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幽會”
祈雁跟著文焰在街上漫無目的閑逛起來。
??“今天天氣不錯。”
??“嗯。”
??“你怎地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啊？沒……沒有。”
??“來金州這些天，我都沒有好好看過這裏的一山一水。”
??“那你來的可不是時候，本來城郊外的點翠林，那叫一個美啊，可惜三個月前，一場大火將整片森林都燒光了。”說完，祈雁一愣，看向文焰。問道：“你說點翠林失火，會不會跟奉相公失蹤有關？”
??文焰搖頭道：“不知道，很難說，高森已經查探過點翠林了，但是毫無所獲。”
??祈雁歎了口氣道：“那我就真的搞不明白了。”
??“好啦，你別多想了，今天的任務就是挑禮物。快點，你看看這大街上，琳琅滿目的商品，選一個你喜歡的吧。”
??“哦。……”
??“你看看這個，有沒有喜歡的？”文焰指著旁邊賣玉佩的小攤。
??祈雁搖搖頭。
??“那……那個呢？”他又指向賣發簪的小攤。
??“發簪？”祈雁不僅搖頭，還有點嫌棄的樣子。
??“連發簪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麽？胭脂水粉？”
??“我很少用那些東西。”
??“真的嗎？讓我看看。”文焰湊近了她，認真觀察起來。
??祈雁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驚的小心髒猛的一跳，立刻向後彈了一步，不可思議道：“你……你幹嘛？”
??文焰笑了笑：“就是想看你有沒有撒謊。”
??“我幹嘛要撒這種謊？”
??“照這麽看，小娘子你是天生麗質了。”
??“……”祈雁被誇的小臉一紅。
??“不如買這個做你的生辰禮物吧。”文焰走到一個賣麵具的攤位前，拿起一副鍾馗的麵具戴上，躲在麵具後說道：“姑娘，我鍾馗來給您老拜壽了。”
??祈雁“噗嗤”一笑，撅嘴道：“什麽嘛，我還沒七老八十呢。”
??文焰將麵具放下，笑道：“你不喜歡啊？”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你倒是說說看。”
??“哼，我喜歡天上的星星，你要摘了送我嗎？”
??文焰想了想，說道：“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什麽嘛，說什麽胡話！”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其實真的不用送我東西的。”
??“不行不行，你今天必須挑一個。”
??“哦。……，但是，我沒看到我喜歡什麽。”
??“那就再逛逛，一直逛到有你想要的東西為止。”
??“啊？”
??“快走。”
??“哦。……。”
??二人又轉悠了一會，文焰指了指街邊一家小攤，在一張撐開的大遮陽傘下，放著幾張桌位，招牌上寫著“香飲子”，問道：“渴不渴？要不要來杯熟水？”
??祈雁點頭道：“要。”
??兩人找了個空桌坐下，要了兩杯熟水，各自喝了起來。
??這時，一輛叫賣冰雪涼水和荔枝甜膏的驢車經過，祈雁的眼珠子不自覺地跟著那驢車轉動。
??文焰道：“來一份？”
??祈雁點點頭。
??“要哪一個？還是兩個都要？”
??“荔枝甜膏。”
??“一個？”
??“嗯。”
??文焰叫住了小販，叫了兩份荔枝甜膏，各自吃了起來。
??喝完熟水，吃完冰點，二人並肩又逛了幾條街，東西沒瞧見喜歡的，餓著的肚子倒是瞧見想吃的。
??祈雁指了指旁邊的酒樓，說道：“不如這樣吧，你現在請我吃頓好的，就當我的生辰禮物了，好吧？”
??文焰抬頭看去，瞧見一座三層樓高的彩樓歡門，上麵寫著“郭七子正店”，點頭道：“好，走。”
??祈雁笑盈盈地跟著他進了酒樓，正廳內正有美豔歌伎高歌，引得桌台下掌聲陣陣。
??酒保領著他們上了二樓，安排他們坐下後，遞上菜譜，擺上兩副銀製的碗筷，恭敬地等在一旁。
??文焰問道：“想吃什麽？”
??祈雁翻了翻菜譜，說道：“我想吃……蓮花鴨簽、炒蟹、還有金絲肚羹。”說完合上菜譜，問道：“你呢？你想吃什麽？”
??“你就吃這麽點？再多點些。”
??“太多了又吃不了。”
??“打包回去就是。”
??“不要。”
