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反水
在葉大天子回轉京師期間,塞外最北疆的罕木城外,大周使者秘密會見楚軍統帥鄒家駒,雙方達成秘密協議。
當晚,有來自烏裏牧族的信使進城,第二天,罕木城守將突裏刺獻城投降,楚軍入城,突裏刺則帶著家眷在親兵衛隊及少數心腹的護衛下,來到了澄碧灣飛鷹軍團的營地。
楚軍統帥鄒家駒之所以願意接受這個協議,一是周楚正處在政治外交的蜜月期,二是他揮軍猛攻罕木城,損失頗為慘重,能夠和平占領罕木城,他自然樂於接受。
當然,依照協議,突裏刺除了帶走家眷及少數親兵之外,城裏的任何東東都不允許帶走,鄒家駒也善待城內居民,算是偕大歡喜吧。
罕木城守將突裏刺在外無援軍,內少糧草武器裝備的情況下,他原本打算與城池共存亡,但嶽父博零先大王的一封親筆書信,讓他看到了生機,更是樂得接受這個和平協議。
人在絕望的時候,當然拚命,但若有一線生機,誰又會放棄?
突裏刺和他的親兵衛隊及百多名心腹留在飛鷹軍團的營地裏,家眷則由周軍護送,前往大周皇城。
隨後,宮棠楓率領飛鷹軍團從澄碧灣撤離,楚軍接管了營地。
三日之後,宮棠楓率飛鷹軍團抵達婆欏關下,軍營連綿數十裏,他沒有下令攻城,僅是圍困西、南、北三座城門,獨留東城門任由城內軍民出入。
婆欏關守軍有七萬之眾,但城內存糧不多,且大金國連吃敗仗,又無援軍的情況下,城內軍民自然是人心惶惶,在飛鷹軍團圍城之後,城內大量的居民紛紛攜帶家眷外逃,還有不少開小差的部族戰士混雜其中,乘機開溜。
守城將領拚命彈壓,砍殺了不少逃兵,最終引發兵變,以烏裏牧族戰士為首的嘩變士兵殺死了守城統帥及金**官,打開城門,獻城投降。
宮棠楓率軍入城,隨即緊閉城門,封鎖消息。
努爾赤撤回盛京,此時,牧淳風的黑狼軍團正朝盛京緩緩推進,努爾赤在東城門外建起兩座大營,以防周軍把盛京四麵困死。
此時,他還未知道突裏刺投降,婆欏關士兵嘩變,獻關投降的消息,回到盛京之後,立即派人前往烏裏牧族,讓博零先帶著家眷來盛京避難。
名為避難,實是軟禁,這也是努爾赤試探博令先的一著陰手,如果博令先敢來,說明他對大金忠心,若不敢來,則已生異心。
為防止博令先異變,他已留了後手,悄悄在五羊城、石圍集留下十萬大軍,如果博零先沒有帶家眷出城,前來盛京,十萬大軍立刻進攻風牧城,滅掉整個烏裏牧族。
看過努爾赤的親筆書信,博零先冷笑幾聲,努爾赤果然要對他下手了,幸好他已下了決心要投靠大周,才獲得黑衣衛傳遞來的密報,五羊城、石圍集一帶藏有努爾赤的十萬大軍。
博零先當了幾十年的族長,豈是省油的燈,他暗中做了各種部署之後,然後在五千部族勇士的護衛下,帶著家眷浩浩蕩蕩出城,前往盛京。
風牧城裏自然藏有努爾赤的眼線,看到博令先真的帶著家眷前往盛京,立刻飛騎回報努爾赤,三羊城、石圍集的統帥是三阿哥蘇裏牧,他第一時間得知這消息,不禁鬆了一口氣。
此時正是大金國危急存亡之際,若博令先倒向大周,對大金國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當然,他擔心博令先會玩金蟬脫殼這一招,隨後派出一萬騎軍,遠遠的吊在博零先的隊伍後麵,以確認他抵達盛京才放心,這也是父汗一再叮囑的,千萬不許弄砸了。
三阿哥蘇裏牧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父汗讓他獨掌一軍,自然是有扶正的意思,事情辦好了,得到父汗賞識,汗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博令先的大隊人馬一路慢悠悠的行進,甚至時不時的停下來觀光賞景,幾十裏的路,竟然走了一天。
天色暗下來,自然得就地駐營,博零先的部下大張旗鼓的搭建營地,一路吊在後麵的金軍將領也隻得無奈的下令駐營,為防止博零先半夜開溜,他可是派出了大量的遊騎監視博零先的營地。
博零先沒有任何時異動,一切很正常,金軍將領安心入睡。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耳朵裏聽到震天的吼殺聲,他猛然驚醒,大聲喝問親兵,“發生了什麽事?”
親兵連流帶爬的跑進大帳稟報,“大人,敵襲,敵襲……”
敵襲?敵人從哪來?
統領大人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是博零先反了。
他大吼一聲,“快,牽馬!”
此時,受到襲擊的金軍大營亂成一團,黑幕籠罩下,看不清有多少敵人,到處是亂奔跑的人影,到處是震天的吼殺聲,漫天的火箭四處亂飛,射中營帳,很快就把營帳引燃,大火映紅了半空。
“兒郎們,隨本王殺!”博零先揮舞彎刀,率領五千部族勇士殺進金軍大營。
大營一側,狐嘯雲率領一萬虎豹鐵騎如滾滾鋼鐵洪流碾入大營,金軍沒有半點防備,倉促應戰,前後受到夾擊,很快就崩潰,統領大人被一馬當先的狐嘯雲一槍挑落馬下。
大火衝天,映紅半空,遠在五羊城的三阿哥蘇裏牧也看到了,把他驚得臉色慘白,隨後咬牙切齒的咒罵一聲,升帳點將,十萬大軍緊急集合,氣勢凶凶的撲向風牧城。
博零先一路慢悠悠的行進,目的之一,就是拖時間,等候狐嘯雲率虎豹鐵騎抵達接應,目的之二,就看宮棠楓的飛鷹軍團能不能夠及時繞到三羊城的背後,合力圍殲三阿哥蘇裏牧的十萬大軍。
此時,暴跳如雷的三阿哥蘇裏牧率領大軍殺氣騰騰的殺至風牧城下,不顧士兵疲憊,下令狂攻風牧城,破城後自由掠劫三天。
這對於金兵來說,無疑是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士兵們嚎叫著,揮舞手中的武器,拚命的對風牧城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