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等了沒一會兒, 外面就傳來了太監尖銳的通報聲,「皇後娘娘到!」
眾人稀里嘩啦地全部起身準備迎接,蔣茵茵拽起蔣霖, 低聲囑咐道, 「乖一點,別亂說話。」
蔣霖也是第一次入宮面見皇后,雖然周圍也有其他像他這麼大的孩子跟來,但他依然有些緊張,
聽到蔣茵茵的話,連忙乖巧點頭。
就在眾人都準備好時,皇后才姍姍出現在眾人眼前,殿中的人一下子都跪倒在地,額頭貼在手背上, 行了個大禮。
「恭請皇後娘娘!」
蔣茵茵將頭貼在手背上,忍不住感嘆, 難怪在歷史上不管哪個朝代都有想要造反的,這人在低位,就像現在這樣, 讓你跪就得跪, 不跪不行。什麼時候想讓你死了, 那也不過是上位者一句話的事。
所以蔣茵茵即使在這個相對來說安全的古代, 也依舊堅持提高自己的異能, 畢竟若哪天皇帝突然看她家老公不順眼了, 她還有反抗的餘地, 不至於等死。
待皇后在主位上坐定,淡聲吩咐道:「起吧。」
「謝皇後娘娘!」眾人紛紛起身,在原地站好。
皇后沖身邊的大太監點點頭,大太監上前一步,用刺耳的嗓音高聲喊道:「請諸位夫人入座。」接著就見跑出一群穿著統一宮裝的宮女有秩序地出來,分別走到各位夫人身邊,為她們引路。
蔣茵茵身邊也有一位宮女,對她恭敬道:「翼王妃,請跟奴婢來。」
蔣茵茵一挑眉,對她準確無誤地叫出她的身份,並不感到詫異,只是感嘆宮中人的辦事與能力與效率。
蔣茵茵指指身邊的蔣霖,語氣不容拒絕,「小孩跟著我。」
那宮女看了蔣霖一眼,隨即應道:「是。」
待她與蔣霖坐定后,抬頭打眼一看,一水兒的皇帝老婆,皇子老婆。好巧不巧蔣妙可就坐在她旁邊,三皇子親媽坐在上首。
這要不是故意安排的,她就表演吃盤子!
蔣茵茵雖然內心吐槽,面上卻毫無波動,她矜持對三皇子親娘秦貴妃行了個禮,坐下后,就靜等著開席了。
皇后看眾人都已經做好,道:「歡迎各位夫人小姐們來參加宮裡舉辦的除夕晚宴,本宮在這兒提前祝在場的各位,在未來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心如意!」說完舉杯示意眾人。
蔣茵茵拿起面前的杯子,放到唇邊,剛想禮貌性地喝一口,卻在下一秒頓住了,這個味道……
借著視覺偏差,她假裝喝了一口,一直等到眾人放下杯子,她才跟著放下。
皇后對著身邊大太監輕聲道:「開始吧。」
大太監高聲道:「宴會開始!」
話音未落剛剛出來為眾人引路的宮女又陸續出來,給各個桌子上菜。蔣茵茵拿過蔣霖的酒杯,放到旁邊,「小孩子不能喝酒。」
原本想偷偷喝一口,已經將爪子伸出去的蔣霖:……
「姐姐還真是關心弟弟呢。」蔣妙可看到這一幕,捏著嗓子尖聲尖氣地說道。
「哦。」蔣茵茵眼皮都沒抬,給自己與蔣霖將餐具都用水又清洗了一遍。
蔣妙可看她不搭理自己,又險些氣歪了鼻子。
坐在上首的秦貴妃暗暗搖頭,庶女就是庶女,永遠也上不了檯面。但畢竟是自家兒子的側妃,且她家的勢力兒子還另有謀算,她也不好看著自己兒媳婦被別人欺負。
她沒有直接與蔣茵茵說話,而是直接對準蔣霖,笑眯眯地問道:「這就是長安侯府的小公子吧?長得真是可愛。」
蔣霖突然聽到有人誇自己,還有些害羞,耳朵都有些紅了。
秦貴妃頓了頓,接著道:「真是可惜,這麼小的孩子就沒了母親,不過幸好你有個疼愛你的姐姐,這是你的幸運,長大以後嗑要好好孝敬她。」
蔣霖聽她提起母親,小臉霎時間變得有些蒼白,嘴唇緊緊抿著,眼淚在眼裡打轉。
蔣茵茵從她提到張氏,臉色陰沉下來,但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表情。她拍拍蔣霖的頭,聲音淡淡的,「您說的對,孩子在母眼裡永遠是孩子,不管在什麼年紀失去母親,都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呢。」
說完頓了頓,接著道:「您老可要多多保重好身體,可別讓三皇子為您傷心吶。」
「放肆!」蔣妙可一拍桌子,站起來,她怒不可遏地瞪視著蔣茵茵,她只以為蔣茵茵只是變得不那麼懦弱,沒想到她經如此大膽,竟敢公然詛咒貴妃!
