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支持小餅乾, 么么噠~補齊訂閱, 便能看到更新啦。  雖然確切地說,是他喬裝打扮守車,寂寞地注目著某位兔耳大佬瀟洒去狂歡。


  唉, 真心希望改簽明天早上的機票能來得及……


  怒踩油門, 一路狂飆,麵包車尾燈甩出兩道極駛的紅光。


  現在,王明深深地覺得經紀人這個工作最重要的就是擁有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尤其是身為黎驍的經紀人。因為,他再這樣繼續摳下去, 過不了幾天就要禿光了!


  王明長長地嘆氣, 不禁意地往後視鏡瞟去。


  沒想到,這一瞟,差點沒把他的魂兒嚇掉——


  他家黎哥倚在窗邊, 支著下頜,眉宇間透著無上的愉悅,修長的手從薄唇里拿出女士煙時,那支煙蒂上赫然印著艶澤的口紅印?!

  而且, 還仔細地撣掉煙灰,用手帕裹好后,放入胸前的口袋裡?!

  「黎、黎哥, 你要是想抽女士煙, 我現在就去買……」


  王明汗如雨下, 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打滑。


  「不用。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間接接吻紀念品~」


  「咳、咳咳!」


  王明狂咳, 差點把心肺喘出來。


  隨後,又聽到一聲勾耳撩人的輕笑——


  「……四捨五入就是熱吻了。」


  外面車水馬龍,霓虹斑斕,極速駛過的車燈不斷在黎驍的臉上閃過,顯得越發輪廓硬挺,眉宇繾綣。


  「那、那個,黎哥……」


  牙齒打顫,王明畏畏縮縮地吞咽口水,終於把舌頭捋直了。


  「和外人談戀愛,需要向公司報備。」


  某位演技高超的影帝垂眸含笑,薄唇微揚,無賴地聳肩攤手。


  「外人?不,那是我內人。」


  「……」


  嘖,還他媽玩一語雙關。


  停在路燈交叉口,王明扒掉汗涔涔的假髮,慫包兮兮地鼓起勇氣。


  「黎哥,你跑到這家夜店到底幹什麼來著?別拿體驗生活當做借口,一看就是瞎編的,哄小孩兒的呢。」


  黎驍微笑。


  「嗯,不就哄你嗎?」


  「……」


  一路上,王明無話可說。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家的兔耳影帝一直注視著後視鏡中逐漸遠去夜景,霓虹朦朧,隨後薄唇翕動,揚起一抹寂寞懷念的弧度。


  因為,他嫉妒了啊。


  然而,今夜註定不是王明一個經紀人的受難日。


  翌日清晨,看著錄音棚里滿地揉成團的廢紙,和塞滿煙灰缸的煙蒂,打開門的那一瞬,劉宇幾乎快要被這濃郁的煙味嗆到窒息。


  最後,還是墊著腳跟,打開了通風口,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隅,內心極度驚愕地看著靠在鋼琴腳旁邊渾身糟糕的男人……


  所以說,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除了早年剛出道時,他這是多少年不曾見過井辰如此暴怒瘋魔的樣子了?

  而且這種寒入骨髓的氣壓,簡直令人喘不過氣來,任憑誰都不敢輕易靠近。


  注視著低頭瘋狂修改曲詞的天王巨星,劉宇無聲無息地拾起一張紙團,隨著曲譜默哼了幾句后,便兩眼忍不住放光!

  是首難得的好歌!

  憑他多年豐富的經驗直覺,這首新歌肯定能火遍大江南北!一夕間,彷彿又重回了早年的巔峰時期!


  只是……


  「……」


  劉宇捏著手中另一張布滿褶皺和筆尖划痕的曲譜,定定地看著五線譜下面的一段歌詞,又抬頭定定地看了看鬍子拉碴,煙不離手的邋遢男人。


  emmmm……就一晚不見,井辰這個小子到底是受了多嚴重的情傷?!

  然而,劉宇還沒來來得及詢問,就看見男人陰鬱地將筆「啪」地一扔,將修好的曲子擱在鋼琴上,光著腳「沙沙」地踩過紙張,邁進淋浴間。


  不敢觸碰其他紙團的位置,劉宇謹小慎微地跨過紙張縫隙,拿起了完整的曲子。不僅譜曲作詞完善,就連曲名也取好了,而且還是一首井辰近些年來不太願意作的情歌?!


