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0章起風了
“那是那是,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隻是啊,多少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呐,古之有言,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這再強盛的宴席,也總有散的一天,不是?”葉天感慨道。
“我倒是不知道幾百年後,這宴席如何,隻要是我陸崇年活的這幾年,這宴席啊,肯定就是我說了算。這點你就放心吧,還沒有什麽我控製不了的。”
陸崇年反駁說。
“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看看今年這頭香,你就沒控製住,出了我這麽個意外。”葉天略帶著炫耀和嘲笑的意思。
“把頭香給你搶了,給你造成煩擾了,還讓你和你的手下心情不愉快,還真是不好意思。”
葉天作賠禮狀。
“嗨嗨,不礙事的,要說抱歉的應該是我,之前實在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你這麽個人在,小芝麻小螻蟻的都沒放在眼裏,一時疏忽,真是對不住了。”
陸崇年也裝做賠禮的樣子。
“哈哈哈,很正常很正常,陸崇年不用抱歉,我葉天目前確實沒什麽名氣,後起之秀嘛,這不是才剛剛進這圈子嘛,慢慢來,慢慢來。”
“隻是啊,不知道你聽說沒,這千裏之堤啊,還毀於蟻穴呢,凡事可不能說的太絕對啊。”葉天說。
“萬一出點什麽意外的話,那在圈內可不就太丟臉了嗎?以後還怎麽辦啊?”葉天反諷道。
“哈哈哈,那可以盡管來試試,我這堤壩尚且還堅固著呢,幾隻螻蟻還礙不了我什麽事呢。拍拍手捏死了。”陸崇年大笑著說。
“一定一定,改天一定送去大禮,隻是今天我這還有點事,該說的我也說了,我的意思也給你帶到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我們肯定有機會還會再見的!”葉天回頭冷笑著對陸崇年說了一句,身影便消失在陸崇年的視線裏。
“哼哼,我等著呢。”陸崇年嘴裏輕輕說道。
看著葉天遠去的背影,陸登高咬著牙說道:“少爺,我現在就召集人手,做了他!”
“好呀,你去吧,不過去之前,把家裏事交待一下。”
“啊……少爺,您什麽意思呀?”
“蠢貨,你在外麵,安排了不少人吧?”
聽到這裏,陸登高才算明白過來。
陸崇年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這輩子的“依靠”,安全問題上,陸登高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特別是上香之日,人太多太雜,安保工作更不能大意,如此情況下,對方竟能繞過守衛,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絕不是一般人。
自己要真冒冒失失去找人家算賬,沒準就回不來了。
“起風了。”
“沒有呀,今天天氣挺好的。”
看陸登高一臉疑惑的樣子,陸崇年也沒太過在意,陸登高隻是個護衛頭領,自己要的隻是他的武力,若太聰明,反倒不討喜。
九霄商會暴露在大周的視線之內,必遭打擊,這是內部所有高層的共識,他們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卻沒想到,周人的報複來得如此之快,陸崇年不知道葉天的真實身份,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葉天來這裏的目的。。
在葉天回到隊伍的後,楊唯峰冷笑著問道:“怎麽,把陸崇年弄死了?”
“朕怎麽說也是一朝天子,做事能那麽沒品麽?”
楊唯峰懶得回答,直接冷哼一聲,算是表達了自己對葉天人品的極端不信任。
木閆宏不想自家三叔和大周皇帝鬧得太僵,問道:“陛下,咱們接下來去哪呀。”
“立石城是本直東路唯一的城市,也是唯一的港口,日後咱們的貨物想要源源不斷的運進來,就必須在城中找一個立足點,走,咱們去租一家店鋪。”
聽到這話,本想保持沉默的楊唯峰直接跳了起來。
“你說什麽?租店鋪?”
“朕的北安語很不標準麽?”葉天一臉疑惑的問道。
葉天要不是大周皇帝,楊唯峰現在都想直接掐死他。
一來就去找九霄商會麻煩,楊唯峰能理解,葉天是皇帝嘛,那肯定很傲嬌。
無法排遣軍隊,情報機構一個人沒有,楊唯峰也能理解,形勢所迫,慢慢發展。
可葉天在立石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安排明白,這麽敷衍,葉天來立石城到底是來搞定九霄商會,還是千裏送人頭,跑過來讓九霄商會搞定的?
嘴角抽搐了好一陣,楊唯峰拉住木閆宏的手腕就要離去。
“老楊,去哪呀?”
“你管我去哪?天大地大,哪不能去?隻要不在你身邊就行。”
“你走了,以後可就回不來了。”
“我怎麽回不來了?”
葉天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都怪我,嘴巴不嚴,在船上稀裏糊塗就把你回到立石城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將楊唯峰的消息散播出去,也是無奈之舉。
大周曾重創安宋軍隊,那一戰讓真臘成功獨立,成為大周的勢力範圍,也可讓安宋境內出現了極強的反周情緒。
對抗大周勢力是絕對的政治正確,哪怕在立石城,也是如此。
葉天若以周人的身份進入,恐怕都不用九霄商會動手,安宋官府就會自備幹糧清理大周勢力,想要入場,就要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流亡在外二十年,回來報族滅之仇,無疑是最好的理由。
聽到這話,原本嘴角再抽的楊唯峰,這次眉毛也開始抽起來。
葉天的做法,讓大周勢力可以安全下場,卻把他和木閆宏給直接推出來了。
“你可是大周的皇帝呀!一國天子,做事不能太缺德!”
“朕也沒辦法,這不是最不嚴嘛,朕給你道歉了。”
身為天子,能當麵給自己道歉,已經是天大的臉麵了,況且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楊唯峰說什麽都沒用了。
他這些年在梨沙城經營黑道勢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到立石城,討還當年血債,不願和葉天一起來,並非是楊唯峰不想複仇,而是擔心成為政治博弈之中的棋子,不得善終,更擔心木閆宏這木氏唯一的血脈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