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四合一v章
【周防尊與多多良】
「那個十束多多良……」鯰尾不確定的問了句:「是新實裝的刀劍嗎?」
「沒聽說過。」燭台切光忠表示懷疑, 「但是……」
一期一振補足了燭台切沒說完的話, 「一座本丸只會有一個審神者, 難道他是另一個本丸的審神者嗎?」
「可是, 那些付喪神都不是他的啊。」加州清光看得很清楚,「那些付喪神, 根本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吧, 他們應該都是那個……那個尊的。」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初晴給所有人鼓勁, 「我們上吧, 爭取在對方之前找到檢非違使!」
「自己的仇, 自然是要自己報。」大和守安定揮動手中打刀,「走吧!」
大和守安定身上有著別樣的大將之風,暗墮后他身上的氣勢甚至要超過很多太刀與大太刀, 真不愧是論壇上所說的大魔王啊。
「找到了!」大和守安定眼前一亮,指著不遠處的那片烏雲說道:「你們看!」
雷電交鳴,檢非違使出現的徵兆。
所有人沖了過去,看到的卻是令人悚然的一幕,的確是見到了檢非違使,但並不是一隊六個, 甚至不是兩隊,而是無數個檢非違使, 落在地上的一瞬間整個天地都變了。
「No Blood!No Bone!No Ash!」
突然傳來的大喊讓初晴為之側目, 就看到那個高大的紅髮男子懶洋洋的樣子為之收斂, 渾身上下燃起紅色的火焰。
達摩克利斯之劍再次出現, 王之領域展開,逼得初晴身邊的付喪神幾乎想要退後。
「敕!」手指狠狠在地上劃了一道線,線條漸漸清晰,形成金色的屏障阻擋住這股威勢。
「尊,你看,那女孩很厲害啊!」十束多多良來了興趣,「我就說應該認識一下!」
尊卻只是掃了一眼,接著就看向自己對面的敵人,「要認真了,十束。」
「戰鬥的事情,就交給尊好了。」十束多多良不進反退,退到付喪神身後讓他們保護自己,「嘿,加油啊!」
「No Blood!No Bone!No Ash!」尊身邊的六名付喪神再次大聲叫喊,身上竟然也開始冒出火焰。
「喊口號會噴火嗎?」加州清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主公,我們是不是也該想個口號了?」
「就算是想到口號,也沒有辦法冒火吧?」鯰尾並不是很確定,「他們身上的火焰很奇怪。」
「那個人……」初晴皺起眉頭,突然說道:「我似乎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傳言。」
「主公是從哪裡聽到的?」葯研抬頭看她。
「論壇,據說是新招募到了一個強大的審神者,帶著他的付喪神衝擊了萬屋,但是事後時之政府竟然沒有對他做出任何懲罰。」初晴邊說邊看著對面的周防尊,「第三王權者——赤之王周防尊。」
「主公知道他的名字!」一期一振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如果是論壇上說的,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不怕被神隱嗎?」
「應該沒關係吧。」初晴指著對面的周防尊,「那麼強大而力量,就算是想要神隱也很困難吧?」
所有付喪神沉默,的確,那樣強大又特殊的力量讓他們膽寒,如果是這樣的審神者,他們根本就無法反抗,更不要說神隱了。
「我們也要上了!」大和守安定似乎一直都沒有去聽初晴的話,直接一步跨出對方弄出來的結界,立刻就感覺一股壓力壓上,幾乎要跪倒在地。
加州清光立刻想要幫忙,卻被初晴伸手攔住,她看著大和守安定的眼神很是欣賞,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倔強的付喪神能做到什麼程度。
「掉腦袋去死吧!」大和守安定突破這股壓力,衝到一個檢非違使面前狠狠劈下。
無論是溯行軍還是檢非違使什麼的,只要敢傷害他的朋友,只要是讓清光受傷的人,他都要斬殺!
