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Nympho
檢測到您在土豪聯盟的股份不足, 布魯西吃掉了這裡。 非常完美的勞動力。
被資本家日益染黑的佩珀想著。
博覽會一定會來一大堆想要合作的大小企業, 還有因為轉移總部來勢洶洶的董事會,每年都想搞事情吸引老闆注意的漢默工業,要應付這些人,她也確實沒空看著托妮。
——發明家最近的狀態讓佩珀腦內的熊孩子監測直感一路飆紅,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想到這裡,她利落從包里摸出StarkPad, 划拉敲擊幾下, 扭頭問他:
「這兩天剛好缺個臨時總裁助理, 有直接接觸展覽會人員特權,還可以親自確認一下她怎麼樣, 要不要來?」
十分鐘后,彼得帕克坐上了車後座, 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工作很簡單,跟著她就行。只要別讓她接觸任何媒體記者, 她一旦看起來想要宣布希么,不惜一切代價打斷就是了。」佩珀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說著。
彼得:……聽起來一點都不簡單啊!
內德站在助理小姐後頭一臉幸災樂禍向他比「加油」,佩珀順手替他關上車門時隨口說:「還有不懂的就問哈皮。」
因為這一句話,保鏢在短時間內領教了年輕人的碎碎念和事無巨細的詢問,經歷了痛不欲生的一段路程后,哈皮終於忍無可忍關上了隔音板。
進到園區內主題酒店, 因為正好撞上開園時間, 幾架電梯都在運行。哈皮引著彼得繞到一邊走刷卡直梯, 剛進門, 就有電子效果的男聲自頭頂響起。
「早上好,霍根先生,帕克先生。」
彼得毫不吃驚抬頭,態度真誠回道,「早上好,賈維斯先生。」
哈皮:能知道賈維斯,那肯定又是一個崇拜老闆的科技宅,這小子能行嗎。
事實證明,和以前所有輕視小辣椒眼光的商界對手一樣,他猜錯了。
彼得帕克只是在剛剛見面並介紹自己的時候激動到結巴,很快就轉換好身份,抱著滿手機剛才騷擾哈皮記下的資料,又認真輸入了賈維斯轉述的日程,開始跟著托妮全園區跑。
小年輕每句話都要添一個「Ms.Stark」,一直落後半步,老闆在和技術人員解決問題時就安靜站在一邊,辦起事情很高效,隨叫隨到指哪去哪,蓬鬆的發頂跟著跑步顛顛顫顫,像是一邊哼哼唧唧繞圈一邊晃毛茸茸尾巴跟著往前走的小奶狗。
哦,只要有帶著記者證的靠近還會炸毛。
性格也只有三歲的老闆明顯被這套愉悅到了,看起來還挺樂在其中,有效被轉移了注意力。
哈皮掩面,內心對佩珀波茨的敬佩值再次刷了新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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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S.Expo主題是能源科技,主會館頭一次交給了能源部,即便如此,武器部所在場館還是人山人海,設置了分批參觀和拍攝。
托妮領著彼得從特別通道走,轉了一圈后,在制導類展櫃前遇到了奧利弗和黛娜。
奧利弗一開始還沒認出她:「你捂得這麼嚴實幹什麼?」
托妮在墨鏡後面翻了個白眼,「不然這時候我已經被記者包圍了。」
就算黃石公園圓過去了,超人帶來新聞性還沒過去呢。
回來后,她也沒在公眾跟前露過面,因為短髮還有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穿衣風格,確實有效避免了不少麻煩。
更本質的原因是,她還沒想好怎麼讓自己揣著的方舟反應堆面世。
因為有小助理在,托妮也沒有和他們深聊,只是笑意變深,委婉提醒好友:「你該剃剃鬍子了,賈維斯剛剛差點把你認錯。」
奧利弗連點偽裝都不做,原裝的鬍子原裝上陣,她現在拿著「好友就是綠箭」的答案再看,果然一眼就對上號了,更別說本來就懷疑的人,稍微做得好一些的面部識別系統都能破解。
克拉克也是,平時一副平光鏡,改變站姿和聲音,出任務連眼罩都懶得帶。
比起來,蝙蝠俠簡直是超英界的良心,至少還有他一個在誠心誠意隱藏身份。
想到蝙蝠俠,她有些走神。
奧利雖然沒說,但是綠箭就是在他那次海難回來后出現的,也就能猜到他是經歷了什麼;克拉克是因為他的性格和能力走到了現在;她現在突然起心思,是因為想要繼續調查九頭蛇,那……
「斯塔克小姐。」
與此同時,內置耳機里,賈維斯說:「探測到心靈感應超能力者,干擾成功。」
她回身,果然是查爾斯澤維爾。
「多謝你上次的幫忙,一切解決得很容易。」
他屈指敲了敲鬢邊,微笑暗示道:「還有,我逛了一圈,非常讓人驚嘆的發明。」
查爾斯明顯感覺到,以發明家為中心出現了一片空白區,他踏入這個範圍后,腦內就只有白噪音,也聽不到其他人的思維了。