「坐下。」秦貴妃淡淡瞥了她一眼,「翼王妃說的不錯,本宮確實應該好好保重身體,如此不懂規矩,你父親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回去抄《女戒》,一直抄到懂規矩為止。」
蔣妙可不情不願地應了聲是,臨坐下前狠狠瞪了蔣茵茵一眼。
蔣茵茵面無表情看了秦貴妃一眼,她與蔣妙可是一個爹的,雖說不是同母姐妹,但蔣妙可也是要喊張氏一聲母親的。秦貴妃說蔣妙可不懂規矩可不就是在說她不懂規矩嗎。
蔣茵茵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呵,她就是不懂規矩,懂規矩就活不到現在了。
等菜上齊后,皇后開始動筷后,眾人才敢動筷。
蔣茵茵率先用公筷夾了一大筷子魚肉放在自己碗里,吃了一口后,沒有什麼問題,她又給蔣霖夾了一筷子。
「喏,這個好吃,想吃什麼告訴姐,姐給你夾,多吃點,吃不飽回去可沒東西吃了啊。」
蔣霖帶你點點頭,埋頭吃起魚來。
與蔣茵茵一桌的妃嬪們哪見過這種架勢,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而此時蔣茵茵與蔣霖已經差不多將里他們近的菜給嘗了個遍。
蔣妙可見蔣家姐弟如此,忍不住嗤笑一聲,小聲嘟囔:「真是餓死鬼托生的。」
蔣茵茵又給蔣霖夾了一筷子青菜:「來,霖哥兒,多吃點青菜消消口業。」
蔣霖一臉不明覺厲,小聲問她:「姐,什麼是口業啊?」
「口業啊,就是嘴上不留德,說話像放屁,沒有任何意義。」她認真的神情彷彿真的在教導弟弟。
蔣霖默默吞下一顆青菜,不再吱聲。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是在說他三姐姐呢。
蔣妙可險些被氣歪了鼻子。
蔣茵茵不再理會她繼續夾菜吃,順帶給蔣霖夾一筷子。
這有的人啊,就是嘴賤,你不把她懟回去,她還以為自己挺對的。
其他人看姐弟倆吃得這麼香,忍不住懷疑,難道最近御膳房新換了一批廚子?
往年的宮宴,幾乎沒有動筷的,大家一是礙於大家身份,矜持又拘謹,不怎麼用飯,二是宮宴這麼好的機會都忙著拉攏關係,也沒什麼心思去吃飯。
而今年有了蔣茵茵姐倆的帶動,從她們這桌一直擴延到整個偏廳,幾乎每個人都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有些宮裡的老人也忍不住點頭,今年的菜似乎比往年好吃呢。
待蔣茵茵與蔣霖吃得肚子溜圓,桌子上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了。蔣茵茵滿足地摸摸肚子,咂巴咂巴嘴,嗯,不錯,不愧是御膳房,做的菜就是比其他地方的好吃。
秦貴妃看她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嘴角抽搐了幾下,眼中隱隱有几絲不屑,這種人怎麼配浪費她的口舌。
皇后坐在主位上,將下面的眾人的動作形態都收於眼底。等她看到蔣茵茵那桌上的情形后,完美的笑容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這個蔣茵茵……
她對身邊的太監低語幾句,那太監就朝蔣茵茵的方向走去。
「翼王妃,娘娘請您過去。」太監在蔣茵茵身邊低聲道,
蔣茵茵拿起手帕擦擦嘴,對太監點頭,「辛苦公公了。」接著轉身對蔣霖道:「乖乖在這兒別動,有什麼事,這些姐姐與姨媽們會保護你的,別擔心。」
眾姨媽:……神特么的姨媽!!
