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收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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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提來給狼兄換藥的時候, 狼兄依然坐在窗口,那安安靜靜的樣子像是在發獃, 但是樊提又感覺不大一樣。


  「聽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樊提一邊給狼兄拆紗布一邊說道。


  「嗯。」狼兄淡淡的嗯了一聲, 看都沒看樊提一眼。


  樊提對於狼兄這種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早就習慣了, 拆紗布的動作飛快,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動作重了會弄疼狼兄, 因為給他換藥的這幾天里, 狼兄一聲疼都沒喊過。


  這傢伙不會真的不知道疼吧, 樊提想著,鬼使神差的就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狼兄燒傷的部位。


  狼兄擰著眉頭, 轉頭看了他一眼。


  「恢復的不錯,呵呵呵……」樊提心虛的笑了笑, 拿過酒精繼續給狼兄清理傷口, 「像你這種傷,每次換藥的時候都要用酒精重新給你清理一遍傷口,別的病人都鬼哭狼嚎的恨不得我給他們打一針麻藥,你倒好, 整個跟植物人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要是心裡不舒服,也可以給我打一針麻藥。」狼兄說道, 「我不反對。」


  「我有病啊,我幹嘛心裡不平衡, 疼的又不是我。」樊提吼道。


  「那你嚷嚷什麼?」


  「你……聊天, 聊天懂嗎?我在跟你聊天啊大哥, 我是在誇你!」


  「哦,雖然沒聽出來,不過……」狼兄彷彿哄孩子一般的說道,「謝謝誇獎。」


  你妹的,要不是發小,老子才特么懶得管你。


  「聽說,那個心理醫生也跟著你在屋子裡待了一天?」樊提安靜了沒一會兒又開始發問。


  「嗯。」


  「你很少跟誰待一塊待這麼長時間的,你們在房間里幹嘛?」樊提好奇道。


  「治療。」


  「治療也不用治療一整天吧。」他醫院又不是沒有心理醫生,心理治療一天最多兩個小時。


  「睡覺。」


  「睡覺!!!」樊提震驚的一屁股從椅子上跌了下來,然後又迅速的爬起,「催……催眠是吧。」


  輝朗這傢伙一直有失眠的毛病,嚴重到安眠藥都快要不管用了。看來輝叔叔找的這個心理醫生確實有兩把刷子,竟然能讓輝朗睡一天。


  「葯換好了嗎?」狼兄不耐煩的問道。


  「差不多了。」


  葯其實已經換好了,剩下的只要纏上紗布就可以了。不一會兒,紗布也纏好了,樊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道:「你在看什麼呢,從進來開始你就一直看著外面。」


  「在看星城電視台。」狼兄回答道。


  「電視台怎麼了?」樊提也好奇的瞅了一眼窗外。


  「你覺不覺得,這麼看過去,星城電視台特別像一條發光的秋褲。」狼兄說道,「現在建築師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個性了。」


  「……」


  「還有綠洲廣場那塊,如果那邊再建一個摩天輪和左邊遊樂場里的摩天輪對稱的話,那麼整個東城區看起來就特別像一張人臉。」


  人臉?樊提腦補了一下狼兄剛才所說的畫面,一張大眼怪物的人臉瞬間浮現在腦海里:「輝朗,你沒事吧。」


  「我有沒有事你不知道嗎?」狼兄反問道。


  「……」不,我是想問,你智商沒事吧,怎麼忽然變的這麼幼稚。


  這句話,樊提沒敢問出口,默默的拎著藥箱就退散了,這人還沒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呢,就見自家弟弟樊達發了一條微信過來:(哥,狼兄最近怎麼了?)


  樊提:(我也很迷茫。)

  樊達:(他怎麼忽然要建摩天輪,在綠洲廣場,五A級寫字樓中心建摩天輪?)

  樊提愣了一下,然後去翻了一下狼兄的朋友圈,只見一分鐘前,狼兄剛剛更新了一條朋友圈,配圖就是剛才窗外的夜景。


  【忽然想在綠洲廣場建一個摩天輪。】


  樊提無語了片刻,才回復自家弟弟:(他說,這樣看起來比較像一張人臉。)

  樊達:(狼兄沒病吧。)

  樊提:(他都在醫院住了三天了,你說呢?)

  而此時,已經回到宿舍的小紅帽也正好看到了這條朋友圈,立刻開心的點了一個贊,然後評論道:(如果真的建了,女生可不可以免費?)


  狼兄很快回復:為什麼?

  小紅帽:因為摩天輪的門票很貴,我一直都沒捨得去坐。


  狼兄回復:窮不可怕,可怕的是小氣。


  「氣死我了。」小紅帽的氣的在床上翻來滾去,「你一個大土豪,怎麼能理解我們這種小市民的心酸。」


  狼兄見小紅帽沒有回復自己,猜測她應該是被自己氣的厥過去了,頓時心情舒暢極了。他翻了翻手機,一個電話打給了集團副總:「看看綠洲廣場那邊哪裡還有地,去建一個摩天輪。」


  「真建啊。」副總自然也看見了狼兄的朋友圈。


  「本來只是說說的,但是剛才心情好,忽然就又想建了。」狼兄表示道。


  「行,那我來安排。」反正你有錢你任性。


  「建成之後,免費對外開放。」狼兄又說道。


  「是。」


  免費對外開放?這周圍除了寫字樓啥也沒有啊,難道這是要讓廣大的白領同志壓力大的時候都去轉一圈嗎?這是狼總另類的減壓方法,可以讓員工少掉頭髮,加班時心懷浪漫,單身時轉角遇到愛??

