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關於母親
母親在高凝兒心中一種的雅的帶名字，才華出眾，高雅異常。一曲《鳳凰遊》讓京中的權貴紛紛為之心動。而她的《山有木兮》，《竹篁曲》等琴譜，更是引得洛陽紙貴。但是這一切，和她這個將門之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這一切不僅讓高凝兒這個女兒有些吃驚，也讓安南王不止一次的過問。
??但是，幼小的高凝兒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母親正在院子裏頭叫她念書的時候，父親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趕來，好像是朝中出了什麽事情一樣。當時，父親為了這個事情，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頭幾天不吃不喝。
??逢人就說：“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很少見到父親這副模樣的高凝兒，當時隻能拉著剛剛會走的成安，躲在一邊。
??直到有一天，母親敲開了父親的門。
??他看到母親似乎很隨意的拿起了朝廷的文書，看了父親滿桌的公文，邸報。
??這本不和規矩，要知道我朝對於婦人家隨意翻看夫君的朝廷文書等重要文件，有著一定的管製。而母親似乎對此並無擔心。
??一刻鍾中，母親開口了。
??“江南一帶，近些年一直都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中嗎？”母親問。
??“是，夫人對此事有什麽看法。”一反常態，父親反而問起來母親。
??…
??年幼的高凝兒，站在門口，也聽不懂母親之後說了什麽，但是不到半個時辰，父親如沐出風的走出了房間，一改前兩日的頹廢。當夜吃了兩碗飯的他，第二日興衝衝拿著折子早早的上了朝。這不用看，一定是母親的功勞。
??不多時，父親回來的時候，眼底都是笑意，甚至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說什麽謝謝夫人指點迷津。
??過兩日，朝廷便下了旨意，為戶部侍郎，與此同時立刻前往江南地區賑災，還是以欽差大臣的身份。而這無疑是前兩日母親的功勞。
??此後，高凝兒經常發現，父親會拉著母親討論一些國家大事，甚至一些人情往來都交給母親，讓她打點。她從一個簡單的世家夫人成為父親的賢內助。
??原本處於待詔的父親，自從與母親在一起之後，這官運順通，加上自身與宗室有些關係，自然是平步青雲，封為少有的異性王爺。
??很難想象，這背後一個婦人家所起的作用。
??皇後娘娘的話，讓高凝兒想起了少時候的事情，也讓自己重新看待自己的母親。
??“本宮在少時，與你母親就是好友。她有壯誌淩雲，但是我對這榮華富貴，卻有自己的見解。皇室高門，是一個女子的追求，這合乎情理。但是，本宮有自知之明，憑我當時才識和容貌，勉強入宗室，隻能為偏門小戶。但是終歸是宗室之人。”皇後娘娘看著高凝兒突然有些感歎說道。
??高凝兒看著皇後娘娘，點了點頭，“皇後娘娘有些看輕了自己，少時的我們，看重這一切本是人之常情。我等並非修仙之人，實屬正常。不要過於苛責自己。”
??“是啊，而當時我有野心，我想要走上眾人羨慕的地位。我想要皇後之位，貴為中宮，讓天下的女人都以我為重。”皇後娘娘毫不客氣的展示了自己的雄心與壯誌。
??“每個女人都很想登上那個位置。但是當時人人都看重明親王，雖然當時他年紀不如當今聖上，但是他博學廣識，頗為朝中眾人的讚賞，連先帝對於這個兒子也是非常的偏愛。人人都以為他一定日後的陛下。”皇後娘娘說的不無道理，博古通今，文采斐然確實是明親王更加出色。
??“但是，你母親卻說，明親王並非帝王之選，反而是陛下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選。要知道明親王當時已經封為親王，而先帝隻是一個郡王。其在眾人眼中，比不上明親王。但是你母親卻十分看好當今陛下。甚至告訴我當今陛下偏好。這一切都讓我非常的驚訝。但是當時我也隻是懵懵懂懂的聽了你母親的話，畢竟陛下當時是嫡出，總比其他宗室的公子強。就是這樣我嫁給陛下。三年之後，陛下從一個普通的郡王成為親王，而阮氏的入府讓我如履薄冰，甚至為此擔心了好幾天。雖然我已經有了封兒，但是我明白，得到一個男人的寵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此時我又想到你的母親，當時你的母親剛剛結束了三年在白雲寺的日子，我派人急忙從慕容府把他接近了東宮，說時要敘舊。但是你母親好像是懂了我的意思一樣，差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真到了無法的時候再打開。而那封信，我一直都沒有打開過。因為我害怕打開之後，就真的發生了什麽。凝兒，本宮很傻吧。就像這世間的女人一樣，我害怕失去當時所擁有的權利，地位，我害怕阮氏取代我的地位，最後成為了一個深宮怨婦…”皇後一邊歎氣一邊說，有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就像是在昨天一樣。
??隻不過，世間的人們對於權利，地位孜孜不倦，這本來就是常理，畢竟像母親一樣的人，畢竟是少數。
??“此後，我醉心於權術。每天都在迎合和討好陛下裏頭，度過。我曾經多次派人去找你的母親，但是你的母親要不是送來一封信婉拒，要不就是送些宮外的尋常的物件，很少進宮。但是，有一天她主動來找我，當時身邊就跟著西廂。她告訴我，西廂是她收留的一個可憐孩子，也沒處去，希望我能收留她。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之後她和我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便離開了。沒想到，那竟然是我們最後的一次見麵。兩個月以後，你母親便去世了。之後從西廂的嘴裏，我才知道，你母親已經病了很久，那天來宮裏見我已經是強弩之末。我真是傻，竟然沒有一絲感覺。”
??皇後娘娘說著說著其實是有些懊悔的，隻不過發生過的事情卻不能重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