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6章化緣
“咋了?兵是兵,官是官,能一樣麽?你沒聽說過智,信,仁,勇,嚴這將師五德麽?智能發謀,信能賞罰,仁能服眾,勇能果斷,嚴能立威,你給士兵打洗腳水,還有什麽威嚴?
他們還能怕你?上了戰場,他們能聽你的話麽?你這是縱容,是犯罪!”
打水的軍官沒讀過什麽書,被淩空說的一愣一愣的,“你說啥,俺聽不懂,俺以前也是當兵的,知道隻有把當兵的當自己兄弟看,上了戰場,他們才能跟著俺一起拚命。
看你白白淨淨的,是走了路子,直接當官了吧?你們這種狗東西,哪知道下麵人的想法,看在都是袍澤兄弟,給你提個醒,你要是改不了少爺羔子的脾氣,就滾出軍隊。
你這種貨,上了戰場自己死了沒啥,可你別連累其他兄弟,滾開!”
自葉天繼位以來,不斷提高軍人地位,軍中也多是暴脾氣,哪怕猜出淩空是個官二代,依然不給他好臉色,直接推開了事。
他說得沒錯,淩空從未當過普通士兵,對底層士兵毫無了解,這也是葉天一定要讓他做指導員曆練的原因。
“指導員,天不早了,我去給你打水,洗洗睡吧。”
看著身邊的勤務兵,淩空似乎想通了什麽,“快,去給我找水桶,算了,咱們一起去。”
從來都是自己搶別人,今天,葉天卻要被別人搶了。
看著麵前拿著缽盂的僧人,葉天很想給他的光頭上麵敲出幾個大包。
“施主,修建佛像乃是為了超度往生者,還請施主慷慨解囊,也為自己多修功德。”
“沒錢。”葉天冷冰冰的說道。
“施主衣著華麗,可不像沒錢的樣子。”
“聽你說話的口氣,也不想化緣的樣子。”
“施主,為了天下蒼生,你就不肯舍棄身外之物麽?”
“不願意,讓開。”
發現僧人不肯讓路,沈若辰不耐煩的想要把他推開,可手還沒碰到僧人,對方身體就向後一仰,摔倒在地。
在沈若辰愣神的功夫,僧人已經慘叫起來,旁邊就有人高喊道:“大家快來看呀!打僧人了!”
在蘇克城,佛教盛行,打僧侶比造反的罪過還大,一喊起來,周圍立刻圍了一群人。
“竟敢毆打僧侶,這是對佛陀不敬!”
“如此惡徒,必遭天譴。”
“這是什麽世道,連僧人都敢打,絕不能饒了這種褻瀆佛陀的惡徒!”
沈若辰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退到葉天身邊,自責道:“都是微臣的過錯,沒想到蘇克城裏這麽多見義勇為的。”
“要是普通百姓,你打死恐怕都沒人管。”
“陛下,趁人還不夠多,臣等護送您離去吧。”
“來蘇克城,就是鬧事的,事情撞到麵前,豈能一走了之?”
說完葉天徑直走到僧人麵前,而僧人也沒什麽反應,好像沒被人“推到”一般,平靜的站起來。
“修建大佛,是家師發下的宏願,也是為天下蒼生祈福,還望施展施舍。”
“我的人推了你,你不生氣?”
“家師多次教導,放下就是。看破了,這世間什麽都是假的,如此才能不執著。我們佛門弟子,活在這個世間不是為自己,是為眾生,給眾生做個好樣子,這就是表法,身教,這也是我們表法宗名稱的由來。”
話音一落,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叫好聲,特別是之前為僧人抱不平的,更是一臉欽佩,有幾個恨不得趴在地上去親僧人的破草鞋。
僧人似乎還不過癮,繼續說道:“若天下人皆可如此,便會天下太平,又怎麽會有衝突?會有戰爭?人人安居樂業,平安喜樂。”
南大陸飽受戰亂之苦,特別是真臘,北安這種小國,沒少被大國欺壓,百姓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再被欺負。
僧人投其所好畫出的大餅,立刻得到一片頌揚。
點了點頭,葉天也不說話,直接一耳光甩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僧人愣住了,周圍人也愣住了,場麵一度相當尷尬。
不等圍觀群眾怒罵,葉天率先說道:“大師的忍辱波羅蜜果然高深,竟能處變不驚,如此忍辱,讓再下敬佩。”
“額……施主過譽了。”
僧人沒想到自己都客氣了,葉天還要動手,兩記耳光再度打在臉上。
“你……”
“大師不愧是佛門高僧,嚴守五戒十善、六度、六和,素聞蘇克城乃是佛門聖土,表法宗更是佛門大宗,今日,就讓再下領教一番。”
說完葉天徹底放飛自我,雙臂輪圓了抽起來就是一頓猛抽。
臉上的劇痛讓僧人想挑著腳罵街,可話到嘴邊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葉天給他的戴的帽子太高了,他要是發怒,守不住五戒十善、六度、六和事小,要是讓人們認為蘇克城不是佛門聖土,表法宗不是佛門大宗,自己師父非活剮了自己。
也多虧葉天收住了七成力道,否則二十多記耳光下去,僧人非被活活打死不可。
饒是如此,僧人也被打成了豬頭,原本不小的眼睛也變成了兩條縫。
打過癮了,葉天心情大好,雙手合十,笑眯眯的說道:“大師果然佛法精神,這是一些心意,還望收下。”
看著葉天手裏的是枚銀元,僧人眼角不住抽動,自己挨了多少耳光也沒數了,絕不會少於二十個,才給十枚銀元,太看不起自己了。
眾目睽睽之下,被葉天誇獎過的僧人也不好發作,隻能強忍怒意伸出缽盂。
右手一鬆,銀元落下,正好順著缽盂邊緣掉在地上。
“你……”
不等僧人開口,葉天就一臉歉意道:“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這手太抖了,麻煩您了。”
麻煩我?聽你這意思,抽了我耳光,還讓我蹲在地上撿錢?
遲疑許久,僧人咬著牙說道:“多謝施主了。”
“不客氣,你還有哪些同行,都叫過來,我有的是錢。”
“就怕你消受不起!”
“就怕來的不夠多。”
惡狠狠點了點頭,僧人眼神凶狠的蹲在地上,將所有銀元放進缽盂後離去。
對於僧人的記恨,葉天毫不在乎,帶著侍衛們繼續逛街,越逛,葉天越是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