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作為一個彼岸花15
黃金巨龍的身影在金光中慢慢變為了透明的星光，點點消散。程羽艱難的吞咽著唾液, 看著和煦的陽光說道, 「這……就是秘寶？」這不是坑爹嗎？什麼都沒有好不好, 鮫人王也不說話, 只是獃滯地看著天空。
所有的人似乎都沉默了, 彷彿龍宮秘寶就是一個笑話一般。所有人都被東海龍族玩得團團轉，這秘寶根本就是虛構的。
道玄看著鮫人族失望的臉輕輕嘆息了一聲, 「這秘寶，竟然是假的！」沉默的廣場上, 程羽忽然心跳加快, 他幾乎是失聲的大叫了一聲, 「不對勁兒！」鮫人王愣了一下, 只見被和煦的陽光籠罩的龍宮上空中。
點點星光正在快速的聚合在一起, 一道氤氳的紫氣飄蕩在半空中。在陽光下, 顯得極為刺眼。
「這是什麼東西？」程羽愣了一下，心中的悸動更加強烈, 彷彿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一般。
道玄深吸了一口氣, 感受到氤氳的紫氣著彷彿藏著什麼玄之又玄的東西。這道紫氣對著廣場上的人擺動了一下身體, 化為一道華光沖入了程羽的眉間。
「……」程羽愣了一會兒，那道紫氣進入他的身體之後，便開始遊走了起來。程羽想要運功逼出那道紫氣，但那道紫氣就像是在和他捉迷藏一般。沒有辦法的程羽, 只能內視自己的身體, 他能夠看清自己的骨骼脈絡, 卻始終找不到那道紫氣藏在了哪裡。
一想到有個東西進入了他的身體，程羽就覺得有些發狂。等等，什麼叫做有個東西進入了身體，這句話似乎……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兒。
睜開眼睛，程羽看著眼巴巴的鮫人王苦笑道，「這東西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它自己飛了進去，就連找也找不到。」
鮫人王輕輕抿著唇，「寶物有靈，自會擇主，既然仙人得到了它。自然就與我東海龍宮沒有關係了！」鮫人王嘆息了一聲，他們守著這寶藏數千年，沒想到竟然卻被一個第一次進入這地方的外人給得到了。
想到此處，鮫人王便有些不大好受。他坐在東海龍宮的廣場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既然這寶物被仙人得到了，仙人若是沒有要事便在這東海龍宮待上一段時間吧。」
程羽輕輕蹙眉，鮫人王這話。莫非是因為他得到了這個東西，鮫人王想要強行將他們留下來不成。道玄輕輕咳嗽了一聲，怎麼說程羽也是因為他才來到這裡的。若是程羽被扣在了這裡，莫說天墉城會追究下來，即便是他道玄的面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放。
「王上，這靈物擇主是你我親眼看見的，此物已經選擇了程羽道友，您如今的作態……」道玄沒有在說下去。
鮫人王卻搖了搖頭，嘆息道，「那寶物我不知道是什麼，既然選擇了仙人自然是仙人之物。只是那寶物中蘊含著燭龍大神的氣息，若是冒然出去的話……恐怕很快便會被神皇發現。我已經說過了，覬覦這龍宮秘寶的之人，勢力極大。神皇伏羲，便是其中之一。」
程羽與道玄對視了一眼，從眼神中看出了一絲不可置信的感覺。
「當年，東海龍王前往不周山燭龍殿中求取秘寶。東海龍王回來時有些高興。後來在一次醉酒後，那東海龍王竟然將這件事情給透露了出去。那燭龍大神將最為珍貴的一樣法寶賜給了東海龍王，聽聞那件法寶即便是如同燭龍這般的大神也參不透。」鮫人王抿著嘴唇嘆息了一聲，「哪知道東海龍王竟然喝醉酒後一高興，便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那時的燭龍大神早已經沉睡在不周山之中，東海龍宮沒了靠山。而神王伏羲不知從何處聽見了這件事情，聽聞參悟了這法寶上的東西便能夠不死不滅。即便是長生的眾神，也是會隕落的。在神魔大戰中，無數遠古天神隕落，伏羲儘管壽數連綿，但卻想要不死不滅。於是……」鮫人王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
「於是那伏羲就想要這件寶物？那為何寶物竟然還在此地？」程羽有些想不通，伏羲作為神皇，乃是諸神中最為厲害的一個。即便是東海龍王，恐怕也不敢與那伏羲爭鋒，為何伏羲沒有得到秘寶，這事透露著一絲絲的詭異。
