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無形的挑撥

  對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錦玉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現在南城還不會傷她,至少……在他們離開皇城慶安之前還不會。


  「你的事情我懶得管,但你別忘了你答應了我的事就行!」


  南城沒有搭理錦玉,抱著昏迷不醒的宇文誠直接進了屏風後面的那間石室。


  錦玉欲要跟上去,卻被琉璃將匕首橫在了她的面前。


  「錦玉,你不要太過份了,閣主會留你在這兒……你心裡應該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別把老娘逼急了!」


  從錦玉到這裡,琉璃是越看越不順眼,只不過是銘王府里一個身份有些特殊的下人罷了,竟然還敢對他們的閣主指手劃腳的算個什麼東西,也難怪南宮羿恆會不喜歡錦玉,琉璃看著都覺得錦玉噁心。


  琉璃敢動手,錦玉也不是吃素的,手上拿著一枚錢鏢準備隨時攻向錦玉。


  站在一旁的輕風立刻出手,在錦玉發現但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掌劈在了錦玉的右肩上。


  「錦玉姑娘,事情閣主自有決斷,錦玉姑娘最好耐心的等著,免的傷了和氣。」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輕風和琉璃二人,錦玉狠狠的瞪了一眼兩人,知道自己敵不過兩人,轉身便回了自己暫住的小室。廳中也只留下了輕風和琉璃兩人在這裡繼續守著,其他人也都退回了各自的小室之中。


  屏風后的那間石室里,南城小心的將宇文誠放在了石室的軟塌上,替宇文誠蓋好了絨被,南城也跟著坐了下來,看著因藥物的原因而昏迷的宇文誠。


  陷入昏迷中的宇文誠沒有了往日的戒心,不再向往常一樣,將真實的自己隱藏在那張笑臉面具之下,現在的宇文誠心中似有什麼煩心事一般眉頭微微的皺起。


  南城看著這樣的宇文誠,忍不住伸手想要替宇文誠撫平額間的愁思,只是手伸到一半,在即將碰觸到宇文誠眉宇之間時卻突然的停了下來,手緩緩的握住,似有些不悅的將手快速的收了回來。


  從懷中取出了一粒藥丸,似有些發泄意味的將藥丸塞進了宇文誠的口中,只是在碰觸到那片柔軟時,南城的手忍不住輕顫了一下有些不忍離開了。


  下意識的,用指腹在那片柔軟上輕輕的摩挲著,望著宇文誠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迷離,獃獃的,痴痴著看著那因為手指的摩挲而有些泛紅的雙唇,南城完全是無意識的,不經過大腦的,完全出自本心的緩緩的俯下身去,慢慢的向他眼中一直注視著的地方靠近,兩人的距離一點一點的在縮短著,在南城即將要忍不住心中的悸動即將要碰觸到那一片柔軟的時候,身下的宇文誠突然有了動靜。


  「咳……咳咳……」


  聽到宇文誠的輕咳之聲,南城的意識瞬間恢復了過來,看著身下的宇文誠,立刻彈起重新坐直了身子。


  宇文誠也便在此時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看了一眼周圍,緩緩的坐起了身來。


  「難怪誠一直找不到閣主的落腳之處,原來閣主找了這麼一塊好地方!」


  宇文誠此時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的驚慌輕笑出聲。


  不知是不是宇文誠這樣溫和的笑容讓南城覺得太刺眼了,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起身避開了宇文誠的視線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宇文誠也便從軟塌上起身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藥效未過的原因,身體輕晃了一下,眼前一片炫暈,本能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南城看到宇文誠如此,本能的想要起身去攙扶,雙手緊抓著椅子的扶手卻又重新坐了回去。


  「宇文兄剛剛服下了蝕靈丸,還是靜下心來歇著不要亂動的好,免得受累。」


  蝕靈丸專封人的氣血,功力越高的人,蝕靈丸對他的作用也越大,不僅會將其內力封住,還會因氣血不暢,脈絡不通身子變得極為虛弱,甚至比普通人都顯得柔弱一些,像極了大病初遇時的模樣。


  「閣主對誠還真是有心了,就是不知閣主費這麼大的力氣將誠弄到這裡來做什麼,誠……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到閣主大人你的!」


  「宇文兄還真會說笑,怎麼會幫不到呢,只要宇文兄在本閣的手上,不敢是對銘王爺還是六皇子,全都多一些勝算,宇文兄,你說是吧!


