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之高考試刃【2】
6月7號: 晴,但是天氣有些悶熱。 其實,這一天從步入考場到下午走出考場,整個過程都是一片空白。發動所有的記憶細胞都不能將其徹底的回憶。我隻知道,那時沒有了以前的興奮,遇到難題時候的無力與蒼白比遇到平時任何一道難題時感覺在加深,不想放棄但是又不得不放棄,想抗爭卻找不到方法。一場考試下來,思維一片渾濁,說不上快樂,也沒有憂傷。 6月8號: 依舊晴,可是我的世界下起了雨。 上午的理綜考的還可以。 下午的英語,開始還是蠻順利的。可是,考著考著,我感覺有小蟲從鼻子裏鑽了出了,奇癢無比,跟以前流血的時候感覺是一樣的,我用手一摸,帶著不相信眼神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是血!我忙拿出手帕紙堵住,可是血依舊在流,流的那麽厲害,隻是我的試題答了不到一半。 我必須堅持下去。 我盡量捂著嘴,但是血從手縫裏滲出來,順著手背向下。紙都被我用完了,血似乎有加大的趨勢。 監考老師看到,走過來,問我能不能堅持住。 突然,我兩眼發昏,眼前眩暈了一下。 我被迫中止了考試。 難道三年的努力就抵不過一場意外嗎? 為什麽我如此努力的準備上天還要給我安排這樣一場鬧劇? 是注定的嗎?是嗎? 我在醫療室的床上躺著,望著窗外走過的人群,自己憤憤想著那些話。心死了一半,我不想用任何語言描述,也不想向任何人訴說。 這是我,第一次被世界遺棄、被生命流放。曾以為十八歲的天空可以那麽藍,曾以為十八歲的路那麽平坦,曾以為自己可以在十八歲的日曆中為自己的人生捧回一份大禮、笑對曾經那個一心一意學習的自己! 我匆匆起來,跟醫生解釋了一下,悄悄離開了醫療室。 我沒有找個地方哭泣,沒有找個地方呐喊,沒有向任何人解釋。我去了學校的宣傳欄,那是長長的一排,玻璃窗裏裝的是幾十所名校的簡介。我站在自己每周都去看的那塊前麵,看著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知道要與它夢斷此刻。 6月9號 最後的綜合考試,覺得自己答的不倫不類。 考完了,爸爸來接我了,特地租了一輛車。 “考的還行吧?”爸爸帶著一種幽默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 “嗯,整體感覺還行吧。”我略帶微笑回答。其實,是多不想開口。我和爸爸在車後挨著坐著。第一次很仔細的觀察爸爸,已有了幾根白發,歲月的刀已經在那瘦瘦的臉上深深淺淺的刻了幾下。他的眼神裏似乎總是帶著一種勝利的笑和一種恒久的期待。 我的內心,也許從這一刻起,有了一種莫名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