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非同一般的徐軍
“都是人才呀，那這位大娘……”
“山裏能吃的野菜，桑大娘都認識，還能識別山裏的藥材。”
“額……我大周軍中補給充足，軍卒們也沒有在亂吃東西的習慣，用不著挖野菜，我們是要去打仗，搞不好會死人的，讓婦女，老人和孩子都回家，活地圖和可以解毒的老大爺留下。”
聽到葉天的話，隊伍裏的老弱婦孺們全都是一臉失望，好不容易有成為土司的機會，沒想到就這麽在自己手裏溜走了。
好在他們也知道轉身條件有多差，而且葉天也許諾，隻要他們家中男丁回來，也可以成為土司，才沒有鬧起來。
有了一批臨時土司投誠，周軍也總算有了本地向導，在達來幾人的帶領下，一隊周軍斥候很快就發現了徐軍的蹤跡。
得到消息後，葉天也不顧諸將的反對，直接帶著上百磐石營士卒，親自去查探軍情。
土寨裏的老人果然有本事，多年的打獵經驗，讓他們找到一處隱藏性絕佳的是觀測點。
看著山下聚集起來的軍隊，所有隨行軍官都愣住了。
土人們雖說大旗了“徐”字大旗，可這幫家夥一點正規軍的覺悟都沒有，三千多人零散的分布著，身上連軍帳都沒立起來就忙著生火做飯。
王學成興奮的說道：“陛下，好機會！這些雜兵，三百人足以消滅了他們，請陛下下令吧。”
“不，通知各部，不得擅動，等著。”
“等？”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偽徐不是號稱十五萬大軍麽？咱們等著他們的十五萬大軍到齊之後，在一鼓作氣的消滅他們。”
注意到身邊將校們的臉色，葉天指著山下的徐軍，不屑的問道：“怎麽，這種隊伍，你們害怕？別說是十五萬，就算是五十萬，朕也能一戰而勝。”
“陛下，是否太過行險？陛下龍體要緊呀。”
“朕也不想冒險，可此時不冒險，那等著咱們的，必然是更大的凶險。”
這次葉天之所以隻帶著九千餘人就來平叛，就是為了讓西南土司，讓南大陸諸國見識到周軍恐怖的戰鬥力，隻有嚇住他們，才能避免後續的一係列戰爭。
西南多山，山中樹木茂密，土人又時代生活在這裏，若隻是擊潰，逃散的土人遁入山林，大周就算派來百萬大軍也不可能徹底剿滅他們。
葉天也看出來了，土人欺軟怕硬，他們每次叛亂也隻是為了撈好處而已，九千擊敗十五萬，必然能西南九府的所有土司膽寒，隻要土司們不敢反叛，土人們自然安穩了。
哪怕是冒險，這個險也值得冒，也不得不去冒。
在場的將校都是皇家軍事學院深造過，不是不同政治的小白，知道軍事是為政治服務的。
如今在政治要求下，他們隻能放棄分批剿滅叛軍的軍事優勢，等待著土人們聚集起來。
所謂的徐軍全部都是各個土司私軍組成，土司之前非但是鐵板一塊，彼此之間還有著世仇。
這麽一直派係複雜，山頭林立的臨時軍隊效率自然可想而知，葉天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稀稀拉拉的又來了上萬土人前來匯合。
等所謂的徐軍把十五萬軍隊聚攏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多久。
就在此時，葉天身後突然傳來了幾聲槍響，山頭上的眾人立刻緊張起來。
而對麵山下的土人顯然也聽到了動靜，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亂。
葉天猜他們是在備戰，可看土人們從東麵跑到西麵，又從西麵跑回東麵的亂轉，卻像是發生了營嘯。
“留下幾個斥候繼續觀察，其他人跟我走。”
山下士兵自然知道皇上和一眾將官就在上麵觀察敵情，絕不敢隨便開槍驚擾敵人，顯然出現了槍聲，必然是出事了。
等葉天帶人趕到槍響的地方，就發現山下的兩百多磐石營士兵將百十個土人圍攏起來。
“出什麽事了？”
“陛下，這些土人好大的膽子，竟然吃了陛下的禦馬。”
看到土人之中躺著的馬屍，葉天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剛才在山頭上，他已經見識了土人軍隊的“厲害”，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們，兩軍即將作戰，這群貨不好好備戰不說，還有功夫跑出來偷東西。
偷了戰馬不好好愛惜，還直接把這麽寶貴的軍事資源給吃了，沒文化太可怕了。
隨著沈若辰的講述，葉天也算是明白事情的經過。
山上無法行馬，葉天便帶著軍官們和一百名磐石營士兵步行上山，而沈若辰則帶著剩下的士兵在山下留守，看管馬匹。
哪知道一匹馬突然受驚，直接跑了出去，跑的是葉天所騎乘的禦馬，沈若辰自然不敢大意，立刻派人去追。
沿著受驚戰馬一路跑出來的足跡，士兵們很快就發現了一地的馬血，禦馬顯然是被人殺了之後分屍扛走了。
禦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絕不可能突然受驚，結合現場，沈若辰知道，是有人暗中出手，殺死了陛下的禦馬。
盜竊禦用之物是死罪，吃了禦用之物是什麽罪，沈若辰不清楚，可他知道，肯定被盜竊罪更嚴重，立刻下令開始搜查。
這次還多虧了丁嶺寨裏老獵手幫忙，不然磐石營還真找不到凶犯。
老獵手發現偷走周軍禦馬的足有上百人，也不敢聲張，偷偷回來報信，這才有了沈若辰帶兵圍堵。
起初土人們還不知道周軍的厲害，哇哇亂叫的想要拚命，被周軍開槍打傷了兩人才算老實下來。
“問問他們，是哪個寨子的。”
臨時通譯達來立刻開口問詢，雙方嘀咕了一會，達來一臉恐懼的說道：“皇帝老爺，他們是蠻子！”
“你不也是土人麽？怎麽還說人家是蠻子？”
“不是呀，皇帝老爺，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是生番！”
聽到“生番”，葉天才算是明白了達來的意思。
西南九府是土人們的天下，可土人也分成兩批，一批是熟番，也就是大周常說的土人。
這些人或許是上千年來為了躲避中原戰禍為遷居於此的中原人，或是接受了中原文明的教化，摒棄落後習俗和生活方式的漢化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