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7章哥是土豪
“月朗山今年又幹旱了。”
楞了一下,江真樹冷笑道:“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本直東路每年降雨並不少,卻連年幹旱,你知道原因麽?”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原因麽?”
聽到葉天的話,江真樹嘴角抽動了幾下,還是一句話沒說。
你來我這破爛家裏,不就是想和我說原因麽?我就是不問,看你能奈我何。
“聽說本直東路有句俗語,叫做天上下雨地下流,雨停三天用水愁,天天喊著幹旱缺水,卻不知道打井,嗬嗬,安宋人,真是蠢笨如豬呀。”
一個周人竟然嘲諷安宋人愚蠢,還有不少愛國心的江真樹再也忍不住了,“這裏打井,就算打了五六十米深也打不住水來,什麽都不懂,還嘲笑他人蠢笨,你們周人都是如此的自以為是麽?”
“哦?那是為何?”
“本直東路地形特殊,多有地下洞穴,水都流進去,滲入地下了,哪來的水用?”
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他們或因為曆代知識的積累,認知世界的不同而知識量有限,可他們並不是一無所知。
江真樹不知道喀斯特地貌的概念,卻能準備說出本直東路缺水的原因。
“我能讓本直東路不再有缺水之苦,你信麽?”
“這怎麽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
看葉天滿臉自信的樣子,江真樹冷哼道:“你以為我是無知孩童,隨便兩句話就能蒙騙麽……”
話還沒說完,葉天便一拳砸在桌子上。
看著桌麵上清晰的拳印,江真樹一臉心疼道:“我家就這麽一個完好的家具!你賠!”
葉天沒理會江真樹的“無理要求”,拿起茶壺將水倒在桌麵上,右手一摸,桌麵上的水被掃落下去,唯獨拳印裏的水流了下來。
江真樹也是即為聰明之人,瞬間反應過來,“你是想要挖水庫儲水?”
“本直東路不缺降雨,隻是存不住降雨,修建水庫是最為經濟的辦法。”
“挖多少?”
“需要多少就挖多少,水庫之中還能養魚,既解決了用水問題,也能給百姓增加一些肉食補充。”
“哈哈,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需要多少挖多少?你可知挖個兩丈深,兩畝大的水庫,需要耗費多少錢糧麽?你真以為當地人都是傻子,沒想過挖掘水庫麽?他們不是不想,是挖不起!”
農業離不開誰,本直東路的喀斯特地貌有很多裂隙,地麵上的水全部流到地下去,莊稼一直缺水,還因為水土流失問題,土層較薄,肥力較低,畝產一直不高。
背負著沉重賦稅的百姓連吃飽都是奢望,哪有能力修建水庫,別說普通百姓,就算是四大默克家族也沒這個能力。
麵對絲毫不信的江真樹,葉天一臉傲嬌道:“哥是土豪。”
“我都五十多了,你和誰說哥呢?周人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我……”
江真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葉天將一疊存票用力拍在桌麵上。
第一張竟是一萬銀元的麵額,看厚度,差不多有二十萬,至少二十萬銀元。
江真樹一臉輕蔑道:“你有心招募我,就該知道,我曾在安宋工部當過官,這點小錢,還嚇不住我。”
冷哼一聲,鼻孔朝天的葉天又派出了一疊存票,這次,麵額竟然是十萬,還是二十張。
哪怕是江真樹,也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兩百萬銀元,折合百萬兩銀子,就算是在安宋,這麽大的工程也相當罕見。
“你哪來這麽多錢?不會是假的吧?”
“哥是土豪,土豪的世界,你不懂。”
“我是不懂土豪,可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不差錢的土豪。”
“你別和我說有的沒的,我就問你,你哪來這麽多錢?就算你有,你真的會花在本直東路上?”
“錢是能吃還是能喝?留著有什麽用,花出去了,那才叫錢呢。”
話說得無比硬氣,一股“豪”氣鋪麵而來,可江真樹卻沒被衝迷糊,皺著眉頭說道:“來路不明的錢,花著不踏實。”
要說大周對本直東路感興趣,想要在安宋與真臘北安邊疆之外,開辟一個第二戰場,江真樹能理解,可就算如此,也用不著花費這麽多錢吧?
兩百二十萬銀元,能砸出多少軍隊來,組建起的軍隊別說本直東路,就連本直西路也能一口氣拿下了。
說到底,江真樹終究隻是個文官,沒指揮過戰爭,也沒在安宋戶部當過官,他知道打仗是件燒錢的事,卻不知道到底要燒多少。
若是在本直東路開辟第二戰場,最大的問題便是軍糧補給。
從安宋,真臘運送糧草,隻能走海路,要經過安宋東部漫長的海岸線,這麽長的距離,時刻要提防安宋海軍的襲擊,補給線太過脆弱。
況且大周若攻占本直東路,安宋會第一時間封閉道路,那時葉天不僅要想辦法籌措軍糧,還要喂飽本直東路三四百萬嗷嗷待哺的百姓,要多少糧食太能夠?
正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糧食了。
對葉天來說,能花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隻要能解決本直東路的糧食問題,能為日後入駐此地的十餘萬大軍提供充足的糧草,別說兩百二十萬,就算再多投入三倍,也是一筆大賺特賺的買賣。
更何況自己解決了缺水問題,必然得到所有百姓的擁護,倒是振臂一呼,別說掃沒本地勢力,就是組建出十幾二十萬的軍隊,都不是問題。
“這是一個複雜的經濟問題,你不懂,你就說,你幹不幹吧?要幹,錢直接給你,由你負責修建水庫的工程,你要不幹,我再找別人,還就不信了,有錢花不出去?”
“舍得拿出這麽多錢,定然是大周朝廷所為,你們想要吞並本直東路?你們想要侵染我安宋國土!”
江真樹雖在波雲詭譎的朝堂爭鬥之中落敗,可他終究是安宋人,自幼飽讀詩書,忠君愛國之心還是有的,自然不願意和國家的敵人為伍。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