雖然他再專註一些就能破解,不過有難得的安靜時刻也不錯。
母親再婚後,查爾斯一直少與所謂上流圈子來往,出於禮貌,還是和奧利弗握手打招呼。
托妮站在一邊,看了看左手邊的奧利弗aka綠箭俠,右手邊查爾斯akaX教授,想到他們還是正聯同事,這會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突然莫名有種自己掌握一切的滿足感。
她要是正聯顧問,就讓賈維斯把全聯盟的資料整成一個機密文件夾。
「斯塔克小姐。」
托妮:……她的偽裝失靈了嗎,怎麼這麼快又有人找到她了。
托妮下意識看過去,即便透過墨鏡也被盧瑟的光頭晃了一下。
盧瑟露出虛偽的笑容:「因為一直聯繫不上你,我就親自過來了。」
你和超人是有殺父之仇嗎,這麼執著。不對,這兄弟和她一樣有超級嚴重的daddy issue,要不是她偏心克拉克,說不定他們還能聊上幾句,順便聯合奧利弗組件一個老爸吐槽俱樂部。而且他的爸爸混蛋多了,真有這事也只會是殺父之恩。
有了盧瑟的頭頂高光高倍吸引,很快,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還都是熟悉的面孔。
賈斯汀·漢默,S.I.軍火業的競爭對手——他自己單方面封的。
諾曼·奧斯本,他們兩家倒是沒有業務交集,一個重工企業,一個生物公司。
他們這群人站在一起后,馬上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盧瑟是為了向她打聽超人,漢默估計又在預謀什麼事了,來找她套話,諾曼奧斯本估計是為了之前蜘蛛俠的事情來的。
托妮開始頭疼。
下一刻,她笑起來,語意曖昧,彷彿討模特歡心的花花公子,「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助理,我和他約好了,今天不回答人問題的。」
彼得:……他是說記者啊!
托妮又長嘆一口氣:「要是你們誰能說動他,我還是可以和其中一個聊聊的。」
三個人直直看向了彼得。
諾曼奧斯本像是才認出他,滿臉勝券在握,直接打感情牌:「彼得,你和哈利關係這麼好,會幫我的對吧?」
萊克斯盧瑟打量他許久,開口許諾:「等我當上總統了,我讓你入白宮實習。」
賈斯汀漢默急了,「他們說的都不實在的,這樣吧,我把支票簿給你,你隨便寫數字。」
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炫富,大家一時間都上了頭,開始紛紛掏支票本。
奧利弗以前常幫托妮助攻,面對此情此景,業務嫻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托妮這麼聽手下的話,小助理,感動嗎。」
彼得·帕里斯·帕克:……不敢動,不敢動。
你的設計圖紙從十戒幫到九頭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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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妮坐在一張柔軟的床上,睜大眼瞪著滿臉關切看著自己的女人。
「安東妮婭。」
瑪利亞彎了身,摸著她的頭,語帶嘆息:「你不該那樣對爸爸說話。」
明顯感覺到身體里的憋悶和惱怒,像是一團棉花堆積在心口,硬生生將她的錯愕和淚意堵了回去。
瑪利亞又低聲笑了:「你們兩個,連脾氣也是一樣的。」
身體倔強撇開了頭。瑪利亞給她整了下衣領,門被輕輕帶上了。
托妮跟著身體的視線看了一圈,這裡是她在上東區老宅的房間,一切陳設都過分真實。
門外是行李箱滾動的聲音,有兩個人在低聲交談,一個人在囑咐埃德溫,到最後一句時突然惡聲惡氣。
「還有,要是那個胡言亂語的小子再來找她,你就用我的獵|槍把他趕走。」
聽到這句話,托妮整個僵硬起來,身體卻與她相反,發出小孩子被逗樂卻還為了自尊不願承認的哼聲。
過了一會,門被輕輕扣響了。
只有管家能讓敲門聲帶有提示意味。
身體不情不願走出去,下了樓,杵在門廳邊。司機看到她后,很有眼力拉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先出了門。
那兩個人走過來了。
瑪利亞提著手包,將她攬住,親了頰邊,眼含鼓勵。
完全違背她想要再看看的意願,身體垂頭,盯著腳尖,囁嚅了一陣。
「嗯……」
別去。
「旅途順利。」
你們會死。
然後西裝停在了她的視線里,那隻教過她怎麼握烙鐵的手慢慢靠近,將要擁抱時,又僵硬變成了拍發頂。
被瑪利亞瞪后,霍華德才清了清嗓子:「下個月我會空出來的。」
下個月是她的生日。
身體里的愉快像是煙花一樣炸開,炸的托妮胸口空洞洞的,連風都能灌進來得酸疼。
一隻腳邁出門時,瑪利亞突然轉身,沖她笑了。
