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撒潑打滾
兩個人從唐人國際走出來的時候,夏小黎也默默地跟在身後。
而經過了今天這一晚上,夏小黎的心,感覺已經沉到了穀底。
轉頭看看鄧詩蘭被兩個服務員扶去了樓上的酒店,夏小黎眉頭一皺,眼神之中想過了一抹厭惡,跟在雲塵的身後走到門口。
“怎麽了?”雲塵轉過頭來看向夏小黎,挑了挑眉毛,突然湊近夏小黎:“我現在已經單身了。”
夏小黎的眼神更加難看,她冷冷的撇過頭去,避開了雲塵的臉:“不好意思,我想我該回去了。”
話音未落,雲塵突然輕輕的吻上夏小黎的唇,隻是輕輕點了一下,就鬆開了。
夏小黎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了雲塵放在她耳邊的手,轉身向前走去。
雲塵並沒有追上去,而是靜靜的看著夏小黎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然後低下頭來。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尉遲天走上前來,看著雲塵的樣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用這樣的辦法,我怎麽可能擺脫鄧家。”雲塵摸摸自己的唇,眯起雙眼:“對付卑鄙無恥的人,就要用卑鄙無恥的手段。”
“可是她不懂啊。”尉遲天歎了口氣,拍拍雲塵的肩膀。
雲塵眉頭緊皺,轉身向車上走去:“回去。”
尉遲天歎了口氣,也十分無奈的搖搖頭:“行吧,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們先就事論事吧。”
雲塵靜靜的坐在車上,拿出兩張離婚協議,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回去,將文件包放在地上:“明天拿去民政局吧。”
“我覺得你都不用多想,明天鄧大小姐一定會大鬧雲氏集團的。”尉遲天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夏小黎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失魂落魄的坐上車去,靠坐在車窗旁邊,不言不語。
“小姐,你要去哪兒?”出租車司機抬起頭來,看向夏小黎,疑惑的問道。
“隨便。”夏小黎轉頭看向窗外,眼圈通紅,眼中含著淚水。
一直在一個堅強正直的氛圍中成長起來的夏小黎,向來都覺得做事情要光明磊落,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直最信任的人,最愛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人。
夏小黎眉頭緊皺,雲塵已經越來越不像他自己了。
“小姐,你還是沒說你到底去哪兒呢。”司機無奈的說:“我也不能拉著您滿世界亂跑吧。”
猛地回過神來,夏小黎發現不知道啊什麽時候,眼淚已經不斷的流了下來,她急忙擦了擦眼“送我去醫院吧。”
司機抬眼看了看後視鏡,半晌,他歎了口氣,一踩油門,調轉車頭,向回開去。
車緩緩停在醫院門口,夏小黎交了錢,緩緩走上樓去。
自從媽媽生病成為了植物人之後,夏小黎幾乎一直都在和醫院打交道。
坐在媽媽身邊,靜靜的看著媽媽,她突然發現,隻要坐在媽媽的身邊,才能夠感覺到片刻的平靜和安逸。
媽媽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夏小黎摸著媽媽冰涼的手,總感覺媽媽的生命好像已經快要消失了。
“媽媽,我現在做的這件事情,真的是對的嗎?”夏小黎喃喃著說道:“我應該相信雲塵,還是不相信呢?”
可是病房裏麵空空蕩蕩,安安靜靜的,隻剩下夏小黎的呼吸聲,還有媽媽心電監測儀發出來的嘀嘀聲。
又是一聲輕歎,夏小黎揉了揉媽媽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困了,就趴在媽媽的床邊靜靜地睡去了,夏小黎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很應該去哪兒。
雲家別墅。
雲塵低頭看看手機,輕輕的摸了摸屏幕,隻見屏幕上來了一條短信,上麵寫著:夏小黎小姐在她媽媽的身邊睡著了。
而雲塵的手指就在夏小黎那三個字上輕輕的摩挲著,半晌,他回了四個字:保護好她。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雲塵合上手機,整個世界又變成了一片昏黃,他轉頭看著床邊的台燈,眉頭微皺,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了一瞬間的厭惡,隨手抓起手邊上的藥瓶看了看,眼中的厭惡更深,他緊緊地攥著瓶子,攥到雙手顫抖。
半晌,還是頹廢的閉上了雙眼,擰開藥瓶吃了兩顆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就如尉遲天所說,第二天一早,雲氏集團徹底的鬧翻天了。
當尉遲天接到雲塵來到公司的時候,隻見在門口圍了好多人。
眉頭一皺,雲塵轉頭看向車窗外麵,隻聽到外麵一陣喧嘩,他抿了抿嘴,走下車來。
有幾個人看到雲塵走下來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讓開了路。
雲塵穿著深色的西裝,雙手插在兜裏,整個人仿佛沉浸在黑暗裏了。
他身上帶著一股陰暗的氣息,冰冷的向前走去。
人群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紛紛讓開了路,雲塵一路順暢地走進一樓大廳。
越接近大廳中央,就越能清晰的聽到裏麵傳來的哭嚎聲,雲塵低垂下臉去,嘴角卻微微翹起。
人群圍繞著麵前哭喪著臉的女人,所有的員工們都指指點點的,一時間流言紛紛。
“怎麽從她嘴裏說出來我們雲總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渣男?”
“就是啊,我們雲總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你看她還大著肚子,搞不好又要汙蔑我們雲總了吧。”
鄧詩蘭嗚嗚地哭著,趴在地上捂著肚子:“我好可憐啊,阿塵,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她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趴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突然,她看見在一群五彩斑斕的鞋中間,一雙漆黑整潔的皮鞋突然出現在鄧詩蘭的麵前。
鄧詩蘭原本還在大聲的哭嚎著,看見那雙鞋,瞬間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的收了聲。
她全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前方的人,瞬間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在雲氏集團裏大哭大鬧的準備,可是在麵對雲塵的時候還是本能的膽怯了。
“雲,雲總。”陳秘書小心翼翼的走上來:“我們一直在轟她走,可是她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