  本閣也不想勞煩宇文兄的,但誰讓風煙閣就是干這行的,宇文兄又對兩位這麼的重要,本閣也只能委屈宇文兄來幫幫本閣的忙了,就是不知道現在該拿宇文兄來對付誰好了。」


  「呵呵……閣主為何喜歡做這樣無趣的事情,看來閣主還是不太了解銘王爺的性子,恐怕到時又得讓你失望了。」


  「銘王爺本閣是不了解,但那位六皇子本閣卻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他知道宇文兄你現在在本閣的手上,恐怕定然會義無反顧的前來的,其實,本閣是真的看不明白,銘王爺那個人清清冷冷的,不如六皇子關心你也不如六皇子在意你,為什麼你會選擇銘王爺而不是六皇子?


  不要跟本閣說什麼承諾或報恩的俗話,本閣想,宇文兄還有其他的原因吧?不如……宇文兄說出來聽聽,讓本閣看看值不值的?」


  「這世上……從未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就算誠告訴了閣主,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呵呵……也對,是呀,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值不值的事,既然宇文兄不願意說,那本閣也不勉強了,那就委屈宇文兄先在此暫住一斷時日了,等一切事情了了,本閣自然會親自送宇文兄離開。」


  起身拱手向宇文誠施了一禮,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著宇文誠又開了口。


  「有件事情忘了告訴宇文兄一聲,方才本閣的人收到消息,楚國的靜涵公主在貴國的皇宮內刺傷了齊國的淮陽王,現在兩國的人暫時被貴國的皇帝軟禁了起來,那位六皇子因身子不適並未進宮參宴,現在被軟禁在懷安院中切斷了一切與外界的聯繫,你說本閣現在若要對他動手,是不是再好不過了!」


  南城說著看了一眼宇文誠,宇文誠臉上神情平靜依然,但緊抓著一旁軟塌扶手的手卻出賣他的內心。


  看著宇文誠的樣子,南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身離開了這間石室,只是在轉身之時,唇角莫名的向上勾了勾,眼中劃過一絲歡喜之色。


  南城在離開后,由輕風守在了門外面看著,宇文誠起身挪到無人能夠觸及的地方,突然眉頭緊鎖現出一副痛苦的樣子,緊接著,南城方才給他喂下的那顆蝕靈丸便被他從體內逼了出來,拿在手上直接捏成了粉沫落在了地上與地上的塵土混到了一起。


  南城恐怕沒有想到,宇文誠並沒有真正的中藥昏迷,那一壇酒在宇文誠喝下去時便已經通過小指將所有的酒水都逼了出去,在南城給宇文誠喂下蝕靈丸時,宇文誠便用內力將蝕靈丸一直封在了食管之中,在南城離開后,用內力迅速的將藥丸給逼了出來。


  將藥丸逼出來的宇文誠並沒有想著從這裡衝出去,只是重新的回到了軟塌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而南城也並沒有離開這裡,斜斜的坐在屏風前的長椅上看著前方,眼神遊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南宮玄朗壽宴上的事情,讓許多事情發生了改變,那些原本打算在南宮玄朗壽宴之後商討一下兩國聯姻或是其他事宜的梁,越,趙,晉,蜀五國在發生了溫涵曦刺傷了蕭敬炎的事後,一個個都怕惹上麻煩,早早的入宮向南宮玄朗以各種的理由請了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切離開了魏國皇城慶城。


  這原本是一件喜慶的事情,可到最後卻早早收場,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覺得南宮玄朗是撞了太歲才會有這麼一遭,卻不知南宮玄朗自己此時心裡卻是一陣歡喜。


  這一切,才只不過剛剛開始罷了。


  在一番救治后,蕭敬炎依然因為中毒太深不治而亡,南宮玄朗也在第一時間書信一封派人送去了齊國。


  向齊國的皇帝告知了宮宴上所發生的這次意外,向齊國的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歉意以及已經全力搶救但卻無能為力的無奈。同時向其告知,為了防止齊國來訪的使臣在回去的路上遭遇到什麼不測,齊國的那些使臣暫時被他留在了魏國小心的保護著,等他們派人來接。


  同時,楚國那邊也一樣的送去了一封加急密信,意思大體相同但具體肯定也有著不同的地方,比如誰是誰非,又比如,一些看似安慰勸慰兩國的話語,但卻是在無形中的挑拔。


  為了不影響皇城內百姓們的正常生活,南宮玄朗將齊楚兩國的人全都送去了行宮暫住,為了防止再發生什麼意外,南宮玄朗又給行宮多加派了一些人手,同時,將這安撫兩國情緒的活兒也交給了南宮羿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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