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作為一個雪童子19
悲切的二胡聲越來越遠,程羽舉目望去,夕陽下竟然連那人的一絲殘影都沒有留下。程羽收回自己的雪走刀,嘆息一聲!
果然,江湖處處在裝逼。如果你不裝逼,怎麼能體現出你是一個高人。所謂高人,必定是要風姿卓越,仙氣飄飄。程羽一邊在想一邊走著,他不知道金盆洗手大會究竟是在哪裡召開,一路走去,繁華的衡山鎮叫賣聲此起彼伏。
程羽慢悠悠地走到了一座大宅前,聽說,這就是劉正風劉大俠的住所。對於劉正風此人,程羽並不了解,但裡面異常熱鬧,倒是讓程羽有幾分詫異。他走進大宅,不少的江湖人士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說著什麼。憑藉著目力,程羽開始搜索著林平之與曲非煙。此時,金盆洗手大會似乎已經進入了高/潮。
傭人端來了一個金色的洗臉盆,程羽目瞪口呆。沒想到金盆洗手大會還真特么的是用金盆洗手?這是什麼鬼操作?!
「嘿,小子!」粗獷的聲音帶著幾分粗辱的味道,從程羽的身後傳了過來。
當程羽轉過身,看見一個長相有些英武的男子正樂呵呵地看著他。程羽蹙眉問道,「幹嘛?」
「嗨,你也是被請來的?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啊,看著挺年輕的。」這中年人很自然的搭訕,沖著程羽擠眉弄眼的。程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含含糊糊地說,「我就是一個來湊熱鬧的人,哪有什麼門派。」
聽到這裡,中年人似乎露出了一絲喜色,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小兄弟,不如來我海沙幫如何?」
程羽驚呆了,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帶著正氣的英武中年男子,怎麼有一股猥瑣的感覺油然而生。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相由心生?
「你什麼意思?」程羽聲音很低,聽不出悲喜。但那中年男人以為程羽正在考慮,便說道,「小兄弟是練武的好材料,不如去我海沙幫。我海沙幫向來不吝嗇黃白之物,若是小兄弟去了——」
「潘幫主,你又在忽悠小兄弟了!」不知道哪裡傳來一陣稀鬆的笑聲,中年男人的臉都快要漲紅了。這中年人的武功並不高明,不過只是三流高手而已。
想來這個海沙幫也不是什麼好幫派,不過程羽沒有興趣別人倒是有些興趣。海沙幫一向是以海為生,壟斷了整個海鹽市場。那可都是金銀,若說沒有嫉妒,那必定是有的。只是此時乃是五嶽劍派的劉大俠金盆洗手的日子,他們自然不敢胡來。
而這個潘幫主向來謹慎,對於海沙幫有興趣的人又與潘幫主不分伯仲。這倒是讓人有些難辦,當劉正風洗完手之後,沒想到朝廷的人竟然來了。
宣讀完聖旨之後,朝廷來的太監一切也不敢停留,轉身便走。要知道,這年頭,這些江湖人士可並不害怕朝廷之人。誰知道這些江湖人士究竟想要做什麼,若是他停留片刻就被那江湖中人給斬殺了,他找誰說理去。
劉正風正在招呼客人坐下,岳不群有些奇怪。這嵩山劍派的人,為何沒有前來?倒是林平之與自己的父親會和后,帶著曲非煙坐在了一旁。
也不知道那余滄海是不是眼尖,一下子便看見了那曲非煙。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好哇,你這小畜生,果然是魔崽子!」說罷,他一劍便要向著林平之砍去。林平之那俊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余滄海,你果然還是學不乖。」
林平之一劍倒向余滄海,幾招下來,挑得余滄海沒有還手之力。那余滄海衣衫凌亂,林震南輕咳一聲,「平之,今日乃是劉大俠金盆洗手的日子,不宜動武!」自己的兒子能夠打得余滄海狼狽亂竄自然是讓林震南極為高興的。
但他卻也不想惹了衡山派不快,畢竟衡山派的人並非是軟柿子。
林平之剛收手,那余滄海卻說道,「那小女孩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你這魔崽子,竟然還帶著一個小妖女……」余滄海正準備還要說些什麼,方證眉頭直跳。前些天他才被程羽挖苦過,沒想到在這裡就遇見了林平之。
若是在讓余滄海這傢伙說下去,被程羽知道了。必定會不依不饒的,這程羽收曲非煙這小女孩為徒,這天下沒有任何人敢說一句不是。
當然,如果你不想活,那大可以說一句試試。
