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又撿了一個男人
眉梢輕挑,慕鳶挽神色冷漠的問:「我連這丞相府都沒摸熟,去哪裡幫你找人?」
「如果不是因為你,小王爺怎麼會不見了?你卻連嘗試都不願嘗試一下!」
「與我何干?」
「小王爺是為了回來找你才會不見的!」毛麟真恨不能將慕鳶挽的心剖開,看看裡面是不是一塊又硬又冰冷的石頭,否則怎能如此無情?
小王爺不見了,她竟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與我何干」?
為了回來找她……
那顆冷硬的心彷彿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慕鳶挽抿緊淺色的唇,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冰冷的匕首。
玄蛇不知何時醒來,對毛麟吐著蛇信,似在警告他不要太放肆。
見她還有心情擺弄匕首,毛麟氣到幾乎要爆炸:「妖女,你到底幫不幫?痛快給句話,反正小王爺的一片真心怕是餵了狗了。」
慕鳶挽皺眉,有些不耐的低斥:「毛毛,你太吵了,隨便找間屋子睡下,明早之前別讓我看到你。」
「我就知道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妖女不會幫忙,是小王爺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是好人。」毛麟憤怒的一掌將桌子拍碎,拂袖而去,對慕鳶挽失望之極。
他以為這個妖女只是冷了些,心還是熱的,沒想到心比人更冷,連小王爺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
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慕鳶挽合衣躺下,沒有解釋。
找人,也要等天亮,否則兩眼一抹黑如何去找?
那個傻王爺,原本以為趕走了,就再無交集,為何會回來找她?
找她做什麼?
她那麼冷血無情的一個人,究竟有哪裡好?
好人……
從她被拋棄、為了生存只能在黑暗中與人廝殺那一刻起,就註定這輩子當不了好人。
也許是那傻王爺自己太好,才看誰都是好的。
日後讓他看清真面目,自是會離去吧?
只是那傻王爺此刻在哪?
沒人保護,會不會被人欺負,有沒有地方睡覺……
連慕鳶挽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腦子裡第一次容下了任務以外的人。
夜晚莫名變得漫長,就連以前連著幾天幾夜蹲守一個目標都沒有這般難熬過。
天不亮,慕鳶挽便起身去了街上。
灰濛濛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房門緊閉,不時傳來幾聲雞鳴犬吠。
一股血腥味陡然間傳入鼻端,她心裡一緊,腳步不自覺的加快走過去。
狹窄的巷子里,一個人影安靜的躺在地上,一身夜行衣的他,幾乎和黝黑的巷子融為一體,只有血腥味肆無忌憚的飄散。
不是傻子王爺。
慕鳶挽轉身就走,不想招惹麻煩。
哪知,一隻冰冷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腳踝,虛弱又冰冷的聲音飄進耳中:「救……我……」
慕鳶挽回頭,冷漠的拒絕:「不救,麻煩。」
那人顯然沒料到她會這般回答,握著腳踝的手收緊:「條件……你開……」
「日後我便是你的主子,必須對我言聽計從。若有麻煩找上門,自己去解決,否則就去死。」
對於這般上道的人,慕鳶挽倒不介意先收下,畢竟要在這裡站穩腳跟,錢和人都需要。
但她不想沾染麻煩,這個時間渾身是血的出現在這裡,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麻煩人。
「好……」那人靠著意志保持清醒,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交由她,「唯……你是……從……」
隨意的將令牌揣進懷裡,慕鳶挽憑著直覺將那人身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一下:「在這等我,馬上帶人來救你。」
「不可……」
「放心,我找的人自是聽我的。」
那人這才放下心來。
慕鳶挽神色從容的折回丞相府,直奔管家的房間。
「叫上四個身強力壯的護院和一輛馬車,幫我帶一個人回府。他受了重傷,找大夫給他醫治。自然,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半分,你知道後果。」
「二小姐,您就別為難老奴了,萬一被丞相知道您帶個陌生人回來,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丞相知道你和三姨娘的事,你的腦袋就夠了?」
管家頓時啞口無言,只得按照慕鳶挽說的做。
那人傷得極重,大夫忙了一頭汗,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慕鳶挽在一旁不急不躁的等待,把玩著手上的令牌。
那是一塊銀質的令牌,中間一個「散」字,看起來不像是皇家貴族所有,更像江湖門派。
這個時候的慕鳶挽尚不知,這麼一塊看起來不起眼的令牌,卻是獨立於七大國、人人趨之若鶩、各國皇室想盡辦法拉攏巴結的四大聖地之一的散魂摟,樓主之物,擁有此令牌可隨意差遣散魂樓下門眾。
散魂摟下門眾皆是有天賦異稟之人,哪怕是皇親國戚,沒有天賦異稟也只能望門興嘆。
誰家若是有人做了這散魂摟的門徒,即便只是外門,家裡的僕人都要高人一等。
「二小姐,傷口已經處理完了,只是那位公子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需要卧床休息半月,每日湯藥進補。」
「需要進補的方子開好交給管家去採買,你可以走了。」慕鳶挽冷眼看著大夫,暗含警告,「今日你從未見過一個重傷昏迷的黑衣男子,對嗎?」
「我今日是過府給三姨娘瞧病的,自然不會見到什麼重傷昏迷的黑衣男子。」大夫從善如流的應。
醫者父母心,不管那男子是什麼人,於他而言不過是個病人,他自是不會多嘴招惹麻煩。
只是這二小姐似乎與十日前大不相同了,又好像沒什麼不同……
「管家,送大夫去三姨娘院子,記得讓三姨娘多給點賞銀。」
管家嘴角抽搐,卻只敢弱弱的應一聲:「是,大夫這邊請。」
這事不能擺到明面上,自然就不能從賬房支銀子,醫藥費他只能自掏腰包,想想就肉疼!
將管家肉疼的表情盡收眼底,慕鳶挽嘴角勾起一抹笑,帶著幾分愉悅。
死很容易,難的是活著。
她不會輕易要了這相府任何人的性命,慢慢折磨才有趣。
她就喜歡看那些人恨得牙痒痒,又不能奈她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