被突然衝過來的大和守安定弄得一愣,周防尊明顯沒想到有人能夠突破自己的王之領域,下一刻就看到對方與敵軍戰鬥起來。
「上。」周防尊說完,一拳朝著對面的一個檢非違使狠狠砸了過去,而他身後的付喪神也全都衝殺過去。
十束多多良倒是沒有參戰,反而微笑著走向初晴那邊,卻被對方設置的結界攔下。
「這位美麗的小姐,那振大和守安定還真是英勇啊。」十束多多良試著伸手觸摸結界,結界立刻被打開一道口子,任由他走了過去。
「那個人,是周防尊吧?」初晴指了指親自衝鋒陷陣的周防尊,忍不住感嘆,「還真是厲害,不愧是衝擊了萬屋的棘手傢伙。」
十束多多良聽到這話立刻不好意思起來,「這件事情啊,尊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力量失控。」
「會失控的力量,不是什麼好力量。」一期一振擋在初晴身前,提防著此人突然動手。
十束多多良一怔,倒是也並未反駁,只是微笑著看向結界外的戰鬥,眼神溫柔,「尊也有努力在控制,雖然他不說,還總是表現的很暴力,但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啊。」
初晴看著外面衝殺在第一陣線的周防尊,對於多多良的話實在是深表懷疑,溫柔?這也太暴力了吧。
「我們也上吧!」加州清光躍躍欲試,「可不能讓安定一個人大出風頭!」
「龜縮在主公身後的我可是一點都不帥氣呢。」燭台切光忠也說道。
初晴微笑,手指朝天空一劃,「敕!」下一刻,她便開放了自己的結界,周圍的付喪神立刻一擁而上。
周防尊的身子一頓,遙遙望了初晴一眼,他能夠感覺自己的力量突然被限制,王之領域的威壓被大幅度縮減了。
「要小心偵查啊。」隱蔽處,一個金色頭髮的付喪神眼神炙熱的望著初晴,繼而又轉向了周防尊,「真是了不得的審神者啊。」
「你們當審神者很久了嗎?」初晴下意識問了句。
「沒有呢。」十束多多良笑道:「剛剛上任罷了,但是,尊很適合做審神者。」
「那你呢?」
「我嗎?」多多良輕輕搖頭,「我可不是審神者,我是作為尊的助手留在他本丸的。」
「哎?」初晴很驚訝的看著多多良,「還能有助手嗎?」
「因為,尊的力量需要約束。」十束多多良眼神柔和的望著那個沖入敵陣的男人,「不能控制的力量,也就不算是力量呢。」
「也就是說,只有你才能夠約束尊?」初晴能夠看出周防尊的力量不是很穩定,但沒想到身邊這人竟然能夠約束他的力量,這人看起來明明要比周防尊弱小得多。
「目前來看,恐怕是的。」
「畏懼我的刀尖吧!」隱藏的付喪神終於出手,卻是朝著十束多多良攻擊而去。
「總算來了!」早有防備的千代一把扯開多多良,大喊了一聲:「鯰尾!」
鯰尾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縮回本體落入初晴手中,初晴抬刀便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很少見的付喪神,初晴一時間沒認出來,卻是一旁的十束多多良驚呼出聲:「是騷速劍,很稀有的刀劍呢!」
「再稀有,他也只是想要你的命罷了。」初晴冷眼看著對面的騷速劍,不能為之所用的刀劍,再強大又能怎樣?
「躲在女孩子的身後,就算是我,也會感到不合適呢。」說著,十束多多良從初晴身後走出,望著對面的騷速劍,「你的目標是我吧?」
騷速劍一擊不中,轉身便跑,一旁戰鬥的周防尊明顯有所感應,一團火焰直接砸在騷速劍身上,將他整個人擊倒在地,就算是本體刀也有了一絲裂痕。
「尊,你太暴力了!」多多良朝周防尊喊了句,「這孩子沒惡意的!」
「惡意滿滿的吧?」初晴倒是並沒有對尊的行為感覺不妥,這是在戰場上,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殺不死,會下重手也是應該的。
看著重傷的騷速劍,初晴上前將對方的本體刀拿在手上,身子一歪就躲過了對方的撲擊。
「讓我來欣賞一下吧。」初晴淡淡說道,手指狠狠在本體刀上一捏,原本重傷的騷速劍立刻戰線崩潰,再也動不了分毫。
十束多多良看到這一幕,不太自在的離初晴遠了一些,真是沒想到啊,這個小姑娘下手竟然如此狠辣,那振罕見的騷速劍怕是要碎刀了吧。
沒有去理會,他只是朝著周防尊喊了一聲:「尊,打完該回去了!」
「什麼嗎?這麼多的檢非違使……」周防尊皺起眉頭,身上的火焰突然暴漲,周圍的檢非違使一個個自行焚燒起來。
「啊!」鯰尾痛呼一聲,他的身上竟然也燃起火焰。
「尊!」十束多多良嚇了一跳,這是又暴動了嗎?
糟了!
