這些都是你最愛、最在乎的人，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把他們全殺光？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麼能對剛出生的親生女兒下此毒手？」
慕鳶挽坐在地上，昂著頭，冷漠的看著那雙眼睛：「你終於出現了。」
「你，你知道我？」
「你太沉不住氣了，出現的次數太多了。」
「怎，怎麼可能？一年了，我明明只出現過幾次……」
「那隻能怪你運氣不好。」慕鳶挽略帶嘲弄的說。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慕鳶挽輕輕擦拭著匕首，有些漫不經心的說：「乞巧節那天。」
「怎麼可能？那天我還特意安排了刺殺的戲碼，就是為了防止你覺得生活太平靜太順利，而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