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2章 發現一窩反賊
“軍巡使,他們的確是我侯府全部部曲。”
“那些人呢?”高樹澪指著安澤賀身後的十幾個持刀男子問道。
“他們是我侯府的護衛。”
護衛和部曲都效力於侯府,不過兩者卻有天壤之別,最大的區分,便是部曲世代為侯府效力,父死子繼,而護衛,則是臨時雇傭,可能雇傭幾日,也可能雇傭十餘年。
不過在護衛犯錯或年老體弱後,便可解除雇傭關係,直接趕出侯府,而部曲,在世代為侯府效忠的同時,侯府也要世代給部曲發放俸祿。
“護衛?你一個有部曲的侯府,還需要雇傭護衛?”
聽到高樹澪的話,安澤賀的臉不由一紅,而本坤這些部曲,臉上也浮現怨恨之色。
他們這些部曲的確有很多人在戰場上變成了殘廢,按照規矩,他們的兒子會成功新一代部曲,繼續為侯府效力。
隻是田夕紀加入侯府後,因為部曲不為她所用,隻效力於安澤賀,田夕紀幹脆從外麵雇傭刀客作為侯府護衛,同時不準這些老殘部曲子侄升為部曲。
一來是要虛弱阻礙她獨掌侯府的反對力量,二來也是報複這些不聽話的蠢貨,畢竟老部曲退役依然要拿侯府的俸祿,新部曲也要難拿俸祿,不準新部曲出現,就能讓這些不聽話的部曲們少一半的收入。
這涉及到了侯府的家務事,如今家醜卻被高樹澪直接點出,侯府上下都覺得有些尷尬。
高樹澪要的就是安澤賀啞口無言,趁勢說道:“騤亭侯,看來你不老實,來人,入侯府搜查!”
“且慢!軍巡使,我雖無官無職,可我畢竟是北安的亭侯!我的侯府,豈能是你說查就能查的?你可知道無故私自搜查侯府的罪責有多大?”
“本官自然知道,可本官更加知道,這次殺良冒功案死於匪徒之手,若不差個究竟,本官愧對枉死的冤魂!就算朝廷追責,哪怕將本官淩遲處死,為了給冤死的百姓討還一個公道,本官也認了!全軍前進!目標,騤亭侯府!”
高樹澪的話立刻引起了一片叫好聲,圍觀百姓人人都為高樹澪的高義而喝彩,就連真木泉也是滿臉激動。
他沒少在書中看到君主們在民間訪賢的故事,這次他微服來玉鼎山,一來是想排解一下胸中因為招攬邊繪失敗而產生的鬱結之氣,二來也是對密報中那個叫破除海岸活人祭祀陋習的大周伯爵感興趣。
隻是他沒想到,這次微服,自己還有意外收獲,發現了一位剛正不阿的朝中武官,如此武官,定然是忠心報國之人,正是自己目前所需要的。
在真木泉幻想著如何將高樹澪收入麾下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身邊老奴看向高樹澪那冰冷可怕的目光。
高樹澪速度太快,根本不等安澤賀反駁,就已經帶人離去,侯府部曲們因為集合在一處,根本無法及時阻攔,而且看他們懶洋洋的動作,葉天很懷疑他們就算正好堵在高樹澪的麵前,也不會認真阻攔。
快速行進的隊伍來到騤亭侯府門前,根本不做修整,在高樹澪的命令下一擁而入,門口的幾個護衛隻不過拿錢辦事,哪敢阻攔朝廷的經製軍隊。
等安澤賀帶著部曲們急吼吼追上來的時候,轟轟烈烈的大搜查行動已經展開了。
“你,你,豈有此理!高樹澪,本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會上書朝廷彈劾你!”
“安澤賀,你已經沒機會上述彈劾本官了,奉勸你一句,今日,你還是自殺吧,免得日後受苦。”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陪著安澤賀一同返回的安津美問道。
“什麽意思?騤亭侯府意圖謀反,本官如此說,你聽應該了麽?還有那個大周伯爵,你一直在幫著高樹澪,看來你來玉鼎山可不單單是經商這麽簡單,還想要效法你們大周在真臘所為,意圖顛覆我北安天下!”
高樹澪的話讓所有人不由一驚,安澤賀立刻反駁道:“胡說!你胡說,我們家世受皇恩,從未有過謀反的念頭,你沒憑沒據,竟敢如此誣陷!”
“誰說沒憑沒據?證據很快就會從你的侯府裏麵搜查出來。”
聽到這裏,就連安津美都明白過來,難怪高樹澪氣勢洶洶的帶著這麽多士卒前來,難怪高樹澪麵對葉天的栽贓有膽量不去辯駁,難怪高樹澪敢直接帶人強闖侯府,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切。
準備的殺招,就是以安澤賀將行凶部曲暗藏於侯府之中為理由,搜查侯府,之後就“意外”找出了安澤賀謀反的證據,直接平了騤亭侯府。
想到這裏,安澤賀不由感到一陣手腳冰冷,而安津美更是滿臉怒氣。
“陷害!你這是陷害,北安是有王法的,本侯就不信,朝廷能容忍你如此構陷權貴?”
“權貴?哈哈哈,安澤賀,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憑你一個小小亭侯,何‘貴’之有?你到現在都無官無職,又有什麽‘權’?
你以為你是貴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沒人敢動了不成?不妨提前告訴你,本官在你府中發現的,可是你勾結真凜王餘孽的證據!告訴你,在本官麵前,踩死你,和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真凜王,是北安當今皇帝的皇叔,也是先帝的托孤重臣之一,更是當今丞相伊織死對頭。
兩位托孤重臣彼此爭鬥了五年,最終伊織以謀反罪處死了真凜王,並大肆捕殺其黨羽,隻是真凜王也曾權傾一時,門生故吏甚多,被伊織一番清洗後,依然有一些潛伏的幸存者。
對於這些幸存者,伊織從未放鬆過戒備,發現一個就殺一個。
若是說安澤賀謀反,朝廷不一定信,可若說安澤賀是真凜王黨羽,朝廷肯定會本著寧肯殺錯也不放過的態度嚴懲。
看著安澤賀一臉的惶恐,高樹澪心中不由暢快起來,他雖出身貴族之家,可不是嫡長子,家中爵位沒他的份,哪怕做了一郡軍巡使,在有爵位的貴族麵前,依然矮了半截。
以前安澤賀對自己雖說客氣,可他也從未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