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4章是走是留
“是呀,陛下,我還有價值,陛下,您讓我做什麽,我都做,我以後一定聽從陛下的命令。”
“朕讓你做什麽都可以?你可以哄朕開心?”
做個幸臣,固然會被群臣嘲笑,可好過做個死人,西脅坤稍加遲疑便說道:“陛下,我願意,隻要陛下能開心,臣怎麽做都行呀。”
“你死了,朕會很開心。”
這一次,西脅坤算是徹底懵逼了,他說什麽都沒想到,自己讓葉天開心的辦法,是如此的……另類。
“怎麽,你又想說話不算話?欺君可是重罪。”
“葉天,你不得好死!”
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斷頭一刀後,西脅坤直接破口大罵,可他剛開口,就被侍衛卸掉了下巴,嗚咽著被拖拽出去。
而葉天也沒心思理會這條癩皮狗,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黎明時分,單人匹馬的森川,總算回到了伊織軍中。
聽聞消息,一夜未眠的伊織立刻召見了陸夢瑤,而同樣未睡,時刻等到的消息的舍渠,也不請自來。
麵對葉天開出的條件,伊織也愣住了,“去鐸懋山?嗬嗬,葉天真是好算計呀。”
“丞相,葉天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想把咱們放逐出北安?若是如此的話,也用不著繼續給咱們軍糧吧?這不是養虎為患麽?”
走到地圖前,伊織指著地圖的一個點,說道:“你走之後,斥候抓住了兩個古月人,他們是奉命搜索附近古月潰兵的,從他們口中得知,倉和德要在這裏集結潰兵。”
“這裏,是鐸懋山以北的平原?”
“隻要倉和德不想死,隻要他對皇位還有念想,絕不會輕易回古月國都受審,他很可能會長期盤踞於此。”
手指在地圖上一邊劃過,森川一邊說道:“倉和德若是盤踞於此,他的北部是海岸線,後麵是北安境內,南部又有我們盤踞的鐸懋山,若古月朝廷要懲治他,他隻需要重兵防禦正麵即可。
如果與葉天暗中勾結,能得到一些物資上的補給,大有可為呀。”
“沒有如果,葉天肯定會給他進行物資補給,從戰場上的表現來看,我懷疑在倉和德身邊,一定隱藏著葉天的暗線,級別還很高,肯定會從中竄連葉天與倉和德的暗中合作,為求自保,倉和德也一定會答應。
葉天不消滅我們,一來是昨日大戰,對周軍消耗也很大,需要修正,二來,他是想讓我們給倉和德守住鐸懋山以南,他給的軍糧,不是白給的,那是咱們的打工錢。”
身為北安宿將,森川之前受限於情報太少,不明白葉天的用意,如今也是一點就透,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好,太好了!大有可為呀!自古以來,人都是恨內奸恨過敵人,隻要倉和德在,他就是古月朝廷第一打擊目標。”
森川是伊織的死忠,可他也是一個北安軍人,身為軍人,誰不想保家衛國,二十多年了,北安終於能為自己構築一道堅固的國防線,森川難能不激動。
撇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伊織,舍渠勸說道:“森將軍,您可不要忘了,葉天是要讓你們去鐸懋山,離開了北安國土是,還如何把控北安局勢?
丞相大人,我們決不能撤軍,一定要留在北安境內!您若走了,北安權貴就沒了主心骨,北安淪陷於葉天之後,就隻是時間問題,丞相大人,為了北安百姓,您也要留在北安!”
“留下?那就要和葉天打仗,葉天挾大勝之威,我們五萬軍隊,能擋得住麽?”
“我說的留下,自然不是留在這裏,我們應該向東部轉移,在轉向南方。”
說到這裏,舍渠走到地圖前麵,鬥誌昂揚的說道:“南方大片國土沒被周人染指,卻川氏,西脅氏都盤踞於此,他們的主力部隊被周人消滅,為求自保,一定會不遺餘力的為我軍提供糧草。
其餘權貴也會畏懼周人兵鋒,團結在丞相麾下,安宋也對大周充滿敵意,會支援我們,古月人吃了大虧,也不會就此罷休,會在西部牽扯周人力量。
如此一來,周人就被我們成功封堵在北安北部領土,待整合好軍力後,丞相大人便能收複故土了!甚至我們還能……”
舍渠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暴怒的森川抓住衣領,直接拎了起來。
“甚至什麽?甚至還能打回真臘,讓你們真臘人複國是不是!用我們北安人的血,給你們真臘人拚好處?”
“大周是我們共同敵人,森將軍,你這麽說,太沒意思了吧?”
“既然是共同的敵人,憑什麽仗在我北安國土上打,死我北安的人?要是按照你的機會,就算收服了北方土地又如何?整片土地已經沒多少活人了,我們要一片焦土,有什麽意義?”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總比給周人做看門狗要好!”
兩人爭吵之間,伊織一言不發,盯著地圖發呆。
生怕伊織聽信讒言,森川咬著牙,隻能說出事情真相,“大人,我的三千軍隊,看到葉天之後,主動投降了。”
“你說什麽?”伊織與舍渠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葉天再度掌控梨沙城,在兩人看來,是森川沒擋住周人的援軍。
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周軍可是連古月人能夠擊潰的恐怖存在,被打敗屬於正常操作,要是擋住了,才算超常發揮。
否則伊織也不會隻派三千援軍去拖延周軍,而是大軍全部出動了,不就是怕被纏住後,和古月人一樣,被全殲麽?
森川獨自回營,隻以為是打敗之後,森川急於匯報戰況,先行回來,敗兵還在後麵,可兩人說什麽都沒想到,森川部被全殲了,不,比被全殲還可怕,他們集體造反了。
有舍渠這個外人在,森川原不想說出這件丟臉的事,伊織詢問,也是隨口敷衍,想等著單獨對伊織匯報。
可眼看著伊織要被森川洗腦,他隻能自曝家醜嘔,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出來。
聽完森川的講述,就連滔滔不絕的舍渠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