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1章工具人江東望
“在看看這個吧,這是我軍的傷亡統計。”
雙目掃過,聯軍陣亡人數隻有一萬兩千餘人,可受傷人數達到四萬。
兩軍大戰不過數個時辰,可雙方都選擇了橫隊排列及廣的線列戰術,戰線即長,二十餘萬大軍幾乎人人都參與了戰鬥,北安軍又是不惜傷亡的猛衝猛打,竟然在這個沒有機槍和金屬定裝彈的時代,打出了如此恐怖的傷亡比。
就算大周醫療體係完善,這四萬傷兵之中,也有一大半傷重不治或因殘疾無法重回戰場。
想到戰敗的自己也算削弱了周人的力量,江東望的心裏總算舒服了些。
“看到了吧,聯軍之中,我大周軍隊傷亡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可真臘,北安兩國軍隊,傷亡就太過慘重了,我們需要一支真正的精幹軍隊,能與古月軍軍隊正麵交鋒的精幹軍隊。”
“嗬嗬,說來說去,你還是打著招降的主意呀,不必多言了,我是誓死不詳。”
在江東望目光的逼視下,尚岩虎也表達了自己誓死不降的態度。
“朕知道你們擔憂什麽,放心吧,你們的家人,朕早已讓公共安全部秘密接出古月了,尚岩虎的家人兩日後就會到達梨沙城,至於江老將軍的家人,雖為脫困,可公共安全部的消息一定會早於你戰敗投降的消息一步到達古月國都的。”
一聽這話,尚岩虎暗鬆了一口氣,而江東望則滿臉怒意。
“你,你這是要徹底毀了我的清白!”
可以想到,隻要自己家人秘密失蹤,就坐實了他投敵叛國的鐵證,他也成了古月的罪人。
“就算沒有這一遭,你覺得,你的清白能保住麽?對於古月皇帝來說,他是願意自己的兒子扛下戰敗的責任,還是你扛下?”
這話讓尚岩虎大受觸動,當初輜重被偷襲,他從一開始就反對在平原地帶紮營,他也極力勸說增加警戒力量,疾風營來襲,又是他第一次率軍抵抗。
結果呢?沒有絲毫功勞不說,反因木秀於林,背上了所有黑鍋。
成了罪將,尚岩虎最擔憂的就是家人的安全,古月對戰敗之將從不留情,對於尚岩虎這種罪將,更是嚴懲不貸,公共安全部的舉動,無疑是救了他的全家。
至於江東望,他同樣在乎家人安全,家人能被保護起來,自然高興,可周人出手,讓他心裏總是不舒服。
“餓這些戰俘兩天,消消他們的銳氣,平月軍就要開始組建了,江老將軍在軍中素有威望,若能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嗬嗬,我是不會和你們合作的……告辭了。”
看著轉身而去的江東望,葉天也沒繼續聊下去的意思,直接策馬而去,隻留下尚岩虎一個人獨自淩亂。
回到營帳裏,憤怒的江東望直接將茶杯砸碎。
對於一個忠臣來說,敵人的拉攏是最大的羞辱,葉天為什麽拉攏他?還不是懷疑他對古月的忠誠?最讓江東望無法忍受的,是葉天在一天之內就對他進行了兩次拉攏,他這是什麽意思?
以為自己的解決,是玩三推三讓的把戲麽?他江東望可是……
想到這裏,江東望猛然醒悟,不對,事情不太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尚岩虎還沒回來,江東望直接抽了自己一記耳光,該死的葉天,竟然又把他當成了工具人。
江東望所料不差,此時的尚岩虎,已經主動找到了葉天,表達了自己願意歸附,協助大周組建平月軍。
同為軍中將領,年輕氣盛的尚岩虎可沒江東望的氣量,無辜背上罪責後,他心中充滿怨恨,恨治罪自己的倉和德,也恨出謀劃策的元衛周,更恨一丘之貉的軍中諸將。
被莫名送到周人大營後,哀大於心死的尚岩虎沒有絲毫抗拒,有吃就吃,有喝就喝。
從他表現上,葉天也知道,尚岩虎是可以收服的,所欠缺的,隻是一個契機,或者說是一個尚岩虎能勸說自己的理由。
偏偏葉天不給他這個理由,從不理會,隻是將其軟禁,今日的招降,葉天也隻勸說江東望,江東望一走,葉天連客氣話都不和尚岩虎說,直接離去。
這一切都在給尚岩虎釋放一個信號,他尚岩虎不過是一個普通將領,他根本不重要。
從一個軍中手無實權的悍將,淪為階下囚,這麽大的心理落差是尚岩虎接受不了的。
而且他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掌控在大周公共安全部的家人們考慮,就算葉天不難為他,放了他和他的家人,沒生計的一家人如何生存?回不去古月的他們隻能留居在北安真臘,而在這兩個極端仇視古月的國家生存,天知道哪天會被人燒了房子,走在路上被人敲了悶棍。
葉天什麽都沒說,可也等於什麽都對尚岩虎說了。
江東望這個工具人的襯托之下,讓尚岩虎對為了產生了巨大的恐慌,自己和家人想活下去,隻有投靠大周這麽一套路。
得到尚岩虎的效忠,葉天自然滿意。
優秀將領,大周從不欠缺,可尚岩虎這麽一個有故事的將領,降兵之中可是獨一份。
出身寒門,積軍功而升任將官的尚岩虎在同樣寒門出身的降兵之中更能引起共鳴,他因出身導致的排擠,立功反倒獲罪的經曆,也能讓降兵們對古月朝廷更加失望。
對葉天來說,尚岩虎就是一麵旗幟,一麵不需要多太多軍事才能卻能凝聚降兵人心的旗幟。
在葉天安撫著尚岩虎,展望著平月軍未來的時候,木閆宏也看著戰場發呆。
“三叔,他們,幹起活來,怎麽如此賣力?”
不遠處,兩個北安民夫嘴裏叼著幹餅子,將一具屍體抬上馬車,從他們有些笨拙堅硬的動作便能看出,他們的體力已經透支了。
就算如此,兩人咬了一口餅後,一邊咀嚼一邊搜索屍體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之後再將屍體抬上馬車。
看著民夫們的動作,老泥鰍一臉不屑道:“還能為什麽?為了錢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