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厲君禦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湛藍的天空,黑眸深邃平靜的得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一架飛機自空中飛過,平靜的黑眸終於起了淺淺的波瀾。
她……現在應該是在飛機上吧。
他不由得想起昨晚她對自己說的每句話,她似乎是在感謝他,卻莫名透著一種決絕。
就好像是要……和他之間的關係分得清清楚楚的。
煩躁。
他握緊拳頭,劍眉微蹙,這種她想遠離自己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爽。
如果他和她之間不曾發生過什麽,或許他能輕易放棄她,成全她和塵非。
但他們已經什麽都發生了,之間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是她一通感謝就能切斷的。
“傻丫頭。”他低喃了聲,然後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算了,與其在這裏亂想,不如等她回來,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談談。
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這次明明是去旅遊,可他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就好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一樣。
這天下午,顧靳澤到厲氏集團談事情。
一見到厲君禦的麵,就立馬露出哀怨的表情,“哥,你家侄媳婦一請假,我就要辛苦很多。”
接著,他朝厲君禦擠眉弄眼的,“看我這麽辛苦的份上,有沒有什麽福利啊?”
厲君禦涼涼的睨了他一眼,“她請假多久?”
“半個月啊。怎麽?她沒告訴你嗎?”顧靳澤好奇的問道。
厲君禦沒有作聲。
“她真的沒告訴你啊?”顧靳澤故意裝作很是驚訝,然後接著說:“看來你在她心裏也不是很重要。”
顧靳澤是故意這麽逗他的,就是想看他什麽反應。
誰知,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平靜得要死。
顧靳澤頓時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話。
厲君禦盯著電腦屏幕,他雖然麵上平靜,但內心早已波瀾不斷。
她竟然請假了半個月,真的是打算要在訂婚前好好一次嗎?
忽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他微微蹙眉,神情有點茫然,不懂這種不安是從何而來。
顧靳澤敏銳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連忙關心的問道:“哥,你怎麽了嗎?怎麽臉色看上去有點不太好?”
“沒什麽。”厲君禦語氣淡淡的,“就是有點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不好的事?”顧靳澤皺了皺眉,他大大咧咧慣了,也沒多想,就笑著說:“你想多了。”
繼而,他露出賤兮兮的表情,湊到厲君禦麵前,挑了挑眉,“我想肯定是因為你侄媳婦出去這麽久,你見不到她,心裏難受了吧。”
厲君禦掀眸,涼涼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倒也沒否認。
“你知道她為什麽要出去旅遊嗎?”厲君禦問。
“旅遊?”顧靳澤皺眉。
“她這次好端端的突然要去旅遊,我擔心她會出事情。”
顧靳澤反應過來,原來慕星辰是這麽和厲家說的啊。
他看著厲君禦明顯擔憂的神色,頓時有些心虛,他知道慕星辰是因為什麽原因請假,卻不能告訴他。
腦子飛快一轉,顧靳澤咧嘴一笑,“她就是想出去玩,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啊。更何況她都是成年人了,別擔心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厲君禦就是覺得很不安。
“她這次是毫無預兆的,突然要出去。我不能不多想。”厲君禦還是很擔心。
我去!他怎麽就這麽敏感呢?
顧靳澤因為實在心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一個勁的勸他不要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可不管怎麽勸,厲君禦還是擔心。
顧靳澤不由得有些挫敗,有那麽一瞬間,真想把慕星辰請假的真正原因說出來。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次慕星辰是去做個人流手術,也不算大手術。
更何況,這年頭,滿大街都是無痛人流的廣告,都感覺不到疼痛了,頂多就是流點血,對身體造成一點傷害,但也不至於要了人命吧。
可看厲君禦這麽緊張這麽擔心,顧靳澤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這萬一,慕星辰的手術出了點什麽意外,人沒了,那他作為知情人,要怎麽向哥交代啊?
他百分之一千的肯定,要是慕星辰真的出了事,他絕對會被厲君禦剝了皮的。
光是想想,顧靳澤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媽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真心不該碰。
深吸了口氣,顧靳澤壓下內心紛亂的思緒,勉強擠出一抹笑,再次安慰不安的厲君禦,“好了,哥,你家侄媳婦會平安歸來的,你就不要在這裏瞎想了。我今天來可是和你談正事的。”
說著,他把自己帶來的文件推到厲君禦的麵前,“這是新合作案,你看看吧。”
厲君禦並沒有看,而是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靳澤忍不住歎了口氣,站起來,“算了,你也沒心情談正事,那我改天再來找你。”
其實,他是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守不住自己的嘴。
還是趕緊離開得。
可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厲君禦喊住了他。
“阿澤。”
顧靳澤心驀地抖了下,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厲君禦,“怎麽了?”
“你說她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厲君禦定定的看著他。
“啊?我……我怎麽知道啊?”顧靳澤心裏沒來由得一慌,打起了哈哈,“我又不是你侄媳婦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會知道她的心思呢?”
說完,顧靳澤很是心虛,眼神有些飄忽,都不敢直視他。
厲君禦和顧靳澤認識了很多年,對彼此都很熟悉,看他都不敢直視自己,厲君禦直覺不對勁,眼眸微斂,沉聲的問:“阿澤,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
“沒有啊。”顧靳澤用力的搖著頭,然後堆起滿臉討好的笑容,“哥,我可不敢隱瞞你任何事。”
“是嗎?”厲君禦挑眉,話鋒突然一轉,“阿澤,我們認識多久了?”
“很久了。”顧靳澤的聲音小了很多。
“那你覺得你有事能瞞住我嗎?”厲君禦語氣平靜的問。
“不能。”顧靳澤笑道。
厲君禦沒說什麽,隻是用一種淩厲的眼神看他。
顧靳澤被盯著心虛無比,最後隻得長長歎了口氣,“我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