程羽抿著嘴唇,眼光死死地盯著余滄海。這便是青城派的掌門余滄海嗎?我沒有去找他,他倒是來找我徒兒的麻煩了。想到這裡,程羽正欲走上前。
不成想,方證大師走出來說道,「阿彌陀佛,余觀主此言差矣。這小女孩是不是魔女暫且不論,但這林大俠這身內力乃是我少林寺易筋經這門神功。林大俠偶有奇遇,練成了此門神功,莫非余觀主是說我少林寺是邪門歪道?」
方證很明顯是要幫林平之洗脫嫌疑,但著曲非煙太顯眼了。方證大師是無力洗白,雖然不能洗白,但他可以扔鍋啊。於是,方證大師又繼續說道,「說起來,余觀主。莫非這小女孩乃是魔教長老孫女,他便是魔教教主之女,如此小的小女孩。余觀主能下得了手,恐怕觀主於那魔教也無異了。」
余滄海被方證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該怎麼辦。沖虛道長輕笑著沒有說話,方證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比如說,林平之與曲非煙的師傅。
那個前輩,可不是好惹的。當初他可是一言不合就打上了黑木崖,如今魔教中的老人,提起他來還瑟瑟發抖。可想而知,這位前輩是多麼的深不可測。
眼珠子一轉,那余滄海操/著一口□□說道,「這個嘛……少林寺勒(這)神功自然是沒得問題的,但是勒個(這個)小畜生和魔教的妖女為伍,肯定是有問題的!」
林震南有些驚訝,看著小女孩白白凈凈的,沒想到竟然與魔教有關係。他急忙問道,「平之,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平之用神色看了一圈江湖人士的眼神,有驚訝,有嘲笑,還有冷漠以及憤怒。他慢悠悠的說道,「此乃我師妹,師尊之命不可違,我不管師妹是什麼身份,但——你們休想動我師妹一根汗毛。」
岳不群清咳一聲,「林大俠,敢問令師可是拿著一柄長刀?」
林平之點點頭,岳不群繼續說道,「原本如此,既然林大俠是那位前輩的弟子,在下自然不敢對前輩收弟子一事說三道四。這件事自然是與我華山派無關的!」
方證暗罵一聲岳不群老狐狸,這麼早就劃清界限,還不是怕被那位報復。方證輕咳一聲,「阿彌陀佛,不過是個小孩,諸位英雄何必如此?」
沖虛道長淡淡一笑,搖著頭說道,「罷了罷了,小女孩而已,諸位切勿動怒。」
有沖虛與方證攪合,一群江湖中人自然不會在上前。更何況華山派的掌門人,君子劍岳不群都要稱林平之的師傅為前輩。自然江湖輩分極高,這江湖除了看身手之外自然還是要看輩分的。
「諸位英雄,今天是我劉某人金盆洗手的日子。還望諸位切勿在此地動武!」劉正風與曲洋是好友,自然也認得曲非煙。
眼看著這群江湖人士一個個都盯著曲非煙,劉正風驚得滿頭大汗。若是曲非煙有個好歹,他怎麼和曲洋曲大哥交代。
「哈哈哈,哈哈哈——方證啊方證,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還是如此虛偽!」一襲飄揚的紅衣在天空中隨風蕩漾著。程羽望向天空,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匆匆地趕來此地。
「是東方不敗!」不知道人群中誰吼了一聲,一時間,整個場面都亂了起來。海沙幫的潘幫主手忙腳亂的躲藏著,程羽沒想到這位潘幫主還拉著他的手說道,「小兄弟咱們快躲起來,那東方不敗殺人不眨眼,可是魔教的教主啊。」
方證與沖虛對視了一眼,在眼中看見了疑惑。而劉正風哭笑不得,他這金盆大會招誰惹誰了。這東方不敗都跑來湊熱鬧了?
五嶽劍派的人坐在席位上,面色凝重。
不一會兒,東方不敗落在了劉宅門前,他捂住輕笑著,「方證啊方證,你莫說什麼慈悲。曲非煙你動不得,我也動不得。這其中的關係,你清楚我也清楚。你怕惹怒了那位,我也怕。但是,你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呢。」
東方不敗的聲音原本有幾分雄渾,但帶著尖細顯得有些刺耳。
程羽渾身一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東方不敗轉過身,程羽的眼睛都快被辣瞎眼了。
原本還有胡茬的臉龐塗脂抹粉,那雙彷彿摸了胭脂的紅唇讓程羽整個人都不好了。說好了風華絕代的東方不敗呢,這特么是央視版的東方不敗對不對。故意掐著嗓子說話是什麼鬼,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太特么辣眼睛了。
「阿彌陀佛!」方證輕輕念了一聲佛號,「東方施主來此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