  劉宇喜笑顏開,這簡直真是太令他驚喜了!

  驚喜得他都不想責問井辰為什麼錯過昨晚飛去法國錄製節目的飛機。


  只是當他看見男人低垂著眼帘,裸著滴水珠的上半身出來時,才發現事態有多不對!


  黑色的腰帶將井辰肌肉結實的勁瘦腰身縛住,勾勒出性感撩人的曲線,背脊挺直,身著深色牛仔褲的大長腿筆直有力,無論怎麼看都是極其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在那淌水的黑色碎發后,那雙黯沉無光的眸子令劉宇心驚膽寒!

  不管他怎麼呼喚,都充耳未聞,只是用手指敲打著曲子看向窗外。


  瞬間,劉宇樂極生悲,捏著新歌《倒帶》的曲譜,那是一個痛心欲絕……


  所以說,昨晚,到底是哪個勾人魂魄的妖精對他兄弟下死手了?!

  三魂七魄竟是一半都沒給留下!


  悲痛歸悲痛,節目錄製還是得趕。


  剛好的是,他們和霸圖公司一行人在同一班飛機的頭等艙遇到了,看來也不止是他們在趕時間。


  說巧不巧,這改簽的座位位置有些意思。


  兩個經紀人坐在一排,黎驍和井辰被安排坐在了後排。


  同在一個圈子,劉宇和王明抬頭不見低頭見,頷首相視后,也算是打了招呼。


  只是坐下后不久,劉宇和王明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為什麼他們覺得越來越冷了……


  ***

  帝都,早上十點。


  安南笙剛沖涼出來,便接到了來自老友的熱情電話。


  「昨晚,怎麼樣啊~我給你的極薄小可愛用上了嗎?」


  沈曼希的尾音拖得老長,一看就是浪得欠揍。


  可惜旁邊沒人揍她,她還能繼續浪下去。


  「嘻嘻,要是我能遇到這檔子性福的事。昨夜,老娘肯定包下夜店所有的失身酒,狠狠地灌醉那兩個男人,然後統統帶去酒店過夜。嘖,小南笙,你就是太正經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一直被眾人謬讚為「綠茶婊」的安南笙勾唇冷笑,無視掉對方的調侃。


  「不怎麼樣。」


  電話那頭忍不住驚呼。


  「怎麼會?!那隻兔男郎雖然看不清樣貌,但是體型身高也不比LA差啊!該不會……大佬你的挑食症又發作了,錯過了那隻可口美味的雄兔子?」


  「呵呵。沒時間了,我上班去了。」


  「欸?!……」


  不等老友哀嚎,安南笙掛掉手機,換上一件淺色一字肩長裙出門。


  進電梯前,又看了一眼手機上預訂幾天後去法國的機票。


  呵,有些人要是能錯過了,真他媽是謝天謝地了。


  這讓安父內心有些受傷,不甘地嘀咕了句好男不跟女斗。隨後,又傾斜著身體,厚著臉皮湊近耳朵偷聽。


  老婆子也是,他也是好久沒有聽到寶貝女兒的聲音了,念叨得慌……


  因為教書的關係,安母的嗓門有些大,沒開免提,透過手機都能聽得幾分清楚。


  「乖女兒,你也別怪爸媽給你發簡訊通知你,主要是好幾次你都沒時間,媽也沒功夫說清楚。你下次休假是多久?回來時,記得和小王說一聲,兩人一起回家吃個家常飯。」


  安南笙蹙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小王?那是誰?」


  「就上次你說的那個不行的相親對象嘛!結果,聽李嬸說你們兩人相處得挺好的……」


  安母說得眉飛色舞,語調也輕快許多。


  「唉,還瞞著媽呢。李嬸都說了,最近小王一直接你下班呢。說是你一個女孩兒在外工作,他放心不下。你媽和你爸都覺得,那男娃兒還不錯,心腸軟,會疼人,也不像你之前說的那麼糟糕。南笙,你和小王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安南笙冷冷地勾唇,想起之前那個相親對象跑到她公司尾行糾纏,儼然一副她男友的模樣,恨不得下一秒就和她閃婚扯證。


  不僅亂傳流言蜚語,還對她幾年前買的幾百萬賓利車指手畫腳大呼奢侈,指著她鼻子大放厥詞。


  說什麼女人沒必要開太奢華的車子,而男人開豪車就不一樣,那是男人的第二張臉面,更方便拓展事業?


