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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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叫起,掃了眾人一眼, 看到蔣茵茵時明顯頓了一下, 隨即轉開眼, 看向張氏, 問道「霖哥兒最近怎麼樣?」
張氏明顯有些怕老夫人,聲音幾不可聞,「回老夫人, 霖哥兒很好,已經開始去書院讀書了。」
霖哥兒就是蔣茵茵的同胞弟弟,蔣霖, 今年已經八歲了。
老夫人點點頭,不再理會她, 轉而問起其他人的情況。
蔣茵茵有些無聊, 在記憶中得知,這種例行問話每天都要進行一遍, 她不知道既然每天都要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問題啊!
「小花,你說我們晚上什麼時候來合適?」她在心裡與小花閑聊起來。
「夜深人靜。」小花毫無交談欲。
蔣茵茵:「小花為何你如此冷漠?你是不是看我變成了弱雞,就不喜歡我了?嚶嚶嚶,你這個負心漢,嚶嚶…」
小花「……」mdzz
就在此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小廝匆匆進來, 「稟告老夫人, 老爺讓奴才來通告一聲,讓您帶著夫人小姐去前廳接聖旨!」
原本倚在椅子上的老夫人聽到聖旨,頓時心裡一驚,連忙站起身,帶著夫人小姐們朝前廳趕去。
蔣茵茵看著一大群人呼啦啦往外走,也隨波逐流地跟在後面,還不忘與小花感嘆,「看那老太太麻利的腿腳,小花,你說咱有多少年沒見過年齡這麼大的老人了?」
在末世,六十歲的人都少得可憐,別說像老夫人這樣的快七十的人了,那幾乎就約等於沒有!
跟著一大群人來到前廳,看著跪滿一地的男丁們,女人們也紛紛按照長幼秩序跪了下來。
宣旨的太監看到他們跪好,才施施然拿出聖旨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諭,今長安侯蔣周國長女蔣茵茵,嫻熟大方,溫良淑儀,品貌端莊,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翼王趙澤墨,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蔣氏待宇閨中,與翼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翼王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聞之。
欽此」
蔣茵茵聽到那個尖聲尖氣的太監,念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有點,嗯,怎麼說呢,感覺有點奇妙?她竟然出現在聖旨上了?那可是皇帝親手寫的聖旨啊!
但越往下聽,越覺得不大對勁。
天造地設?完婚?WTF?
關她毛事啊!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被賜婚了?!
蔣茵茵有點暴躁,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小暴脾氣,幸虧小花及出聲時阻止,才沒露出什麼異樣。
小花看她心情平靜了些,忍不住調侃道「翼王哎,一聽就是個高富…呃…有錢人!」
蔣茵茵吐槽「誰知道這個翼王是扁是圓!可別是個老頭子吧…」
「惡!」想像著洞房花燭夜時,一個猥瑣的糟老頭子掀開了蓋頭,她瞬間被自己的腦補噁心到了。
宣旨太監宣讀完聖旨,大廳里一陣靜默。片刻后,長安侯蔣國周才反應過來,連忙雙手舉過頭頂,接過聖旨,再一叩首「謝主隆恩!」
身後跪著的眾人也緊跟著謝恩。宣旨太監看他們這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出言提醒道,「這是聖上給的體面,你們要高高興興的才對嘛,這麼一副哭喪臉,讓人以為你們是不滿聖上的決定呢!」
蔣國周勉強扯出一個笑,小心將聖旨遞給二弟,朝宣旨太監拱拱手,「辛苦公公來這一趟了。」說著動作隱秘地將一個荷包遞給太監。
宣旨太監接過荷包,不著痕迹地捏了捏,頓時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咱家應該做的,讓你們家姑娘好好準備準備吧。」
蔣周國送走宣旨太監,回來后,走到老夫人跟前,低聲說道「娘,您先回吧,等我將事情處理好了,再去向您請安。」
老夫人拿渾濁的眼睛看了大兒子一眼,緩緩點頭,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轉過身,對一眾女眷說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茵茵丫頭隨我來。」
一眾女眷都紛紛各自回了自己院子,臨走前都十分隱晦地瞄了蔣茵茵一眼。
蔣茵茵跟著老夫人回了她的院子,這次沒有去大廳,去了老夫人的房間。
她正襟危坐地坐在板凳上,等著聽老夫人的告誡。