初晴伸手為騷速劍體內灌輸靈力,猛地揮出一刀,強大的靈力斬在上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上面,地面的火焰立刻為之一頓,一期一振抱上鯰尾,初晴的付喪神快速退回到她的身邊。
周防尊這一次連看都沒看初晴一眼,只冷淡說道:「十束,走了。」
時空轉換器啟動,另一隊人完全消失在戰場之上。
看了眼周圍已經焚燒起來的檢非違使,初晴也沒有繼續停留,示意大和守安定啟動時空轉換器,帶著騷速劍一起回到了本丸。
在初晴看不到的另一座本丸,周防尊伸手捂住嘴巴,鮮血卻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溢出。
「尊!」
周防尊抬起另一隻手示意不要聲張,沒有去管跟著回來的付喪神,大步朝著天守閣走去。
「你說的沒錯。」周防尊進入房間,這才對跟進來的十束多多良說道:「那個女孩,真的很強。」
十束多多良此時卻已經顧不得去想其他,一向溫柔的眼神因為擔憂變得凌厲,再這樣下去,尊會再一次墮劍的。
【到了晚上,你會知道的】
才回到本丸,騷速劍立刻想要逃竄,剛剛輸入的靈力將他從戰線崩潰中拉了回來,直接朝外躥去。
「本體在我手裡,你能跑去哪?」初晴看了眼手中的本體刀,用力捏了一下,才衝出沒幾步的騷速劍立刻跌在地上。
完了,這下死定了。
騷速劍趴在地上,被一個手指頭輕輕戳動,立刻就有了反應,「別碰我……我是傷者啊……」
「哎呦,嚇我一大跳呢!」鶴丸國永跳后一步,然後帶笑看向一旁的初晴,「主公,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戰場報仇了嗎?」
「你竟然還沒被長谷部揍趴下,真難得。」
「因為揍趴下需要主公珍貴的靈力手入,長谷部有些不舍呢。」鶴丸國永笑容玩味兒,「不過,我剛剛把他養的花放到門上面了哦。」
「門上面?」初晴有些奇怪,那是什麼意思啊?
壓切長谷部深吸一口氣,決定以後不要和鶴丸國永生氣,不然的話一定會氣死自己。
走向房間打算將文件拿出去處理,才推開門就感覺頭上被重重砸了一下,伸手捂著腦袋蹲在地上才發現自己心愛的雛菊已經摔了個四分五裂。
「鶴丸國永!」一聲怒吼從長谷部房間傳出,讓外面的鶴丸國永笑得幾乎趴在地上。
「哈哈哈,看樣子長谷部已經收到我的禮物了,哈哈!」
「鶴丸,你這是作大死。」燭台切光忠看著鶴丸的眼神甚是敬佩。
「主公,這個要怎麼辦?」鯰尾藤四郎看著地上的騷速劍,「看起來馬上要碎刀了。」
「隨便好了,對於敵人,不能手軟呢!」大和守安定拔刀,就要一刀將對方碎掉。
「不準碎刀。」初晴抬手阻攔,卻依舊看到一把太刀狠狠朝著騷速劍劈去,心中一驚靈力衝擊而去,直接將那道黑色身影沖飛出去。
「鶴丸!」燭台切光忠連忙去查看鶴丸的情況,因為初晴之前的心驚,出手並未完全控制住力道,直接就將鶴丸中傷。
「抱歉。」初晴面無表情的道歉,之後在騷速劍體內輸送靈力為他手入,恢復到中傷的狀態,「騷速劍,站起來。」
「得救了啊。」騷速劍站起身來,走到初晴面前微微躬身,「多謝這位姬君了。」
「你並沒有暗墮,為什麼要在戰場上面襲擊審神者?」初晴看著他。
「身為一把稀有的靈劍,這位姬君就不想擁有我嗎?」騷速劍沒有回答初晴的問題,反而笑道:「不如來使用我吧,我可以奉你為主哦!」
「關起來。」背過身子,初晴不再看他。
騷速劍立刻慌亂,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明明看出自己沒有暗墮,他不相信對方會對自己不感興趣。
「讓我去,我去!」鶴丸國永立刻要動手。
初晴卻走上前扣住他的手腕,「你跟我來。」
看著自己的手腕,鶴丸國永另一隻手輕輕覆上了初晴的手,笑問道:「主公就這樣喜歡我嗎?」
這傢伙……
初晴一個背摔將對方摔在地上,然後拖著死狗一樣的鶴丸離開,果然,還是這個樣子最老實了。
「主公的身體不是不好嗎?」一旁,燭台切十分震驚的看向和初晴相處最多的鯰尾。
鯰尾也很是茫然,「似乎從封印解除之後,主公的身體就一天比一天好。」
然後……也一天比一天暴力。
「真是沒辦法。」一期一振微笑著將騷速劍抓住,道:「鶴丸殿自己作死,又能夠怪得了誰呢?」說完便帶著騷速劍離開此地。
「一期哥剛剛好像……好像黑化了呢。」鯰尾打了個冷顫。
葯研藤四郎則是推了推眼鏡,十分冷靜地說道:「退的小老虎變成了黑色,聽說他哭的很慘。」
果然是一期一振啊,周圍的付喪神都聽到了,同時為鶴丸國永默哀,惹到弟控的一期一振,那傢伙果然是作大死!