囑咐完蔣霖,蔣茵茵才跟著太監去面見皇后。來到高高的主位台上,蔣茵茵還沒來得及行禮,皇后就笑眯眯地起身將她扶起來了,邊拍著她的手背,邊將她朝座位上帶,「茵茵啊,你說你也不來宮裡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好歹我與澤墨他母親當初也是親如姐妹,你們就是喊我一聲姨母都不為過。」
蔣茵茵聽她這麼說,微微有些詫異,姨母什麼的,那可是正經親戚了,和皇后?
蔣茵茵沒接這個話茬,只是說道:「臣妾本也是想來宮裡看娘娘的,但最近王爺的身體一直不見好,臣妾也敢離開他身邊太久,就怕下邊的人毛手毛腳的照顧不好他。」說完面露愁容,似乎趙澤墨真的要不好了。
皇后不著痕迹打量了她幾眼,確定她不是在說謊,拍著她手背,欣慰道:「你是個好孩子,澤墨娶了你是他的福分啊。」
蔣茵茵略帶羞澀一笑,「能嫁給翼王也是臣妾的福分。」
皇后哈哈一笑,「還害羞呢,你看老三家的側妃比你還晚入門呢,都已經懷上了,你和翼王不加
把勁怎麼行?」
蔣茵茵內心冷笑,她的酒里被下了絕育葯,就不知道這位皇后清不清楚了。
她面上卻依然是一副羞澀的模樣,實際上心裡噁心的不行,明明非常厭惡她,卻偏偏要做出一副親近的樣子,真是不知道這是在噁心她呢,還是噁心自己呢。
「年後你們就要去滇城了,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也照顧好澤墨。」皇后囑咐道。
「是,還請娘娘放心,臣妾一定照顧好王爺。」蔣茵茵點頭應道,心中吐槽,只要你別整天想著要害我家墨墨,他能活的更舒服,呵呵。
「行了,你快回去吧,我看霖哥兒都等著急了。」皇後放開她的手,點了點蔣霖的方向。
「臣妾退下了。」蔣茵茵起身恭敬得退下了。
待她走後,一個宮女附在皇后耳邊小聲道,「她喝了。」皇後面上不變,微微頷首道:「知道了,退下吧。」
蔣茵茵回到桌旁,就見蔣霖正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著茶,她上前從他手中拿開他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道:「晚上喝太多茶會睡不著覺的,而且小孩子喝茶長不高。」
蔣霖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又抬頭看看她,以前你也沒這麼說過啊!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蔣茵茵滿意一笑,「真乖。」
*
趙澤墨看著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禮貌問道:「不知羅大人有何指教?」
羅燁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似乎想要把他看透一般。倏然他勾唇一笑,道:「指教不敢當,只是想問王爺一件事,不知王爺肯不肯告知在下了。」
趙澤墨輕抿一口茶,「但說無妨。」
羅燁指指他袖口,眼睛卻直直看著他,「不知王爺能否將袖中之物給在下一看。」
趙澤墨眼皮都沒抬,「不可。」
羅燁頓時一噎,臉瞬間陰沉下來,「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此為王妃送我的定情信物,不可輕易交於他人。」趙澤墨胡扯道。
「哦?是嗎,既然如此,是在下魯莽了,還請王爺見諒。」
「哦。」
「……」
「如此便不打擾王爺了。」羅燁咬牙切齒道。
「嗯。」
羅燁:@#¥%……*
趙澤墨看他拂袖而去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勾起唇角,想到當初蔣茵茵還特意教了他怎麼把人噎死,他還當她是在玩笑,沒想到今日真用上了。
他輕輕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小花,剛剛若不是小花及時阻止,說不定那杯被加了料的茶就已經進他的肚子里了。而就是因為如此,小花才會被那個奇怪男人發現,進而找上門來。
想到這兒,他眼瞳漸漸變得漆黑無比,不用想也知道這幕後的人是誰,而皇上,他看了眼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真的不知道嗎?
