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又雙叒叕破產了
鶴丸其實很理解三日月,作為一振活了太長時間的刀,三日月要比一般付喪神看得更透,也正因如此,才更容易想得多,暗墮也就越深。
鶴丸國永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同伴,那是一振特別聰明的三日月,對方犧牲色相吸引了那個喜好男色的審神者,然後策劃出了一場驚天大謀殺,即使最後沒能成功他也用盡全部力量強行神隱審神者。
鶴丸在戰場上再次見到三日月的時候,耗儘力量的三日月已經完全無法拒絕審神者,無論是多麼屈辱的事情……無論多麼屈辱……
所以,鶴丸在碎掉了所有刀裝之後,眼見殺死審神者無望,他拼著一死斬殺掉了曾經的同僚,如果不是因為御守,鶴丸根本就回不來。
善哉,善哉。
三日月宗近最後的話似乎還迴響在耳邊,但,到底有什麼「善」呢?他想做的事情依舊沒做的,他搞砸了一切!
鶴丸國永緊緊攥著拳頭,身上開始溢散出暗墮的氣息,肩膀上卻突然被放了一隻溫軟的手。
「鶴丸?」初晴輕聲喚道。
鶴丸國永立刻回神,連忙抓住初晴上下打量,看到她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剛剛聽三日月他們說的那麼恐怖,他真有些擔心自己的主公。
「回家。」初晴給了鶴丸一個眼神,之後對著三日月宗近和壓切長谷部禮貌一笑,轉身離開。
跟在初晴後面,鶴丸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對方的背影,這個人真的是強到可怕,那種程度的結界,而且還能夠在那樣恐怖的審神者面前完好的走掉,之前的同僚想神隱對方實在是太魯莽了。
完全忘卻了自己一見面就想殺了初晴的鶴丸忍不住偷笑,每天看著同僚吃癟也很不錯呢。
「鶴丸。」初晴回頭,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我做到了。」
什麼?
「伊爾迷答應幫我了。」
鶴丸恍惚失神,等反應過來之後心中狂喜,他的確不想承認自己的弱小,但是對上與自己契約沒有完全斷掉的前任審神者,他沒有任何勝算。
「還真是嚇到我了。」鶴丸寵溺的摸了摸初晴的頭,溫聲道:「主公,多謝了呢。」
初晴低著頭回頭走,嘴裡邊一直都低聲嘟囔著什麼,鶴丸國永湊過去聽了很久才終於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破產了,破產了,破產了……」
鶴丸國永:一言難盡。
才回到本丸,初晴便通知博多進自己房間,這讓粟田口的付喪神都很驚訝,同時非常擔心。之前博多可是對審神者針鋒相對的,現在是要秋後算賬了嗎?
「鯰尾。」一期一振憂慮的看向鯰尾藤四郎。
鯰尾本來冷著臉,但是在一期一振的注視下終究漸漸軟化,「我知道了,我會為博多求情的。」
結果,本來要幫忙求情的鯰尾甚至沒有得到進入房間的應允,最後進去的就只有一個博多藤四郎。
即使是短刀,重傷的博多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手入,拖著重傷的身體緩緩走進初晴的房間。博多在那幾天簡直就是豪氣干雲,是那種絕對要將審神者打落塵埃讓她永遠爬不起來的態度,結果此刻單獨面對審神者,他才發現自己傻得可憐。
這麼強大的審神者,一根手指頭的靈力就能將他碎刀,他之前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啊?
「博多,我叫你來……」初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風輕雲淡,她才不會承認自己面對一振小短刀在心虛!
「主人,我錯了!」出乎意料的,博多竟然先認錯了,他伏在地上請求原諒:「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做了,請主人給我個機會。」
他真的不想被刀解,明明才從那種黑暗中脫離苦海,明明才感覺到這位審神者的美好,他真的不想……
初晴則是完全懵了,不過心中的膽氣倒是因為對方的道歉略微有了些,這一次說的很是直接:「我叫你過來是想請教你關於賺錢的事情,我不小心欠了兩百萬小判的外債,日息10%。」
博多木然的看著初晴,突然……「嘎」地一下抽了過去。
「博多,博多,喂,博多你沒事吧?」
博多最後是哭著走出初晴房間的,什麼啊?什麼美好?什麼自己錯了?什麼突然產生的愧疚心理……都去死好吧!審神者明明就是個惡魔!
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報復自己,就像把小狐丸耳朵綁起來一樣惡劣的報復!
不過……對自己和小狐丸都對症下藥報復了的話,他會對燭台切光忠做什麼呢?
想著,博多竟然病態的期待起來:「嘿嘿,嘿嘿,嘿嘿嘿……」
而在一旁,因為擔心自己弟弟一直守在外面的一期一振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博多你怎麼了?為什麼進去一趟就黑化了!