「主公,你幹嘛帶我回房間?難道是真想和我……」
「給我閉嘴!」初晴喝斥一聲,接著拿出了一面小鏡子,「鶴丸,這幾天你是故意的,對吧?」
「人生總是需要驚嚇的嘛!」鶴丸國永笑得很是玩味兒。
「你跟我走一趟,我想你會明白的。」初晴也不多說,念咒的同時手指在鏡子上劃過,鶴丸國永立刻感覺眼前一花,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棟大宅子門前。
這是……空間轉移!
鶴丸國永震驚的看向初晴,他沒想到初晴竟然會有這麼大本事,要知道時之政府會使用空間轉換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審神者靈力無法達到跨越時空的程度,但看來自己的這個審神者的強大卻足以突破這個界限。
「我不是狐之助去招募的。」初晴淡淡說道:「是我主動劃破空間到了時之政府,之後才被看中成為審神者。」
「為什麼呢?」鶴丸國永問道:「您的實力實在強大,為什麼會那麼想死呢?」
「看著就知道了。」初晴伸手,將對方腰間的本體刀拿了過來,之後一腳踹開大門。
鋼鐵大門帶著古老厚重的氣息,緩緩打開后露出裡面的景色,一群孩子正在碩大的院子之中遊戲,好幾個女人在洗著衣服,幾個老人廊下飲茶,一切靜謐安好。
只是,在看到初晴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臉色就都變了,下一刻全都慌亂地四處逃竄起來。
「這些人好像很怕你。」
「他們的確怕我,而且,他們也應該怕我。」初晴說完,持刀便沖了進去,狠狠一刀砍在行動不便的老人身上,頓時鮮血噴涌,迸濺到一旁跟著的鶴丸臉上。
鶴丸國永當場愣住,身為武器,不管是殺人還是被殺他都已經習慣了,他也本就是生於戰場的存在,但是卻從未站殺過手無寸鐵之人。
「救命,救救我!」
「別殺我,不要過來!」
周圍哀嚎與呼救的聲音響徹在鶴丸國永耳中,明明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刀劍付喪神,此時卻也有種作嘔的噁心感覺。
「主公!」鶴丸國永大喊,猛地朝初晴衝去。
「鶴丸國永,留在那裡!」
言靈的力量太過強大,鶴丸國永身子再次一僵,完全無法動彈的站在原地,周圍哀嚎依舊,初晴的殺戮依舊。
為什麼……明明能夠百般容忍他們這些付喪神的主公,明明就是面冷心熱的人……為什麼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魔鬼,這是魔鬼啊!
鶴丸國永第一次心生恐懼,不是對於暗墮的恐懼,也不是面臨死亡的恐懼,而是對這種現實的無法接受,這讓他渾身顫抖,眼神驚懼。
「敕!」隨著初晴一聲大喝,整個莊園都被一股強大的靈力結界包裹起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逃走,目及之處所有的生靈都被初晴屠戮殆盡。
當初晴渾身是血的重新走到鶴丸國永身邊,解開了他的束縛將太刀還給他,鶴丸國永依舊保持著那副獃滯而驚恐的模樣,看著初晴就彷彿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為……為什麼?」鶴丸國永猛地抓住初晴肩膀,「這是為什麼啊?」
「大驚嚇!」初晴微笑著,抬手將他的手打掉,「等晚上你或許就會明白。」說著朝旁邊的一棵大樹走去。
「啊!」初晴刀下唯一的活口嚇得從樹后逃出,卻被初晴伸手扯住,立刻驚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要,求求你,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為什麼要害怕呢?」初晴伸手輕輕揩掉對方臉上的淚水,目光溫柔,「小丘,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主公!」鶴丸國永持刀相向,看著初晴眼神滿是糾結,「你已經不是我的主公了嗎?你是被什麼奪舍了嗎?」
「很可惜,沒有呢。」初晴眼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對著小男孩說道:「幫我鋪床,放好洗澡水,去吧。」
名為小丘的小男孩跌跌撞撞逃走,鶴丸國永看到初晴沒動手才鬆了口氣,只是眼神依舊難以置信。
初晴笑了起來,笑聲明朗,眼神卻滿是苦澀。
「你到底要做什麼?」
「到了晚上,你會明白的。」初晴說完,朝著這裡屬於自己的房間走去,交叉在身前的雙手微微顫抖。
又一次,她又一次殺光了這裡的人,又一次!
但是,還不夠,只是這樣,還不夠呢,這些人,真的都該死!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會想死了。」
初晴的聲音遠遠傳來,鶴丸國永猶豫片刻,最終收刀緩緩跟了上去,黑色的衣服在一片血泊中掠過,明明沾染鮮血卻不顯絲毫。
「噗嗤」,似乎有利器入肉聲,鶴丸國永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男孩被殺了,直接衝進房間卻看到那男孩手持匕首,匕首的另一端已經沒入初晴胸口。
「去死吧!」鶴丸國永暴怒,手中太刀直朝著男孩頭頂劈下。
「住手!」初晴一把將男孩推開,拔出胸前匕首擋住這一刀,「別殺他。」
「他差點殺了你!」鶴丸國永感覺今天看到的一切都不對勁兒,隨意的殺掉那些善良的人,卻偏偏不對這個惡毒的傢伙下手,主公到底在想什麼啊?
