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男女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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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兄回到公寓, 發現自己的家庭醫生樊題正一臉嚴肅的坐在客廳里。
「你怎麼來了?」狼兄一邊解著領帶,一邊隨意的問道。
「來盯著你吃藥。」樊題無意識的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無框眼鏡。
「你們醫院不忙嗎?吃藥這種事情還需要你上門親自監督?」狼兄把外套脫掉,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隨意的坐進沙發里。
作為一個醫生, 吃藥前喝酒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忍,樊提直接過去把狼兄手裡的酒杯奪了過來:「吃藥之前不準喝酒。」
「管這麼多, 難道你還能二十四小時盯著我不成?」狼兄一攤手, 一針見血的問道。
「我不管其他時候你是什麼樣, 但是在我面前, 不行。」樊提把早就準備好的藥盒以及水杯推到狼兄面前, 「吃藥。」
狼兄輕笑一聲, 倒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和對方拉扯,非常配合的把葯給吃了。
樊題似乎滿意了, 把剩下的藥盒一起推到狼兄面前:「這是你未來一個星期的葯,記得按時服用。另外,樊達說你的腿很久沒有去檢查了,抽個時間去一趟醫院, 腿還沒完全好,能做輪椅就少走路。」
剛才看見狼兄從門外走進來,他就想提醒了。
「知道了, 你們兩兄弟一個比一個麻煩。」狼兄滿不在乎的道。
「輝朗, 從兩年前開始,就不止一個心理醫生跟我說過你有自殺傾向。我不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你現在還沒死, 就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別到時候忽然不想死了, 身體卻被自己作沒了。」樊題說道。
大概是兩年前,狼兄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大對,然後就開始頻繁的去看心理醫生。狼兄找的心理醫生都是樊醫氏院的,樊題作為院長,利用許可權調出了狼兄的病歷。而這個心理醫生給狼兄治療之後得出的診斷結果是,狼兄有厭世傾向。
狼兄似乎也沒有打算瞞著他,第二次,第三次找的心理醫生依然是樊氏醫院的,得出的結論也從鬱抑症,厭世,到重度自殺傾向慢慢進化著。
儘管如此,樊題一直相信著狼兄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自救意識的,不然他不會主動去看心理醫生。
「你放心,知道你看不過去,等你走了,我再自殺。」狼兄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
「隨便你,別死我面前就行!」又是這種語氣,又是這句話,樊題氣的當場摔門而出。
這兩年來他勸過狼兄無數次,但是狼兄的口才實在太好了,樊題跟他聊著聊著經常差點自己都想自殺。那時他才深深的體會到自家醫院的心理醫生為什麼一聽說狼兄要來看病了,都嚇的瑟瑟發抖,完事後,還得找同事給做心理疏導。
狼兄得的……是一種會傳染的鬱抑症啊。
樊題站在公寓樓下,抬頭注視著頂樓的燈光,心裡堵得慌。等他走了再自殺,這句話狼兄對他說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按理說狼兄到現在依舊還活蹦亂跳的,自己就不該擔心這句相當於狼來了的謊話。但是狼兄現在的精神狀態,又著實讓他放心不下。一個月前,狼兄最新的一份診斷報告的結論是:隨時可能自殺。
他到底該怎麼辦?糾結了五六分鐘,樊題還是離開了,就像狼兄說的,他沒有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他無力的明白過來,什麼叫聰明的人,反而更難勸。
與之相反的是,狼兄在樊題摔門而出的瞬間,就重新端起了那杯剛剛被奪走的紅酒,隨即一飲而盡。至於葯和酒會不會有反應,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才不在乎呢。
葯和酒混在一起有什麼反應,雖然狼兄不在意,但是二十分鐘之後狼兄還是感受到了。泡在浴缸里的他忽然開始渾身乏力,力氣在一點一點流失的同時腦子卻意外的清醒,他默默的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直到軟成一團棉花。
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狼兄扭頭看了一眼浴缸旁緊急呼叫按鈕。要不要按呢?直到身體完全沉入浴缸,他都沒能想好。
「砰!!」
五官都被水淹沒的狼兄彷彿又聽到了那熟悉惱人的聲音。
「又來,這是哪兒?浴室嗎?」還穿著兔寶寶睡衣,帶著感冒鼻音的小紅帽疑惑的打量著四周,「浴室怎麼自殺,在浴缸里自己淹死自己?」
說著,小紅帽疑惑的往浴缸里瞅了一眼,這不瞅不知道,一瞅嚇一跳啊。我去,狼兄的身材那真叫一個好啊……咳……不對,是狼兄真的在浴缸里自殺。
太刺激了!
