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事發


  「所以說, 這還是有兄弟好，沒有兄弟，像今天的事，誰會幫你出頭，你說是吧？滿滿。」


  「嗯，是啊！」蘇滿滿點頭, 但不知道王梅花想做什麼？

  王梅花表情欣慰，「知道就好，知道了，以後就好好幫你弟弟，你弟弟要是更能耐, 就憑他們, 誰也不能欺負你。」


  蘇滿滿又點點頭, 「我知道的, 」至於該怎麼做, 就只有她心裡清楚了。


  「行吧！那你快去做飯吧！吃了飯，我還要去上工。」


  等蘇滿滿才走兩步, 王梅花又說：「對了，今天你厲害了，我也管不到你了，但家裡的糧食是我掙的，我不想讓你吃, 剩下兩頓你就先餓著吧！」


  王梅花說得輕飄飄的, 蘇滿滿腳步直接就停住了。


  蘇滿滿：……還以為老娘已經忘記了, 沒想到她居然從硬刀子改為軟刀子了。


  打一頓最多痛一會兒，餓肚子的話胃能痛上一天，還難受。


  雖然蘇家現在吃的是清湯寡水的稀粥，以及沒有一滴油的亂燉，可是吃的再差，也比沒得吃好啊！


  蘇滿滿轉身，討好的叫了王梅花一聲，「娘～」


  「快去，」王梅花對蘇滿滿可是鐵石心腸，說不準吃就不會改變注意。


  見蘇滿滿失魂落魄，無精打采，王梅花在後面翹起了嘴角。


  哼！臭丫頭，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還不信治不了你。


  傍晚，王梅花他們正吃飯的時候，客人上門來了。


  「吃著呢！梅花，」來人是王梅花的大姑。


  王梅花起身，「大姑，來得正巧啊！吃飯沒，每吃在我家吃一點唄！」


  「沒吃，既然你怎麼說，我就不客氣了，」蘇滿滿因為不準吃飯，就沒上桌，王大姑就坐在蘇滿滿的位置上，直接拿起碗自己舀粥。


  王梅花見王大姑這麼不客氣，嘴角都僵硬了，現在誰上別人家門，一般都不會在人家吃飯，因為糧食不夠。


  王梅花原本也就是隨便叫一下，沒想到自家大姑一點也不害臊，直接就坐著開吃了。


  王大姑不僅不害臊，還很過分，粥她舀了一大碗，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又使勁了夾了一大筷子菜，然後又三兩口把菜和粥全部喝了。


  蘇滿蒼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菜都忘記夾了，畢竟他好些年沒吃過酒席了，已經把村裡人的兇殘吃相給忘了。


  王梅花見大姑的樣子，手也是不停，不僅自己夾，還往蘇滿蒼的碗里夾。


  看著蘇滿蒼的呆樣她就生悶氣，為啥自己生的兒子，一個個都這麼傻，飯菜都快被人吃光了也不曉得抓緊點。


  這要是換成吃大鍋飯，還不得把自己餓死了。


  足足喝了三四碗，撐得都打飽嗝了，王大姑才住手了。


  吃完了，她抹了抹嘴，居然還不太滿意的說：「梅花你家的粥煮得可真稀，菜也一點油也沒有。」


  王梅花鐵青著臉，「沒辦法，家裡窮，只能吃這樣了。」


  王大姑一下就誇張的叫了，手舞足蹈的，「梅花你居然還哭窮啊！你可是剛收了這麼一大筆錢，都成了有錢人了，還在我們這些窮親戚面前裝呢？」


  王梅花表面愁眉苦臉，內心mmb，「大姑，你開玩笑呢？我有錢，我家還欠著賬呢！而且我還有三個兒子呀！一個兒子娶一個媳婦，錢就花光了。」


  事實上娶第一個錢就沒了，只是王梅花不敢說。


  聽王梅花說沒錢，王大姑臉色一下就變得不好看了。


  「梅花，你得幫幫我，我家小寶前不久相看了一個姑娘，女方家要一百五十塊的聘禮，你也知道，小寶前面還有兩個哥哥，已經把我家掏乾淨了，可是小寶就喜歡那姑娘，硬要娶，我實在拿那個孽障沒辦法，只能來找你，借點錢給大姑。」


