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作為一個閻魔7
燕赤霞左搖右晃地著這座並不大的城隍廟，小桌上有一個香爐, 不過鋪滿了灰塵, 城隍廟的雕像是一個老者, 看上去異常的和藹。燕赤霞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詭異之處, 郭破虜也站立起來, 他似乎感覺到這個聲音極為熟悉似的。燕赤霞的手死死地緊握著後背上的桃木劍，金色的光芒不停地在雕像面前閃爍著。
金色的光暈越來越大, 一個拿著拐杖的老大慢慢地出現在了燕赤霞的面前。燕赤霞的眼睛一瞪，抽出桃木劍向著老頭兒刺去。老頭兒似乎似乎愣住了, 看著燕赤霞的桃木劍越來越近, 他急忙用拐杖擋住燕赤霞的劍。
『轟』城隍廟中濺起了一地的飛灰, 老頭兒大聲說道, 「燕大俠, 在下並非妖魔。我乃是這城隍廟的城隍爺啊！」老頭兒倒退了幾步, 苦笑不得地撫摸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燕赤霞看向老頭兒疑惑地問道, 「你真是城隍爺？」老頭兒輕輕點頭, 郭破虜抿著自己的嘴唇輕聲道, 「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是我！」清冷的銀色光輝慢慢地閃現在城隍廟的半空中，那人穿著黑色的衣袍坐在雲端之上，高高地俯視著城隍廟下的三人冷笑道，「燕赤霞你想要送死何必在帶一個人去呢？」來著面容精緻, 看上去有幾分嫵媚與高傲。他薄薄地嘴唇輕輕地抿著, 看上去好看極了。
燕赤霞愣了一下, 「原來是閻王大人，不知閻王大人來人間有何要事？」燕赤霞收回了桃木劍，既然是閻王那他就不會在動手。閻王乃是天定仙神，雖是出生在地府卻飽含著一股強大的仙氣，即便是燕赤霞作為凡人也能夠感受到閻王體內那股涌動的仙氣。閻王的眉頭輕輕一挑，「你們可知這座小鎮為何家家戶戶緊閉大門不出？」
程羽的話讓城隍爺苦笑不已，燕赤霞搖著頭，「請閻王大人賜教。」郭破虜在旁邊看程羽看得有些愣住了。他總覺得，這個人似乎自己很熟悉似的。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唔……就算是上個世界程羽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似的。低下頭的郭破虜眼睛中的光芒閃動，憨厚英武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他眼前這個人，大概就是程羽吧。如果不是程羽的話，也不會有那種異常熟悉的感覺。
或許正是因為程羽離開了之前的那個世界，他才會跟著離開。抬起頭，郭破虜看向天空中的程羽，發現程羽正說道，「這小鎮背靠山，前靠水。」燕赤霞疑惑地問道，「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呵！」程羽的嘴唇勾勒出了一絲冷笑，「那山中有一狐狸精，修了邪術，數月須得用一壯年男子的陽氣滋補。」他停頓了一下，玩味兒的看向燕赤霞與郭破虜，「你說你們是不是去找死？」郭破虜有些囧，他訕笑著不說話。而一旁的燕赤霞愣了一下，氣喘如牛的說道，「真要是打起來，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程羽挑動著自己的眉頭冷笑著說道，「還打起來，那河中還有一水蛇，修成人形之後自稱水君。每月須得讓小鎮中的百姓貢上童男童女，這兩妖物都極為厲害，莫說是你燕赤霞。即便是本座麾下的鬼差，又有誰能拿這兩妖物如何？」
「所以閻王是要親自動手嗎？」燕赤霞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裡的妖物竟然引來閻王親自動手，倒是能夠看出幾分這裡的妖物極為強大。
月色當空，天空中的烏雲驟然開始聚集了起來。遮天蔽日的妖風將城隍廟外吹得簌簌作響，嘩啦嘩啦的聲音中，似乎有鈴鐺的響動聲。城隍爺透過城隍廟的窗邊想著外面望去，只見天空中似乎有一輛被數只飛鳥拉著的車正翱翔與天際之間。
那飛鳥更像是怪物，長長地嘴，三隻眼睛在夜空中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雍容華貴的馬車看上去極為好看，妖風滾滾，將馬車上的簾紗吹起，一個美麗的女子的面容慢慢地出現在了城隍爺的面前。『叮噹，叮噹』的聲音越來越急，妖風越吹越大，似乎將整個屋子都連根拔起似的。
「這股風真怪異！」城隍爺似乎像是在感慨似的，看向坐在雲端之上的程羽輕聲說道，「閻王大人，那山中的狐狸精已經來了。恐怕那河中的水蛇也快要到了！」城隍爺有些誠惶誠恐地看著程羽。
城隍爺都是陰曹地府冊封的職位，閻王就是他最大的上司。而且這個上司看上去還有些喜怒無常，程羽低著頭眼中閃出了一絲光芒，「倒是有些意思，這兩妖物竟沒有打起來。」