離開后的羅燁,一臉陰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灌了一杯酒,想到那一瞬間,趙澤墨手臂上傳來的那對他巨大的吸引力,眼眸陰狠,緊緊攥緊手中的杯子,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
「澤墨兄還是如此率真。」 趙澤墨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他抬眼望去,就見一個身著綉有四爪金龍的年輕男子,站在他不遠處,正臉帶笑意地看著他。
趙澤墨朝他一拱手,「太子殿下。」
「不用如此客氣,以母后與令慈的關係,我們以兄弟相稱都不為過。」太子蕭焱沖他舉舉酒杯,笑得一臉真誠。
趙澤墨低垂下眼睫,「澤墨不敢。」
蕭焱不在意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澤墨可要想好,有些事情再一再二,完沒有再三的道理。」
「太子少飲這杯中之物為好,否則皇後娘娘該擔心了。」趙澤墨只是輕聲提醒,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蕭焱盯著他看了半晌,眼中再沒有剛剛的和善,儘是一片陰寒,看趙澤墨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片刻后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末了還亮了亮杯底給趙澤墨看,輕笑道:「既然如此,澤墨便保重吧。」
趙澤墨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眼中毫無情緒波動,他輕啟紅唇,說道:「太子殿下,亦然。」
蕭焱哈哈一笑,「好,不錯,不愧是趙將軍的兒子,今日也讓本殿體會了一把趙家的烈骨。」
「聽說你的王妃很是不同尋常,可千萬要看好了,別哪天弄丟了,可就再也找不到命這麼好的王妃了。」蕭焱末了在他耳邊輕輕補上一句,轉身離開了。
趙澤墨:……
不,我不怕,我怕的是她會打斷你的腿,而我可能賠不起……
他原本還有些不快的心情,莫名被他最後這一句話給逗笑了。他有些憐憫地看著太子的背影,希望你剛才只是說說……
宴會結束后,蔣茵茵帶著蔣霖在來時分開的那個大殿門口等著趙澤墨出來。瞪了沒一會兒,就見趙澤墨被趙勇推著,被一群人簇擁著出來,看到等在那兒的蔣茵茵俱都會心一笑,紛紛識趣地告辭離開了。
蔣茵茵快步上前幾步,看他臉頰有些發紅,微微皺眉,「喝酒了?」
「就一點點,盛情難卻。」說著用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仰頭看著她,拉住她的手,還微微搖晃了幾下。
蔣茵茵拿他沒辦法,點點他的鼻尖,「回去再收拾你。」邊說邊拿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見沒有發燒,才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念叨:「你不懂事,他們也跟著沒數嗎,不知道你身體不好,還讓你喝酒……」雖然最近趙澤墨的身體好很多,但在沒完全好之前要好好將養著,平時蔣茵茵給他吃的飯菜,都是她經過各種篩選,搭配出來的最適合給他養身體的東西,什麼辛辣油炸統統PASS掉。
哎,她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能儘快有個小寶寶玩,看人家蔣妙可,短短時間內肚子里就有崽了,她還遙遙無期呢,想想就好氣!
趙澤墨看她氣鼓鼓的臉頰,伸手戳了戳,「那些都是我往日的同窗,平時與我關係也比較要好,如今見我身體轉好,他們心中高興,就忍不住與我喝了幾杯。別生氣好不好,下次再也不喝了。」
說完歪了歪頭,沖蔣茵茵眨了眨眼。越和蔣茵茵相處就越知道她對什麼最沒抵抗力,趙澤墨此舉簡直一擊即中。
蔣茵茵雖然很想說一句滾蛋,但身體背叛了思想,她抬手摸摸他的耳朵,「念在你是初犯,我就原諒你這一回,若有下次,嘿嘿嘿嘿,你就洗白白在床上等我吧。」她最後一句是貼在他耳邊說的,呼出的熱氣將趙澤墨的耳朵都熏紅了。
蔣霖: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個寶寶?
「走吧,天都這麼晚了,早回早睡覺。」蔣茵茵伸手抓住蔣霖的手,牽著他與趙澤墨一同朝宮外走去。
蔣霖:真謝謝您還記得我啊喂!
待幾人走到宮門口,那裡早已經有馬車等著了。蔣茵茵像往常一樣先將蔣霖抱上去,又將趙澤墨抱上去,王府下人們都已經習慣了,其他人可是第一次見,都忍不住側目,這…這翼王府的王妃不是傳聞體弱多病嗎?現在這個能力抗一個成年男人的大力女是什麼鬼?!