  王梅花苦笑，「大姑，我是真的沒錢，你可是我親大姑，要是有，我能不借你。」


  王大姑急了，「你家滿蒼的聘禮就是花那筆錢的一半，那剩下的一半也夠借我的了呀！」


  王梅花內心嘀咕，她大姑胃口可真大，娶個孫媳婦的聘禮居然要全部朝我家借，不說她實在沒有，就是有，王梅花也不會借。


  畢竟一百五十塊，實在不少了，等大姑家還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大姑，你光說聘禮錢，還有國榮的葯錢呢？以及養身體也要錢，還有滿滿的嫁妝，酒席錢，一樣一樣算下來，那點錢還會剩嗎？」


  「若不是家裡實在困難，你以為我不想給滿滿找個更好點的，看看現在，就因為錢，我都被別人說成什麼樣了。」


  「你這是把錢當水流呀！就不能省省嗎？」


  王梅花心裡直翻白眼，「大姑，實在省不了，」我憑什麼為你省。


  「說來說去，就是沒有吧！」王大姑不甘心。


  「嗯！」


  「得嘞，我算是看明白你了，」王大姑很不高興，「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親戚有難，也不儘力幫一下。」


  「大姑，照你這麼說，那當初我家老蘇出事，怎麼也沒見你們伸把手呀！」王梅花皮笑肉不笑的問。


  王大姑理直氣壯，「我那是家裡沒有啊！」


  王梅花也同樣說：「我家也困難呀！」


  「哼！」王梅花不願意借，王大姑也沒辦法，只能氣呼呼的走了。


  王梅花在後面揮舞著手，「大姑慢走哦！」


  沒人了，王梅花才歇兩分鐘，蘇滿蒼又期期艾艾的走出來站在她面前。


  「有事？」王梅花斜眼看著蘇滿蒼。


  「娘，就是……就是……大丫叫她弟來說，她那裡快等不下去了！」蘇滿蒼憋了兩分鐘，才把這句話憋出來。


  王梅花懵了一秒，大丫是誰？


  隨後她想起來，大丫就是那個不要臉的，敢未婚先孕的。


  「叫她等著，」王梅花不耐煩，「當初她既然敢做出這種事，膽子應該很大呀！現在還怕什麼？」


  王梅花現在因為今天發生的事，都快恨死大丫了，就連大丫肚子里的孩子，她未出世的大孫子，王梅花都沒那麼期待了。


  畢竟大孫子現在還只是個沒發育完全的孩子，和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比起來，自然是兒子重要。


  「娘，」蘇滿蒼臉色蒼白，「大丫家逼得很急了，你就看在孩子的面上，先幫我把大丫娶回來吧！」


  要說蘇滿蒼對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有多大感情，那是假的，他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畢竟搞不好自己就要去吃牢·飯了。


  這些日子，蘇滿蒼心裡那是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翻江倒海的。


  他既擔心籌不到錢，自己要去坐·牢，又愧疚因為自己，害得二妹嫁不到一個好人家，更是愧疚因為自己，害得王梅花操碎了心。


  他真的是很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沒管住自己，要是不邁出那一步，家裡也不會發生現在的這些事。


  隱隱的，蘇滿蒼還有些埋怨，為什麼當初大丫不拒絕徹底一點。


  「娶？家裡的錢全部給你填了她家的無底洞，現在你叫我哪裡去變出錢來辦酒席？」


  王梅花又說，「要不是咱家欠的是你姥姥家大舅家和你大姐家的錢，你以為現在家裡還能安生？」恐怕蘇滿滿定親的消息一放出去，追債的就上門來了。


  「那怎麼辦？」蘇滿蒼完全沒主意了？


  「怎麼辦？錢給了，就叫她收拾東西直接上門來吧！願意就來，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不止你一個兒子。」


  照王梅花的意思，若是大丫還要拿喬，她乾脆就不管了，即使蘇滿蒼出事也不管。


  當然，王梅花不可能真的不管，她只是嚇嚇蘇滿蒼而已。


  蘇滿蒼也真的被嚇住了，他娘要是不肯管，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娘，那我去和大丫說說看，」不管怎樣，這次一定要大丫答應。


  門突然「嘎吱」一下被推開了，蘇國榮用低沉的聲音說：「你還是先和我說說吧！」


  「爹，」蘇滿蒼被突然到來的蘇國榮嚇得魂飛魄散，腿都軟了。


  王梅花也不安的問，「國榮，你怎麼出來了。」


  蘇國榮杵著拐杖進來，臉上一片陰霾，「我要是不來，怎麼會知道家裡發生什麼事？又怎麼會知道原來你把我當成傻子瞞著了。」


  王梅花一臉冤枉，「國榮，我沒有。」


  「沒有，」蘇國榮指著蘇滿蒼，「那你們剛才說的是我耳聾聽錯了嗎？」


  「我只是想晚點告訴你，沒有不說。」


  「我現在不想和你扯東扯西的，」蘇國榮準備後面再教訓王梅花，他轉頭看向蘇滿蒼，「畜牲，你給我跪下！」


  「爹，」蘇滿蒼「撲通」跪在了地上。


  蘇國榮又杵著拐杖走過去，坐在蘇滿蒼旁邊的凳子上，然後他拎起拐杖，一拐杖就朝蘇滿蒼的背上打下去。


  「畜牲，早知道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卻養出了你這麼個東西，我當初就該在你生的時候就把你掐死。」


