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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殿下給她吸蛇毒

  千裏騎就是雲戟送給牧芊的那匹馬,那是慕夜在北漠的戰馬,當年負了重傷而退出戰場。


  那日馱著牧芊逃跑,馬屁股被暗算中的一鏢,現在還沒痊愈。


  這會兒,那大鳥竟然徘徊一會兒,直接落到千裏騎的背上。


  子冷不知道主子這三天發生了什麽,找到至今都昏迷不醒,正想找這女人問清楚。


  可牧芊一心都在慕夜身上,隻顧四處尋望。


  雖然夜幕之下,光線昏暗,可牧芊還是一眼看到北陵四傑手握佩劍,像雕像似的肅穆的守在一個房門外。


  她直接就奔著那房間跑去。


  幾人拔劍冷聲道,“何人?”


  “讓她進去。”子冷在後麵道。


  北陵四傑也看清了來人,收回利劍。


  牧芊一麵跑一麵喚著,“慕夜!慕夜!”


  急衝進房間,就見一個人坐在床邊,正在給床上的男人診脈。


  “慕夜!”


  她人剛快步跑到床前,就見慕夜紙白的臉。


  眼淚不聽使喚的氳滿眼眶,忍著沒流出來。


  正把脈的雲戟眉頭緊所,把慕夜的手放回被子中,收回手,轉頭看向來人。


  他知道眼前女扮男裝的,就是慕王殿下在離開騰家寨後安排他救治,還贈予千裏騎的那個女人。


  也看到她病態嬌弱的麵頰,眼眶通紅,眸底淚光氤氳。


  男人眸子深了深。


  牧芊俯身去看慕夜,完全沒管旁邊的雲戟。


  手情不自禁的伸到男人已見消瘦的麵頰,被突然進來的子冷的聲音,驚得頓住,緩緩收回的手,指尖輕顫。


  “雲先生,殿下怎麽樣了?”子冷急切的問剛剛起身的雲戟。


  “殿下除了風寒較重,主要毒性發作所致,加上內力消耗,現在脈象微弱。”雲戟越說,聲音越沉。


  “是不是因為殿下給她吸蛇毒,所以……”


  子冷一時情急,竟脫口而出,忘了慕王當時的叮囑。


  牧芊聞言睜大眼睛看向子冷,心頭猛的一顫,“你說慕夜給我吸蛇毒?”


  子冷自知說錯話,可殿下如今毒發生命垂危,這也許會是毒發的誘因。


  便如實道出,“是那日在山洞,殿下給你兔肉,喚你幾聲,你也未應,殿下便掀開隔著的披風,見你倒地,而且肩頭有血,還有一條毒蛇就在不遠處。”


  “殿下為救你性命,便幫你吸了毒血。吸毒後殿下便有一陣眩暈。”


  “先生,會不會和這蛇毒有關?”子冷此時都急紅了眼。


  牧芊聽到這些,心口更是痛得厲害,窒息般難受,眼眶更紅。


  她本是百毒不侵,蛇毒並不會傷到她。


  想想那日暈倒定是因為趕路疲憊加上被大雨淋了多時,所以是風寒所致。


  雲戟聽到子冷的話有些驚訝,但還是沉穩的出聲,“蛇毒隻是會使毒性加快,更主要的是殿下體內的殘毒複發。”


  聽到殘毒,牧芊心口一顫,她目光定在慕夜的臉上,開了口,“先生可知是什麽毒?”


  她不解,自己下的毒根本沒這麽大的毒性,就算又沾染些蛇毒,以慕夜的功夫,用內功都可以逼出來,怎的,也不至危及性命。


  “此毒在王爺體內已經有二十年之久。”雲戟慢道。


  牧芊聞言一怔,這才轉過頭,看向雲戟,“你說什麽?”“二十年?何人敢給當慕王下毒?又為什麽現在才毒發?”


  雲戟看了看女人紅紅的眼眶,開口道,“雖不知何由,但可確定殿下這毒定有解毒或者抑製毒性發作的法子,所以殿下才可以在兩歲後,十八年未曾毒發。”


  因為繈褓之時,已經被天下的名醫都下了定論活不過兩歲。


  他眸色變得更沉,“隻是,十八年來也沒找到這解讀之法。”


  他沉聲頓了頓,“這次王爺體內的毒是愈發嚴重,若沒有解藥恐怕……”


  “恐怕”兩個字讓聽到的人都不禁猛的一顫。


  “雲先生一定有辦法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子冷也在所不惜。若小的性命能救回殿下,子冷也毫不猶豫。”


  如若能代替主子死,子冷恨不得現在就和慕王換過來。


  北陵四傑聽到聲音也都疾步進來,各各大男人臉上都是凝重擔憂之色,眼眶還隱隱泛紅。


  “雲先生,就算是上天入地,隻要能找到解藥,我等萬死不辭。”北陵四傑也齊聲看向雲戟。


  雲戟輕歎一聲,“也許會有解藥,我再去找。”他也心急如焚,隻是不似那些習武之人那般快意恩仇直抒心意。


  牧芊聽著他們的話,垂著的手攥得緊緊的,淡淡的出聲,“雲先生,能讓我照顧慕王殿下嗎?”


  子冷看向女人,此時她的聲音反到比入門時平靜了。本還有很多問題,竟然一時間沒能問出口。


  主子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處處庇佑眼前這個女人,還幾次暗中出手救她。


  本對她是厭惡至極,但是經曆騰家寨的事,他也知道這女人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卑鄙。


  所以,他欲言又止,看向雲戟。


  雲戟上次給牧芊治傷就知道這女子很是在意慕王殿下。為了讓自己幫著她去騰家寨找人,還謊稱慕王是她的相公。


  所以他並不擔心這女人會對殿下不利,便拱了一下手,退了出去。


  北陵四傑見狀也都跟著出去。


  房間內極靜,男人的呼吸卻微弱得都聽不到。


  牧芊伸手,緩緩的撫到男人蒼白的麵頰,眼淚盈盈閃動。


  “就算為了不留下克夫的惡名,我也不能讓你死。”


  她拔出匕首,在手心劃了一刀,把血滴到男人嘴裏。


  待不再流血,她便把手用布纏上,免得被發現。


  本就虛弱,身體有些不支,不得不扶住床才能坐穩。


  夢境中男人的五官仍舊辨別不清,卻就是知道他長得很好看。


  隱隱記起萬丈崖台之上,他用衣服將自己裹緊。然後帶著一陣疾風落入水中,最後一息時男人渡氣給她,接著意識全無。


  狼嗥!


  對,隱約想起男人在崖台上的哨聲,回應他的是劃破長空的狼嗥!


  牧芊想到男人定是讓白狼把她馱上岸。


  那水的麵積她在崖台上便已經見過,慕夜當時那麽虛弱,怎麽可能遊到岸上。


  鷹匪!


  千裏騎!

  慕康說過,是鷹匪引他來救自己。


  子冷說是千裏騎馱著慕夜,白狼去叫他。


  剛剛入門看到鷹匪很自然的落到千裏騎的身上,已經很熟。


  是白狼、千裏騎、鷹匪救了她和慕夜。


  ……


  夜色很沉。


  北陵四傑筆直的護在門前,望向四周,眸色肅殺暗芒。


  白狼雖閉眼假寐,但不斷微動的耳朵確十分警惕。


  鷹匪仍舊在千裏騎的背上,眼神犀利而桀驁,在暗處閃著兩顆鬼眼似的亮光。


  千裏騎安靜,一動不動的站著。


  一切靜寂而又像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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