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8章早樁氏的征調
“誰是這裏的裏正?趕緊出來!”雙頭蛟尋了一處相比較幹淨的地方,他的手下站在旁邊扯著嗓子呼喚道。
隱隱約約見到一個男人呼哧呼哧的從漁村裏一路小跑過來,見到雙頭蛟的時候立即點頭哈腰道:“軍爺,我就是這裏的裏正。”
忽然見到這麽一隊早樁軍衝進漁村,漁民都是害怕的,平日裏這裏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狀態,好端端的也不知道為何這些士卒會來這裏。
所謂天降橫禍便是如此。
雙頭蛟上下打量著坤繁星,相貌平平,就連穿著都是最底層百姓特有的樣貌。
“我們今日過來,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我們要征調你們漁村中所有的船隻。”
“什麽意思?”坤繁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趕緊統計一下一共有多少漁船,我們都要了,速度要快,晚一點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雙頭蛟手下態度極其蠻橫,雙頭蛟幸災樂禍的遠眺著附近的漁船,嘴角時不時地露出一抹笑意。
這下聽懂了他們的意思,坤繁星當即苦笑著哀求,“軍爺啊,還請您高抬貴手,您也瞧見了我們的生活是啥樣的,這裏都是世世代代的漁民,沒有了漁船,我們就不能生活了呀。”
“哪裏來的廢話!”雙頭蛟冷哼一聲,隨即轉過頭瞪了一眼坤繁星,“能被我們征用是你們的榮幸才對。”
越是著急,坤繁星說話就越是帶有一種哭腔。
“不行呀軍爺,我們本來就生活困難,每日全靠著早出晚歸打點魚貨上集市換點口糧,家中還有妻兒老小,要是沒有了漁船,他們可怎麽生活呀。
這時,漁村內幾個漁民聽聞了此事也紛紛趕了過來,很快,雙頭蛟這邊已經被一群漁民包圍。
大家都在苦苦哀求雙頭蛟高抬貴手,多半都是因為漁船就是他們的命,有的甚至好幾代都以一艘漁船為生。
被這群人吵得頭疼,雙頭蛟索性決定將這些人也一起帶走。
“我可沒功夫在這裏聽你們磨嘰,好了,既然你們都離不開漁船,那就和漁船一起走吧。”
這句話徹底搞懵了坤繁星,“這叫什麽話?什麽叫……”
還沒等坤繁星弄明白,雙頭蛟的手下一銃杆子將他打倒在地,隨後又狠踹了幾腳。
鼻青臉腫的坤繁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周圍的漁民忽然變得很安靜,大家誰都不敢做聲,坤繁星內心也是懼怕的,畢竟這些人手握武器。
“將他們和漁船一起帶走。”
一時之間,士兵們轟的一下衝上來將漁民圍困,最初漁民是不敢反抗的,任由這些士兵所為。
“這裏好多吃食!”
混亂中不知是誰忽然冒出一句,很快,士兵們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般烏央央的衝進了他們的家中,肆意妄為的搶奪著,原本就不富裕的漁民家中恨不得被他們拆的七零八碎。
“別動我們的東西!”
漁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辛辛苦苦維護的草屋就被這些肆無忌憚的士兵一把火燒掉,他們拚死掙脫開士兵的束縛,並將其推搡在地上。
見其中幾個漁民反抗,其餘的也紛紛效仿,一時之間亂了套。
手無寸鐵的漁民完全不是士兵的對手,好幾個漁民被士兵摁著頭跪在地上,若是遇到反抗直接拿出刀將其手臂砍斷,嘴不聽話的幾個人被士兵一刀刺死。
場麵尤為慘烈,坤繁星作為一村之長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漁民像刀俎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求求你了,別動手殺人,他們沒有什麽惡意的。”
坤繁星拽著雙頭蛟冰冷的鎧甲,心中恨不得將雙頭蛟碎屍萬段一般。
誰料雙頭蛟一腳將其踹開,臉上卻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或許在他的眼裏,對於這些打打殺殺的局麵已是司空見慣了一般。
“軍爺,我給你跪下了,我求求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坤繁星等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他們所有人都得死,於是他放棄尊嚴噗通一下跪在雙頭蛟麵前。
雙頭蛟仍舊一副毫無反應的模樣,任憑坤繁星怎麽跪在地上給他磕頭,他都能視若不見。
氣惱之下的坤繁星終於爆發,他站起來用手指著雙頭蛟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群殺人的劊子手,戰場上不知道殺敵保家衛國,卻在這裏搶百姓的糧草,傳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瞧你們一個個雖說穿著早樁軍服飾,看上去倒像是一群土匪山賊,你們做的就不叫人事!”
隻聽“啪”的一聲,雙頭蛟的手下狠狠摔了坤繁星一個嘴巴子,“你給我住嘴!”
坤繁星心下一橫,索性豁了出去,“你想讓我住嘴我還偏偏不住嘴!你們就是一群懦夫,戰場失利跑的比誰都快,一群逃兵,我們都瞧不起你們。”
越說越過分,雙頭蛟終於發怒,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注視著坤繁星,過了許久嘴裏才緩緩擠出幾個字,“給我將他腦袋砍下來。”
原本雙頭蛟手下要代勞,就在拔刀之際雙頭蛟後悔了,坤繁星還以為他後悔了,此刻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沒想到雙頭蛟會發這樣的脾氣。
“我親自動手。”
話音剛落,雙頭蛟迅速從手下腰間將刀抽出,隻見他利落地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緊接著漁民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刀起刀落,坤繁星的頭顱就被雙頭蛟輕鬆砍下,見眾人不再反抗,士兵們更是變本加厲的掠奪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將漁村洗劫一空。
“帶上所有的糧食和水我們走,將這些人都押著一起帶回去。”
一隊早樁軍中間夾雜著一群漁民,後麵都是他們搶劫掠奪來的糧食,眾人浩浩蕩蕩的從漁村中離開。
“不知道他們要關押我們到什麽時候。”
被關押的營地裏的漁民有些惴惴不安,他們不是沒想過逃走,隻是這裏看守都是輪替把守,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別說是他們了。
“誰知道呢,哎,是死是活都是個未知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