  蘇國榮出手太快，蘇滿蒼被打得踉蹌倒地，還痛的哼了一聲。


  「國榮，」王梅花尖叫一聲，立即便去扶蘇滿蒼。


  蘇滿滿和蘇滿糧他們都被這一聲驚動了，全部出門來。


  「爹，你們這時在幹嘛？」


  蘇國榮掃了一眼剩下的三個孩子，不想教壞他們，便呵斥道：「沒你們什麼事，全部給我回去，誰敢出來，我就收拾誰。」


  蘇國榮的脾氣，那是說到做到，有王梅花在那，即使是蘇滿蒼犯錯，蘇滿糧他們也不擔心，於是他們便聽話回去了。


  沒了幾個小的，蘇國榮又罵王梅花，「你還扶他幹嘛，都說慈母多敗兒，蘇滿蒼就是被你慣壞了，才敢做出作姦犯科的事。」


  「就這樣，你居然一點不改，還護著他。」


  王梅花大聲說：「關滿蒼什麼事？分明是那個大丫不檢點，勾引了滿蒼好不好？」


  蘇國榮氣笑，「我自己是男人，我還不知道，他要是思想堅定點，會被勾引？人家一個小姑娘還能強行扒了他的褲子嗎？」


  恨鐵不成鋼，蘇滿蒼又拿拐棍要打蘇滿蒼。


  王梅花直接一把抓住蘇國榮的拐棍，「他已經知錯了，你就別這麼狠了，你的拐棍太粗了，打了滿蒼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你總不能要他的命吧！」


  「實在要打，你就換根細點的樹枝行不行？」王梅花知道蘇國榮今天肯定氣壞了，蘇滿蒼不被打一頓他是出不了氣的。


  既然逃不掉，還不如老實受著，誰叫蘇滿蒼這次確實是錯了，就連王梅花都想打他。


  前不久要不是為了瞞著蘇國榮，王梅花早就動手了，完全不用蘇國榮。


  只要不打出問題，王梅花是不會攔著的。


  蘇國榮臉色鐵青的指著蘇滿蒼，「留著他要是禍害人，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把他打死算了。」


  蘇滿蒼都想哭了，他知道他爹眼裡揉不得沙子，沒想到這麼狠，居然要大義滅親了。


  「爹，我死了不要緊，大丫就完了，沒人娶她，她後半輩子怎麼辦？還有你的大孫子，沒有我，他可能就不能出生了，你捨得？就是出生了，沒有我這個爹，誰養他？」


  「沒有你，老子就是討飯，也能把孫子養大，」蘇滿蒼就是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蘇國榮的態度也沒一點改變。


  「爹，」蘇滿蒼悲憤，「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呵！」蘇國榮冷笑，「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早就把你扭送進局·子里，讓他們把你這個流氓犯槍斃了。」


  蘇國榮和蘇滿蒼左一句右一句的說話，王梅花見狀去外面找了一根細樹枝進來，塞進了蘇國榮的手裡。


  蘇國榮和王梅花一樣，都是嘴硬心軟的，要不然王梅花哪裡攔得住他。


  前面他也擔心，拐杖會不會把蘇滿蒼打得受內傷，現在樹枝只能打出外傷，蘇國榮就不客氣了。


  他捏著樹枝就往蘇滿蒼身上抽，「老子叫你不學好，打死你個王八蛋。」


  王梅花在旁邊聽了嘴角抽搐，他這是罵兒子還是罵自己啊？兒子是王八蛋，老子不也是嗎？


  蘇國榮這次真的被蘇滿蒼氣壞了，下手一點也沒放水，就拿著樹枝把蘇滿蒼打得皮開肉綻，好些地方都見血了。


  打完之後，蘇國榮又叫蘇滿蒼跪在主席像下，認錯。


  後面王梅花擔心他把腿跪壞了，又和蘇國榮說讓蘇滿蒼把跪改成了蹲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