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7章河盜
直到此時，他才敢確認，葉天真沒先把這些鄉兵如何。
原以為自己還要進行利益交換，卻沒想到葉天這麽輕鬆就放了人。
“哼，什麽大周天子，心中到底還是懼怕我們的。”野真未一臉得意的說道。
河麵上，幾艘商船按照原定路線向前行駛著，平靜的水麵忽然震起蕩蕩漣漪。
“有點不對勁。”
為首的商船上，負責搖船的水手探著半個身子打量著，按理說這裏經過的不過就他們幾艘商船而已，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動靜，除非……
除非河下有東西。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報給王安之時，忽然，原本平靜的湖麵下忽然鑽出一隻魚叉，“嗖”的一下從他眼前飛過，鋒利的魚叉頓時刺穿另外一個水手的喉嚨。
還沒來得及反應，水中緊接著又射出一隻，這次他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魚叉從他胸膛穿膛而入，一時之間商船上負責搖船的水手盡數被殺。
沒有了水手，商船便無法加速逃離，隻能緩緩漂浮在河麵上任人宰割。
“怎麽停下來了？”王安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走出船艙一瞧，甲板上一地鮮血，搖船的水手卻不見了蹤影。
察覺到事情不對，王安準備招呼其餘的水手，可就在這個時候，河麵忽然鑽出十幾個水鬼，黑壓壓一片從商船周圍強行登船，將他所在的商船控製了起來。
“你們是誰？想做什麽？”
王安不敢輕舉妄動，他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看這些水鬼的模樣應該是河盜，搶劫不過是為了銀子，就這麽幾個人想必也好對付的。
這時，河麵不約而同地出現了二十多艘舢板船，逐漸向他們的商船靠攏，後麵的商船想要逃離，可卻忘了沒有水手根本是無濟於事。
“大家先不要輕舉妄動。”
王安盡量讓其餘船上的人情緒安撫下來，心中卻開始揣測這群人真正的來意，這個時候能知道他的商船途經此處，想必也是一群有背景有人脈的河盜。
況且，他們一上來就找準目標，先將搖船的射殺，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控製商船，看得出這些河盜經驗豐富，不容小覷。
二十多艘舢板船逐漸形成一道圓弧形，將王安的商船緊緊地包裹其中，想要逃出去簡直難於登天。
王安四周觀察了一番，隨後見到一艘舢板船上首領模樣的男人，他剛要抬腳準備上前說話，就被身旁幾個河盜拽了過去。
“這位大哥，別來無恙啊。”王安拱手行禮，看上去不慌不忙從容不迫，似乎對於這些河盜的行為已是司空見慣，對於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也是輕車熟路。
“道上的規矩我都懂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願意和你繞圈子了，過路銀子自然是要孝敬的。”
說完，王安沒等雙頭蛟做出反應，便差人將十兩白銀取過來雙手奉上。
誰料，雙頭蛟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安，對他獻上的銀子更是不屑一顧，“十兩銀子就想打發我？告訴你，你這些貨我都要了。”
沒見過這樣貪得無厭的河盜，王安有些不滿，但是又不敢表現在臉上。
“我們的商船每次都會經過這裏，您放心，以後每次路過我都會打點一些銀子的，這次還就請您行個方便吧。”
對於河盜們的規矩，王安心中是有數的，他們一般隻為錢財，隻要能打點好這層關係，以後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可這一次，事情卻遠遠超出了王安的預料。
雙頭蛟走到王安麵前一把將他拽到自己麵前，兩人相距僅僅一拳的距離，王安甚至能聞到雙頭蛟身上濃鬱的腥味，像是梅雨天什麽東西發了黴一樣讓人作嘔。
“既然你聽不清楚，那老子再和你說一遍，你的貨，你的銀子，我都要。”
哭笑不得的王安費力從他手裏掙脫出來，想要討價還價。
“竭澤而漁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倒不如按我之前說的，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這樣一來……”
王安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雙頭蛟上來就是一記耳光，隻見他凶神惡煞一臉厭惡瞪著王安，“廢話真多，給我打！”
於是，雙頭蛟的手下紛紛開始對商船上的人和貨進行燒殺搶奪，王安的牙被生生打掉吞進了肚子裏，滿嘴是血的王安看著自己的貨物被搶，手下被殺，於是趕緊抱住雙頭蛟的大腿。
“算我求你了，別動手傷人，我願意獻出所有的貨物和銀子，這下總可以了吧？”
雙頭蛟饒有興致的蹲下來看著說話嗚咽的王安，他用一隻手將其下巴撐起來強迫與自己對視。
“你現在才醒悟，可惜啊，太晚了，現在我又改變主意了，不僅銀子要，船上的貨物要，就連這幾艘商船我也要。”
沒有了商船，他們該怎麽辦呢？
就在王安揣度雙頭蛟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時，隻見河盜們將他幾個水手全部推進了河水中。
“你們怎麽能這樣！”王安不滿，這樣強行霸占又不管這些人的死活，果然河盜都是一群窮凶極惡之徒，沒一個好東西。
忽然，雙頭蛟腦子裏閃現出一個好主意，他命人將王安的手腳捆綁起來，準備扔進河中。
這樣一來，王安必死無疑。
“求求你，別這樣，我都答應什麽都給你了，求你饒我一命……”
“吵死了。”雙頭蛟極其不耐煩的捂住耳朵，他的手下見狀直接將王安從船上拋了出去，“噗通”一聲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王安在河中不斷地撲騰，被江水嗆了好幾口，不停地喊救命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救他，隻見他撲騰了幾下便開始下沉。
船上其餘的水手夥計親眼見到王安逐步沉沒在河麵沒了蹤跡，於是紛紛跪下來向雙頭蛟求饒。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隻是給他打下手的，拜托別殺我們……”
雙頭蛟手裏摩擦著自己隨身帶的匕首，見這幾個水手夥計嚇得渾身發抖，於是他便網開一麵。
“你們給我聽好了，但凡日後發現周人出現在這條河麵上，不管是誰，到了我的地盤統統格殺勿論，我這個人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周人，都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