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作為一個青行燈2
郭破虜輕輕地吞咽著唾液，望著程羽手中的壓縮餅乾, 他已經出來幾天了。這是他最後的食物,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門外的怪物不停地嘶吼著, 似乎聞到了生人的氣味。程羽站在門前, 拿著餅乾望向郭破虜。他看見郭破虜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藍色的衣衫被汗水浸濕，看上去有些狼狽的模樣。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 似乎還帶著隱隱約約的呼叫聲。郭破虜抿著自己的嘴唇看向程羽，他深吸了一口氣, 腐爛的氣味沖入了他的鼻息中, 皺緊了眉頭。低下頭, 他輕聲說道, 「你就在這裡待著。」
程羽雙手抱在胸前, 看向郭破虜的神色有些莫測的抽搐, 「你是準備去救人？就憑你現在嗎？」說道這裡，程羽用眼神看了郭破虜一眼, 郭破虜的衣服雖然完好, 但能夠看出來因為逃命他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了。他吸了吸鼻子, 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停頓了一下，最後罵了一句，「操！」
他知道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 門外是一群喪屍, 或許……門外的人已經被喪屍給咬傷了。被喪屍咬傷的人是救不了的, 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變成喪屍。他手中拿著槍，看向程羽努著嘴說道，「你先走點東西吧。」
程羽嗤笑了一聲，「還給你！」壓縮餅乾以一種拋物線的方式，被程羽扔到了郭破虜的手中。郭破虜低著頭看著手中這塊汗津津地餅乾，這是最後一塊兒食物。如果他們還找不到食物的話……可能，他摸了一下，抬起頭問道，「你不餓嗎？」
「餓？」程羽歪著自己的腦袋，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說道，「暫時還不餓，不過你還是想想辦法看我們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吧。」
程羽的雙手正在摸著自己的下頷看上去一副悠閑的派頭，對於喪屍似乎沒有過多的擔心。郭破虜看了程羽一眼，低著頭說道，「我們現在只能等喪屍離開之後出去，應該用不了太久，最多明白……可能就……」郭破虜也說不出一個準確的時間，畢竟門外的喪屍什麼時候散去也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他只能先安慰眼前的這個人。
「恩！」程羽並不在意，這個世界大概是他進入的幾個世界里，目前最弱小的世界。他的力量太強了，而世界又太弱小了。他甚至連興趣都提不起來一絲，打開電視，一片雪花的屏幕中，似乎有人正在說著話，「根據……最新的研究報道表明……T病毒，是會進化的病毒。」
「進化？」程羽愣了一下，嘴角含著一絲淺笑，有趣的病毒，竟然能夠進化。而程羽詭異地笑容正好印在了郭破虜的眼睛里，這個人為什麼要笑？郭破虜抿著自己的嘴唇沒有說話，他靠在前邊，帶著一些警惕地看向程羽，突然出聲問道，「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唔……」程羽輕輕挑了挑自己的眉頭，「我猜的！」
「你猜的？」郭破虜顯然是並不相信的，但是他沒有在追問下去，他知道問不出一個結果來的。手中的槍被他收了回去，他打開窗戶，外面似乎還有幾隻鳥正在哀嚎著，發出凄厲的叫聲，滿街的喪屍在城市中遊盪著，一股腐敗的氣味油然而生。他輕輕地蹙眉，「我們離安全點還有一段距離。」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而且，必須要用汽車才能夠到達完全點。安全點在另外一個城市，要是開車的話，也得要一天一夜，而且……」
郭破虜似乎是在喃喃自語，「路上還有許多的喪屍正在遊盪著，一不小心就會被這群喪屍給抓住。」
「那你是怎麼來的？」程羽挑著眉頭問道。
郭破虜低著頭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似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坐飛機來的。」
程羽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你是坐飛機來的，那你救人之後為什麼還要自己去安全點？」他看向郭破虜的眼神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似的。