「我去!」小紅帽當即不管不顧的整個人跳進了浴缸(此處說明,狼兄家的浴缸三四個人一起洗完全木有問題),半托著狼兄的身體,把他托出水面。
再小紅帽水底撈人期間,狼兄全程睜著眼,眨也不眨,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實在是太滲人了。
「死了嗎?」小紅帽小心的伸手探了探狼兄的呼吸。
「你就不能晚來兩分鐘嘛?」狼兄忽然開嗓。
「我去。」小紅帽嚇的一哆嗦,手一松,狼兄就又掉回了水裡。這回猝不及防的,狼兄冷不丁的喝了幾口洗澡水。
「對不起,對不起,手滑,手滑。」小紅帽趕緊的把人又撈了起來。
狼兄咳了兩聲,似乎並沒有生氣,緩過氣來,他看了一眼衣衫盡濕,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忽然勾了勾嘴角:「你也算是厲害了,別人都想爬我的床,你倒好,直接爬浴缸。」
小紅帽一愣,順著狼兄的目光觀察了一下目前的形勢。
巨大的奢華浴缸。
赤身裸體的男人。
衣衫盡濕的女人。
密閉的空間。
炙熱的空氣。
這……這……媽呀,我的清白沒了……
「嘩啦!」狼兄再次沉入水底。
「小紅帽,快過來坐,我幫你買了早餐。」白雪率先發現小紅帽。
「謝謝。」小紅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感冒還沒好。
「你這鼻音怎麼這麼重,昨天我給你的感冒藥沒吃嗎?」小明關心的問道。
「沒。」小紅帽搖了搖頭,「我以前感冒睡一覺就好了,從來不用吃藥的,也不知道這次怎麼了。」
「你以前睡一覺就好,是因為你以前身體抵抗力好。現在的你有絕症在身,今時不同往日。」巫格出聲說道。
「對對。」白雪也點頭附和道,「咱們都是有絕症的人,這身體機能和普通人不能比,以後要特別注意身體,什麼感冒發燒,頭疼腦熱都要注意。」
「這麼嚴重?」小紅帽震驚。
「多生幾次病你就能認清現實了。」小明說道。
「要不要這麼詛咒我啊。」小紅帽鬱悶了,她這不就是還沒適應絕症后的身體嗎?
這時,餐廳門忽然被砰的一聲推開,一個穿著時尚的男青年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而後在餐廳門口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動作,並且用著電視劇男主角的聲音做作的問道:「病友們,一個月不見,有沒有想我。」
「無聊?」白雪。
「白痴。」巫格。
「曹諾,你回來了。」只有小明表現出了驚喜。
「我就知道你會想我。」曹諾無視掉前兩個人的評價,滿面春風的朝小明走去。
「譚影帝的簽名拿到了嗎?」小明立刻湊上去問道。
「當然拿到了。」曹諾從兜里掏出一張明信片,遞給小明。
而小明在接過明信片后就不再理會曹諾了,揣著明信片回餐桌繼續吃早飯。
「要不要這麼現實啊。」曹諾忍無可忍。
「……」餐廳很安靜,根本無人搭理他。
曹諾尷尬的理了理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衣領,邁步朝餐桌走來,迎上了小紅帽好奇的視線。
「咳……」曹諾理了理滿是髮膠的頭髮,做作的男主音再次出現,「想必這位美女就是新來的病友,小紅帽吧。」
「你好。」小紅帽自我介紹道,「我是小紅帽,厄尼諾絕證,還有26天生命值。」
「小紅帽你好,我是曹諾,薩黃證患者,九個月生命值。」曹諾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要和小紅帽握手。
「啪!」
「哎喲,疼。」
白雪一筷子把曹諾的手給拍了回去:「收起你的咸豬手。」
「握手是基本禮貌。」曹諾辯解道。
「你以為談生意呢,見面握個手,騙誰呢?」白雪轉頭跟小紅帽說道,「這人就是個花花公子,喜歡占女孩子便宜,你小心點。」
「哦。」小紅帽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剛才伸了一半的手。
「要不要這樣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能對病友下手嗎?」曹諾委屈道。
「你每次發情的時候,都喜歡用做作的播音腔說話,有跡可循,很好發現。」巫格忽然說道。
「巫大律師,我那是練台詞。」曹諾說道,「知道什麼叫演員的自我修養嗎?」
「呵……」巫格送給他一聲冷笑。
「曹先生是演員?」小紅帽驚訝道。
「是……」
「什麼演員啊,他就是個群頭。」不等曹諾回答,小明先出聲道,「知道什麼是群頭嗎?就是那種在影視城門口,領著一幫群眾演員的頭頭。」
「哦。」小紅帽表示了解了。
「群頭怎麼了?群演怎麼了?群演就不是演員了嗎?」曹諾憤慨道,「我參演的影視劇比那些影帝影后多多了。」
「每部劇出場不到一秒吧。」白雪吐槽道。
「不錯了,起碼還有鏡頭。」巫格適當的接了一句。
「……」曹諾發現自己根本懟不過這幫知道他老底的病友,於是決定轉移話題,「別老說我了,說說新病友唄。」
「嗯?」小紅帽疑惑的抬頭。
「你就剩26天生命值了,這時間有點緊啊,接到新手任務了嗎?」曹諾問道。
「接了。」小紅帽苦著一張臉。
「進展不理想?」曹諾一看小紅帽這表情就知道了,「沒關係,我幫你想辦法。」
「真的,謝謝你。」小紅帽激動了,這群頭人正好,怪不得能當頭頭。
「不用,反正我最近也閑著。等哪天你帶著你的目標人物出來,我找時間給你綁走。」曹諾隨意的說道。
「綁走?」小紅帽不解道。
小明這時終於吃完了最後一口包子,適時的解釋道:「這是他完成任務的特殊方法。」
「什麼意思?」小紅帽更迷糊了。
「這傢伙呢,雖然是個群頭,但是很愛看小說。」這兩者有什麼不能相容的地方嗎,「而曹群頭最喜歡的小說,叫無限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