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作為一個雪童子4
程羽的這一聲輕笑，聽上去蒼涼而又遼闊。
風清揚一時之間有些出神，他想這個看上去只有十歲的幼童究竟經歷了多少世事。或許，真是徐福也說不定。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我並非徐福！」程羽望著遠方，拿出文藝矯情的裝逼氣質，酷酷地說道，「時光如梭，滄海桑田。唉，當年我本是徐福身邊的小童。那徐福不知從哪裡得了一顆丹藥，聽聞能夠長生不死。他卻不敢自己吃——」
程羽整個氣質都顯得極為憂鬱，望著天空那種懷念的眼神，哄得風清揚一愣一愣的。
「那……那顆丹藥最後怎麼樣了？」風清揚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傻。程羽都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顯然，這顆丹藥徐福不敢吃。肯定是被眼前這個人給吃掉了，否則怎麼解釋，過了一千多年了，程羽還是這幅模樣。
「那徐福啊——」程羽停頓了一下，聽上去很是感慨。其實他在心中想著，怎麼把這個故事給編圓。
「丹藥其實不止一顆，而是兩顆。」程羽收回了眼神，做回憶狀。「徐福想要獨吞長生不老的丹藥，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雪天。」指了指山洞外明晃晃的雪地，程羽繼續說道，「就如同現在這樣的天氣，徐福將丹藥放在極為精美的盒子里，沐浴更衣。」
「我是無意中推開徐福房間的大門的。」程羽蹙著眉頭繼續說道，「我看見那兩顆閃爍著金光的丹藥好奇極了，於是——」
「於是你把長生不死的葯丹給吃了？」風清揚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直勾勾地看著程羽，沒想到這竟然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
程羽點了點頭，「的確，我將這兩顆丹藥給吃了。徐福出來之後，大發脾氣。我自知闖下了大禍，尋了一個機會偷偷的溜了出去。那是一個大雪天，我幾乎快被凍在雪地里了。扶桑，也就是東瀛，那時候一毛不拔。等我在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
風清揚正在沉思著，他不知道程羽說得是真是假。但從程羽的臉色上看來，這似乎就是一件真實的事情。儘管程羽說得風輕雲淡，但他知道當時在那個環境中，一定暗流涌動。
「後來，扶桑人稱呼我為雪童子。」說到這裡，程羽的神色極為迷離，「醒來后，我發現身體似乎有些不同，但說不出哪裡不同。我再也不懼怕風雪了，甚至可以號令風雪。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打造了這一柄刀，我叫它『雪走』。聽上去極為怪異，不過扶桑人的語言的確很怪。我每天都在練習著拔刀，甚至，我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扶桑人，一代一代的死亡。我依舊還是十歲幼童的模樣。」
「我還是忍受不住寂寞，每當月圓的時候，我分外想念家鄉……後來，我跟著扶桑人的船，來到了中原。我再沒有回去過，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見識過許多絕頂天驕，一個一個的老死。一個個大名鼎鼎的門派衰落，泯滅。」程羽幾乎都快要被自己給感動了，他的眼睛泛著淚花，在心中默默地給自己點了一個贊，簡直就是滿分作文。
風清揚聽得入神，對於程羽所描繪的波瀾壯闊的江湖嚮往不已。噼里啪啦的火光聲，讓風清揚回過來了。他看著程羽，說道，「可否讓我見識一下，閣下真正的實力？」說起來，風清揚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程羽為好。
畢竟程羽這麼一個老妖怪，上千年都沒有死。但，力量一定極為強悍。想到這裡，風清揚戰意雄厚，他那雙極為有神的眼睛，燃燒著熊熊烈焰。眼睛死死地盯著程羽，「讓我見識一下，閣下的力量吧。」
程羽極為冷漠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當然會後悔，程羽現在可是四十級滿級式神，又是戴著六星滿級御魂，就連技能都是升到滿級的。而風清揚此時不過只是一個十五級，技能還只是一級的小萌新。怎麼玩，根本就玩不了。
能夠查看別人的功能，是程羽剛在寫滿分作文的時候發現的。他一邊說，一邊偷看風清揚的屬性，這才看見風清揚的人物等級只有十五級，而技能更是一級也沒有升上去。
重點是，程羽發現系統還有能夠分辨別人武功路數的功能。比如風清揚的技能下面寫著『華山劍術』這幾個大字。
「在下只求一戰！」其實風清揚也只是好奇能夠修鍊上千年的老妖怪究竟能夠達道何種可怖的地步，於是他拿著手中的劍懇求似的看著程羽。
