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作為一個彼岸花3
「這位……額，女俠！」郭破虜撓了撓頭, 緊跟在程羽的身後, 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說道, 「說來也奇怪, 我怎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
「……」程羽停頓了一下, 趕緊往前走。千萬別，我們真的不認識, 郭破虜，你給我走開！
看著程羽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郭破虜感覺很是奇怪。不過對方是一個女孩子, 若是他跟上去的話, 便是有理說不清了。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孩子走遠, 只是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
自從那日他被金光照耀之後, 醒來時已經在一個小山村裡了。剛醒來的郭破虜也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只知道程羽已經不見了。於是他從小山村中出來，一直尋找著程羽。路上打探了一番, 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些古怪。
這些城池還是那些城池, 名字還是那些名字。但……怎麼會從前的朝代。比如說他如今是在南北朝時期, 這就很尷尬了。
一夜之間，他竟然回到了過去。沒有辦法，郭破虜想著程羽是和自己一起不見了，一定能夠找到程羽。結果程羽沒有能夠找到, 但他卻找到了一個怪人。那怪人每日住在山裡, 郭破虜想了想買了些吃食, 準備去看那怪人。
郭破虜也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妖怪這種東西。曾經他仗著自己的內力，想要去收服妖怪。哪知道那妖怪一掌拍來，差點兒就把他給吃了。好在有人從天而降，將妖怪給殺了。
之後他調養了許久的身體，這才好了起來。那人看了郭破虜一眼，讓郭破虜不要逞強。郭破虜只得傻笑著不說話。
這個世界有武俠中人，也有神仙般的人物。世界很大，郭破虜都不知道該怎麼找程羽。他手中拿著那人給他的牌子，說起來，那人的脾氣也是極為古怪。訓斥他資質不好，但還是給了他一塊牌子，說若是遇上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便去蜀山找他。
他打聽過，蜀山自古以來便又一座修仙大派，名喚蜀山劍派。是一座極為厲害的隱世門派，即便是無數江湖高手，都妄想要去那蜀山劍派修那長生大道。
但他還要找程羽，在塵世中十年的時候，他總是沒有能夠找到。他想著或許去了蜀山劍派，說不定能夠找到程羽。於是他決定啟程去那蜀山劍派，路過這座小鎮的時候，他遇見了一個古怪的人。
那人一直住在山上，也從不下山。看上去倒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模樣，於是郭破虜決定買一些吃食上山去與那怪人告別一番。
郭破虜來到山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泛黑了。他手中提著從客棧買來的肉食，慢悠悠地往山上走著。那肉味飄香，在空曠的山谷中，似乎瀰漫著一股極為強烈的香氣。不多時，一個野人般的少年從山峰中走了下來。
「郭大哥，你又來了？」少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極為純真，他略帶青澀的臉直勾勾地看向郭破虜手中的肉食。
「嗯！」郭破虜應了一聲，笑著說道，「小兄弟，我就要去蜀山了！」
「蜀山？那是哪裡，遠嗎？郭大哥以後不會在來了嗎？」少年垂著頭，看上去有些喪氣。他一個人住在山上，有些煩悶，好在時不時有郭大哥上山陪他。不想，連郭大哥也要走了。
「會回來的，小兄弟！」郭破虜扯出了一絲笑容，若是能夠找到程羽，他也不想去什麼蜀山。
「喂！」程羽坐在巨石之上，俯視著兩人，「你們在嘮嘮叨叨的說什麼呢？」眼睛一眨，他慢慢地從巨石上飄了下來。那少年哇呀呀地叫了一聲，急忙跑到郭破虜的身後，「你，你是白無常？」
程羽一身素凈的白衣，沒有什麼點綴，在黑夜中少年只能看見程羽的白衣，故而他有這樣的疑問。
「小屁孩，胡說什麼呢！」程羽皺了皺眉頭，他只是在這裡感覺到了劍氣。那是一種強烈的劍氣，雖然不是仙氣，但是帶著一些煞氣。說起來，他在天墉城的秘典中看見過，說是天下間封印著七凶劍，每一把都帶著極為強大的煞氣。除卻早前幾年已經除去了煞氣的焚寂之外，還餘下了六把。
若是這山中有其中一把，也算是禍事，在天墉城中這些年，程羽在陵越和紫胤真人的言傳身教，不自覺的讓他有一種既然遇見了，便封印了它的想法。