初晴卻只是笑,因為受傷臉色有些蒼白,道:「晚上我就告訴你。」
又是晚上!
鶴丸國永收刀,心情暴躁到不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開誠布公】
夜幕降臨,初晴和鶴丸國永都沒有睡去,他們安靜的站在閣樓的陽台上,俯視下方庭院。
一束束熒光在鶴丸國永驚詫的目光中亮起,下一刻那些熒光匯聚成一個個人形,明明在白天已經死掉的人,卻在這一刻重新復活。
「主公,這是……」
「看到了吧?」初晴目光平靜的望著鶴丸國永,輕聲道:「我們這裡的人是不會死的,白日死去,夜晚復生,復活后的人失去以往記憶,重新生活。」
「這和我們倒有幾分相似。」鶴丸國永感嘆。
「是啊。」初晴收回視線,背過身子眼神漠然,道:「但我不一樣。這裡的人雖然能夠無限復活,卻只當作是最平常的事情,相反的,從小帶有靈力的我被當做是怪物,被這家人高價拍賣到手。」
「拍賣?」
「嗯,之後他們嘗試著殺死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死亡。」初晴撫摸著自己的心臟,唇角勾起一抹譏嘲,「但是,我沒有忘。」
初晴與那些復生後會失去以往記憶的人不同,她沒有遺忘,卻也正是因為沒有遺忘,讓這個大家族的人都覺得有趣,畢竟殺死一個滿臉驚恐的人要比殺死一個茫然無知的人有趣多了。
「人是具有劣根性的,我一直隱忍,覺得只要自己做的夠好,他們就會真正的接納我,但是卻只換來他們的百般折磨。」初晴微笑著,輕輕伸了個懶腰,「的確,直接殺死哪裡會有折磨死人有意思?人類其實是有虐待狂天性的,只是大多數都壓抑在心中罷了。」
但是,在這個死亡家常便飯永遠不會真的死去的世界,沒有太多的法例能夠約束,也沒有太多的道德標準,殺死一個人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折磨死一個人同樣如此。
「所……所有人嗎?」
「差不多是所有人吧。」初晴指著下方的一個阿婆說道:「她呢,是這裡做飯的阿婆,一根根掰斷我的手指,還有他,是阿婆的孫子,將匕首狠狠刺入了我的心臟,你再看那個人……」
看著下方一個個眼神茫然的人類,聽著初晴平淡如水的話語,鶴丸國永本來就赤色的眼瞳更是紅的如同鮮血,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本體刀。
「還有一個人。」初晴伸手摁住了鶴丸國永的手,看著躡手躡腳走過去的小丘笑道:「小丘啊,是個好孩子呢。經常給我送飯菜,還給我傷葯,從來不會對我做什麼,正因為他我才一直隱忍,但是……」
聽到「但是」二字,鶴丸國永的手指一顫,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被他的父母殺了呢。」初晴伸手摟住了鶴丸國永肩膀,幾乎是半吊在他的身上笑道:「因為他的父母覺得他不聽話了,所以決定殺了他養一個聽話的孩子。」
「怎麼會……」
「什麼怎麼會?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初晴邊哭邊笑著,眼淚掛在明明滿是笑容的臉上令人揪心,「不聽話殺了重養就好了,這不是非常正常的嗎?小丘變得很聽話,也跟著他們來折磨我了,那對父母成功了啊!」
「咣」地一聲,太刀直接掉落在地上,鶴丸國永伸手捂著自己的腦袋,死死揪著自己的頭髮,怎麼會有這樣的世界?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壞掉了啊。」初晴淡淡說出了鶴丸國永的心裡話,擦掉眼淚鬆開鶴丸國永,看著下方的那些人說道:「我知道,殺了這些根本就沒有記憶的人是錯誤的,但是,一千八百三十二次,我都會一一殺回去。」
哪怕,明明就知道是錯的;哪怕,自己在做和他們同樣的事情。但是,沒關係啊,反正他們都會忘記,比起怎麼都無法忘記過去的自己,這些人是何等幸運?
