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籌辦學館
舒服的日子過得真快，一眨眼有了三個兒女，大兒子尚德7歲了，小兒子尚德5歲，女兒淑貞最小，也有3歲了。夫妻恩愛，合家團圓，世上哪還有比這更舒心快意的事。曾慈感恩生活，熱愛生活，由此及彼，常常想到那些生活不如意的人。
??這一天，曾慈想起了現代的學校教學，就對青鸞說：“娘子，我以前因為不識字，吃了不少苦頭，深刻體會沒有文化的痛苦，心裏是好想能夠識文知義啊。可惜因為家境窮，沒有讀書的條件，沒辦法，隻能吃啞巴虧啊。”
??青鸞深表同情：“是啊，不認識字，那就是光眼瞎，不懂得三綱五常的道理，是很可憐的。幸好夫君得到了前世的記憶，從一個隻知其然的善良人飛躍到了知其所以然的知慧好人，可喜可賀！”
??曾慈深其同感，感慨地說：“娘子，由此及彼，我想到了和我一樣不識字的人，尤其是孩子，人生的道路長著呢，做一輩子沒有文化的人，罪過啊！”
??青鸞聽出了曾慈話裏的意思，馬上問道：“人的意思是要幫助那些不識字的孩子？”
??曾慈大笑道：“知我者，娘子也。娘子想出了個修水庫助萬民的好主意，夫君我怎麽也得想個積德的主意出來不是，要不然老讓娘子獨領風騷，我這麵子也不光彩嘛。”
??青鸞：“這個主意好倒是好，可具體怎麽做，卻是難度比修水庫要大很多。先說說你的計劃，讓我看看有什麽欠妥的地方，或者是還有哪些沒想到的。”
??曾慈大喜：“我是想建一個大學館，讓周圍想讀書的孩子都來學館讀書。看到尚德讀書，想起我小的時候，想起了那些讀不起書的窮孩子。”
??青鸞想了一會說：“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有很多細則要跟上去，否則就是一句空話。首先是規模，學館的規模太小，幫不了多少人。規模過大，銀兩要力所能及，超過了我們的財力，隻怕會半途而廢，好事沒做成，反而造成大浪費。”
??曾慈一聽，臉色一變，嚴肅認真地說：“這些我都想到了，大興土木，要地皮，要銀兩。我計算了一下，我們的店鋪裏每年有八百兩銀子的收入，兩百畝稻田一年可收十二、三萬斤稻穀，我們把些稻穀和銀子用於學館的辦公、教師工資、貧困孩子的生活和書雜費用。
??把家裏現在的1千兩銀子用來買地皮，建學館的材料及付工匠工資。我算了一下，一千兩銀子不夠用，總花費要一千五百兩左右，銀子的缺口五百兩。所以我想去把南湖的那兩間店鋪盤出去，如果還不夠的話，我仍舊辦個馬車隊，來往桂州於南湖，搞販運。”
??青鸞：“搞馬隊販運的主意我不反對，但店鋪就不必盤出去了，殺雞取卵的事我們不幹。而且要把生意做的更大，不但不盤出去，還要增加店鋪。”
??曾慈苦作臉說：“我也知道殺雞取卵不可取，但急需銀子，就不得不割肉呀。”
??青鸞笑了笑說：“前些日子我父親不是問我們日子過的緊不緊，要給我一千銀子作嫁妝，一是讓我們過的寬裕些，二是兩個老人家要表示心意，不然心裏過不去。兩個女兒都是他們心頭肉，不能太虧了我們倆。”
??曾慈：“‘好男不作分家田，好女不穿嫁時衣。’我們都是成年人，隻有敬孝父母才是道理，哪裏還要向父母要錢的道理。不行，這個沒得商量。”
??青鸞：“我說你這個榆木腦袋，你就不想想向錢莊借錢，還要付利息，可還是有很多去借，為什麽，那就是借雞生蛋，賺更多的錢。當他們賺了很多的錢，那些利息就不值一談了。所以他們心甘情願的借，高高興興地還。”
??曾慈心裏一動，是啊，二十一世紀不是流行貸款嗎：“你是說向他們借貸？”
??青鸞：“是借也不是借。”
??曾慈疑惑地看著青鸞問：“什麽意思？”
??青鸞：“我爸媽早就說要來看望女婿、女兒和外孫，我們是不是應該盡點孝心把兩個老人接過來住一、兩年，盡盡為人子女的孝道。”
??曾慈：“那還用說嗎，我馬上就動身去接。”
??青鸞：“這就對了，我的父母也是積善之人，他們也很想積點功德。世人不是說，給子女錢財，子女各有各的八字，命裏沒有的給他也得不到。
??而多做功德，能夠蔭及孩子，是給孩子最好的禮物。我們建學館，主要是為了讀不起的窮孩子能讀上書，如你所說這功德比修水庫還大呢。這樣的功德，你說如果爸爸媽媽一定要參加，你好意思阻止他們嗎？
??所以，如果他們硬要參加進來，我們就要答應他們。對我們來說，等於借到了錢，對他們來說，等於做了功德，不是皆大歡喜嗎。”
??曾慈仔細想了一會，的確是這麽個理，二十世紀、二十一世紀不是風行募捐嗎，意思應該關不多，就說道：“好吧，真要如你所說的話，我們以後把作生意所賺得到的錢，再用於做功德，就等於是把爸媽所出的錢又用於積攢其它功德。”