蔣茵茵絲毫不在意周圍人投來的驚異眼光,輕輕一跳,就跳到了馬車上。
「宮裡女人真多啊,你說皇帝有那麼多女人,他平時不會感到吃力嗎?」蔣茵茵坐定后,手杵著下巴,一臉認真地問道,彷彿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
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出的趙澤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輕輕咳了兩聲,道:「霖哥兒還在呢,注意下言辭。」
蔣茵茵輕瞄一眼蔣霖,幽幽道:「沒事,他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趙澤墨:……我竟無言以對!
蔣霖:好氣!
「要我說,老婆夠用就行,何必難為自己,給自己加那麼多負擔呢,還雨露均沾,雨露都特么沒了,還怎麼沾?」蔣茵茵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趙澤墨看她越說越不像樣,重重咳了兩聲,「茵茵你……」
蔣茵茵突然抬頭看向他,問道:「墨墨,若你是皇帝,你會娶那麼多老婆嗎?」
趙澤墨一個激靈,連忙搖頭,「不不不會,有你一個就夠了!」
蔣茵茵掃了一眼他腰部下三寸的位置,「對,你有我就夠了,若是你敢再來幾個,看我到時候不打斷你的狗腿~」說完還衝他燦然一笑。
她的表情明明燦若桃李,卻偏偏讓趙澤墨與旁邊看戲的蔣霖生生打了個寒戰。
趙澤墨剛想再做一次表態,話還未說出口,就感覺馬車劇烈一震,險些將他晃下座位。
蔣茵茵迅速拉住險些飛出去的蔣霖,將他放在趙澤墨身邊,她則上前掀開帘子,問車夫:「怎麼回事?!」
車夫也是一臉莫名:「好像是撞到石頭上了?」
蔣茵茵臉一黑,「官道上怎麼會有石……」話還沒說完,突然,她一把推開眼前的車夫,自己則一個翻身,翻到了馬車裡面。
而馬車外剛剛她與車夫待著的地方,正插著兩隻箭。
蔣茵茵翻進車裡,啐了句「特么哪個神經病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貓在這兒等我們呢?!」
「趙勇!給我上來!」蔣茵茵沖外面喊道。
不用她喊,趙勇也知道此時情況不明,他在出事的瞬間就朝馬車把這邊跑。
等趙勇跳上馬車,蔣茵茵吩咐道:「看好默默和小霖子,他倆少了一根毛,你也不用活了,明白嗎?!」
趙勇被她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瞬間綳直了脊背,「是!」
蔣茵茵回頭對趙澤墨說道:「有問題,扔小花,事後我會清場的,別擔心。」
趙澤墨點點頭,臉色也有寫不大好。此時他大約也能猜出今晚下令刺殺他的人是誰,只不過,他沒想到那人如此沉不住氣。
蔣茵茵剛要轉身,就被拉住,她一回頭就看到一大一小擔憂地看著她,「完事小心。」趙澤墨囑咐道。
「姐姐我等你回來。」蔣霖眼淚汪汪,畢竟還是個孩子,才剛剛喪母,如今正是脆弱的時候,一有風吹草動就像個受驚的小動物,唯恐自己的親人再離他而去。
蔣茵茵安撫一笑,「這個世界上能傷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完翻身下了馬車。
此時馬車周圍已經圍了一圈黑衣人。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人煙稀少的路段,加上又是晚上,更是連個人影都不見。
蔣茵茵看著圍成一個圈的黑衣人們,嘖嘖兩聲,真是老套的刺殺情節,但說實話,真實生活中她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場景。
想到這兒,蔣茵茵莫名有點興奮,她迅速將隨身攜帶的藤蔓種子催生,直到長到有嬰兒手腕粗才停止催生。她唰地將藤蔓甩到了地上,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坑。
那群黑衣人原本看馬車上只下來一個女人還有些不以為然,但現在看看地上砸出來的坑,都不約而同地緊了緊皮。
領頭黑衣人一個手勢,十幾個人瞬間朝馬車方向衝過去,他們並沒有全部沖向蔣茵茵,而是分出小部分,朝她衝來,兒大部分人都朝馬車那邊去了。
蔣茵茵看他們的動作,冷笑一聲,「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讓你們覺得這幾個人就可以攔住我?」
她使勁一揮手中的藤蔓,瞬間將沖向馬車的那一批人撂倒了一大片,而此時沖向她的那一小撮人也已經來到她面前,蔣茵茵抬腳對著其中一個人的臉踹去,這一踹就飛出去兩米多。腳還未放下,就又對著另一人的胸口踹了一腳,一路踹下去,踹到第四個人,正好踹到他的子孫根,疼的那人嗷嗷直叫。
蔣茵茵鬆鬆肩,毫無歉意的道了句:「真是對不起了啊,誰讓你倒霉,我腳剛好落到那兒了呢。」
蔣茵茵解決完這些人,迅速跑到馬車旁,此時已經有兩個黑衣人爬到馬車上了。
蔣茵茵一手拽一個,提著他們的腳就給拽下來了,將人提在手裡,在地上摔打了兩下,確定將兩人摔暈后,她拍拍手上的塵土,狠狠踩了兩腳旁邊還捂著子孫根的黑衣人,「這麼垃圾,還敢出來接活兒,你們是腦袋秀逗了嗎?」
被二次傷害,以後可能會進宮找工作的黑衣人淚流滿面,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是個怪物嗎?!我們組織可是從未失敗過!