沒有繼續召喚刀劍付喪神,初晴先要將目前的幾個搞定,至少要先搞定燭台切不做飯的事情,那麼好的廚藝不去做飯是在逗我嗎?
初晴不能忍了,沒有吃過還可以當不在乎,但是吃過之後她就愛上了那種味道,作為一個吃貨怎麼能看著一個五星級大廚每天不做飯卻總在眼前晃蕩呢?
「啊!」鶴丸被突然打開的房門嚇了一跳,手中拿著的蛇直接就扔到了初晴身上。
感覺在自己脖子上面不自在緩緩纏緊的被拔了牙的毒蛇,初晴面無表情的一把扯下來丟還回去,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於是,被嚇過一跳的鶴丸再次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不可思議的望著初晴:「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鶴丸,你是有多鍾情惡作劇?」初晴抬起頭,漠然對上鶴丸尷尬的表情。
「人生是需要驚奇的,過於平靜的話,心就會先死去!」鶴丸輕笑著說出這句話。
初晴:不,我覺得我們對人生的理解或許不一樣!
「主公突然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初晴點頭,「燭台切呢?」
鶴丸一愣,想到這幾天小光拒絕做飯的事情,心中暗道不好,難道主公終於要對小光動手了?
「他人呢?」
「主公,小光太過分了!」鶴丸突然大喊了一聲:「一定要讓他去馬當番才解氣,主公下命令吧,讓他做一個月的馬當番!」
看著鶴丸理直氣壯地袒護同僚,初晴伸手聊了下頭髮,反問:「你覺得我很蠢嗎?」
鶴丸立刻收斂,笑了笑問初晴:「那主公打算怎麼懲罰他呢?」
「我也沒想懲罰,讓他乖乖做飯就好,不過這看起來很難。」初晴很有自知之明,燭台切明顯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聽到初晴這樣說,鶴丸國永鬆了一口氣,同時高興地開始和初晴討論如何對付燭台切。
「小光其實很喜歡做飯的,主公不如下命令讓他以後都不要進廚房,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還有,他很喜歡主公送給他的呱太,這幾天都拿在手上不肯放下呢!」
「主公,你覺得把他的眼罩搶過來怎麼樣?一定嚇他一大跳!」
初晴目瞪口呆的聽著,真不愧是論壇上別具一格的搞事鶴,這搞事的水準估計沒有付喪神能比得上。
初晴突然間也來了興趣,直接拍板:「你去將呱太偷過來,我去把他的眼罩搶過來!」
鶴丸國永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竟然會有審神者聯合搞事,不過立馬就高興起來,滿口應下就去準備了。
初晴忍不住想笑,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燭台切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看起來要吃人一樣。
「主公,可以將呱太還回來嗎?」
啥?
初晴先是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這肯定是鶴丸國永栽贓到了自己身上,果然是只搞事鶴!
「你是不是忘了,那隻呱太是我送你的。」
「既然已經送給我,為什麼突然收回去?」
你還真好意思!
初晴簡直要為燭台切的臉皮厚度點32個贊,這人接受著自己的靈力,接受著自己的禮物,結果讓他做個飯就推三堵四,真以為自己是聖母了?
初晴體會過這所本丸之中受過的痛苦,所以她一直忍,一直忍,都快忍成忍者神龜了,老娘又不是你媽,憑什麼無條件慣著你?
於是,初晴突然冷下臉來,「我不想給你了。」
燭台切緊攥拳頭卻又無可奈何,這所本丸之中醒過來的同僚都從表面或者內心上接受了審神者,自己還能做什麼呢?更不要說他們都需要初晴的靈力來維繫生命。
「我知道了。」燭台切生硬的應了一句,不甘心的就要離開。
「也不是不能給你。」初晴突然喊了他一聲:「但是,燭台切,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燭台切轉過身子,道:「你要什麼?」
初晴抬起手,直接一把扯下對方的眼罩,「我要你摘下這個!」
然後,初晴愣住了。
據說只是覺得帥被戴上的眼罩後面,是一隻空洞的眼眶,初晴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很確定別人家的燭台切不是這樣的。
燭台切沒有迴避,只平靜的看著初晴,「現在,你滿意了嗎?」
「小光!」鶴丸驚愕的從一旁樹上跳了下來,手指一顫,呱太「啪」地摔在地上。
燭台切沒有理會初晴和鶴丸國永的錯愕,走過去撿起呱太,之後對著初晴冷淡點頭算打過招呼,緩緩走離了這裡。
手指間,呱太一直努力的掙扎著,阿媽,我看到阿媽了,你這個怪人快放開我啊,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