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生氣的狼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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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醫生, 吃藥前喝酒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忍, 樊提直接過去把狼兄手裡的酒杯奪了過來:「吃藥之前不準喝酒。」
「管這麼多,難道你還能二十四小時盯著我不成?」狼兄一攤手,一針見血的問道。
「我不管其他時候你是什麼樣,但是在我面前,不行。」樊提把早就準備好的藥盒以及水杯推到狼兄面前,「吃藥。」
狼兄輕笑一聲,倒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和對方拉扯, 非常配合的把葯給吃了。
樊題似乎滿意了,把剩下的藥盒一起推到狼兄面前:「這是你未來一個星期的葯, 記得按時服用。另外,樊達說你的腿很久沒有去檢查了,抽個時間去一趟醫院, 腿還沒完全好,能做輪椅就少走路。」
剛才看見狼兄從門外走進來,他就想提醒了。
「知道了, 你們兩兄弟一個比一個麻煩。」狼兄滿不在乎的道。
「輝朗,從兩年前開始, 就不止一個心理醫生跟我說過你有自殺傾向。我不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你現在還沒死, 就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別到時候忽然不想死了,身體卻被自己作沒了。」樊題說道。
大概是兩年前, 狼兄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大對, 然後就開始頻繁的去看心理醫生。狼兄找的心理醫生都是樊醫氏院的, 樊題作為院長,利用許可權調出了狼兄的病歷。而這個心理醫生給狼兄治療之後得出的診斷結果是,狼兄有厭世傾向。
狼兄似乎也沒有打算瞞著他,第二次,第三次找的心理醫生依然是樊氏醫院的,得出的結論也從鬱抑症,厭世,到重度自殺傾向慢慢進化著。
儘管如此,樊題一直相信著狼兄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自救意識的,不然他不會主動去看心理醫生。
「你放心,知道你看不過去,等你走了,我再自殺。」狼兄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
「隨便你,別死我面前就行!」又是這種語氣,又是這句話,樊題氣的當場摔門而出。
這兩年來他勸過狼兄無數次,但是狼兄的口才實在太好了,樊題跟他聊著聊著經常差點自己都想自殺。那時他才深深的體會到自家醫院的心理醫生為什麼一聽說狼兄要來看病了,都嚇的瑟瑟發抖,完事後,還得找同事給做心理疏導。
狼兄得的……是一種會傳染的鬱抑症啊。
樊題站在公寓樓下,抬頭注視著頂樓的燈光,心裡堵得慌。等他走了再自殺,這句話狼兄對他說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按理說狼兄到現在依舊還活蹦亂跳的,自己就不該擔心這句相當於狼來了的謊話。但是狼兄現在的精神狀態,又著實讓他放心不下。一個月前,狼兄最新的一份診斷報告的結論是:隨時可能自殺。
他到底該怎麼辦?糾結了五六分鐘,樊題還是離開了,就像狼兄說的,他沒有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他無力的明白過來,什麼叫聰明的人,反而更難勸。
與之相反的是,狼兄在樊題摔門而出的瞬間,就重新端起了那杯剛剛被奪走的紅酒,隨即一飲而盡。至於葯和酒會不會有反應,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才不在乎呢。
葯和酒混在一起有什麼反應,雖然狼兄不在意,但是二十分鐘之後狼兄還是感受到了。泡在浴缸里的他忽然開始渾身乏力,力氣在一點一點流失的同時腦子卻意外的清醒,他默默的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直到軟成一團棉花。
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狼兄扭頭看了一眼浴缸旁緊急呼叫按鈕。要不要按呢?直到身體完全沉入浴缸,他都沒能想好。
「砰!!」
五官都被水淹沒的狼兄彷彿又聽到了那熟悉惱人的聲音。
「又來,這是哪兒?浴室嗎?」還穿著兔寶寶睡衣,帶著感冒鼻音的小紅帽疑惑的打量著四周,「浴室怎麼自殺,在浴缸里自己淹死自己?」
說著,小紅帽疑惑的往浴缸里瞅了一眼,這不瞅不知道,一瞅嚇一跳啊。我去,狼兄的身材那真叫一個好啊……咳……不對,是狼兄真的在浴缸里自殺。
太刺激了!
