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雙修

  阿九:此乃防盜章。要做個支持正版的小天使汪嗚!

  除此之外, 非要說的話,郁欠欠大概也能算一個。


  不過眼下,郁欠欠正被凌夜抱在懷中,兩人姑且算作一人;且這小孩還讓凌夜布了道小屏障, 確保旁人無法探聽,才抬手搭在凌夜耳畔, 悄聲說道:「待會兒你往重天闕那裡去,他肯定會幫你。其餘的你不用擔心, 交給我就行。」


  凌夜知道他指的是凌夕和沈千遠, 便小聲回道:「交給你?沒問題嗎?」


  郁欠欠說:「嗯,你就放心吧。」


  現在這麼個局勢,重天闕到底要站在誰那邊,已經很明顯了。


  試想, 一邊是知道要拿到金玉寶珠,得提前喝須盡歡,並且對能否離開此地,一直都胸有成竹之態;一邊則對如何拿到金玉寶珠半點不知情,也完全不清楚要怎麼出去……


  郁欠欠發自內心地覺著, 莫說是重天闕,哪怕他這麼個三歲小孩,都會緊跟凌夜不動搖, 絕不會傻不拉唧地站到江晚樓那邊。


  這點, 想必在凌夜說先來後到的時候, 重天闕就已經看明白了。江晚樓定然也是清楚的, 否則他那個時候不會問重天闕可要試上一試。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江晚樓能提出讓重天闕動心、又無法拒絕的條件來,否則重天闕絕對要背棄同他的合作,轉而與凌夜聯手。


  畢竟對此刻的重天闕來說,得不得到金玉寶珠,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能離開這裡,不會真的被困上一輩子。


  「不過你也要小心重天闕別對你耍陰招。」


  郁欠欠不放心地囑咐道:「特別是出去的時候,他要是起了壞心思,他肯定會把你留在這裡。最好是能殺了你,免得你封尊,從他手裡搶地盤搶東西。」


  自古以來,一旦有新尊出世,封尊當日,必然要八方來拜,四海來慶。


  塵世間的凡人更要造神祠、蓋神廟,供尊位、長生牌,以求新尊庇佑;帝王天子也要沐浴焚香,主持祭天、祭神諸事,全民恭迎新尊,參拜新尊,可謂是天地間最為隆重的大事,輕易不可出任何的差錯。


  而在塵世之外,同為至尊的人也要備禮來賀。


  要說至尊會備什麼禮?


  那自然是備能給新尊作為道場的洞天福地,以及能讓新尊在最短時間內建起道場的各種必須物品。


  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


  放眼望去,洞天就那麼多,福地也就那麼多,在每一位新尊出來之前,能被發現的早教人瓜分了個乾淨,偶有才誕生出來的,也都會立即被人你爭我奪打打殺殺,然後據為己有。那些成名多年的至尊憑什麼要給新來的鋪路?等新來的建好道場,騰出空,轉頭來和他們打擂台,從他們手裡爭更多的東西?這不明擺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哪怕是和新尊關係極好的至尊,在準備送給新尊的賀禮時,也不免要肉痛。如此,更別提和新尊毫無關係,抑或是和新尊敵對的至尊了,不趕在封尊之前殺了對方就算好的。


  當然,除封尊之日送洞天外,還有一個辦法,能讓新尊直接擁有道場。


  那就是殺了老至尊,把對方的道場奪過來——


  郁欠欠想了想,又說:「你要是能殺了江晚樓或者重天闕就好了。他倆的道場就很不錯。」


  雲中島環境優美,朝尊崖地勢險要,不論哪個都是非常好的。


  凌夜卻搖頭:「哪有那麼簡單。」


  先不說她的斷骨才出,還沒開刃飲血,並不算一件合格的法器;她的修為也還沒恢復到巔峰,不然她之前不會只和那兩人試劍比槍,而是直接以法力去打了。


  一個至尊殺另一個至尊,哪裡有那麼簡單?

  好在郁欠欠抿了抿嘴唇,說:「我知道,我就是想想。」


  凌夜說:「欠欠乖。」


  說完,便依照小孩先前所言,把他放到地上,又往他眉心一點,送了道神識過去。


  卻是才把神識送進去,她感應到什麼,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就已經開闢泥丸宮了?