「伏羲自然是想要這秘寶的，只是他再三逼問東海龍王，那東海龍王卻死也不肯說出秘寶所在之地。伏羲極為氣氛，他便想出了一個法子。」鮫人王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彷彿是在懷念著什麼似的說道，「那伏羲以人間眾生七情六慾不純為由，建了通天道，引得諸天古神都上了天界，而他卻派兵在人間大肆屠戮龍族。」
「那一日，龍族的血灑滿了江河大海，究竟是何等龍族，皆被屠戮一空！」鮫人王嘆息一聲，「曾經龍族何等強悍，只可惜那燭龍大神永眠於不周山中，再也清醒不過來了。龍族的哀鳴聲響徹了整個天地，從此這世間在沒有龍族……甚至連那些能夠修成龍的動物，最後也只能到蛟龍這一步。」
「鮫人的先祖原本是東海漁村中的小漁民，那日龍血灑在他的身上，讓他變成了鮫人，接著，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成為了鮫人。而那顆鮫珠，其實便是東海龍王的龍珠。那東海龍王死後，變為鮫人的先祖們便來到了東海龍宮。東海龍王殘存的魂魄將發生的一切事情告訴先祖后，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間！」鮫人王睜開渾濁的雙眼輕輕嘆息了一聲。
「不對啊，若是伏羲大肆屠戮龍族，莫非天上的諸多古神不會知道嗎？」程羽卻有些疑惑，那鮫人王卻抿著嘴唇說道，「伏羲對天庭的眾神說，龍族不願來天界，只願棲息四海之中。而對著凡間的人卻說，龍族已隨著諸神搬入了天界之中。概因那通天道已經被伏羲摧毀，即便是天庭的眾神，若是沒有伏羲的秘法，也無法進入人間。故而，時至今日，伏羲的彌天大謊還是沒有被識破。」
「嘶……」道玄愣了一下，沒想到古神之首，天皇伏羲竟然如此陰險。他一時間心緒有些混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程羽深思著問道，「那……為何又要叫我留下來？你們難道不怕神王找來嗎？」
「怕，自然是怕的！」鮫人王卻冷哼一聲說道，「只是這東海龍宮有燭龍大神的氣息掩護，所以當日那伏羲找遍了東海龍宮也找不到這寶物。但若是出了東海龍宮，恐怕那伏羲便會立即感應到。」
「伏羲乃是古神中最為強大的一人，否則也不可能會成為諸神之首。我觀閣下雖然有仙人修為，但若是比起伏羲來……恐怕，聽聞東海龍王那等高手，也不是伏羲數招之敵。」鮫人王輕輕撫摸著自己花白的鬍鬚慢慢地說道，「東海龍王亦然是諸神中的佼佼者，那伏羲修為之深，震懾宇內，閣下何必與那伏羲敵對。我鮫人族有一斂息之法，若是閣下在我這東海龍宮之中待上一陣說不得出了這東海龍宮也不會被那伏羲感應到。」
「有幾層把握？」程羽抿著嘴唇問道。
「沒有把握！」鮫人王回答得很誠實，「若是閣下能夠參透這法寶中的秘密說不定還能與那天皇伏羲一戰，只是……當年東海龍王花了數萬年的時光，也沒有能夠參悟到其中的奧妙，可見此中困難無比。」
程羽沉吟了一聲，「既然沒有把握，那我修鍊這斂息術又有何用？」
「求個心安罷了，畢竟閣下若是對上伏羲，十死無生。只是那法寶當年沒有選擇伏羲，恐怕如今也不會選擇伏羲才對。」鮫人王低頭沉思著說道，「我這斂息之術乃是脫胎於燭龍大神布在這東海龍宮的斂息之術，故而，想來也有幾分的效果。」
「所以……你們是準備用這套斂息術瞞天過海，取出這秘寶不成？」程羽一下子便想起了鮫人王所說的鮫人一族數千年的心血，恐怕指的便是這個吧。
「不錯！」鮫人王點點頭，「不過我鮫人一族不常在人間走動，即便是取出了這秘寶，用與不用這套斂息術關係都不大，閣下便不一樣了。那伏羲神念遍布整個神州，若是閣下出現在神州之上，秘寶的氣息是斂收不住的，伏羲便會在第一時間就能夠發現。」
「難不成那伏羲還會來人間搶法寶不成？」程羽想著搖了搖頭，「那伏羲若是蠢笨到如此地步，恐怕諸神早就反了他。」
鮫人王卻搖搖頭，「天界與人間早已不通多年，即便是伏羲下了人間，那天界的諸神也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的。」
程羽想了好一會兒，看著道玄說道，「道玄道友，你先回去吧，若是那伏羲真的發現了，我也不願連累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