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6章 搶水大戰
聽到葉天的邀請,白鳥慶也不好在推辭,隻能收拾了一下裝備,跟著葉天一同出城。
上過戰場,經過血戰的白鳥慶自然有著遠超常人的嗅覺,發現隊伍旌旗招展,還特意從人最多的主街穿過,生怕別人不知道大周皇帝出城遊獵後,白鳥慶就明白了葉天此舉的原因。
在對將門進行一次毀滅性清洗後,拉虛城表麵上風平浪靜,可暗地裏,各個家族早就心懷不滿了。
此時安宋大軍正在聚集,舍聖理也與一股安宋軍合流,聽說正在收攏各路反周勢力,隨時都會打出抗周的旗號,內憂外患之下,拉虛城自然人心惶惶,而葉天此舉,就是在安定人心。
大周皇帝還有閑心出城打獵,說明他心情相當好,根本沒把安宋和舍聖理當回事,葉天表現的越自信,拉虛城裏潛伏的反周勢力就越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這裏,白鳥慶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招兵工作絕不能表現的太過急躁,不能讓有心人察覺大周繼續擴充兵力。
為了確保葉天的安全,隊伍一出拉虛城便遊騎四出,沒過多久,就有遊騎回來稟報,前往有大量手持兵刃的百姓集結。
“陛下,還是回城吧。”趙大猛有些擔心的說道。
“五萬真臘軍朕都不懼,千餘百姓,朕就要躲避?而且斥候不是說,他們似乎是要火拚麽?走,隨朕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離兩村不遠處的一塊空曠的廢棄的田地上,聚集了幾乎東河西河兩個村子的兩三千個村民。
“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靠這條河養活的,你們想要跟我們搶,門都沒有!”
“你們就別在那邊胡扯了,這是誰的,你們這些憋孫說了可不算。”
喊話的是來自東河西河村的壯漢,他們有著強壯的身體,壯碩的肌肉,幹燥的嘴唇,以及陽光下發亮的黝黑皮膚。
他們身後是村裏的婦女和老老小小們,所有人的手裏都抄著家夥,耙子、鋤頭、草叉、掃帚……能帶的全帶上了。
“你罵誰們是憋孫呢?老娘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見著誰這麽猖狂!”
這時候一個婦女突然站了出來,對剛才的話十分氣憤。看來女人們也都十分強悍,竟然也找不出一個像林黛玉那樣梨花帶雨、柔柔弱弱的病秧子來。
還沒有成型的少年們,略微有些稚氣和青澀,雖然沒有健壯的身體,卻帶著青春的那種蓬勃朝氣。
“要按年份來算,我們村應該最早開始用這兒的水了吧?西河村村長,這你可不能不講理。”東河村中忽然走出一位老者,這是東河村村長金子誌。
“話雖如此,可我們需要這條河替我們喂養莊稼,這是關乎全村上下生計的事,可不能就講講理就算了。”
兩個村子誰也不讓著誰。在這幹旱的地帶,哪個村莊有了水,那個村子就可以強盛下去,而沒有水的村子隻能越來越沒落,屈人之下。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而這關乎著村子未來能否強大興旺的水源,成為了全村人的希望,也成為了全村人誓死捍衛的寶藏。
每個村子的男女老少們全都卯足了一股勁,好像能看到他們眼睛裏放出來的光,這是為生存而戰,也是為了邦族興盛而戰。
“咚!咚!咚!”東河村的村長金子誌敲了敲鼓,“鄉親們,為了我們的村子,今天,我們一定要拿下這條河!”
俗話說“一鼓作氣”,東河村的村民們士氣大漲,紛紛握緊了手中的農具。
西河村村長也不甘示弱,抄起手裏的家夥大喊:“這是關乎著我們村子的興亡之戰!今天,我將親自衝鋒陷陣,帶領你們走向勝利!”
“衝啊!”“殺啊!”“打啊!”村民們高喊著。
大戰一觸即發。
兩村的村民們糾纏到了一起,兩三千村民的大混戰,光是想象一下就能想出當時的場麵有多麽浩大。
雖然都是些鄉野村夫,可沒有一個人被這種大陣仗所嚇退,也沒有一個人丟下武器而逃跑。
兩三千個人一擁而上,拿著手裏的家夥上去就是打。你打我一鋤頭,我還給你一釘耙。
手裏拿著草叉的,上去就是一叉,被草叉插進肉裏的人,一陣疼痛慘叫不止,血很快就流了出來,但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
反而朝對方一個鈀打過去,對方頓時就頭暈眼花,站不住了,趁此時再打一耙,直接把對方打暈了過去。
被草叉叉中的人沒有管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打暈一個,繼續打下一個。
更有些嚴重的,直接被打裂了腦顱,或者鋤斷了手腳。
而那些已經打掉武器的人,幹脆赤手空拳上陣,你一拳我一掌,打得麵紅耳赤,打得鼻青臉腫,打的鼻血直流。
英勇的不止是有男人們,女人們也是不要命的打。
女人們死纏在一起,相互扯拽著頭發,你咬我,我咬你,抓你的臉,撓你的頭,邊叫喊著邊進攻著。
地麵上髒亂不堪,地上隨處可見的血跡,還有打斷的農具,被扯掉的大把烏黑的頭發,亂葬崗一般的屍體堆.……
本來應該寂寥無人田地上,也變得吵鬧喧沸,四周的麻雀和昆蟲,似乎也都趕快逃走了,一點不敢在這片土地上落腳。
像這種簡單粗暴的仗,往往是人數多的會取得優勢,人數偏少的東河村就比較吃虧,連連敗退,眼看著就要被打敗了。
一直在後方鼓舞士氣的東河村村長金子誌非常憤怒:“大家不要慌,繼續衝啊!”說完就拿著草叉親自帶領著村民們衝鋒陷陣。
受到村長的士氣鼓舞,東河村的村民更加英勇了起來。
被打斷腿的,也拚了命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敵人撲去。
被打斷胳膊的,拿不住武器,直接朝敵人耳朵撲去,狠狠的撕咬下來。
受傷嚴重實在站不起來的人,也要爬著過去抱住敵人的腳,給自己村的人爭取進攻的機會。
經過一場慘烈的械鬥之後,兩村的村民們幾乎已經沒有一位是毫發無損的人了,有些人麵部已經血肉模糊,根本辨別不清是哪個村子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