蔣茵茵將沒暈的揍暈過去,然後將他們用藤蔓綁成了一串兒,拴在了旁邊一棵大樹上。
她跳上馬車,看了看裡面的情況,問道:「沒事吧?」
三個男人噤若寒蟬,趕緊搖搖頭。就在蔣茵茵狠狠揣向那個倒霉的黑衣人時,三人剛好掀開帘子,看到了那慘烈的一幕,莫名覺得蛋蛋一痛,都忍不住夾緊了雙腿,看向蔣茵茵的眼神忍不住一變再變。
蔣茵茵看這他們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都一臉便秘,是想如廁嗎?」
三人又是同時搖搖頭,眼神亂飄,就是不敢看蔣茵茵。
蔣茵茵一臉問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了,難道剛剛她太暴力了?嚇到他們了嗎?
趙澤墨看她一臉疑惑,以拳抵唇,輕咳一聲,剛要說些什麼,蔣茵茵耳朵動了動,快速將手中的藤蔓甩了出去,只聽到外面悶哼一聲,蔣茵茵撩開帘子,跑了出去。
「喲,還有個漏網之魚呢。」蔣茵茵冷冷地看著這個捂著額頭看不清面目的人,
「嘖嘖,又是你啊,小賊。」她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瞅著他。
「哦?莫非王妃知道在下?」羅燁面上疑惑,心中卻萬分警惕,他可是知道眼前女子的厲害,上次就在她手上吃了虧,這次還未照面就又被抽了一鞭子。雖說上次他帶了□□,但到底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眼前的女人。
想到上次無功而返,還斷了一隻手,最近不知吸了多少人才恢復過來,想到那個老女人的警告,他臉瞬間陰沉下來,但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又恢復了正常。
蔣茵茵也與他浪費口舌,接著又是一鞭子甩過去,管你是人是鬼,今晚出現在這兒的都特么欠收拾!
羅燁看著直直朝著他的面門而來的粗壯藤蔓,一個旋身迅速避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他一邊快速地避開蔣茵茵甩過來的藤蔓,一邊說道:「王妃或是誤會了什麼,今晚在下還與翼王相談甚歡,在下出現在這裡只是有一事相求。」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蔣茵茵頗感興趣地問道,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一鞭比一鞭凌厲,一鞭比一鞭快,一時間竟讓羅燁應付地有些吃力。
「可否王妃先停下手中的鞭子?」羅燁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能,愛說不說。」蔣茵茵絲毫不為所動,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之前那伙黑衣人就是眼前之人的手筆,現在是看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才又換了一種方式。
羅燁:很好,不愧是兩口子,說話能把人噎死!
羅燁陰著臉邊躲避著越來越快的鞭子,邊快速道:「我願出萬兩黃金買王妃贈與王爺的定情信物!」
蔣茵茵黑人問號臉,啥玩意?定情信物?