看著初晴從未在本丸之中流露出的瘋狂眼神,鶴丸國永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她的頭將她輕輕擁入自己懷中。
「主公,都過去了,我會保護你的。」鶴丸國永少有的沒了往日戲謔,眼神堅毅,「這些腐朽的存在,早就應該被斬殺一空了!」
初晴的目光卻始終冷淡,聲音平靜:「我只想……只想永遠忘記這一切。」只想要一場真正的不會復活的死亡。
長期處於黑暗的人會極度的渴望光明,更何況初晴這種從小就生活在折磨中的存在,所以,小丘對她的好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即便斬殺所有,也不會傷害小丘分毫。
即便,現在那個小男孩也對她敵意滿滿,但……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我們回去吧,大家要等急了。」初晴拿出了小鏡子。
鶴丸國永拿出紙巾輕輕為初晴將臉上的淚水拭去,撿起太刀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開心一點嘛,你這樣,大家可是會擔心的!」
「就是要讓你們擔心!」初晴一下子笑了,「好不容易有人擔心我,當然要讓你們擔心!」
「是啊是啊,要把這麼多年的關懷一下子補回來才行。」鶴丸國永伸手將初晴抱了起來,「這樣的關心如何呢?」
初晴朝他眨眨眼睛,「你這是耍流氓。」
鶴丸國永低頭輕輕親吻初晴的臉蛋,看著對方的臉上迅速染上紅暈,這才低笑,「這才是耍流氓。」
初晴紅著臉,幾乎是轉移話題一般的拿出小鏡子,破開空間讓兩人重新回到了天守閣之中。
「現在你應該不會搞事情了吧?」被鶴丸輕輕放到床上,初晴抓著被子看他,「你應該知道,對我來說,死亡是最好的結局。」
「我可不認可!」鶴丸國永直接反駁,俯下身子輕聲在初晴耳邊低語:「對我來說,讓主公幸福才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死亡什麼的,鶴丸可不覺得三途川是什麼好去處。
「主公,是您回來了嗎?」壓切長谷部激動的打開房門,看到兩人親密的舉動頓時驚呼出聲,下一刻拔出了腰間本體刀,滿是惡意的死死盯著鶴丸國永,「竟然這樣對主公,鶴丸殿,你必須要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什麼啊?
鶴丸國永有些發懵,「不,我這不是在惡作劇!」
「不是惡作劇就更加惡劣了!」壓切長谷部一刀朝著鶴丸砍了過去,「準備好承受惡果了嗎?」
才沒有!
鶴丸國永如同炸毛的貓,一下便跳出了窗戶,只是這一次腳下一滑,竟然直接跌在了地上,少有的全身都與大地親密接觸。
「噌」,耳畔有刀出鞘的聲音,鶴丸國永抬起頭來,就看到大俱利伽羅冷著臉看著自己。
「鶴丸你也有這種時候嗎?」下一刻,一刀朝著鶴丸國永揮下。
「不,你們……」鶴丸國永簡直欲哭無淚,起身便跑,「這個驚嚇,真的是太大了呢!」大到有些無法承受啊。
廊下,三日月宗近抿了口茶水笑道:「哦呀哦呀,鶴丸還是這麼有活力呢,被這樣的追逐一定也很開心。」
一旁的小狐丸抬頭看了眼,立刻默然,不,他不會感到開心的。
刀解室之中,騷速劍一直在尋找逃走的機會,只是他的本體刀已經被收繳,就算想逃又能夠逃到什麼地方?
周圍都是一些刀劍碎刀后的碎片,刀解池也是被經常使用的樣子,這所本丸難道是暗墮本丸嗎?
「這可就糟糕了啊。」騷速劍心情開始煩躁,「身為稀有刀的我,若是死在這裡……」
「死在這裡又如何?」燭台切推門走了進來,之後將飯菜放到了刀解池旁邊,冷眼看著他。
「燭台切啊,能不能幫我說一下,我想見見你們審神者。」騷速劍笑著一甩頭,「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是一隊的吧?」
「如果你早來幾天的話。」
這是什麼意思?
騷速劍已經認定這裡是所暗墮本丸,不管是這裡刀劍的碎片還是之前那個長滿骨刺的鶴丸國永,這一切都不正常,所以燭台切怎麼可能是正常的?
「干一場大的吧,你不想殺了審神者嗎?」騷速劍湊到燭台切身邊,「雖然很危險,但是值得一試。」
「我會去告訴主公你想見她的事情。」燭台切十分冷淡,「但是,請切記,不要對主公出手。」
「護主嗎?」
「除此之外,還不想你直接被碎刀。」燭台切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沉聲道:「畢竟,這所本丸的正常刀劍太少了,雖然你也不是太正常。」但至少沒有暗墮。
這是什麼話啊?
