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掛了電話后,聞垣神色凝重,丟下一句「你自便」,便要離開。


  奚芄回身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審訊室,想著袁周利也不會那麼早出來,便跟上了聞垣,問:「發生什麼了?」


  「有案件。」


  奚芄輕嘆搖頭,「你治安真的不行吶。」


  聞垣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用修為去碾壓眼前這人的衝動,道:「近半年來確實兩界不太平,我們也在加強治安。」


  說著,他加快了步伐,往辦公室去,結果奚芄始終跟著他,還與他一同上了電梯。


  聞垣側頭睨她,「你幹嘛?」


  「我同你一道去了解一下案件。」


  聞垣沒好氣,「這是機密。」


  「興許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呢?」


  聞垣想到她的本事,決定還是暫且先忍一忍她。白骨妖已經犯案好幾起,通緝了兩個多月,一直未能歸案,若奚芄真能幫上什麼忙,倒也不錯。


  聞垣便默認讓她跟著了。


  回到辦公室,周雯遞上了一疊文件,「部長,這是蔡勇發來的案情資料,我列印下來了。」


  聞垣接過,打開翻看。


  奚芄湊過來,便見到了一些案發現場的圖片,血腥殘忍,整個人的皮都被剝了下來,露出血紅的肉來。


  她一陣惡寒,「竟如此殘忍。」


  聞垣翻頁后,便是受害人信息,一個男大學生,21歲,還貼著受害人的照片。


  奚芄看到照片,「咦?我見過此妖。」


  聞垣翻了個白眼,「這是個人,你眼瞎了?」


  「不啊,明明是一隻妖,我在萬丈寺後山見到的,他想找靈泉,被我制止,還是只白骨妖呢,白骨妖能化為如此好看的人形挺不易的,這才短短兩個多小時,他竟遇害了?」


  聞垣神色一凜,拿起座機話筒給蔡勇打去電話,「兩小時前白骨妖在萬丈寺,你派人過去追查,說不定它還在,必要時可以封鎖寺院。」


  聞垣吩咐完蔡勇,奚芄也回過味來,「你是說,那白骨妖害了這大學生,還戴了他的皮囊?如今的白骨妖竟如此可惡?」


  聞垣對這個老古董已無力吐槽,竟然同白骨妖擦肩而過還任由它逃開,「這白骨妖自己修不成人形,然性又貪,便有了這歪門邪道。」


  奚芄簡直覺得不可理喻,「修不成人形不能躲在深山裡再修上幾年?怎的非要戴他人皮囊?易遭天譴又很容易遭人識破,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蠢笨的白骨妖!」


  聞垣輕哼了聲,「你還不是沒識破。」


  奚芄也覺得慚愧,她無修為,要看出這皮囊並非那妖的,有些困難。


  唉,還是該開始修鍊了。


  聞垣細細查看了案情資料,又問奚芄:「你見過那白骨妖,覺得它修為如何?」


  「一個小妖罷了,修為不足為懼。」


  聞垣心一松,但隨即又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與蔡勇比如何?」畢竟這個老古董眼裡的修為低與他們認知的修為低並不一樣。


  果然,他聽奚芄道:「啊,那它比蔡勇還是要略勝一籌。」


  聞垣:「……」


  真的,蔡勇作為刑偵一隊的隊長,修為已經算拔尖了,至少在管理部內能排上前五的,妥妥的千年大妖一個。


  白骨妖遭通緝兩個多月,刑偵隊只能偶爾探到它隱蔽的行蹤,連正面交手都不曾有,聞垣已經懷疑其修為不低,聽奚芄這般道來,便知他們還是小瞧了這白骨妖。


  他通知了裘西元,讓他去萬丈寺幫忙,萬一真的撞見白骨妖,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只是聞垣還是放心不下,決定親自接這個案子,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臨走前,他問奚芄,「我要去案發現場,你要一起嗎?」


  奚芄雖想到那受害者屍身便渾身不適,然而她撞見白骨妖卻又讓它逃開,多少有些自責,覺得該盡一份綿薄之力,便點了點頭。


  案件在一賓館發生,現在賓館已經被警方封鎖,聞垣帶著奚芄進入,蔡勇迎了上來,「部長你來了。」他看到奚芄,愣了一愣,但沒說什麼。


  蔡勇帶著他們去了案發現場——一間房間內。


  案件的基本信息聞垣已經看了文件,受害人來到賓館前,與同學在酒吧喝酒,據他同學闡述,受害人結識了一女子后離開,而監控顯示,受害人是與一女子一起開放的,但身份登記信息只有受害人,最後離開的,便是披了受害人皮囊的白骨妖。


  很顯然,原本白骨妖披了一女子皮囊,后又換成了受害人的。


  蔡勇又向聞垣彙報了最新進展,「對照了失蹤人員名單,監控中的女子在兩周前失蹤,應該就是被白骨妖所害。」


  聞垣神色凝重,「又多了一個受害人。」


  蔡勇垂著眼,低聲道:「是的。所以這兩個月來,不是白骨妖躲起來了,而是它低調了,但並未停止作案。」


  「你把手上戴華達的案件轉給刑偵三隊,先全力追捕白骨妖。」


  「好。」


  奚芄聽著他們對話,看來現在真的是案件頻發,感覺管理部都快騰不出人手了。


  就短短一周內,奚芄便已碰上了三起,先是楚柯養嬰靈、主謀戴華達潛逃,后是袁周利命數被劫,到了現在,又來了白骨妖作案,三起案件全部懸而未決。


  修士與妖都不怎麼消停。


  奚芄環顧了案發現場四周。屍體已然被收走,只留下乾涸的血跡,只是這依舊能讓她聯想起照片里被剝了人皮的血肉。


  她打了個寒顫,又覺得奇怪,問:「為何白骨妖要如此頻繁換皮囊?以它的修為,皮囊該不至於兩周就壞的,莫非它圖新鮮?」


  蔡勇道:「它皮囊確實壞了才換的,這裡還遺留了那女子的皮囊,已經有稍許腐爛。」


  奚芄皺了皺眉,「可是它雖修為並不高,但真的不至於兩周皮囊就壞,除非它在做很耗元神的事。」


  她歪頭思索著,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


  蔡勇疑惑:「耗元神?一個不勤加修鍊成形非要戴別人皮囊的妖,能有什麼耗元神的事?」


  「啊,我想起來了,」奚芄道,「我說為何它戴了皮囊我竟敲不出,它身上竟沒有怨氣,害人至此,身上怎會不殘留怨氣?它定是想了什麼法子,將身上的怨氣給清了。它害人手段殘忍,怨氣定然糾纏,清怨氣自然傷元神。」


  此時,聞垣正蹲在床頭櫃前,伸手撫了撫地毯上殘留的木屑,「桃木,是道法,案發時這裡應該有第三人在,有人在幫它清怨氣。」


  蔡勇臉色沉下,「有修士在幫助白骨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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