  看郁欠欠極老道地取出好幾樣法器,又是戴手上,又是披身上的,弄得整個人都變成了金光燦燦的小金童,凌夜想起郁九歌也是在極年輕的時候封尊,不由暗道老郁家還真是不同凡響,出了位至尊便罷,欠欠也在這麼小的時候就開始為修行打基礎,當真了不得。


  還在想著,準備完畢的郁欠欠仰頭看她,鄭重道:「別看我年紀小,我是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凌夜回神,俯身摸了摸他腦袋,笑道:「我一直都知道欠欠能幫到我。」


  郁欠欠說:「……這就是你讓我跟著你的理由?」


  凌夜說:「不是。」


  郁欠欠:「啊?不是?」


  凌夜說:「欠欠這麼可愛,誰能忍心丟下欠欠不管呢。」


  郁欠欠沒回話,只臉皮好似微微泛紅了些。


  再手口並用地逗了郁欠欠幾句,凌夜總算收回手,直起身來,看向凌夕和沈千遠。


  未免這兩人不知情,會給郁欠欠帶來什麼麻煩,凌夜便道了句:「待會兒跟著欠欠,欠欠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千萬別反抗,不然我不保證等我拿到金玉寶珠,還記得要帶你們出去。」


  凌夕聽了,竟是眼睛一亮:「我就說你帶著他,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說著,目光在郁欠欠身上那些散發著光芒的法器上流轉不定,半是艷羨半是嫉妒,好似又生出什麼想法,要動歪心思。


  凌夜看著,沒點破,只語意不明地「唔」了聲:「你能這麼真知灼見,真是難得。」


  凌夕聽了,回道:「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


  竟是把凌夜說過的話還了回去。


  凌夜也沒動怒,連表情都沒變上一變,只應道:「嗯,你清楚就好。」


  接著沒再理會這人,更沒和沈千遠說半個字,她徑自拿過斷骨,輕輕巧巧地往身後一背,舉步朝前走去。


  不過去前,還是對郁欠欠說了句:「要是嫌他們煩,你就打暈他們。」


  郁欠欠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凌夜這才毫無後顧之憂地走了。


  她走的速度並不快。


  準確來說,比她先前後退時,還要慢上一些。


  然而酒帝君也不催,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靜靜望著不知可是在等凌夜到來的兩人。


  正如郁欠欠所說,江晚樓早料到重天闕此行不是真心實意地同自己合作,故而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也並未有半點驚惶。他只斜睨了眼徐徐前來的凌夜,轉頭對重天闕說道:「你可想好了?」


  重天闕不說話,只點頭。


  江晚樓道:「你就這麼想出去嗎?」


  先前重天闕和凌夜打,打得要動真格了,他說別的都沒用,最後說一輩子呆在這裡,重天闕才有了反應——如果這不是裝出來的,那重天闕還當真對離開這裡抱有執念。


  儘管江晚樓並不理解只是出去出不去而已,堂堂魔尊怎麼就能有執念,但僅憑這點,江晚樓就確定他是真的孤家寡人,重天闕說什麼也不會繼續和他聯手。


  果然,重天闕還是不說話,只點頭。


  見狀,江晚樓嘆息一聲:「既然如此,我也只能……」


  話音未落,他忽然動了。


  仍舊是風馳電掣,速度快得連酒帝君都沒反應過來,那懸在半空中的金玉寶珠,就已經到了他手裡。


  只是這會兒,金玉寶珠完全被激發出神性,再不像之前那樣靜若死物,而是死命地在他掌中掙扎著,甚至還發出「嗡嗡」的聲響,意圖能夠逃脫他的掌控。


  江晚樓面色未變,只五指一收,便將金玉寶珠收得極緊,連那嗡嗡聲都小了下去。


  他握著金玉寶珠,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到得重天闕近處的凌夜,須臾開口道:「我怕是當不了金玉寶珠的新主人了。姑娘以為呢?」


  凌夜站定,抬眼回視他,答:「你不行的話,我來。」


  江晚樓道:「你要如何來?」


  凌夜道:「把你打下來。」


  言罷,她負在身後的右手一動,斷骨霎時快若閃電地朝空中的江晚樓射去!


  斷骨刀柄長,刀身也不短。


  這一去,骨白在前,墨黑在後,無形的風被這極快的速度帶出道道細微波紋,乍一看去彷彿游龍乘雲,隱隱似有咆哮響起,震得酒帝君的身形都不由顫了一顫。


  酒帝君這具身體,本就是殘留的神識化象而成,莫說是這般的音波,就是稍大一點的動靜,都能有讓他潰散的危險。


  當即也顧不得看那刀可會真的把江晚樓從天上打下來,酒帝君後撤了好長的距離,確定待會兒不管他們怎麼打,都不會波及到他,他這才放心地抬頭,去看結果如何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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