「我去!」小紅帽當即不管不顧的整個人跳進了浴缸(此處說明,狼兄家的浴缸三四個人一起洗完全木有問題),半托著狼兄的身體,把他托出水面。
再小紅帽水底撈人期間,狼兄全程睜著眼,眨也不眨,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實在是太滲人了。
「死了嗎?」小紅帽小心的伸手探了探狼兄的呼吸。
「你就不能晚來兩分鐘嘛?」狼兄忽然開嗓。
「我去。」小紅帽嚇的一哆嗦,手一松,狼兄就又掉回了水裡。這回猝不及防的,狼兄冷不丁的喝了幾口洗澡水。
「對不起,對不起,手滑,手滑。」小紅帽趕緊的把人又撈了起來。
狼兄咳了兩聲,似乎並沒有生氣,緩過氣來,他看了一眼衣衫盡濕,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忽然勾了勾嘴角:「你也算是厲害了,別人都想爬我的床,你倒好,直接爬浴缸。」
小紅帽一愣,順著狼兄的目光觀察了一下目前的形勢。
巨大的奢華浴缸。
赤身裸體的男人。
衣衫盡濕的女人。
密閉的空間。
炙熱的空氣。
這……這……媽呀,我的清白沒了……
「嘩啦!」狼兄再次沉入水底。
020
「好了,治療方案講述完畢了。」小紅帽拿著馬克筆一瞬不瞬的盯著狼兄,「那麼狼兄,您今天想幹什麼呢?」
「這就開始了?」狼兄意外道。
「一共才二十五天啊,如果二十五天之後治療方案失敗,那麼今天可就是您餘生的第一天啊,要抓緊。」小紅帽說道。
餘生的第一天嗎?想到餘生開始倒數,狼兄對於這個世界的乏味無聊,忽然體諒了起來。彷彿有一種即將離開,就不再苛求的奇妙感。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特別討厭的事情。」狼兄漫不經心的說道,「死亡姑且算一件吧。」
「yes!」就知道狼兄肯定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小紅帽你真的是個天才。
「你似乎很高興?」狼兄總覺得今天的小紅帽和自己以往見到的有些不一樣。
「呃……?」糟糕,一不小心表現的太明顯了,「是這樣的,雖然您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但是您願意接受我的治療方案,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鼓勵了。您的鼓勵,是我最大的榮幸。」
「你是被煙熏壞了腦子嗎?忽然變的這麼虛偽?」狼兄問道。
「……」小紅帽忍住,小紅帽自我催眠了一會兒才強制笑道,「按照之前的約定,如果狼兄您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那麼就要按照我的安排來,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行。」狼兄向來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我也想看看,像你這樣對生命無限留戀的人,生活的世界到底和我有什麼不一樣。」
「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紅帽雙眼冒光,轉過身飛快的在寫字板上刷刷的寫起字來。
第一天:和小紅帽一起出海釣魚。
兩個小時后。
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晴空萬里之下,一艘白色的豪華遊艇靜靜的漂浮在天地之間。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在這裡釣一天的魚?」狼兄帶著墨鏡,看著已經曬的滿面通紅的某人。
「先別管釣魚了,你有沒有帶防晒霜啊。」實在是失策,這臨時出門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啊,自己這嬌嫩的肌膚喲。
「釣魚為什麼要帶防晒霜?」狼兄故意道。
「防止晒傷啊。」小紅帽說道。
「哦,我還從來沒有被晒傷過呢,原來你會被晒傷啊。」狼兄幸災樂禍道。
這人一定是故意的,隔著墨鏡,小紅帽都能感受到他陰險的目光。
「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開始治療了。」狼兄忽然主動要求治療起來。
小紅帽看著外面金燦燦的太陽,一咬牙,一跺腳,治療就治療。小紅帽拎著釣魚竿大刺刺的走了出去,和狼兄隔著一米遠的距離,擺好小板凳,然後……拿出了手機。
「咔嚓,咔嚓……」
換個角度,
「咔嚓,咔嚓……」
雖然太陽很毒,但是顏色意外的好看呢,繼續……
「咔嚓,咔嚓……」
狼兄頗為無語的看著自顧自的在自拍的某人,默默的自己釣著魚。
「你怎麼不動啊。」小紅帽自己照的差不多了,忽然扭頭看向巋然不動的某人。
狼兄轉過頭,隔著墨鏡看向小紅帽:「你說什麼?」
「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小紅帽晃了晃自己的手機說道,「那麼我自拍,您自然也要自拍了。」
「……」狼兄抬手摘下了墨鏡,沒有了濾鏡的遮擋,這女人陰險的表情果然清晰多了。
「您不會是想食言吧。」小紅帽挑眉道。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他輝朗怕過誰?
狼兄重新帶好墨鏡,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攝像頭,按著小紅帽剛才的樣子,也咔嚓咔嚓的招了七八張。照完之後,狼兄不耐煩的就要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