程羽心中一動，閃開讓我來裝逼了。「這是你自找的！」程羽抽出雪走刀，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向著風清揚砍了過去。「轟隆」一聲，風清揚後背牆，化為了粉末。風清揚額間流下了一滴冷汗，太恐怖了。這一刀，不僅快，更是無法可破。
「滴答、滴答」的流水聲忽然傳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從眼神中看到了驚訝的神色。程羽皺著眉頭，沒想到這山洞竟然還別有洞天，看著風清揚後面那幽深的洞口，程羽想也不想便說道，「進去看看吧！」
風清揚吞咽著唾液，點了點頭。他還在剛才程羽那驚鴻的一刀中，那種無比強悍帶著鋒芒而又極為寒冷的力量，讓他的心臟都快被凍結住了。
當程羽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風清揚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背後的涼風吹來，讓他打了一個寒顫。果然，練了千年功夫的老妖怪都是不能惹的。風清揚在心中暗暗地想著，他緊跟著程羽的腳步，踏入幽深的洞穴之中。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在空洞黑暗的洞中顯得極為空曠。無限黑暗的山洞給了程羽一種無盡的遐想，也不知道這山洞有沒有什麼怪獸之類的。
這樣想著，程羽手中的雪走刀又握緊了一些。
【宿主，你是式神啊式神。你現在可是大妖怪啊！還怕什麼怪獸，宿主你真的有毒！】
「……」程羽沒有說話，倒是系統的話提醒了他。他現在可是一個式神，大妖怪啊他。還怕什麼，再說了這個武俠世界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害怕的。
程羽的心情放鬆了下來，忽然間一道火光出現在了程羽的背後。當程羽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風清揚點燃了手中的火摺子。他看到了程羽的目光，有些不解的說道，「山洞有些黑，點著火摺子還能夠看清一些。」
點點頭，程羽沒有在說話。繼續往前走去，空曠的洞穴中布滿了碎石，風清揚來來回回的看著。
「這是盡頭了！」程羽輕聲說道，他的前面是堵牆，而牆的旁邊則是一個小水潭。水滴聲就是從小水潭裡傳來的，小水潭並不深，甚至可以說是很淺。若是手指伸進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湮沒手指。
「咦，這上面有字！」在程羽看著四周的時候，風清揚忽然叫了出來。他的聲音明顯帶著驚訝，「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五增而成九……」
程羽轉過頭，這堵牆最上面的字，然後緊接著又掃了一眼下面的字，明晃晃地寫著『破劍式』。程羽愣了一下，「這是獨孤九劍！」
「啥？」風清揚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發出來的聲音讓他摸不著頭腦。獨孤九劍是什麼鬼？
「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破盡天下萬法！」說到這裡，程羽也有些愣了。看著上面的字，他也有些眼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修鍊。
【掃描到獨孤九劍，宿主是否要選擇拓印？】
【是！】程羽愣了一下，莫非自己還能練武不成？這樣的話……程羽不禁有些浮想聯翩，要知道每個孩子小時候都有一個武俠夢。
【力量不同，怎麼修鍊？請宿主注意，你是式神，身上流動的是妖力，並非內力。所以，宿主是不能夠修鍊獨孤九劍的！就好像，性別不同怎麼戀愛？】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等等，是不是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程羽愣了一下，風清揚此時神情專註地看著牆上的獨孤九劍。
【所以拓印獨孤九劍的意義在哪裡？】
程羽很鬱悶，系統你是在逗我玩兒是吧，既然不能練，那我拓印出來幹嘛。
【拓印完成，一共花費金幣數100，宿主可以選擇將獨孤九劍換為金幣，金幣可在商城購買式神相關用品。】
【換換換！】
emmmm……原來是可以把武功絕學換成金幣啊，程羽忽然發現自己有了一條生財之道。也不知道商城裡面究竟有些什麼，還得等到這個世界結束之後才能開啟商城。
【兌換成功，獨孤九劍（高級）武學，換取金幣500。】
花一百金幣，換了五百金幣回來，還不算太賴。程羽想著，以後把所有絕學都拓印了，然後就能美滋滋地坐收金幣了。
這麼想想，程羽都快要傻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