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大巴司機高建凱最近過得不太平。
自從遇到那尼姑和黃色皮卡之後, 近幾天來家裡總是出現死雞死鴨,好像是存心有人丟進來膈應他的。
比如這晚,他開夜車回來, 渾身疲憊,都不想洗漱就直接躺倒在床上,結果一鑽進被窩裡, 身體就觸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隨之而來的, 還有一股惡臭。
他瞬間驚叫一聲從床上彈跳起來,將被子一掀, 就看到了一隻已經死掉且僵硬的雞。
把雞藏在他被窩裡, 這舉動就真的過分了,比先前幾回丟在牆根、桌上還要過分。
高建凱氣惱地將死雞屍體往邊上一甩,從床上丟開, 只是被褥間的惡臭不散,恐怕他今晚這床都睡不了了。
他洗了個澡,躺在沙發上, 腦子裡就想到了那次在山林中碰到的尼姑和黃色皮卡。
當時他雖然被空無一人黃色皮卡嚇得驚慌失措, 但也注意到了, 最後那黃色皮卡變成了一隻黃鼠狼。
高建凱咬牙切齒, 丟死雞死鴨,可不就是黃鼠狼能幹出來的嗎!那個妖物, 還在作弄他!而且, 一定是那個尼姑指使的!
高建凱想, 要請個大師過來幫忙了。
第二天,高建凱向公司請了個假,去找大師幫忙。
他有認識一個大師,叫向盼,在這一帶名氣挺大,據說還有富貴人家請他過去幫忙作法除煞的。
向盼不好請,高建凱花了一大筆錢,才將他請來,心疼錢的同時覺得那尼姑更可恨了。
向盼到高建凱家裡看了看,又聽他說了事情經過,得出結論,「你應該就是被那隻黃鼠狼纏上了,那隻黃鼠狼,顯然已經是個妖物了。」
「向大師,那我要怎麼辦?需要抓住黃鼠狼把它殺了嗎?可我根本見不到它!」
「你知道那個尼姑是哪個庵堂的嗎?」
「不知道,我不認識。」
「如果找不到那尼姑,可能也抓不到黃鼠狼,這樣,我給你兩張道符,一張你貼在大門口,可以阻止妖物進來。一張你隨身攜帶,防止妖物來攻擊你。」
高建凱千恩萬謝。
向盼從懷中取了兩張黃紙,開始用硃砂筆畫符,又問了他的生辰八字。
高建凱當然看不懂他在畫什麼,只是覺得大師請對了,真的厲害得很,他依言將向盼畫好的兩張道符一張貼大門口,一張隨身攜帶。
果然,在他多了兩張道符后,家裡沒有再出現死雞死鴨了。
高建凱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然而,三天後,高建凱被發現暴斃在家中。
——
奚芄和袁周利在十方庵的禪房中住了下來。
禪房破舊,奚芄倒是無所謂,只是哭了袁周利,他一個富家子弟,平時外出都是住五星級酒店的,哪裡住過這樣的禪房?半夜還會被老鼠的吱吱聲吵醒,簡直痛苦不堪。
他住了沒幾天,就忍不了,想要下山了。
奚芄對這個特別有錢的弟子雖然寬容,但也看不慣他這麼嬌氣,下了命令讓他必須住在這裡,並且,每日晨昏時刻帶著他一起吐息,吸納日月精華,匯聚靈氣。
袁周利資質一般,但也不算蠢笨,被奚芄監督著修鍊,倒也進步很大,照這樣下去,十年內築基不成問題。
除了修鍊,奚芄還是將考修士證當回事的,畢竟現在要接觸修真界,都要用到修士證,就連避世的靜怡庵主,也是手持了一張修士證的。
十月份就有一場修士證考試,奚芄打算參加這一場。不過修士證考試規模不像高考或考研這樣大,每次報名的人數幾人到幾十人不等,所以,只在燕市管理部設置了考場,考試前奚芄和袁周利還得回一趟燕市。
不過好在報名可以網上報,藉助靜怡庵主的修真APP賬號,可以填寫考生信息,而靜怡庵主則被稱為「引道人」。
至於重振十方庵,靜怡庵主……依舊還在考慮中。不過她見奚芄修鍊時用的都是正宗十方庵心法,對他們二人的戒心倒是降了些,態度好轉了很多。
並且,靜怡庵主不得不承認,奚芄對術法確實很精通,很多連她都不大清楚的東西,奚芄一清二楚。於是乎,靜怡庵主讓她收留的孤兒呂炳,在放學之後也跟著奚芄修鍊了。
大約過了半個月,有兩個不速之客登門。
「我們是非物質文化管理部西南片區分局刑偵隊的,關於一起案件,有問題需要詢問一下。」
靜怡庵主驚了驚,她避世上百年,一直都不曾和管理部的人接觸過,她將兩人請進門,「是什麼案件?發生什麼了?」
奚芄也覺得奇怪,跟了過去。
前來的兩人是管理部西南片區分局刑偵隊的洛雲平和卓維康,修為都不高,只是結丹修士。
洛雲平說:「前幾日五原縣平湖村的高建凱突然暴斃在家中,根據調查,不是凡人做的,我們了解到他曾在開大巴的路上遇到過一個尼姑,還被一隻開智的黃鼠狼騷擾。我們找了附近的庵堂,只有這裡有,不知道是不是庵主或者庵堂的弟子碰到過他?」
靜怡庵主自然就想到了那個大巴司機,「是那個大巴司機對吧?是我見過他,他之前撞斷了黃鼠狼的腿,我碰到他是,正好黃鼠狼幻化出幻境在作弄他。那隻黃鼠狼跟我也有緣,曾在庵堂中聽過我講禪,所以同他理論了兩句,讓他道歉,不過他怒氣沖沖地走了,倒沒想到他竟然暴斃了,罪過,罪過。」
「我們懷疑跟黃鼠狼有關,庵主是否知道那黃鼠狼在哪?」
靜怡庵主搖頭,「它很久沒來庵里了。」
奚芄卻是驚了驚,「你們確定跟黃鼠狼有關?我見那黃鼠狼性情純良,不似會害人性命的。況且那日分別時,我還特意囑咐過它,害人性命有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