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本能與逃避
陳柏找到趙蕊和章唯的時候,這兩個家夥正在幼稚地拿著葉子互相扔著對方,那閑適的模樣看的陳柏幾乎都要氣死了,這兩個家夥這麽舒服,憑什麽他非得背著這個女人?
“章唯,陸總呢?”陳柏有氣無力地問道。
“啊?你剛才過來得時候沒看見嗎?”章唯一邊淡然地轉過頭一邊問道,然後他就看見了陳柏正在努力地朝著自己擠眼睛,再然後,他終於看見了陳柏背上的於雪瑤。
腦中迅速地過了一個彎之後,章唯終於反應了過來,又接著上一句說道:“哦……你沒看見的話估計他們去別的地方了,畢竟旗子也不會隻在一個地方。”
“他們?陸衍深和誰在一起?”於雪瑤立刻挑出了著重字眼,再看了一圈周圍,連同她在內四個人都在,至於那個不在的人是誰馬上一目了然了。
於雪瑤掙紮地從陳柏的背上跳了下來,她立刻掏出了手機開始給陸衍深打電話,陳柏則鬆了一口氣,揉起了自己的腰,章唯則在旁邊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惹來了陳柏的一個瞪視。
陸衍深的電話雖然打得通,但是卻一直沒人接聽。
於雪瑤不死心,又打了一遍,但是依舊直到那個機械的女聲在最後響了起來,旁邊圍觀的三個人目睹了這一幕,自然都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既然於雪瑤剛才一路上來都沒有看見陸衍深,那麽現在又怎麽會打通電話呢?
見到電話打不通,於雪瑤便又把目光放在了身後的幾個人的身上,一個一個的怒目掃了過去,瞪道:“喂,你們幫我去找下陸總去哪裏了,快點。”
說話還真的是一點客氣的感覺都沒,換做其他人在哪裏,估計都會賣點麵子給她,但是眼前站著的可是陳柏,章唯還有趙蕊本來就不甩她的三個人。
見章唯和趙蕊不動,臉皮掛不住的於雪瑤又把目光落在了陳柏的身上:“你不是陸總的秘書嗎?陸總去哪裏你也不跟著你還算什麽秘書?”
陳柏真的覺得很無辜:“於小姐,我本來是早就可以追到陸總的,但是你自己走不動,走的那麽慢,陸總走得快,錯過了能怪我嗎?”
於雪瑤聽見陳柏居然還頂嘴,立刻就不客氣了:“你什麽意思?全部怪我了?”
陳柏簡直都快翻白眼了:“沒沒沒,都是我的錯。”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是陳柏的態度可不算什麽誠懇,於雪瑤自然也感覺到了,不過此時的她除了站在原地幹瞪眼,估計也拿不出其他的辦法。
陸衍深掏出手機的時候,唐安末便一直盯著他看,等到他隨手將還在響的手機又隨手塞回了自己褲兜裏麵的時候,唐安末依舊緊緊地盯著他看。
抬起頭來的陸衍深正好撞進了那專注的目光裏麵,道:“你在看什麽?”
唐安末便搖搖頭,答非所問地問道:“我很喜歡你的手機鈴聲。”
說這話的時候,陸衍深的手機正好停了下來,看來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這讓唐安末的心裏不覺得有些小小的失望,甚至還希望能再聽一遍。
卻不想,這個想法剛剛從腦海裏麵浮出來,陸衍深的手機便有響起來了。
這次,陸衍深連掏出手機看一眼的這個動作都懶得做出來了,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唐安末的身上,輕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既然喜歡,就再聽一遍吧。”
於是,陸衍深便和唐安末又聽到了對方掛斷電話。
鈴聲停止了,兩個人倒也沒有說話,本來就挨著很近的距離在不知不覺的又近了不少,唐安末將這樣的反常歸結到了此刻蟲鳴鳥叫的清新環境裏麵。
我一定是大腦有問題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雙手不自覺環緊陸衍深後背的唐安末依舊在心裏如此地對自己說。
擁抱隻是前菜,永遠不夠的親吻才是今天的主食,比起之前的強迫霸占的占有欲親吻,此時兩個人互相擁抱著對方的親吻顯得輕柔纏綿的多了。
就連唐安末也一改之前的被動,在陸衍深的唇稍加離開的時候馬上就追了上去,親親地含住親吻,在陸衍深舌頭舔過自己的唇瓣的時候立刻配合的張開了嘴角。
陸衍深覺得自己幾乎已經沉醉了,唐安末的溫順配合讓他簡直分不清此刻是在何年何月了,他隻知道不斷收緊自己的手,環緊,再度環緊……
此時的唐安末早已將找旗子的遊戲扔在了腦後。
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場跟陸衍深親昵追逐的遊戲裏麵,到了後來,親吻完全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就算彼此換氣休息的空檔,兩片唇瓣依舊要緊緊地抵在一起。
鼻尖靠著鼻尖。
陸衍深壓低了著身體,唐安末踮起了腳尖。
一個相視之笑以後,便又再度狠狠地親吻到了一次。
他們已經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忘記了彼此間隔的五年時光,似乎又回到了象牙塔裏麵的青蔥,兩個相愛的年輕人逮到機會都會牢牢地黏在了一起。
直到耳邊再次傳來了人聲,唐安末才倏然睜開了眼睛。
瞬間,綺麗的氛圍快速地從他們的身邊退去,日光,蟲鳴,山林裏麵的溪水聲,無論沉迷多久,現實總會在再度回歸,唐安末推開了彼此距離,狼狽不堪。
陸衍深看著她,他的手還在唐安末的衣服裏麵,那是剛才情迷之下本能的證明。
人聲越來越近,那是上山的人群,互相吆喝著互相說著笑著慢慢地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他們在感歎這裏的美麗,感歎環境的美好,卻不知此時他們的旁邊……
一棵巨大樹木的掩蓋下,兩個剛剛親密無間的人正氣喘籲籲地互相看著對方。
“我們走吧。”稍許之後,陸衍深率先移開了眼睛。
“嗯。”隨即,唐安末也移開了眼。
似乎隻有這樣輕描淡寫的逃避,剛才的那份纏綿才會當成一場美夢,不能沉淪,跟在了陸衍深身後的唐安末一次又一次地對著自己說,卻始終挪不開黏在前方寬厚肩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