  (樊提那喊道:不,只是為了看起來像一張人臉。)

  =

  一覺酣甜,第二天一早小紅帽再次精神飽滿的出現在狼兄的病房內,但是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經過兩天的修養,小紅帽紅彤彤的皮膚乾癟變黑,都不用化妝,頭巾一拆,就是一張被歲月無情對待過的臉。


  「你怎麼越來越丑了?」一大早見到這麼一張驚悚的臉狼兄有些不高興的蹙了蹙眉。


  「丑?我哪裡丑了?」我聽到了什麼,我一大早聽到了什麼。


  「臉。」狼兄明確的指出。


  「這怪誰?還不都是你害的。」小紅帽咆哮道,她都已經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和這個混蛋計較了,他居然還敢嫌棄自己丑??


  「不是說沒毀容嗎?」怎麼看起來越來越嚴重了。


  「我這是晒傷修復階段,過幾天新皮就長出來,到時候我就又是白白嫩嫩的了。」小紅帽說道,「就跟剝了皮的荔枝一樣。」


  「所以你現在是荔枝皮?」狼兄表示自己懂了。


  「你才是荔枝皮!」小紅帽氣的把手裡的馬克筆都扔掉了。


  「咳……」狼兄似乎也發現自己有些過分了,主動要求道,「我們開始治療吧。」


  「我還生氣呢。」小紅帽氣呼呼的說道,「讓我先氣五分鐘。」


  「哦。」狼兄表示理解了,拿起一旁的報紙重新看了起來。


  小紅帽氣呼呼的蹲在寫字板前面,在心裡罵了狼兄整整五分鐘,這才氣順了,重新心曠神怡的站了起來:「好了,你今天有什麼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嗎?」


  這人是單細胞嗎生物嗎?生氣的容易,高興的也這麼容易?


  「有。」


  「又有啊。」小紅帽頗有些遺憾的說道,「是什麼?」


  狼兄看了一眼小紅帽黑呼呼的皮膚,想了想說道:「我今天想看書。」


  「看書?又不出門啊?」小紅帽失望了,狼兄原來是個宅男嗎?怎麼這麼不喜歡出門。


  這是不喜歡待在屋子裡?


  「你來選地方吧。」狼兄忽然說道。


  「什麼?」小紅帽有些沒反應過來。


  「挑一個看書的地方。」狼兄重複了一遍。


  這是可以出去了?去哪裡呢,去哪裡呢?小紅帽搜腸刮肚的想著,終於讓她想起了白雪曾經和她提過的一個書屋。


  一個隱藏在鬧市中心,只有會員才能進入,據說裡面全是名流和巨星,擁有大量藏書神秘書屋。


  「我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去那裡畫設計圖了,那裡的音樂很好聽,咖啡很好喝,而且經常能碰見一些電影明星。」白雪這麼介紹道。


  「那會員費是不是很貴。」小紅帽問道。


  「不貴,也就五百萬一年。」白雪輕描淡寫道,「上次我進去的時候正好遇見影后安娜,她非讓我給她設計紅毯禮服,我隨口要了個五百萬。」


  「我們去太上老君的藏書閣吧。」小紅帽提議道。


  「什麼?」狼兄表示自己沒聽懂。


  「一間書屋的名字,裡面有很多書,名字就叫太上老君的藏書閣,裡面的咖啡很好喝,音樂很好聽,你肯定會喜歡的。」小紅帽極力推薦著。


  「走吧。」狼兄並不是很感興趣的說道。


  保鏢AB開著車把兩人送到了目的地后就離開了,小紅帽看著書屋氣派的大門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等等……」小紅帽拉住狼兄小聲的解釋道,「我忘記一件事情了。」


  「什麼事情?」狼兄問道。


  「這裡是會員制,年費五百萬。」小紅帽解釋道,「我們一天的經費一天只有一萬二啊,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看樓下的咖啡廳就不錯。」


  一萬二?狼兄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前幾天給小紅帽算過一筆賬的事情。


  「看來你沒什麼信心能治好我嘛。」狼兄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小紅帽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是真的沒信心啊,但是總不能當著病人的面說吧。


  「放心吧,不要錢。」狼兄忽然說道。


  「你有會員卡?」對啊,狼兄也許早就有會員卡呢。


  「沒有,不過,整棟大樓都是我的。」狼兄輕飄飄的說道。


  整棟大樓都是狼兄的?小紅帽當即振奮起來,幾步走到迎賓員面前。


  「請出示您的會員卡。」迎賓員禮貌的要求道。


  「沒有會員卡。」


  「那您這是?」迎賓員被小紅帽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給鎮住了。


  小紅帽轉頭去看狼兄,只見狼兄從容站立,但就是不開口。


  小紅帽秒懂,哪有老闆出門的時候自己自報家門的,於是小紅帽特別狗腿的說道:「我們是來收房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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