老夫人現歪在軟塌上歇息了一會兒,揮揮手讓身邊服侍的丫鬟婆子們出去,她才抬起已經下垂的眼皮看了蔣茵茵一眼,看到她端正地坐著,稍微滿意了一點。
她緩聲問道「你可曾與翼王見過面?」
蔣茵茵似乎有些被驚到,立刻回到,「回祖母,茵茵並沒有見過翼王。」
老夫人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她沒有說謊的痕迹,才微微點頭,
「嗯,你也聽到聖旨的內容了,以後你就是翼王未過門的王妃了,在外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了,不要整天和你那個娘一樣,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不像個大家出身的女子。」
「是,謹遵祖母教導」蔣茵茵一臉乖巧,轉頭和小花吐槽,「這老太太說話挺直接啊,當著我這親女兒的面說我親媽?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反正以『你』的性格也不敢告狀,告狀也沒用。」
「……你說的有點道理」
老夫人沖她擺擺手,「行了,這兩天注意著點,別叫人逮了把柄去,再教人說我長安侯府教女不嚴,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祖母,茵茵告退。」蔣茵茵起身福了一禮,邁著小碎步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到她以前的行為舉止。老夫人嘆了口氣,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那一股子小家子氣,一點侯府嫡女的氣度都沒有,想想就讓人心肝肺疼。
這邊出了老夫人院門的蔣茵茵,正要回自己院子,和小花好好嘀咕嘀咕,就被她娘張氏派來的丫鬟攔住了去路。
「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蔣茵茵無奈,只好跟著小丫鬟又去她娘那裡。
還沒進門呢,就看見一個人影撲了過來,蔣茵茵條件反射地想伸腳踹過去,看到來人的臉,生生止住了動作。
下一刻,人影已經撲她身上,把她撲的一個趔趄。
「……」媽哎,咱有話好好說行不?
「我可憐的茵茵啊,你怎麼會被賜給翼王呢?這不是讓我的茵茵去守寡嗎,這是將你往火坑裡推啊,我苦命的茵茵啊……」
蔣茵茵一臉黑線,那個翼王不會真是個糟老頭子吧?還是個沒兩天好活的糟老頭子?
誰能告訴她,她現在應該做什麼表情?
「小花,你說以我現在的人設是該和她一起抱頭痛哭呢,還是一起抱頭痛哭呢?」她狀似苦惱地問小花。
小花「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蔣茵茵看著兀自哭得正歡的張氏,抽了抽嘴角,醞釀一下感情,做出心疼的表情。
準備好后,她拍拍她娘的背,「娘,你別哭了,哭得女兒心都碎了。」語畢,拿起小手絹沾了沾眼角。
「嘔!」小花表示它想吐,
蔣茵茵差點被它這一聲搞得齣戲,在心裡警告「別出聲,安靜看我演戲!」
張氏又嗚咽了一陣,才慢慢停下來,她從蔣茵茵懷裡出來,抹了抹眼淚,拉著蔣茵茵的手去了裡屋。
待兩人坐下,蔣茵茵才趁機問道「娘,那個翼王是什麼樣的人?」
她做出一副小女兒害羞的姿態。
張氏看女兒這幅模樣,又是一陣心痛,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說道,
「翼王是我們大夏朝現在唯一一個異姓王,他就是個藥罐子,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天不喝葯的,宮裡的太醫診斷他或許活不過三十歲,他現在都已經二十有五了,那豈不是只有五年好活了,哎喲,我苦命的孩子啊…」
蔣茵茵聽到翼王不是個糟老頭子,鬆了口氣。真要是個猥瑣老頭子,呵呵,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又不動聲色地套出更多關於翼王的消息。
翼王是大夏朝目前為止,唯一還活著的異姓王,且手裡里還有握有一部分不小的權利。他母親生他時難產而亡,父親在他十歲時戰死在沙場,只給他留下了他手中打拚下來的勢力,祖父祖母也因為接受不了獨子的死亡而相繼因病去世。
現在翼王府可以說就只剩下翼王一根獨苗苗了,這根獨苗苗特別不健康,能不能結出穗還是個未知數呢。
外面都傳翼王命硬,克父克母,連身邊的人都克。雖然如此,但是翼王手中的勢力,與本身的尊貴地位,還是有大把的人家願意將女兒嫁到翼王府的,但只要親事定下來,不出三個月,那家的女兒必定會因為各種原因去世。
這就讓翼王克身邊人的傳言,愈演愈烈,一時之間,竟是再也沒有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的人家了。
就連是那些貪圖權利的小人,即使他們不拿女兒當回事,但是女兒還沒嫁過去,還沒有所動作,就一命嗚呼了,他們也是心疼的。畢竟還沒有得到利益,籌碼就先死了,這找誰說理去?還不如留著女兒再做其他打算,總比這樣竹籃打水一場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