騷速劍不明所以,卻在對方轉身的時候快速出手抓向他腰間本體,結果就見燭台切突然轉身,本體刀直接抽出,橫在了對方伸出那隻手的手腕處。
騷速劍一下子尷尬了,想縮回手卻又一時不敢,直到對方將刀子歸鞘。
「什麼啊?這麼警惕,果然是暗墮本丸嗎?」騷速劍縮回了手,抱胸笑看著對方。
「的確是暗墮本丸沒錯。」燭台切光忠冷冷看著他,「所以,輕舉妄動的話,可是會碎刀的。」
騷速劍心中一震,就見對方轉身離開,卻沒有收走放在桌上的食盒。
走過去打開食盒,騷速劍看著裡面的豐盛飯菜愣愣出神,半晌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故作無所謂的笑笑,「什麼嘛,付喪神明明不需要吃東西。」
【騷速劍】
「主公對我們的忍讓其實都是因為協議?」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有那份協議嘛,會這樣想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這只是因為你們太幼稚了。」
「幼、幼稚?」
「你們至少也要將我綁起來,然後砍掉我的四肢,將我折磨個十天半個月再殺掉我才會生氣,可你們只想把我關起來或者直接殺掉,實在是太幼稚了。」
當知道了真相之後,鶴丸國永與初晴第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宣告破碎,這到底是怎樣的主公啊?手段那麼殘忍真的是女孩子?
嚇得都沒有說出口頭禪,鶴丸國永輕輕嘆了口氣表示認輸,「如果我們真的那樣做了,主公打算如何報復?」
初晴嘴裡塞著一塊牡丹餅,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們沒那樣做,不是嗎?」所以,幹嘛要自虐一樣的得到答案?
「怕了怕了。」鶴丸國永擺擺手,走上去將初晴手上的半塊牡丹餅搶了過來,「主公不要只顧著自己吃啊!」
「你真想知道後果是不是?」初晴故作兇悍,然後下一刻就看到牡丹餅被對方塞進口中,立刻瞪大了眼睛,「喂,還給我啊!」
「唔,才不給,我吃了就是我的!」鶴丸國永說著推門出去,結果直接被地上跪著的燭台切絆了一跤,腦袋「砰」地撞在牆上,「哦,痛……」
「活該!」初晴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有些奇怪的看向燭台切,「你一直都跪在這裡?」
「主公,我有件事想請求您。」
「別,你突然這麼客氣我真吃不消。」初晴擺擺手,感覺燭台切光忠性格堪稱極端,不是極致的恨意,就是這種生硬的轉變,真的讓她有些不適應。
「請主公去見見騷速劍!」
「什麼啊?小光你在為騷速劍求情嗎?」揉著腦袋站起來,鶴丸「嘶」地吸了口涼氣,在初晴要找他麻煩之前連忙說道:「小光,你去做牡丹餅,主公吃高興了就會去的!」
看到鶴丸這麼上道的份上,初晴暫時放過了他,這混蛋,下次再敢搶自己吃的一定要他好看!
「騷速劍怎麼了?」初晴問燭台切:「又戰線崩潰了?」
「不,他只是想見見主公。」燭台切想了想說道:「我馬上就去準備牡丹餅。」
「不單單要牡丹餅,還要大福,還有餃子,我要海鮮味兒的。」初晴開始點單,「你去吧,放心,不會有事的。」
感受到初晴明朗的心情,燭台切鬆了口氣,「我馬上去準備。」
看著燭台切離開,鶴丸這才又湊到初晴身邊,「呦,主公,相處的挺不錯嘛。」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初晴瞪了他一眼。
「對我就這麼冷淡。」鶴丸伸手捂著胸口,「我也會很受傷的。」
初晴默然無語,這隻鶴果然可以燉了!
「小光啊,因為原來的事情有些分不清是非,就連外來的付喪神都開始幫忙求情,這樣可是很危險的。」鶴丸國永語氣玩味兒。
「什麼意思?」
「因為之前的經歷,他無法忍受任何虐刀碎刀的事情,不然會發狂的。」鶴丸笑了起來,只是笑容越來越淡,最後索然無味,「總之,主公是個絕對不會碎刀的人,這樣對於小光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這座本丸的付喪神果然都有病!