「這位，女俠……」郭破虜看見是早先在小鎮見過的人，鬆了一口氣說道，「為何會在此地？」
程羽看也沒有看郭破虜一點，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看向少年問道，「小子，你從小便在這山裡？」
少年點點頭，郭破虜見到程羽不理自己，也不氣惱。隨和地笑了笑，沒有做聲。
「這山裡可有什麼古怪的東西？」說起來，天墉城的劍術雖然極為厲害，但解封之法卻是天下無雙一般的存在。既要解封，必先懂得如何封印。天墉城的弟子，對於封印之道，有尋常人不能知道的理解。
他倒是看出了一些東西，這山中的劍氣似乎被封印住了一般。
「沒有啊？」少年想了想又說道，「只有爹爹和娘親留下來的東西，我把它們給埋到了墳冢里。」
這少年一臉憨厚的模樣，倒是把郭破虜給學了十成十，程羽想了許久。他倒是覺得這少年應該不是說謊，不過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還帶著煞氣。於是他蹙著眉頭說道，「原來如此。」
郭破虜沉默了許久抿著嘴唇說道，「敢問女俠姓甚名甚？是哪派之人？」
「……」程羽翻了一個白眼，暗想道，你這是調查戶口呢。他輕輕地呵了一聲，飄然而去。少年撓頭對著郭破虜說道，「郭大哥，她怎麼就走了？」
郭破虜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輕輕摸著少年毛茸茸的腦袋，郭破虜笑著說道，「別管他了，咱們去吃飯吧！」每一次遇見這個女孩，郭破虜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說起來，郭破虜總覺得自己似乎像是認識他似的。
程羽慢慢地站在了一個山洞面前，這裡面一種古怪的封印。他輕輕地走入山洞中，四周都是光禿禿的石壁。他的手中法訣一引，山洞豁然開朗，盛大的光芒照耀著整個山洞。
「唔……」程羽輕輕蹙眉，看來是自己想差了，這裡並沒有上古凶劍。這把藍盈盈的劍透著一絲絲的微光，雖然看上去不錯的模樣。但終究並非是上古凶劍，而且不過只是一把半仙器罷了。
程羽的本體是一朵彼岸花，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是屬於木屬性的。但他的本體卻是木，水，火三屬性的道體。故而，紫胤真人不知道從哪裡給他找來了一把上古仙劍，喚作青玄。
這把劍是水屬性的仙劍，卻又附加了冰屬性。
程羽是有本體法寶的，但他卻對自己的本體法寶興緻缺缺。畢竟那是他逃命用的，這個世界雖然他算得上是強者，卻也僅僅只是一個強者罷了。回顧這個世界的無數年，神界之上還有無數的神族比他強大。
就連這地上或許也會有許多遠古仙人，比他強橫得多。
若是本體被人看穿，他便危險了許多。再說程羽看見這把劍之後，便沒有了興趣。畢竟只是一把半仙器，並非是真正的仙器。
於是他退出了山洞中，走時將山洞的封印給修補好。輕輕地下了山，程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好。回到小鎮時，聽聞前方的小鄉村中有怪事發生，於是程羽便決定去看一看。
素色的衣衫被晚風清幽的拂過，他慢慢地走入山道中。一陣古怪的花香慢慢地飄到了他的臉上，程羽蹙著眉頭，繼續往前走著。他有一種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召喚著他一般。走入青翠的山林中，此時安靜極了，甚至連一點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抬頭看去，山上似乎正綻放著神光。那是一種淡淡的神光，並不濃厚。程羽一步一步地向著山頂而去，這座山頂必然住著一個神靈。
他一邊走在山路上，一邊想著，不是所有的神族都在天上嗎？為何還有一個神族遺留在世間之上，等到了半山腰之時，他看見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廣場。人潮擁擠，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談話聲隨處可見。
「聽聞今年可是娘娘千歲大壽，比往年熱鬧了許多。」那人輕輕地在旁人的耳朵中說道，「娘娘的壽命悠長，聽聞這方圓百里的妖怪們都趕來獻壽呢。聽聞如今娘娘要招收一些信徒，作為自己的族人，你看，這些妖怪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作為神族的信徒對於一個妖怪來說，是極為有面子的事情。更何況這娘娘的種種手段，讓他們大開眼界。若是成為娘娘的族人，即便以後娘娘去了天界，那他們可就是神族的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