「因為，飛機並不多，而且……或許，現在飛機也快要沒用了。」郭破虜指著窗外的飛鳥，「現在連鳥類也要開始變異了。」程羽愣了一下，慢慢地走到窗前，看見一隻剩下了半邊身子的飛鳥精神抖擻地沖在天空之上盤旋著。他輕輕地眯著眼睛，一把關上了窗戶。
「如果我們只能夠用汽車去往安全點的話……」程羽抿著自己的嘴唇，「或許我們應該早一點兒出發才對。」
郭破虜雖然很贊成，但是看著程羽的那身打扮說道，「你其實可以多穿幾件衣服的。」
「不需要！」程羽走到了門前，他的手緊緊地拿著燈籠前的棍子，看向郭破虜說道，「我待會將門打開，你的槍應該有消聲器對吧？」程羽抿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正在想著什麼。郭破虜輕輕點頭，他的槍的確裝了消聲器。喪屍雖然遲鈍，但是他們的聽覺極為敏感，若是槍聲太大的話，恐怕一群喪屍都會奔過來。
「三……」程羽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門把上，沖著郭破虜使了一個眼色。郭破虜抿著自己的嘴唇，額間的汗水慢慢地划落，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大，手中拿著的槍越來越緊，甚至汗水已經開始滴落在了地上。
「二……」程羽的手慢慢地將門把手往下移動，準備將大門拉開。這是鋁製的大門，若是輕輕拉開的話，並不會發出什麼響聲。
「一……」低聲的聲音在郭破虜的耳邊響了起來，程羽一把將大門打開，空蕩的走廊上，有一隻喪屍目光疑惑地看向房間，他似乎想要大叫，郭破虜扣動了□□上的扳機。『噗』的聲音很小，又很輕。程羽看著子彈緩緩地飛到了喪屍的腦袋上，『咚』喪屍倒在了地上。
郭破虜吐出了一口氣，看向程羽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程羽嘴角似乎有些抽搐，「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受傷了嗎？」郭破虜不在說話，走到程羽的身前，低沉的嗓音帶著一些磁性，「跟在我的身後。」郭破虜將壓縮餅乾放在了程羽的手中，「待會兒我叫你沖的時候，你就往前沖，別回頭，聽見了沒有。對了，H市你能夠找到吧？你會開車嗎？」
「……」程羽翻了一個白眼，哪來的這麼多話。要不是因為這貨在這裡，他早就已經出去了。這座大廈的走廊有些狹窄，如果他們走安全出口的話，恐怕會有許多的喪屍。畢竟安全出口是逃生的人最多的地方，他的目光看向電梯，這裡離電梯並不遠，但是電梯的聲音能夠吸引許多的喪屍。
抿著嘴唇，郭破虜正在想著逃生的方案，程羽的手輕輕扯了一下郭破虜的衣角。郭破虜疑惑地順著程羽的手看向電梯，那是一個古怪的喪屍，他站在電梯門口一動不動，似乎正在守著什麼似的。他的身體看上去有些詭異，似乎正在堵著電梯大門的模樣。
『叮』的一聲輕響，無數的喪屍蜂擁到了電梯的門口。郭破虜覺得有些古怪，他倒退了兩步，吸著氣說道，「待會有什麼問題，你就回房間。」這種情形太過古怪了，郭破虜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一個喪屍擋在電梯前，他的雙手死死地按住兩邊的瓷磚，一群喪屍沖向了電梯，似乎電梯中有什麼東西似的。
「吼！」野獸般的嚎叫聲從電梯中傳了出來，喪屍的神情似乎沾染上了情緒。對，沒錯，就是情緒，郭破虜看見從電梯里出來的喪屍竟然有了情緒，看著郭破虜的眼神似乎有著野獸般的欲/望，是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將他吞入腹中的慾望。
喪屍的臉色發青，比這群喪屍都要紅潤一些，似乎沒有剛變為喪屍的那些傢伙那麼白，而且，他身上雖然散發著一種淡淡地腐臭味，卻沒有那麼的濃烈。
程羽在郭破虜身後說道，「蠢貨，你剛才沒有聽見喪屍已經進化了嗎？」程羽的這話有些詭異，讓郭破虜不寒而慄，他轉過身用槍指著程羽問道，「你是喪屍？」
「我？」程羽挑了挑眉頭，一腳將郭破虜踹倒在了地上。郭破虜的眼睛中映出那個不同與其他傢伙的喪屍正沖了程羽。他手中的槍甚至都來不及開，程羽的燈籠死死地頂著喪屍的腦袋，他歪著頭看向喪屍，似乎有些好奇的模樣。
喪屍正在哇哇大叫著，但旁邊的喪屍似乎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遊盪在門外卻沒有注意到大開著的房間門。
「你說，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程羽收回自己的燈籠，喪屍一把撲向程羽的身體，而程羽一個轉身，高跟鞋死死地踩在了喪屍的腦袋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從牆壁邊上站起來的郭破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