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0章天子的憤怒
“我,我……不瞞老爺,是吾皇陛下的旨意,要大力開發尅平河,我們都是響應號召而來的。”
商人嘴巴囉嗦,卻正好給堀麻切詳細解釋了他們的目的。
葉天知道,在將真臘變成附屬國後,大周大力開發北安後,必然引起南大陸其他諸國震動,一場決定南大陸話語權的戰爭已經不可避免。
南大陸與大周本土遠隔重洋,哪怕葉天不斷投送士兵,周軍也是覺得的少數,更別說運送軍資所需要的高昂的運輸成本。
在未來戰爭中獲取勝利,就需要百姓的全力支持。
尅平河是大周支持下北安公主軍進攻國都的通道,也是公主軍抵禦南大陸諸國聯軍的天塹,自然是建設計劃的重中之重。
以葉天的作風,自然不會做賠本買賣,經濟建設的成本自然要讓國內狗大戶們掏腰包。
免費發放給尅平河百姓的物資全部都是商人們提供的,不過商人們也沒吃虧,隻有捐獻出一定數量的物資之後,才能得到購買尅平河沿岸土地的資格。
商人們最終購買土地的麵積也與他們捐獻物資的價值有直接關係。
聽到這裏,堀麻切不由點頭,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重利的商人們哪會有這麽大的善心,無非是有利可圖罷了。
明白了一切,堀麻切不由大笑起來。
“父親,葉天在前方三裏處等你。”
“哈哈,好,我去見見他,這一次,我一定要當麵嘲諷他不可!”心情大好的堀麻切臉上幾天來第一次出現了笑容,大笑著離去。
隻是笑了一路的堀麻切剛到目的地就被肅穆的景象所感染,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這裏是一處臨時兵營,米真樹所部就駐紮在這裏。
看著頭纏繃帶的米真樹,葉天嚴肅道:“去傷兵營吧,看看受傷的兄弟們。”
“大人,所有兄弟,都在這裏了……”
“都在這裏?”
米真樹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麽,可嘴還沒張開,淚水就不由流了出來。
靠著親情血緣為紐帶,米真樹才能拉起一個營,這一營兄弟都是自己的親人,同鄉,如今,全死在戰場上,自己對不起他們,回鄉之後,如何麵對陣亡兄弟們的家人?
雙眼在三十多個身上全部帶傷的官兵掃過,葉天的眼眶也變紅了。
“沈若辰!”
“在!”
“跪下!”
楞了一下,對於聖旨總不違抗的沈若辰直接下跪。
“知道為什麽麽?”
“罪臣該死,罪臣……不知道。”
聽到沈若辰現在還迷糊,葉天一怒之下直接將他踹到在地。
“混賬東西!你之前是怎麽匯報的?這叫頗有傷亡?”
大戰獲勝後,一大堆事情要葉天來處理,軍隊損失都有沈若辰匯總之後上報給葉天。
尅平河水戰損失不小,陸戰更是損失慘重,雖說表法宗控製的僧兵沒什麽戰鬥經驗,可與之交手的也都是北安剛招募的雜牌軍,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還不能熟練使用的大周武器。
麵對陷入狂熱化,不計傷亡的僧兵瘋狂進攻,各支層層抵抗的部隊都遭遇了嚴重損失,要不是淩空帶著圭一營成功實行了斬首戰術,勝負猶未可知。
戰後安撫順序也是按照各支部隊的損失情況排列的,米真樹所部“頗有傷亡”,自然排在最後。
特別是在各支部隊都傷亡慘重的情況下,一支頗有傷亡的部隊,顯然是一觸即潰,心中不滿的葉天也沒多少慰問他們的想法。
可葉天沒想到,沈若辰竟敢在這件事上玩花樣。
“六百多人的超編營,現在隻剩下二十多人,叫頗有傷亡?”
“罪臣該死,罪臣……”
話還沒說完,一記耳光重重抽在沈若辰的臉上,從沒見過葉天發如此大火的沈若辰不斷磕頭。
“陛下息怒,都是罪臣的錯,罪臣百死難辭其咎,隻求陛下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
“百死?死一百次,你就能對得起死傷的五百多兄弟麽?他們都是你的袍澤兄弟。”
“陛下,他們……”
“朕知道,不僅是你,軍中很多人都看不起北安人,真臘人,心中從未將他們看成自己人,米真樹所部傷亡為什麽會這麽大?是不是你們背著朕將他們推到最前麵,讓他們做炮灰?”
被葉天直接戳破了小心思,沈若辰知道,自己的死期真的來了。
就在他琢磨是自刎謝罪還是等陛下下令斬首的時候,米真樹突然開口了。
“不關其他人的事,是我指揮失誤,主動帶著營中兄弟頂上去的。”
看了沈若辰一眼,葉天長歎道:“他們都是真正的英雄,撫恤金以三倍周軍撫恤計算,大周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從今日起,授予尅平營營號,撥軍費十二萬銀元,重建尅平營,要建成北安第一勁旅。”
大戰結束後,米真樹就備受冷落,原以為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已經被周人拋棄,卻沒想到能得到如此待遇,幾日的委屈瞬間煙消雲散。
“我,我一定為大周,拋頭顱灑熱血!”
“不,你為的不是大周,為的是北安,是北安和你以前一樣被欺負,受欺壓的百姓,為的是你們的子孫後代。”
“是,為了天下,為了百姓!”米真樹和伸手幸存官兵們一起喊道。
等葉天和每一個士兵握手返回後,才在注意到堀麻切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他們叫你陛下?你是大周的皇帝?”
“這都被你發現了,你還真是個智者。”
剛才沈若辰慌亂之下,口不擇言,直接暴露了葉天的真實身份,不過大周已經占據了尅平河,身份是否暴露,葉天也沒太過在意。
“你不用陰陽怪氣,就算你是大周皇帝,我也不會有所畏懼,你們周人的野心,我已經看明白了!”
“那你說說,有什麽野心。”
冷哼一聲,堀麻切一臉傲嬌的說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貪圖我北安的土地,商人們的物資也不是白白捐獻的,而是換取我北安人的土地,到頭來,你們周人掌控了所有土地,北安人隻能給你們做佃戶。
你們吃肉喝酒,北安人吃糠咽菜,這才是你們想要的,這才是你們插手北安政局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