初晴很是心累,自己要在這裡混熟還需要很長時間,畢竟有很多人都沒有喚醒。
跟著鶴丸走到刀解室,初晴深深地感受到了付喪神的惡意,將一個本來就擔驚受怕的刀子丟在這種地方,對方一定壓力山大。
推開門,初晴就看到那振太刀安靜的倚靠著刀解池邊緣,朝著自己這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審神者大人終於肯來見我了嗎?」
「你靠那麼近是想跳下去嗎?」初晴指了指刀解池。
騷速劍笑容一僵,最終完全收斂走到初晴身邊,卻又不敢靠的太近,只驚訝打量著鶴丸國永身上的骨刺。
鶴丸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你也覺得很漂亮是不是?」
「漂……漂亮?」
「什麼啊?又是一個無聊乏味的傢伙嗎?」鶴丸國永很失望的搖頭,「一點都不驚喜呢。」
「鶴丸殿還真是喜歡開玩笑。」騷速劍勉強笑笑。
「是啊!」鶴丸國永出刀,刀劍直接落在對方喉嚨處,接著輕輕上抬強逼著騷速劍抬起下巴,赤色的眼眸間閃過一抹揶揄,「這樣看著的話,也是很美的人呢,主公,需不需要我將他送到你的床上?」
初晴忍不住頭痛,暗墮后的鶴丸國永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原來,你是這個暗墮審神者的幫凶嗎?鶴丸殿你真的將我嚇到了。」騷速劍咬牙切齒,該死,如果不是沒有本體,如果不是沒有本體的話……
「寢當番什麼的,總要比刀解好的多吧?考慮一下?」鶴丸湊近,妖異的眼眸輕輕眨動,「主公會很溫柔的。」
「喂,鶴丸……」
「哈,主公也忍不住了嗎?」鶴丸國永扭頭打斷了初晴接下來的話,語氣促狹,「所以啊,騷速劍,要快點作出決定才行!」
騷速劍緊攥著拳頭,半晌后還是無力鬆開,悶聲說道:「我知道了。」
鶴丸國永眼神始終玩味兒,初晴則有些發怔,那個金髮青年目光明顯有幾分殺機,最終卻歸於隱忍。
「我會……」騷速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後半句:「我會好好服侍主公的。」
「哈哈,大驚喜!」鶴丸國永收刀,伸手重重拍了下騷速劍肩膀,「是不是被嚇到了呢?騷速劍!」
之前還能隱忍,但是聽到鶴丸這句話之後,他再也忍不住朝著鶴丸國永就撲了過去,直接將他撲倒在地,「混蛋,你都是在耍我的嗎?」
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鶴丸國永的笑容卻絲毫未變,「不然呢?難道你真想去寢當番嗎?這可是要被當做耍流氓的。」
這混蛋!
騷速劍再次高舉起拳頭,卻遲疑著沒有打下去,只是看著鶴丸國永的眼神怒氣勃發。
「怎麼?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階下囚,不敢動手了嗎?」鶴丸國永朝著看戲的初晴喊了句:「主公,他再打我的話,一定會被刀解的對吧?」
初晴聽到這話微微一笑,「不會哦,所以,放心的打下去吧。」
鶴丸的眼神頓時愕然,下一刻臉上又挨了一拳,這才後知後覺的推開對方,站起身來滿臉鬱悶,「什麼啊?主公你也太壞了!」
「這位姬君,如何才能放我離開?」騷速劍收斂情緒,明明打了鶴丸,卻像是挨打的那個人一般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狼狽。
「簽訂契約吧。」初請伸出手,「做我的刃。」
「我還以為姬君不會需要我。」騷速劍眼神謹慎。
「也將你的朋友叫過來吧。」初晴直接拆穿了對方的心思,「或者說,是拿過來?」
騷速劍眼神愕然的看著初晴,鶴丸國永則滿臉笑意的看著他,一時間讓他有些無措。
「因為審神者跟隨出陣,對方死在戰場后就沒有了主人,最後成為流浪的付喪神。」初晴淡淡說道:「但是,流浪的付喪神一般來說很難生存,隨著體內主人留下靈力的消失,會漸漸變得虛弱,最後無法維持化形縮回本體沉睡。」
「你怎麼會知道?」
「剛剛監察官傳來的消息,我也是才收到消息不久,聽說有審神者在戰場上被綁架,強迫他們為付喪神手入和輸入靈力,而作為靈劍靈力消耗比較小的你就是罪犯吧?」初晴倒是並不在意,反而很滿意這樣的做法,「聽說,他們最後都安全回去了。」
「一個都沒死嗎?」一旁的鶴丸國永很是愕然,這一點他倒是並不清楚,「呦,真是了不起呢!」
「這大概就是與暗墮付喪神的差別之處了。」初晴眼神死死盯著鶴丸國永,直接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的誇獎,真讓人難為情啊。」鶴丸國永一甩頭髮。
這是誇獎嗎?這根本就不是誇獎吧!
騷速劍完全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有一點他必須要搞清楚,「審神者大人,您不打算將我們交出去嗎?」
「交出去?交給誰?」
「我們沒有保護好審神者,時之政府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吧?而且,我之前也綁架了別的審神者,執法隊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的確。」初晴看著對方臉上的激動神情點了下頭,語氣卻很平淡,「但,我就是執法隊的人呢。」
騷速劍:……
你特么一定在逗我!
「和我簽訂契約之後,本體刀就會還給你了,然後你將朋友帶過來,我們本丸還是會很歡迎的。」初晴不想為難他。
鶴丸國永立刻補充:「尤其是不暗墮的!」
「什麼啊?」或許是長久以來的壓力一下子消失不見,騷速劍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明明你就是暗墮最深的,這裡明明就是個暗墮本丸吧。」
但是,只要能夠接納他們,也沒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