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4章賊喊捉賊
奈田永派出去的人手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將田夕紀接出來,送入騤亭工廠避了兩天風頭,就把她送回奈田永的府中。
當然,如果田夕紀肚子裏不是懷了奈田永的孩子,奈田永是否還如此有情有義,就難說了。
“婦道人家,你懂什麽?”
“看你嚇成這樣……軍餉不會是你派人偷的吧?”
“胡說!這事和我沒關係,可我府中藏著不少銀元,今天我派人去打聽葉天那裏的情況了。
明天淵理沙肯定要帶人來搜咱們這裏,萬一搜出來,我就說不清了。”
和奈田永相處這麽就,田夕紀自然知道,他這萬貫家財,沒幾兩銀子是能見得了光的。
“不過一件小事而已,看把你給急得。”
“你有辦法?”
“小事一樁。”
回到官衙裏,淵理沙氣憤難平,一口氣砸了十幾個茶杯茶壺。
他雖說逼著葉天不斷低頭,可阿呆的事情,卻讓他出了大醜,差點就成整片大陸的笑柄。
“大人,有重要消息!”
看到湊過來的橫山和,淵理沙隨手將裝模作樣的書籍丟到桌子上,冷冰冰的說道:“你能有什麽重要消息?”
清高的淵理沙從來看不起拎刀拿槍的丘八,而且出身草根卻做了殿前將軍的橫山和在他眼中就是佞臣。
對於奸佞,聽他說話,都是對自己的羞辱。
橫山和也知道淵理沙看不起自己,忍著心中怒氣說道:“大人,葉天暗中集結了上百人,準備在深夜行動。”
“哦,此話當真?你怎麽知道的?”
“末將在縣城認識些朋友,是他們得到的消息。”
“一群城狐社鼠,沒想到有些用處,去把邊將軍叫過來。”
“大人,末將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帶兵去……”
“你的兵?橫山和,你莫不是忘了,在法場上,你的兵可是反水了,他們不知道得了葉天多少好處,讓你派人,不是走漏風聲了?”
為了得到消息,橫山和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如今大事要成,功勞卻要白白給了邊繪,橫山和心中自然憤怒不已。
可麵對淵理沙,他連句抱怨話都不敢說,乖乖低頭離去。
軍餉失竊,剛剛搜了葉天的宅院,他就在深夜暗調人手。
如此詭異的行為,等於告訴所有人,葉天要轉移贓款。
邊繪是個合格的軍人,聽了淵理沙的推測,立刻調集軍隊,準備圍捕。
為防打草驚蛇,邊繪並沒調動城中軍隊,而是讓暗中下令,讓布置在城外的上千軍隊暗中集結。
斥候很快就發現了葉天等人的位置,軍隊立刻出動,將他們團團包圍。
身披鬥篷,腰挎寶劍,騎著高頭駿馬的淵理沙,在五十士兵的護衛下,意氣風發的走了過來。
“葉天,沒想到吧,咱們在這裏見麵了。”
“你來這做什麽?”
“笑話,這裏是我北安國土,我要去哪裏,還用得著和你提前匯報麽?
反倒是你,一個周人,深夜帶著上百人,鬼鬼祟祟前來,到底想要做什麽?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休想輕易脫身。”
“我是來抓賊的。”
“什麽賊?”
“自然是偷盜了軍餉的盜賊!”
聽到葉天的話,淵理沙直接大笑起來。
“哈哈,本官今日,可算見識到,什麽叫賊喊捉賊了,在本官看來,你才是真正的賊人!”
“無憑無據,隨意誣陷,淵理沙,你可想過後果?”
“大人,不太對勁,他們的隊伍裏,沒有馬車。”邊繪小聲提醒道。
抬眼望去,果然,葉天的隊伍裏,沒有任何車輛。
“他們人人騎馬,還是一騎雙馬,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他們肯定是來接應運送髒銀的隊伍。
得手之後,就會用馬匹駝入山林之中隱藏秘密據點,外麵已經包圍住了麽?”
“絕對萬無一失。”
滿意的點了點頭,淵理沙冷笑道:“捉賊捉贓,沒有足夠的證據,你自然可以囂張,咱們就等著吧,等到你無法囂張的時候!”
大手一揮,立刻有衙役趕著一輛載滿家具的馬車上來。
喜歡故作清高的淵理沙有著很強的攀比心,白天葉天的氣派讓他惱怒的同時,也心生向往。
一桌一椅,一壺茶,自己一邊品茗,一邊風輕雲淡的指點江山。
如此傲嬌的裝叉畫麵,不,如此雅致的畫麵,怎麽能讓葉天這種凡夫俗子獨享?這是褻瀆。
今夜淵理沙也有樣學樣,好好過一把世外高人的癮。
邊繪已經在兩裏之外布置了埋伏,點燃燭火也不擔心驚動盜賊。
這次,淵理沙特意讓人帶來了兩把椅子,示意葉天坐下。
至於為他鞍前馬後,辛苦奔波的邊繪,這種粗鄙武夫,他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
“葉天,你很有本事,甚至能左右我北安朝政走向,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你太囂張,失敗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你就這麽確定,我敗了?”
“嗬嗬,事到如今,你還要嘴硬?趁著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本官再給你最有一次機會。
隻要你離去後,將貨源和走進留下,同時讓大周皇家銀行借貸之前說的數目,本官現在就下令,讓邊繪帶人離去。”
看著葉天有些發呆,淵理沙得意道:“怎麽?被嚇住了?”
“淵理沙,你知道麽,我很失望。”
“失望?你什麽意思?”
“我一直對你沒多少惡感,以為你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好官,雖說迂腐,卻能堅守底線,造福百姓。
可如今,我才看明白,你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罷了。”
“你,你敢如此羞辱我!”
“我隻是實話實說,怎麽就成羞辱你了?”葉天一臉輕蔑的說道。
葉天喜歡敢說話的諍臣,大臣從不因言獲罪。
有這麽一個皇帝,在大周自然湧現出大量剛正臣子。
這種臣子,最大的特點,就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無論案件和自己有什麽糾葛,他們的立場都不會有絲毫改變。
法不容情,是他們唯一的立場。
可淵理沙,白天被他的偏見所牽製,故意刁難。
晚上,又迫不及待和自己談交易,偷盜軍餉這種滔天答案真相如何,麵前的北安青天毫不關心,甚至還願意用案子做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