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離開
似是被南宮羿恆的話感動到了,陌雲曦竟有點想現在就決定留下來的衝動,只是到了最後,猶豫著終是沒有說出來。
在陌雲曦留在竹棲園的這些日子裡,雖然並沒有刻意的去留意,但陌雲曦還是看到了南宮羿恆光鮮生活下的小心謹慎,他的生活過得一點都不隨心自在,還不如像劉秀娥和程天恩這些個普通人活的舒心。
陌雲曦覺得南宮羿恆活得其實挺累的,心中有時也會對南宮羿恆不由的生出一絲憐憫。
像南宮羿恆這樣的一個絕色傾城的人兒偏偏生在了被世人稱為最是無情的帝王家中也是有夠可憐的,但也僅僅只是覺得南宮羿恆這人有些可憐,卻還沒有到那種想要為他做出犧牲的程度。
到最後,陌雲曦也只是答應了南宮羿恆的提議,同意明日與南宮羿恆等人一起離開楚國,去留與否,陌雲曦心裡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竹棲園的下人們,一個個可謂是什麼都能幹的全才,即可拿起武器迎陣殺敵,也可以像模像樣的干著倒茶送水照顧人的活兒,收拾起東西來更是有條不紊乾淨利落,轉眼之間便已將東西收拾妥當。
陌雲曦也算是明白了,南宮羿恆的身份明明比南宮子駿的身份還要尊貴一些,卻為何守在他身邊的除了這些跟隨的下人們便沒有了其他,而南宮子俊的身邊卻圍了一大幫子,這些跟身份地位無關,僅僅只是根本不需要。
就院中的這些個下人們顯然一個個就是以一頂十的主,有了他們這些自己人,哪還需要那些個不知是什麼心思的外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而逝,等到人們將一切收拾停當,在楚國停留了多日的南宮羿恆等人踏出了雅安閣,踏上了前往魏國的路。
部隊的最前頭由魏國的皇家禁衛們負責開道,下來便是騎在馬上跟在後面的陌雲曦和宇文誠等人,兩人的身後緊跟著便是南宮羿恆,南宮子駿以及隨行前來的幾位大臣的馬車,最後便是貨車和護在隊伍最後面的皇家禁衛。
一行百人浩浩蕩蕩的走在長街上向城門走去,街道兩邊聚滿了看熱鬧的人,就如當時他們來時一樣一臉興奮的看著他們。
尤其是這些人在看到宇文誠時,人群中便會響起一陣讚歎之聲,有些膽大一點的女子會將頭上所戴的絨花拋過來以此想要引起宇文誠的注意,只可惜宇文誠優雅的帶著一臉的春風選擇了無視。
只是在即將出城的那一刻,宇文誠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似是無意的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然後又無事人般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宇文誠將一切都隱藏的很好,可與他並肩而行的陌雲曦還是從他的眼睛中隱隱看到了一絲無奈,一絲不舍。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宇文誠方才望著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明了,整個楚國,能讓宇文誠不舍的,在陌雲曦的印象中,恐怕除了那位深居在宮中的六皇子溫宗鉦便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吧!
雖說宇文誠總在人前與溫宗鉦保持著一種若近若離的關係,但陌雲曦再怎麼腦袋遲頓也能感到兩人之間有些什麼。
尤其是每次溫宗鉦在看著宇文誠時,那眼神中總會不經易間的露出炙熱之色,就像看著一個傾慕已久的人一樣。
只可惜,宇文誠顯然故意的在疏遠著溫宗鉦,想要和溫宗鉦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讓陌雲曦有時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兩人是怎麼個情況。
不過,陌雲曦終究不是喜歡八卦探知他人心中秘密的人,對宇文誠和溫宗鉦兩人的事雖好奇但卻並未想過八卦的去搞明白兩人的事情。
皇宮之中,溫宗鉦出了自己的梵清殿正欲出宮,卻在走出梵清殿的宮門之時碰到了自己的母妃。
那個在皇宮之中並不得楚皇寵愛但卻因為有個得寵的兒子,因著母憑子貴而在後宮之中佔有了一席之地的淑妃娘娘。
「兒臣參見母妃,母妃怎麼今日得空來兒臣宮裡了?」
「瞧皇兒說的,母妃許久不見皇兒了,還不興母妃過來瞧瞧你!怎麼,鉦兒不想母妃嗎?」
淑妃自然的上前牽過溫宗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滿臉慈愛的看著溫宗鉦!
溫宗鉦眼中現出一絲掙扎,望著淑妃遲疑了一下臉上重新露出了往日里燦爛的笑顏。
「母妃說笑了,兒臣怎會不想母妃呢!兒臣還正想去昭華宮看望母妃你呢,想不到母妃卻先來了兒臣這裡,嘻嘻……」
溫宗鉦說著便和淑妃一起說笑著又回了自己的宮中。
等到溫宗鉦將前來探望他的淑妃送出梵清殿,匆匆的趕到城樓上時,宇文誠早已經隨著南宮羿恆出了臨沂城的城門走出了很遠,站在城樓上的溫宗鉦望著遠處已經幾乎要看不見的一行人,雙手緩緩的握緊成拳,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在溫宗鉦回到宮裡剛剛坐下,梵清殿的領事太監李孝晨便將一個香樟木的長方形盒子呈到了溫宗鉦面前,看著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木盒,溫宗鉦雙目微睜神情錯愕伸手便將木盒拿了過來,快速的放到掌中打開,在看到木盒中送給宇文誠那把他親手製作繪製的摺扇時,臉上的神情崩裂了一般僵住了。
猶豫著伸手將盒中的摺扇取了出來,這才發現在木盒中多了一封信,溫宗鉦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崩裂的神情緩和了下來,快速的將摺扇和木盒放在一旁的方桌上,將木盒中的信拿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展開放到了眼前。
只是在看過信上的內容后,眼中本還帶著一絲期望的溫宗鉦,臉上的表情瞬間便垮了下來,落莫,不甘,想怒而不能怒,痛苦中帶著一絲質疑,眉頭緊緊皺起,「啪」的一聲將信拍在了一旁的方桌上,雙眼怒睜著前方,眼中漸漸的爬滿了紅色的蛛網。
「殿下?!」
李孝晨站在一旁看著突然變了臉的溫宗鉦,眼中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