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藏寶現世
陶縣令將案情查基本上查了個清楚明白，根椐所掌握的事實，推論得出結果：肖青平毀約，本想挾地要脅曾府加價購買，結果曾府放棄原來計劃，改變學館建址，致肖青平圖謀落空，失去即將到手之財。轉而遷怒教唆策劃者肖刃，與其口角時失去理智，致互相歐打，失手造成死亡命案。
??殺人犯肖刃在逃，隻有抓住肖刃，才能認定結案。陶縣令下令追逃，此案暫且告一段落。
??陶縣令要到學館工地去看看，曾慈恭敬陪同。來到學館工地，看到浩大的工程，沸騰的施工場麵，陶縣令暗自驚訝。心說這個學館建成之後，若能滿員招生，可容幾千弟子。真大手筆啊。如果曾府將此事辦好，自己這個父母官給以適當的支助，必將是政績上的輝煌一筆。
??陶縣令當場肯定了建學館的積極意義，對曾慈夫婦不吝褒詞，讚賞有加。陶縣令當晚在曾府留宿，就學館之事交流了觀點，並表態全力支持。
??陶縣令決定在學館建好之後，將其寫成奏折，上奏朝庭，請予旌表，以彰其德，垂範於世。
??曾慈夫婦自出生以來，從沒見過這麽大的工程，何況是自己親手所創建！夫妻倆一個心思，就是要讓學館建設的盡可能完美無缺，不留一點遺憾。曾慈天天呆在工地，青鸞公不離婆，稱不離砣，也日日到工地來相陪。對每一個地方都要仔細盯著，直到認為沒有一絲不如意的地方才放心。
??曾慈興奮的晚上睡不著，有時吃過晚飯也要來工地轉一轉。
??這天是望日，下了一場暴雨，痛痛快快從早飯後一直下到傍晚，雨霽天晴，天空如洗，沒有一絲陰霾，月色格外佼潔明亮。
??這一天工地沒法作業，所有人都沒有上工地，曾慈擔心這場大雨或許會對工地造成什麽影響，吃過晚飯，就著月光來到工地察看。
??經過工匠們半個月的辛苦，600畝宅基地已經平整完畢。曾慈看著這一塊偌大的平地，未免心潮，想象將要建起的學館，想象她無可替代的獨特功德、美好的前景。
??“明天來放樣，動工挖基腳。”曾慈自言自語嘀咕著。忍不住從東到西，從北到南反複步測，計算著教室、宿舍、?房、茅房、花圃，水池……各建築物之間的合理距離。
??來到北邊靠右角，發現平整的土地被洪水衝出一個大坑，地表下陷，長寬足有兩丈餘。曾慈吃驚，北邊是靠山部分，挑走了將近兩丈厚的土方，才與南邊一樣平。按理說，地下全是紮實的原始硬土地了，整個工地其它的地方都沒有被洪水衝出坑來，反而這硬實的地方還出現下陷的狀況呢。
??曾慈心生怪異，走到坑邊仔細觀察。眼睛不斷地上下左右來回查看，坑不深，兩尺的樣子。看了約一刻鍾，曾慈發現東北角隱隱有蒙蒙光亮。開始曾慈以為是磷火，轉而細思不對，兩丈深的地下是不會有磷火的，而且磷火是忽閃的，坑下微光是恒定不變的，那倒底是什麽呢？
??曾慈大奇，跳到坑裏，用手把微光上麵的泥土扒開，當光源的真麵目出現在曾慈眼前時，曾時驚的張大嘴巴合不攏，心髒砰砰地跳到喉嚨邊了。
??是什麽東西讓見多不怪的曾慈也心驚肉跳呢？原來是一壇黃澄澄的光閃閃的金子。壇口破爛了，才露出壇裏的金光。曾慈雖說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了，但這麽多的金子，還是沒見過。
??麵對這麽多的金子，是從哪裏來的，該怎麽處理，曾慈心裏也沒了主意。想了一會，曾慈決定回家和青鸞商量，家中的女學士見多識廣，或許會知道出處，然後決定處理辦法。
??曾慈用泥土把壇口厚厚地遮了一層，爬出坑忽忽忙忙回到家中，把剛才的發現告訴了青鸞，青鸞也是驚駭不己。
??曾慈猜測地對青鸞說：“這些黃物是李有義祖先留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雖然這山坡是賣給我們了，但畢竟不是我們費心費力賺來的，該還給李有義才對。”
??青鸞鄭重地思考了好一會才說：“是不是李家祖先留下給子孫的，我們沒有一點根據，光是憑想象是不行的。如果不是李家應得之物，我們還給她，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巨大的財富暴露，遭來屑小覬覦，反倒會給他帶去橫禍，他雖無過，‘懷壁其罪’啊”。
??曾慈深以為然，但又想不出其它辦法，求問青鸞：“那我們怎麽辦？明天一施工，就會曉月露在眾人眼下，會發生什麽情況，難以想象，說不定會引起眾人哄搶而大打出手，若是鬧出人命，就收不了場。”
??青鸞沉聲道：“趁著夜色，你去把黃物搬到家裏來，等弄清黃物的來龍去脈，再作處理。反正我們心不存貪意，無愧於天地鬼神就是。”
??曾慈想了一想，這個辦法不愧為萬全之策，連連點頭說：“這個主意甚好，我這就去回。”
??青鸞急忙搖手製止：“這時候太早，晚上還有人走動，月色又好，被人撞著或看見，勢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等到夜深人靜再去吧。”