  說完,還極為認真地商量著和她換車開。


  真是快把安南笙笑得岔氣了,一台不是限量版的賓利算什麼,她還沒把車庫裡剛買的新款布加迪威龍拿出來遛彎呢!

  這種挫男人,就是以前過得太順了,沒經受過任何挫折教育。一點不順心,便覺得世界傾覆,不敢面對現實,寧願活在自我中心的幻想中。


  而且,被拘留了這麼多天,沒有學乖,竟然還敢騷擾她的父母,呵呵……


  安南笙慵懶地抱著雙臂,透著一絲冷利不拘。


  如他所願,她會一錘一錘、毫不留情地將那個傻逼的痴人說夢統統打碎,踩踏碾壓~

  還沒一一細數完那些齷齪事,電話那頭的聲音驟然拔高,老太太氣急敗壞。


  「竟然是這樣的渣滓,真是氣死我了!那隔壁李嬸存的什麼心啊,幸好那渣滓一家都是外地的,八竿子打不著!我明天非得把這件事給以前所有的鄰里說道說道,讓大家都擦亮眼睛了!對了,乖女兒,你平時總喜歡穿那種細跟高跟鞋嗎?下次,再有這種事,狠狠往他襠下踢,有事媽擔著!」


  聽到母親這種熟悉的護崽強調,安南笙忍不住唇角上揚,眼角溫婉,笑得難得溫柔。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老太太又不甘心地多嘴了一句。


  「南笙,你要是現在周圍沒合適的,媽也不想勉強了。不過,你大學時期交往過的男同學就很不錯嘛。媽偷偷瞄過照片,比起中間人介紹的那些男人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


  「別怪媽話多,好馬怎麼就不能吃回頭草了。我還記得呢,那個孩子好、好像姓裴,叫裴帆……和電視里那個大明星裴錚銘長得挺像的,高高的鼻樑,大大的眼……」


  「……」


  這年頭,長得有幾分姿色的男人,敢情誰不是高高的鼻樑,大大的眼。


  那些就連做直播的網紅男,化妝都要畫鼻影,美顏攝像頭各種調成那樣。不過……


  「…裴帆?」


  聽著手機另一頭的嘮叨,安南笙下意識地低念了一下這個熟悉又生疏的名字。


  因為話音極輕,語調緩慢又慵懶,似乎帶著若有似無的懷念流戀。


  根本沒有注意到,接待室陽台角落處的某個男人朝她望了過來,夾煙的食指和中指不禁一抖。


  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在這裡,意外地聽到這個久遠的名字。


  煙火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滾燙又炙熱,彷彿灼燒了他乾涸的心臟……但是,那溫柔熟悉的低語卻又像是及時的甘霖,潤澤了他久旱的荒蕪。


  真的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在電視台這裡遇見她?!也沒想到,他還能聽到她親昵地輕念自己的名字;更沒想到,他現在距離她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大腦還在極速思考,猶豫躊躇時,身體卻反射性地朝那個方向邁了過去。


  安南笙安撫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感嘆了一下老太太看誰都相像的視力。


  裴帆和裴錚銘除了姓氏一樣外,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剛準備離開,沒想到被人急切地抓住了手腕,陌生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拂過。


  「南笙。」


  她不過只是眼光不錯,社會閱歷豐富,且秉持著摘取最大麥穗的原則,所以每次交往的男人都不差而已。就是這樣而已,每當她和男友分手,身邊的女性們總是會艷羨憎恨她不懂得把握和珍惜,浪費資源。


  之後,要是她又和別人交往,便更會激怒周圍那些自怨自艾的女人們,憤恨怨毒為什麼她們總是遇到那些渣男,而不是那些好男人!


  所以,一葉障目,就成為了都是她綠茶婊勾引男人的原罪,真是可悲滑稽……


  再說了,黎驍那件事根本就是天降的一口黑鍋扣在她背上。還前女友呢,三個字就沒一個字能對上,胡編亂造的陳年爛事都好意思馬後炮。


  這年頭,能把打、炮的一夜情對象說成是交往一天的薄情前女友,如此清新脫俗的遣詞造句,她安南笙還是第一次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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