『吱嘎、吱嘎』的聲音將城隍廟中的大門吹得極為響動，一股股怪物似乎想要將城隍廟的大門吹開似的。燕赤霞拿出一張符咒念念有詞地念著咒語，隨後他將這張黃色的符咒貼在了大門之上。
大門的響動聲漸漸地弱了下來，程羽似笑非笑地看向兩人說道，「嘖精壯男人的陽氣可是讓那狐狸精趨之若鶩呢！」郭破虜抽搐著嘴角沒有說話，燕赤霞用手拿住他後背的桃木劍，防備地看向大門之外。不多時，妖風打著嘶吼地聲音吹向大門。『吱嘎、吱嘎』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似乎大門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妖風了，而貼在大門上的黃色符咒綻放黯淡的光芒，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
「城隍爺！」門外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那女生雖然極為清亮但聽上去有一股矯揉造作的味道。程羽的嘴角似笑非笑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呵呵——城隍啊城隍，我憐你可憐，無依無靠便讓你在這城隍廟中待著。沒想到你竟如此不安分，將本神的貢品給私藏了起來。你說，本神應該如此懲罰你呢？」那女聲似乎越說越陰毒，即便是程羽在場，城隍的臉色也不由得難看了起來，他似乎有些驚悚。
「真是放肆！」程羽輕聲說道，「敢在本王的面前自稱仙神，呵，即使打入十八層地獄也抵消不了此妖對諸天仙神的褻瀆。」
『吱嘎、吱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門轟然倒塌，幾隻怪鳥依依呀呀地叫著想要衝進城隍廟之中，那女子身上穿著紫色的薄衫，曼妙的身材在妖風中顯得極為好看。燕赤霞大吼道，「妖怪，你竟如此害人，本道今日畢竟降服你！」
「喲，原來還有一個道士呢！」那女子的輕笑聲頗為輕浮，「本神倒是想要試試道士又是何種滋味呢，想來道士的肉必然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呢！」
「你這妖物！」燕赤霞似乎被妖怪給氣到了，他抽出自己的桃木劍衝出城隍廟，桃木劍上綻放出了一陣紅色的光芒。『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那幾隻怪鳥似乎像是鋼筋鐵骨似的，根本不害怕燕赤霞的桃木劍，縱然燕赤霞的道術不凡，也傷不了它們一根汗毛。
狐狸精變化的女人笑眯眯地看向正在與怪鳥爭鬥著的燕赤霞，她捂著自己的嘴唇輕笑道，「看來你這道士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她的話還未說完，遮天蔽日的妖雲就被一陣清風吹散，一輪明亮的月光淡淡地灑在大地之上。程羽坐在雲頭上看著那女子問道，「狐狸精，何人給你的膽量自稱為神？」
程羽的眉頭挑動，看上去似乎有些怒意。那狐狸精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從未看見城隍廟的上面還有一個人。那人長得極為好看，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沒成想，還有人比她還要好看許多。尤其是這人穿著黑色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你是？」狐狸精似乎有些警惕，這個人看上去並不好惹。她估摸著，這人怕是城隍爺請來的幫手，她倒是想要殺了這城隍爺，但這城隍廟似乎有什麼古怪之處。每次都能讓這城隍爺自保，狐狸精的目光閃爍，原本姣好的面容開始漸漸地生出了毛髮，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狐狸腦袋。
「啊……」狐狸精尖叫了一聲似乎想要衝著程羽奔去，帶著一股黑色的妖風彷彿想要將程羽撕裂似的。
程羽的手指輕輕地勾動了一下，幾隻怪鳥竟然慘叫了一聲跌落在地上，擊倒幽深的光芒沖向程羽的指尖。看著迎面而來的狐狸精，程羽屈指一彈，幽暗的光束沖向狐狸精。『轟』城隍廟顫抖了幾下，狐狸精倒退跌落在了地上。
變回人樣的狐狸精看向程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她的眼眸正在轉動著。忽然她跪在地上說道，「是小妖眼拙，不知尊駕乃是何方神聖。若是尊駕能夠告訴小妖，小妖必定日夜供奉！」
「本座乃是閻羅！」程羽的聲音無比威嚴。
「閻羅？」狐狸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她摸了摸身後的狐狸叫道，「原來是閻王大人！」
狐狸精隱秘地將葫蘆打開，一股吸力狠狠地拉扯著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