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0章安穩飯不好吃
聽到座椅碰撞的動靜,外麵的護衛立刻衝了進來。
“老爺,這是……”
“他是個殺手。”
說完,舍渠就晃了晃他從堂倌身上搜出的大周公共安全部的令牌。
自從真臘成了大周附屬國,公共安全部就大肆出動,沒少抓捕心懷不滿的真臘權貴。
公共安全部的赫赫凶名,在真臘權貴圈裏,早就到了嬰兒止啼的程度。
一看到令牌,護衛急忙說道:“老爺,這裏不安全,咱們快走吧。”
“若真是公共安全部動手,你認為,咱們現在還能活麽?”
“那……他們是什麽意思?”
“這是趕咱們走呀。”
自己恐怕已經成了公共安全部頭號通緝犯了,若是動手,絕不會派這麽個廢物過來。
可令牌又不是假的,舍渠自然明白,蘇有才不知道從哪弄來個必死的倒黴蛋,用一場拙劣的刺殺,攆自己離開。
帶著護衛剛走上大街,舍渠就看到有穿著大周軍裝的騎兵疾馳而過。
“老爺,玉鼎縣要出事了!”
“一個腐儒,豈能是葉天的對手,公共安全部的耐心可不好,已經下了逐客令,咱們還是走吧,否則下次動手,可就不是鬧著玩了。”
想起公共安全部的恐怖,護衛看誰都像殺手,也不敢多言,緊緊跟在舍渠身後,隻求盡快離開玉鼎縣這處魔窟。
自從米真樹倒戈,帝黨的鐵路計劃就陷入兩難境地,彼此手中都有土地,鐵路葉天修不成,帝黨同樣修不成。
米真樹也知道自己惹怒了米千萬,再加上突然扣到自己頭上那口黑鍋,他根本不敢再回大略村。
幹脆帶著支持自己的族人在縣城定居,平時就在工地上幹活,貼補家用。
米真樹隻求能帶著族人們有一碗安穩飯吃,卻沒想到,自己都做縮頭烏龜了,可安穩飯,依然不好吃。
“這邊請,您慢點小心碰頭。”
足足遲到半盞茶的功夫,才見白石久帶著幾個手下來到雅間,米真樹卑躬屈膝上前迎接,白石久倒是不買他的賬,語氣態度格外傲慢,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
“這麽熱的天氣叫我來這裏有什麽事?再說了不能去個好一些的酒樓嗎?這裏連舞姬都沒有,真是無趣。”
“是是是,您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下次一定記著。”米真樹一邊回應著,一邊讓小二將白石久愛吃的點心端至雅閣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的菜肴便豐富好看起來。
白石久滿意的看著這一桌子的菜,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客人,剛一坐下便小酌起來,米真樹僵直地站在他旁邊,吞吞吐吐看著想說什麽似的。
“那個,今日請您來,其實…其實是想讓您高抬貴手,將我們的款項結清。”
猶豫許久,米真樹終於開口了,“您也拖欠我們許久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連飯都吃不起了。”
連飲兩杯的白石久當即表現出一副難色,“兄弟,不是我不幫你,隻是我也沒有辦法,上麵撥款就很少,根本沒有銀子結算啊。”
一早便料到白石久會這樣說,米真樹不死心堅持道:“我當然知道您很難,隻是我手裏的那些個族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連飯都不吃飽了,再不結算會餓死人的。”
白石久用手撚了撚胡須,假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你的難處我也是知道的,隻是……哎,這樣吧,我想想辦法給你結算七成,你看怎麽樣?”
沒想到白石久竟然這樣痛快放話,米真樹一臉高興的握住白石久的手感謝道:“真的太感謝您了,我替那些個族人謝謝您,七成也好啊,這樣稍微緩解一下我們的燃眉之急。”
白石久搖搖頭,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怕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我隻給你結七成,不是先給你七成,你可明白?”
“什麽意思?”米真樹當場愣在原地。
“這個話怎麽都聽不明白呢,剩下的三成就算是回扣了,我為了給你們結款也是要去跑動打點的,自然也得有點好處費才行啊,不過要的也不多,三成而已。”
“不行!”米真樹想都沒想便反對道:“這絕對不行,必須全額結算,不然我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隻見白石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緊接著沉浸在酒意的濃香中,過了許久才回複道:“想要全額結算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等。”
但凡能見到一絲希望,米真樹就必須要爭取。
“等多久?”
白石久沾了酒的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圈圈,“這我可就說不好了,也許是一年半載,也許是三年五載,誰知道呢?”
桌子上的飯菜一動未動,酒卻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白石久酒意微微上頭,臉頰上逐漸泛起了紅暈。
“我求求您了,再想想辦法吧,實在是不能再等這麽久了,我今日叫您過來就是想盡快能結算清的。”
米真樹卑微的懇求著白石久,卻換來了白石久的毫不在意與鄙視。
“你說你這個人,天生就是一副窮酸模樣,一點規矩都不懂,能給你結算七成都是給你麵子,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想要全額結算,唔哈哈哈,笑死人……”
“拜托了。”
麵對白石久的諷刺挖苦,米真樹心中是極為氣憤的,但是此刻他並不能為了自己而與白石久產生衝突,隻要能將款項結清,就算是他遭受再多的侮辱都沒關係。
恰好因為米真樹的妥協,白石久卻逐漸變本加厲起來。
“你要是讓我滿意,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四周環視了一眼,白石久見雅閣角落有一盞在爐火上燒製的茶壺,於是他指著那茶壺說道:“這樣,你將那茶壺用手端著送過來,我便能看到你的誠意,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想給你結清呢。”
徒手去端無疑會被燙傷,雖明知道白石久這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可米真樹卻又不肯放棄,思前想後,他用袖子將手包裹嚴實後直接上手去端茶壺。
一瞬間,滾燙的茶壁透過絲質綢緞的衣服瞬間侵蝕著他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