??“真的不要了？”
??“那……再加一份還元腰子吧。”
??“就這樣了？”
??“嗯。”
??“要不要吃一杯酒？”
??“不要。我不想吃酒。“
??“是不想吃酒？還是不能吃酒？”
??“什麽嘛，我能吃酒。”
??“那……眉壽酒來一壺，正好祝你生辰。”
??“哦。好吧。”
??文焰交待了酒保，除了祈雁點的菜外，又加了兩道菜，一道虛汁垂絲羊頭，一道酒炙肚胘，最後又加了杯水梨冰雪和一盤炙焦金花餅。
??祈雁小小地吃驚了一下，沒想到他倒是個周到細心之人。
??片刻之後，酒保端上來一道“鳳凰涅槃”，大廚別具匠心，用白蘿卜將鳳凰雕刻地栩栩如生，等文祈二人靜心觀賞完後，酒保將這道看菜給撤了去。少頃，又上來一道“白鷺展翅”，一連跑了五趟。等他們將全部的看菜都觀賞完後，酒保才將他們點的酒菜上桌。
??待酒菜一上桌，二人大動食指，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文焰嚐了口蓮花鴨簽，點頭道：“不錯，不錯。”
??祈雁道：“真的嗎？”心想：皇宮裏的禦廚什麽好吃的不會做？他也能看上這地方美食嗎？
??文焰看了看她，問道：“你在想什麽？我是覺得真的不錯。”
??“哦，你覺得好吃就好。”
??“怎麽了？你怎地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
??“沒……沒有。我相信你。”
??“來來來。給你斟杯酒。”說著，拿過祈雁麵前的酒杯，給她倒滿了一杯酒。
??“我……我……”祈雁有點慌神，想要按住酒杯，卻已來不及，眼看著他將酒杯倒滿。其實她酒力很差，剛才隻是被他激了一下，一時氣不過，才好勝的說自己能吃酒。
??“放心，這是果酒，不會太醉人的。”
??“哦，是嗎？”
??“就算醉了，有我在，你怕什麽。”
??“……”祈雁心想：就是有你在才怕啊，也不是很了解你，跟你很熟啊？
??“在想什麽？”
??“沒……什麽。”
??“你喝一口嚐嚐，如果不喜歡就別喝了，好吧？”
??“哦。”
??祈雁抿了一口眉壽酒，一股甘甜湧向舌尖，完全沒有辛辣之味，點點頭，有些驚訝道：“還挺好喝的。”
??“還不錯吧。”文焰笑了笑。
??“嗯。”祈雁又抿了一口。
??“來來來，我先提前為你慶生了，反正就在明天了。”文焰舉起酒杯，說道：“祝祈小娘子，十八歲生辰快樂，永遠這麽美麗動人，永遠幸福開心。”
??祈雁笑了笑，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
??文焰一飲而盡。
??祈雁也學著他的樣子，一口悶掉，喝完，輕咳了幾聲。
??文焰道：“你不用全幹了，又沒人看見。”
??“那不成，你請我來這麽好的酒樓為我慶生，那我也不能失禮啊。”
??“小娘子此言甚是，不過，這個酒雖然是果酒，但喝多了還是會醉的，你可別因為好喝貪杯哦。到時候要是喝醉了，我可抬不動你。”
??“什麽嘛，誰要你抬了。”
??“我是說萬一。咦？你看看你，才吃了一杯酒，臉都紅了。”
??祈雁迅速用雙手摸了摸臉頰，好像是有點熱熱的感覺。
??文焰瞧著她雙手托腮，小臉蛋粉粉嫩嫩，更是嬌俏可愛，不由的心頭一動。
??祈雁嘴強道：“應該是天氣太熱了。”
??文焰笑了笑：“我看你還是喝水梨冰雪吧，降降熱。”
??“哦。”
??“對了，小娘子，吃完飯你想去哪裏玩？”
??“啊？還要去……玩嗎？”
??“當然，明天是你生辰，今天當然得慶祝一下了。我到現在還沒在金州城裏好好玩一玩，要不，你就順便也帶我玩一玩？”
??“哦。……，你要玩什麽？”
??“金州有什麽好玩的？”
??“那可太多了，你是想看表演還是想欣賞風景呢？”
??“表演有什麽？”
??“雜劇、滑稽戲、皮影戲、傀儡戲、雜技、魔術、相撲，好多好多的。”
??“聽上去挺有趣的，你想看嗎？小娘子，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雜技，那些技人真的好厲害的。”
??“好，那我們就去看雜技。”
??“啊？”
??“就這麽說定了，吃完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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