「我聽阿福說,布魯斯遊學結束,快要回來了,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
後面的話她已經聽不見,以那張門為界限,他們的身影像是潛入了水裡,透不出聲,錯亂了形,連臉也模糊起來,只能感覺到他們在沖她擺手告別。
她突然能動了,衝過去,整個扎進其中,徒勞在那片水形里抓著,心裡拚命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夢,卻控制不住嚷著別走別走,每一個詞都蹦成一個氣泡,噼噼啪啪碎開。
將要窒息時,托妮睜開了眼。
口腔里滿是鐵鏽一樣的血腥味,夢中胸口的難受好像還停在那。
她下意識看過去,然後就呆住了。
病號服被剪了一個洞,她的鎖骨以下鑲著一隻電磁鐵,甚至還接在一隻電瓶上,單純目測,肯定連肺葉帶胸骨也被割了,好為它讓位置。
托妮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還好她胸不大,不然這玩意兒就算紮根在肋骨上了也肯定不好固定。
第二個念頭是,這都讓鄧布利多說是小麻煩,巫師校長到底經歷過些什麼啊。
「你醒了。」
說話的是個穿著白大褂的亞洲男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推了推圓形眼鏡。
托妮莫名冷靜下來。
「是你救了我?」
她很清楚自己昏迷前的受傷情況,雖然大腦因為麻藥有些遲緩,也足夠分析出情況了。
他搖頭:「我只負責造了那個東西,手術是醫生做的。」他指了指那塊磁鐵,「不好意思,基地把我們控制得很嚴,條件有限,造型可能有點難看。」
這話像是醫生在安慰一個愛漂亮的小姑娘,因為自己給她包紮得很難看,托妮沒忍住笑出來,一下扯到傷口,鼻腔又酸起來。
對啊,她還是很愛漂亮的。
托妮只說:「沒事,就像時尚,只要人好看,穿成什麼樣都可以,它配我綽綽有餘了。」
「所以……」她突然停住了,才意識到自己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問。
對方善意笑了,「我叫殷森。」
「托妮斯塔克。殷森,這裡是哪?」
殷森還沒說話,門被突然撞開,衝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人,整齊排成兩列。
很好,現在她知道了。
托妮對九頭蛇的了解全部來自美國隊長的漫畫,一眼就認出了他們胸前完全沒什麼蛇樣、反而很像章魚的骷髏頭標記。
最後進來,大搖大擺從中間走的人,她居然認識,是一個中東軍火商,名叫特納。
這次武器部員工里,就有人是因為聯合給他供大批貨,被她解僱了。
她還以為是奧比私自拓寬的財路,沒想到是九頭蛇潛伏著,一直在她手裡拿貨。
現在自己把這條線路掐斷,九頭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綁來,逼她獨家供應了。
特納英語還不錯,說起來也很簡單。除了威脅的話,意思和她猜測得相差不遠。
托妮也發現了,內置耳機已經被拆,這會麻藥效果開始減退,感覺到另一個刀口,估計她趁著割闌尾埋的定位裝置也被摘了。
手無寸鐵,沒有賈維斯,現在只能先順著人家的意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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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幾年,托妮有著非常豐富的被綁架經驗。
從她有記憶起,就是老管家單槍匹馬輕鬆把她帶回家,如同所有特工電影一樣,充滿了格鬥(這是為了錢的團伙)、爆炸(這是有仇的同行)元素。
再長大一些,她就學會了自救,很多時候家裡剛得到消息,她已經回了學校,如果是假期在紐約還能趕上晚飯。
二十一歲之後,再沒有人想用她威脅誰了,再加上她有了賈維斯,生活一下消停了下來,但是管家教的那些基本的自救知識還是在的。
她傷口稍微好轉就被趕下了病床,九頭蛇簡直比他們資本家還能壓榨人,塞了紙筆就讓她算方程幹活。
兩天下來,托妮已經大概明白了這裡是個實驗基地,除了守衛,主要成員是九頭蛇自家的科學瘋子和抓來的科學家。他們這些被抓來的平日都像是坐牢一樣被分開關押著,每天早上就押送著去做些設計圖紙和複雜運算的雜活,基本只做理論,不會有太多機會接觸到什麼器材。
九頭蛇也知道科學家是給點電都能搞事情的,所以明白應該做什麼限制。
在一次用電磁鐵作死後,托妮再次見到了殷森。
她像是在說天氣很好:「我最近一直在計劃逃出去。」
殷森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表情很冷靜,修理好了外接電瓶,瞥了一眼外面背著身子守門的九頭蛇。