??青鸞的提醒引起了曾慈的重視，打心眼裏佩服：“娘子不愧為女諸葛，比我想的全麵細致多了。”
??午夜子時，曾慈挑著一擔籮筐，帶上一把鐵鏟、一把鋤頭，去了學館工地。
??曾慈跳下坑，把藏金壇周圍的土鏟開。雨後的泥土還濕潤疏鬆，鏟的很輕鬆。鏟了幾十鏟，鏟出緊靠藏金壇的又一個壇子，曾慈驟然緊張，心想原來還不止一壇金子啊。曾慈更加努力鏟土，並且不再把土鏟到坑裏其它空地，還是甩到坑上去了。曾慈越鏟越心驚，越鏟越奇怪。
??以曾慈一個抵三的體力，經過一個多小時汗如雨下的勞動，把坑底真麵目全部給清理出來了。橫五豎四，一共16個壇子，4個櫃子。4個櫃子周圍用做瓷器用的粘泥密封一尺厚，木櫃得已保存良好，沒有腐爛一點。
??曾慈把16個壇子都打開看了，藏金有4壇，其它12壇是銀子。4個木櫃都用銅鎖鎖好了的，曾慈不想現在就看個究竟，打算先弄回去再說。
??木櫃較輕，但體積大，曾慈有種感覺，好象木櫃裏的東西對他很重要，就用籮繩先把4個木櫃挑回去。
??青鸞在家裏等曾慈回來，等了二個小時了還沒見曾慈回來，不免疑竇從生：是不是出了意外，遇到打劫的了？
??青鸞正在心猿意馬，胡亂猜測時，曾慈一身濕淋淋的挑著4個櫃子回來了。青鸞大是驚訝，正要詢問，曾慈搶先道：“還有16個壇子，我馬上得去，趁天亮之前挑回來，把坑填好，來不及和你說話了，明天再說。”
??曾慈放下擔子，急匆匆地轉身就走了。半個小時後，又挑了4個壇子回來，2個小時後16個壇子全部挑回來了。曾慈才長長地籲了口氣。喝了碗水，又返回工地平複坑洞。
??曾慈做完坑底平複工作，回到家時，東邊天色發亮，曾慈洗好澡來和青鸞說話。雖然勞累了一個晚上，卻興奮的沒有一點睡意，隻想和青鸞討論研究這些東西的來龍去脈。
??青鸞也一個晚上沒睡，也是睡意全無。隻不過青鸞興奮的原因，是驚駭的無法適應。作為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的女學士，青鸞還是被木櫃中的東西雷倒了。四個櫃子裏都是文苑瑰珍，無價之寶。
??青鸞看到木櫃上的銅鎖都是七竅玲瓏孔明鎖，設置有機關，沒有鎖匙，隻有精明的文人才會懂得其中奧妙，憑智慧打開。青鸞本就是七竅玲瓏心，孔明鎖自然難不倒，略動手腳，就打開了第一個木櫃。青鸞提防木櫃藏有暗器，在櫃門側邊遠遠地用竹竿挑開櫃門，過了一刻鍾，木櫃全無反應，確信沒有危險之後，才走近木櫃，查看裏麵東西。
??木櫃裏擠放著滿滿一櫃子的卷軸，青鸞順手抽出一卷來看，隻是這一看，把個沉穩的女學士驚得使勁地擦眼睛，擦了幾次之後，證實並非虛幻，確實是真真實實的六朝四大家之首的顧愷之的名畫《洛神賦圖》。青鸞小心翼翼地顫抖著把圖放在床上，輕輕地撫平，仔細地看圖中人物的每個細微的神態動作，再看印章，最後看裝裱工藝，確認是顧愷之真跡。
??顧愷之字長康，晉陵無錫人。工詩詞文賦，尤精繪畫。最擅長的又是肖像、曆史人物、道釋、禽獸、山水等題材。顧愷之畫人物重點強調傳神，以眼睛為傳神之精，認為“傳神寫照，正在阿堵指中”。時人稱顧愷之之畫絕、文絕、癡絕。顧愷之的“遷想妙得”“以形寫神”等論點，為後人所推崇，是學繪畫者的基礎知識。
??青鸞百倍小心地把《洛神賦圖》卷起，再小心謹慎的將櫃中卷軸一一抽出展看，發現所有卷軸全部是宋之前的名畫大家所作，遺存在世的名畫。
??這裏麵有晚顧愷之一、二百年的大畫家蕭繹的作品《職貢圖卷》。隋朝山水畫家展子虔的著名山水畫《遊春圖卷》。
??唐代著名人物畫家閻立本的代表作《步輦圖》。初唐青綠山水畫家李昭道的《明皇幸蜀圖》。唐代張萱《虢國夫人遊春圖》、《搗練圖》。梁令瓚的《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周昉的《揮扇仕女圖》、《簪花仕女圖》。李真的《不空金剛像》。韓滉的《五牛圖》……
??有南唐中主、後主時代的畫院侍詔顧閎中的《韓熙載夜宴圖》。後主李煜時代的畫院學生趙幹所畫的《江行初雪圖》。山水畫家董源的《瀟湘圖》、《夏山圖》、《夏景山口待渡圖》、《龍袖驕民圖》。禪月大師貫休的《十六羅漢像》……
??有兩宋大畫家巨然的代表作《層巖叢樹圖》、《秋山問道圖》。李成的《讀碑窠石圖》、《茂林遠岫圖》。蘇軾的《枯木怪石圖》。米芾的《珊瑚筆架圖》。宋徽宗趙佶的《柳鴉圖》、《竹禽圖》、《芙蓉錦雞圖》……等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趙葵的《杜甫詩意圖》……
??這些畫無一不是極品中的極品，瑰寶中的瑰寶，沒法用價錢來計算。
??看了這一櫃子名畫，青鸞強迫自己冷靜了一個小時，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再依樣打開第二個櫃子，發現是一櫃子書籍。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