??青鸞點點頭，夫妻兩下決定，明天曾慈就去桂州府接葉老板夫婦，青鸞在家計劃買地皮的事，等曾茲一回來，就落實地皮，購買建材，雇請工匠，破土動工。
??說幹就幹，青鸞當即為曾慈準備行李。
??第二天，曾慈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點就帶著行李盤緾上路去桂州府。
??到桂州600裏路程，以曾慈的腳力四天可趕到。但青鸞可不會讓自己的老公受苦受累，傻傻地讓曾慈步行趕路，早就給曾慈準備好的了馬匹。
??曾慈也是這兩年才學會騎馬的，學會之後，騎術卻相當不錯，要不怕馬累著，兩頭黑的話，一天可趕到。曾慈計劃路上睡一晚，第二天到桂州。
??到中午時，曾慈走了一百多裏，到了山青水秀的湘桂邊界，青嫩的草長的很茂盛。曾慈下馬，就著泉水吃點幹糧，讓馬啃些青草，人、馬充饑解疲。
??這時候，有個七、八歲的小乞丐男孩走到曾慈身邊，眼巴巴地看著曾慈手中的幹糧，一眨也不眨，喉嚨響起吞口水的咕咚聲。曾慈小時候也是從饑餓中熬過來的，一看就知道小乞丐餓了很久了。
??曾慈把幹糧袋裏的肉包子拿出一個遞給小乞丐，和譪地說：“小朋友，吃吧，放開肚子吃飽，袋子裏還有很多。”
??小乞丐接過肉包子，也不說聲謝謝，張大嘴巴就吃，狠不得一口吃下一個包子。看著小乞丐狼吞虎嚥，曾慈不勝感慨：飽漢不知餓漢饑。
??小乞丐一連吃了八個肉包，才摸摸圓滾滾的小肚皮，對曾慈露出感激的眼神，爬在地下，對著曾慈叩了三個頭。
??曾慈見這個孩子如此懂禮節，知道孩子身上必定有故事。就親和地輕聲道：“孩子，是不是家中碰到什麽難事了？說給我聽，要是能幫得到你的話，我會盡力的。”
??曾慈話一說完，小乞丐“哇”的一聲哭了。曾慈沒啃聲，讓小乞丐盡情地哭，過了好一會，小乞丐哭夠了，才抽泣著說：“前年我爸得嘮病死了，欠下很多錢。我和媽媽相依為命，沒想到一個月前，媽媽到池塘洗衣服，失足落水溺亡。村裏人合力把媽媽埋了，一家人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曾慈沒想到隻比尚德大一點的孩子遭遇這麽大的災難，心裏感到針剌一樣的難受。
??曾慈暗自思忖，孩子這麽小，怎麽就沒人管了，如何熬的下去啊。就問小乞丐：“你家還有親戚沒有，比如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伯伯……”
??小乞丐搖了搖頭，悲切地回答：“就我一人，什麽親人都沒有。我已經餓了兩天了。”
??曾慈：“孩子，你就跟我走吧，要不然你會餓死的。”
??小乞丐疑慮地看著曾慈，似乎難以決斷。
??曾慈又問道：“你們村子離這有多遠，帶我去看看好嗎？”
??小乞丐馬上答應“好。我住在鬆樹坪村，就在前麵一點點遠。”
??曾慈牽著馬跟著小乞丐向村子走去。一路上問清了小乞丐的基本情況：小乞丐姓苟，叫苟得福，八歲。
??媽媽死後，得福開始在村子裏這個人家裏吃一餐，那個人家裏吃一餐。時間長了，也就沒人關照他了。得福看到人家吃飯了，就厚著臉皮去蹭吃，漸漸地成了乞丐。
??一會兒到了村子裏，曾慈找到裏長和幾個老人，仔細了解得福的情況，證實得福所說全是實情，就對裏長等人說：“我想把得福帶去撫養，不知你們同意嗎。”
??裏長見一個無親無故、素昧平生的人自願承擔撫養一個小孩子，心中狐疑，就問曾慈道：“不知客官是哪裏人，離這裏有多遠，如何讓我們相信你是個好人。”
??曾慈心裏有點不樂，腹譏你們自己又不撫養，還要懷疑別人的好心，語氣不是很客氣地說：“我叫曾慈，武步縣普平鎮人，我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證明自己是個好人。”
??幾個人中有個中年人忽然象是想起了什麽，恍然明白，崇敬地說：“是您，那就沒錯了。我們是鄰縣，前幾年你們縣把你的事跡編成戲搬到戲台上，傳到我們這裏來了，我們也看過那戲，大善人啊！得福這孩子碰到了你，遇到貴人了，有福氣。”
??裏長和其他幾人一聽說，也都知道了，曾慈還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在方圓幾百裏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如雷貫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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