頓了一秒后,手中的藤蔓破空而出,這一鞭子直直地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瞬間將他的袖子抽裂。
「我們倆的定情信物,我都不知道,你竟然知道!真是豈有此理!」蔣茵茵一臉不可置信,說完又是一鞭子抽過去。
羅燁知道她這是在故意為難他,一個驢打滾躲開這一鞭,高聲道,「就是王爺手中那朵奇醜的花!」
蔣茵茵手中鞭子不停,心中卻笑開了,丑就罷了,還奇醜。完了,就算她不收拾他,小花也不能放過他了。
她恍然大悟道:「哦~是那個啊,你想出什麼價錢?那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哦,出少了可不賣。」
羅燁聽她如此說,心中一喜,一時不察左腿上又挨了一鞭子。
「一萬兩黃金,怎麼樣?」
「二十萬兩。」蔣茵茵不咸不淡道,「少一兩,一切免談。」
羅燁咬牙,心中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雖然現在他背後的靠山很有錢,但那並不代表那些錢就任他使用了。但想到在大廳中,心中傳來的那一陣陣悸動,羅燁果斷開口:「成交!」
話音剛落,蔣茵茵最後一鞭子也隨之落下,一下子抽在了他的腰腹上,羅燁躲避不及,瞬間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在了地上。
蔣茵茵收回藤蔓,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和當初趙澤墨身上相同的波動,知道或許眼前的人體內也寄生著什麼東西,不過……並不是那麼乾淨就是了。
她想到最近一直停滯不前的異能,或許讓小花跟眼前的人走一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既然你同意了,那明天把黃金送到王府,等我驗過數量后再將拿東西給你。」蔣茵茵一邊摸著鞭子,一遍說道。
「好!」羅燁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抹掉,咧嘴笑了一下,血將他的牙染成了鮮紅色,這麼一笑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尤為可怖。
「真是多謝王妃手下留情,給在下留了一隻腿,讓在下不至於爬著回去。」
「怎麼,你不滿意?我可以再打斷你另一條腿,然後派人送你安全回府,省的你自己走回去了,怎麼樣?」蔣茵茵拿起手中的藤蔓躍躍欲試。
羅燁:!@#$%^*!!
他抽了抽嘴角,「王妃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就不勞王妃您了。」
蔣茵茵撇撇嘴,收起藤蔓,昂昂下巴,一臉的高傲,「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滾開,自己擋著路了不知道嗎?」
羅燁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宛如在看垃圾一樣,再看看自己此時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暴虐的情緒,已經多久沒有人敢如此對待自己了?
他低垂著頭讓開道路,眼神陰冷,宛如低於里爬出來的惡鬼,想要將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一起拉進地獄。
忽然,他聽到一個清亮的女聲從馬車中傳出來,身體瞬間僵住,滿眼的不可置信。
「從今天起,若是讓我聽到又有誰被吸成了人干,打斷你的腿哦~粉碎性的那種~」
「哦,別忘了把你的人帶走。」
蔣茵茵補充完后,就令車夫駕馬離開了。
等蔣茵茵回到馬車內,迎接她的是三雙亮閃閃的眼睛,差點把她閃瞎了。
「姐!你好厲害啊,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咻咻咻幾下,就把哪一群人給撂倒了!」蔣霖哇哇大叫道,眼睛亮晶晶地瞅著她。
蔣茵茵對此非常受用,吹了吹並不存在的劉海,得意道,「那是,就那幾個小嘍啰,我一隻手能幹他們一百個!」
趙澤墨:……
趙勇:……
不說話,你還是個高手!
*
一行人回到王府,蔣茵茵打發蔣霖趕緊回去休息,自己則推著趙澤墨飛快地回到他們倆的房間。
「今天那個神經病找過你啦?」蔣茵茵問道。
趙澤墨點點頭,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你真的要將小花交給他嗎?」
「當然,我這人可是說話算話,很講信用的。」蔣茵茵一臉正經地回到,她將小花從趙澤墨手中接過來,嘰嘰咕咕說了半天,最後蔣茵茵一本滿足地對趙澤墨道:「別擔心,這次穩賺不賠,對吧,小花!」
小花左右搖擺,很是蕩漾的樣子。
趙澤墨看她們這樣,忍不住問道:「你們在嘀咕什麼呢?」
蔣茵茵看他一眼,一副拿你沒辦法,怎麼好奇心這麼重的無奈表情,湊到他耳邊又是一陣嘰嘰咕
咕。
聽完后,趙澤墨一臉複雜表情,類似於那種,你怎麼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但是我喜歡,乾的不錯……相互摻雜在一起,就是現在趙澤墨的心情了。
「怎麼樣?我的計劃是不是很棒?」蔣茵茵得意一笑,露出森森大白牙。
趙澤墨沉默兩秒,默默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